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耕时代――那收麦子的记忆

宋习军

<h1><b>  现在,农村人在三夏大忙时节,只需站在田间地头,摆摆手,动动嘴,休闲的吸着烟,在谝闲传的不经意间就到了忙罢了,真可谓弹指一挥间的功夫。收麦时的情景变得生疏而遥远,但小农时代的场景让人留恋,再很难寻觅和扑捉到那珍贵的场景了。 </b></h1> <h1><b>  三夏大忙时节,在我的记忆中是欢快的,更是幸福的。当一股股热风扑面而来,夹杂着麦子的香味飘向人们,人们就开始忙碌了。首先是要光好场――只见几个小伙用一根木杠子推着碌碡前行,一个老汉跟在后面往碌碡上撒草木灰,或者栓着个老黄牛,随着嘎子嘎子悠扬的节奏声,一遍遍压过之后,麦场压光了,经过几天太阳的暴晒,麦场便消停的迎接着开镰收割的到来。老人们便不紧不慢的开始收拾着木锨、木杈、筛子、簸箕、扫除,把一个个镰刀刃子磨得亮光,也就快开镰夏收了。 </b></h1> <h1><b>  龙口夺食的三夏大忙终于开始了,憋足了劲的人们生龙活虎似的活跃在田间地头,你争我赶,顾不上吃饭,挥洒着汗水和辛劳,皮肤嗮的黝黑黝黑的。生产队的那几辆马车不停地运输着麦垛,穿梭在麦场与田地间。 这些还夹杂着泥土清香的麦垛子,很快就堆积如山。人们从它的身旁走过时,脸颊上泛出一丝丝幸福和快乐,仿佛那就是娃娃们最爱吃的香馍馍似的,仿佛那就是一大碗香喷喷的燃面吃在了嘴里。 </b></h1> <h1><b style="font-size: 20px;">  收割基本结束,就开始碾场了。只要天气好,一大早,社员们就开始摊场,把麦子在场上摊开了,让太阳暴晒一个上午,接着又是翻场;社员们用木杈把没晒透的麦子翻过来暴晒。骄阳似火,晒得人们身上发烫,视乎碰一下就要着火。树叶圈了起来,欢快的狗儿,趴在树荫下,懒洋洋的张着嘴。碾场了,随着队长的一声令下,人们套着牲口拉着一个大碌碡,从不同的方向开始了忙碌,满场都是吆喝声。牛儿牵着碌碡,不紧不慢,任凭人们抽鞭子,还是我行我素。</b></h1><p><br></p> <h1><b>  碾场时,社员们不用回家吃饭。在场畔早早就支起了大锅,派专人炸油饼子。香喷喷的油在锅里翻滚,油饼的香味飘向麦场,引诱着碾场人的胃口。队长一声开吃饭了,人们纷纷放下农具,涌向那口大锅,又酥又香的油饼吃在嘴中,美在心里。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几个进肚了,还没尝出个啥味道来!前几个算是白喋咧,有人笑出了声。 </b></h1> <h1><b>  吃了油饼,再喝几大碗降暑的绿豆汤,美滋滋的比娶媳妇还幸福。人们打算找个荫凉处歇息一会儿。这时,队长发话了:北庵子变天了,黑压压的乌云翻滚着,快起场了。霎时间,社员们斗志昂扬,拿杈把的、拿木锨的快速抖动着已碾好的麦秸,麦秸下便会出现一层金色的麦粒。庄稼人辛苦了大半年就期盼着它们呀。社员们顾不上喜悦,忙碌