我的世界杯 ,一个“巴迷”的自言自语

陈海津

<h3>奥运、世界杯、欧洲杯,每四年一次。</h3><h3>四年,似乎是一个刻度,从另一个方向刻画着我们的人生。而作为巴西球迷,简称&quot;巴迷&quot;的我,选择了世界杯这一刻度。</h3><h3><br /></h3><h3>我出生的那个地方被称为&quot;足球之乡&quot;,这对我们来说是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后来长大了才知道,原来有无数个地方被叫做&quot;足球之乡&quot;。这个发现多少让人有些沮丧,还好,我还能告诉他们,吴崇文就来自我们那,可再到后来,就没人知道吴崇文是谁了。</h3><h3><br /></h3><h3>印象中,小学的体育课永远是,女孩子在跳绳,男孩子在那尘土飞扬的操场上,几十人追着个足球。而那个足球似乎永远是破破的、未充满气的。我们的体育老师是去过省城踢球的,从他的那些故事里,我们知道了&quot;巴西&quot;、&quot;香蕉球&quot;、&quot;贝利&quot;......他向我们演示了无数次的&quot;香蕉球&quot;,可没有一次我觉得象香蕉的,但我们还是拼命地鼓掌。</h3><h3><br /></h3><h3>1982年暑假的一个下午,热得胶着,感觉树上的蝉都叫得奄奄一息。同学伦盛情邀请我去瞻仰他们家的十四寸黑白彩电,之所以是十四寸黑白彩电,那是因为在电视机前加了一胶片的缘故。伦家里有&quot;南洋&quot;关系,所以成了那时候少数能拥有电视的家庭。对此,我脆弱的自尊是受了一点点打击的,但在和母亲无数次确认我们家没有&quot;南洋&quot;关系之后,我接受了伦的邀请。而也正因为这一次的瞻仰改变了我,让我在此后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quot;巴迷&quot;。</h3><h3><br /></h3><h3>也许是冥冥中注定,那天电视上播放的是巴西对意大利的比赛,也就是之后&quot;巴迷&quot;们无限怀念的那场比赛。多年后,当我第一次看到那场比赛的彩色版时,我一直认为那是另一场比赛。而直到今天我也才明白,为什么苏格拉底在比赛结束后为胜利的意大利队鼓掌;为什么1986年他会在头上扎起了小布条。因为后来他说:&quot;巴西足球其实在1982年已经死去,后来我们踢得和别人都一样。&quot;这话听起来是多么的残忍,原来我在巴西死去的那一年成为了&quot;巴迷&quot;。而我也在32年后承认了巴西足球的死亡。所有的球迷最终喜欢哪支球队,取决于你第一次喜欢上哪支球队。这多少有点像初恋。</h3><h3><br /></h3><h3>1986年,我喜欢上了马拉多纳,但阿根廷也只能成为我的第二,排在巴西之后。</h3><h3>1990年,我的第二干掉了我的第一。</h3><h3>1994年,几个哥们省吃俭用凑钱在那著名的石牌村租了个单间,就为了看世界杯。马拉多纳被驱逐的那天,资深&quot;阿迷&quot;高佬对我们说:&quot;我的世界杯结束了。&quot;那时候开赛才第三天。可他还是怀着悲痛和我们支撑到了决赛。决赛,不甘寂寞的我们跑去了录像厅。录像厅里,周边是泣不成声的意大利 女球迷,看着巴乔忧伤的背影,我们恶狠狠地欢呼,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12年来,巴西第一次给我们带来了彻头彻尾的欢乐。</h3><h3><br /></h3><h3>1998年的决赛,我们在酒吧,早早地霸占了一个最好的位置,老王郑重地穿上了巴西球衣,而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巴西0:2的时候,老王说,走。我们鱼贯而出,从来没有走单走得如此理直气壮。走到路边小买部,小卖部的电视也在放着比赛,老王说,再喝一瓶吧。我知道他还有些不舍。后来大家都知道了,法国再进一球,0:3。老王怒砸酒瓶,高佬拍着我们的肩膀说:别哭,阿根廷那天输的时候我都很坚强。</h3><h3><br /></h3><h3>2002年,巴西再次给我们带来了欢乐。而这一次似乎还让我看到了巴西回归的苗头。</h3><h3>2006年,失望。</h3><h3>2010年,再次失望。</h3><h3>......</h3><h3>2014年,巴西崩溃了,而这一次,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我静静地关掉了电视。然后写下了下面这段话:</h3><h3>巴西足球和巴西音乐本是一对孪生兄弟,巴西足球之所以强大那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的节奏。这样的节奏诞生了很多单车少年,加林查、苏格拉底、济科、贝贝托、罗纳尔多......桑巴是一种欢乐,一种肆意。可如今的桑巴人却唱起了摇滚,&quot;铁血&quot;毁灭了节奏,如同无头苍蝇。</h3><h3>巴西之死,夏虫语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