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圆圆

柯伦

‖散文‖月儿圆圆

柯伦

翠湖，舒柳，一汪秋水。

静谧中，唯闻急匆匆的脚步声踏碎湖岸柳色，而月色斑影从湖面爬上岸，似有若无。

可以忘却那些身后的烦忧，在诗意的晚境里，与湖月共枕，与水柳相闻。那些泛红的水杉立起长剑，插入暗夜，如点燃的红烛之光。草皮环绕，顽强地延伸着，不肯放弃自己的一寸领地。瘦石，圆石，偶尔立于岔路口，把控一方，斑驳的鹅卵石则嵌在湖边，凸凹无序地画出草与路的距离。朦胧中借着光照，亦能分辨绿黄兼顾，一块一茬的，或长方形，或椭圆形，或弧形，尽情舒展一株草所串联起来的多姿形态。

一圆月，西斜于水岸柳丛，月影尚稀，微弱的路灯把翠湖环罩在高天之上，这分明是遗落的一块暗绿的绸缎，渗透着清冷的色调。

弦月透过树的影穿越密枝浓叶，完整落入银镜似的湖面。这月更像船体荡漾碧波，悬挂于天际之海了。眼前便有了天上一艘船，水中一艘船，欲行又止，遥相呼应。此时此地此景，多想划动月船犁开平湖之水，或者摇着天月之船遨游太空，天、地、月，人、湖、柳，共处于宇宙的湖水之心。那弯月垂落的清光，便不再是天上之物，而是我内心织成的一弯月船，驶向无名高地。

今夜之月，圆着；岁月之柳，曲着；小小石径择向而去，隐秘在光影下。而今夜之人坐在湖岸边，也是弓着腰，将一壶秋月揽入怀中。暗黑下去的是这个夜晚逐渐深潜的内心。只要静坐于月光之下，那略显清冷之光，一样给予人别样的温馨。

月圆岁满，人圆幸福，家圆和谐。

一排柳儿弯弯，一轮月儿弯弯，而月夜下的翠湖还是围着一团碧水，圆着岁月风浪轰鸣而去的涛声。

秋寒月色，与微黄柳叶，互相交代了湖中白色微澜，像是停留，又像是呼唤，更多的则是一种相互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