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芬兰中学教育和有趣传统文化

建进

芬兰的中学教育从16至17岁开始，可以选择学术性的文理高中 (芬兰语: Lukio) 或是职业性的职业高中(芬兰语: Ammattikoulu)，两者皆就读三年，除特长生可读四年。每年约一半以上学生入读学术性高中。学费，学校保健和午餐依旧是免费，但教科书和学习文具开始要自费。在基础综合教育阶段 (芬兰语: Peruskoulu，意即"基础学校")，此阶段为强制性教育。当学生完成这个阶段学习后，学校有专业顾问按照学生的学习成绩和个人兴趣去综合评估，指导学生选择未来学习方向。通常学习成绩评定为4到10分之间，4分代表不合格，如果拿4分的学生，有可能要重读一年。但要经过教师们，校长，学生家长和学生一起商讨后才决定。报读职业高中一般不需要看成绩便可以入读。但学术性高中就要看个人成绩决定自己能否进入自己选择的学校。好的学校自然分数要求高，每年前三名的高中一般都在9分以上，最低分入学门槛一般要7分以上。选择学校的工作是在初中将接近毕业前 (最后一次测试前) 就要选报三间学校，这样可以避免无谓的竞争，每年放榜后才知道哪间学校最热门(当然每年排名都是差不多)。记得两年前，我有一邻居问起我细儿子学习情况，是读职中还是读高中，当我们告诉邻居，儿子在初中阶段学习成绩很好，平均9.7分，入了一间中上水平的高中学校，她问儿子为什么会选那间学校，而不选最好那几间，儿子回答因为那间学校饭堂伙食好，所以就选这间学校，我喜欢学习去那间学校读书都一样。一块金子每论放在哪里都一样会发光发亮！

有人说: 芬兰高中生读书就象玩一样。无错！每年八月中旬开学，除了举行入学开学典礼外，还有一项传统文化活动就是整蛊新学生(芬兰语: Nasujaiset)。这项活动是由学生自发组织，是欢迎新生的一种别开生面的活动。就是让师兄们用垃圾，旧餸菜投在新生身上，寓意是师弟要接受师兄的欺负和折磨。这种传统活动一直被受学校和社会争议，当这个活动完之后，学校老师不失时机地要求每位参加活动的同学写一篇短文，表述一下自己对这种活动的观点和看法，并将短文发去赫尔辛基日报。

去年的秋天，我儿子作为师兄参加了整蛊新生的活动。他说: 这种活动是不好，之前做师第时候被师兄整蛊过，尝过被人整蛊的滋味，现在自己做师兄，好想知道整蛊师弟的那种感觉会怎样？有一天，一位邻居一大清早来家叩门，说要找小儿子讲声"恭喜″，因为他的短文被赫尔辛基日报刊登发表了。儿子在短文里写道: 这是一个完全愚蠢的传统活动，应该通过法律去禁止。年青人用食物来玩，是浪费了食物，社会还有数以百计的人正在挨饿排队等救济。其次是影响环境卫生，年青人玩完之后马马虎虎地清洁，增加清洁工人的工作和增加了垃圾袋使用。作为一位年青人，已经懂得如何去珍惜食物，环境保护和法律意识，这是同芬兰的教育分不开的。

高中二年级又开始玩另一个传统文化活动就是"老人舞会″(芬兰语: Vanhojentanssit或Wanhojentanssit)。男女同学各自挑选一位同学做舞伴，开始学习各式交谊舞。舞会通常在高三学生结束上学，并在二月中旬开始为他们的预科考试之后举行，高二学生成为学校的大哥哥和大姐姐。通常跳三天舞来庆祝，一天表演给师弟看，第二天给父母看，第三天给市民看。当舞会结束后，大家会相约去一间正规餐馆庆祝这次活动完满结束。通过这一个活动，学生们在他们即将走向社会之前，学会了社交的一些礼节。跳舞也是芬兰教育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高中第二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个人庆祝活动就是十八岁成人礼。通常学生满十八周岁会搞个派对来庆祝。十八岁意味着成为一个成年人，家长监护权结束，有选择和被选择权，可以玩赌博，可以结婚和生子，有权加入或退出社教，可以考驾驶执照，可以观看K18电影电视节目，可以购买酒精饮料和烟草制品，开始可以参加兵役等等。十八岁是人生的一个里程碑。我几个儿子在未满十八岁前，曾试探他们是否遵守法律，故意请他们饮酒，但都被他们拒绝，我说: 在家里饮酒没有其他人知道，不用怕！他们回答: 法律规定不允许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说: 我想试一下你们，儿子们说有什么好试。原来法律面前是无人情讲的！年青人有这么强的法律意识，真令人佩服！

学生进入第三年就要开始准备十二年基础和中等教育的终极考试，即高中毕业试又称大学预科考试(芬兰语: Ylioppilastutkinto)。通过这个考试就可以戴上芬兰学生帽，才有资格进入大学学习。通常每年考试安排在春季和秋季两次进行，每位考生都必须参加至少四门课考试并通过才可以毕业。考试报名费为14欧元，另加每一门课考试为28欧元。

高三学生在学年结束所有课程，会举行一个 Penkkarit 传统庆祝活动，这个活动通常安排在学生预科考试开始前的最后一天，即学生在学校学习最后的一天，传统上在二月中旬的星期四举行。那天学生们穿着各种各类化装舞会衣服，准备好一，二公斤糖果，回学校沿途扔掷糖果给学校的师妹和师弟们。学校租借大量的卡车，学生将卡车装饰一番，通常装饰的设计是对自己学校的骄傲和侮辱一齐表现出来，然后卡车载着同学们上街巡游，庆祝不用上学，高呼口号，向路人扔掷糖果。这项活动最受小朋友欢迎，有些市民准备雨伞收集免费糖果。

芬兰预科考试每门课有六个小时考试时间，考试期间可以带上饮料和食物，如果答题快二小时就可以完成交卷。近年来考试逐渐无纸化答题，全部用电脑进行答题。考试结束后，由本校老师评卷，并将评分结果转送去教委进行重新审核，复审的结果是最终结果。考试成绩通常遵循以下分配方法: 5%的学生获得卓越Laudatur (L)，15%的学生获得优秀(E)，20%的学生以优良成绩获得认可(M)，24%的学生获得良好成绩认可(C)，20%的学生获得满意(B)，11%的学生获得认可(A)和5%的学生获得不满意(I)。成绩至少在(A)等级才算通过。

学生毕业典礼通常安排六月份第一个星期六举行。在典礼举行之前，学生先要去商店购买一顶学生白帽，在帽内写上自己名字，然后交给学校，等到毕业典礼当天，由老师授派给回学生。记得2009年参加大儿子毕业典礼，当校长嘉勉儿子那一刻，我的泪水夺目而出，真为有一个优秀的儿子感到自豪和骄傲。大儿子在毕业典礼前一周已收到阿尔托大学和赫尔辛基大学免试入学录取通知书。通常高三学生在毕业典礼后，还要参加大学入学考试。那天，我自己觉得非常难过和内疚，因为从他上学第一天到高中毕业都不需要我们为他操心，加上我本身的学习和工作忙碌，从来没有去关心过他的学习，全赖学校和自己去解决问题和制订自己未来计划。今年，老二又毕业了，尽管他的学习不那么优秀，但他有个目标是趁年青时，希望当一名优秀田径运动员，为国家争光！在过去的几年和今年取得过短跑，三级跳远和接力跑芬兰冠军，也曾评为芬兰最佳运动员。老三是一个学习和体育不甘落后的人，从7岁到15岁都是短跑年龄组冠军，曾两次破芬兰短跑和跨栏纪录。自上高中后，他的个人目标有所改变，他认为体育比赛目的是检测自己有否进步，如果不能突破自己的成绩，拿了冠军也没有意义。如果想有好的成绩，就要花更多时间去加强训练，因此他选择花多些时间放在学习上，我相信他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实现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每当我和朋友谈起自己子女时，大家都会为自己的儿女优秀而倍感自豪。这就是芬兰，寓学习于娱乐中，让学生们德，智，体得到全面发展，芬兰教育的核心目标不是侧重竞争和比较，而是注重为学生提供个体化的支持和指导，这就是芬兰教育的成功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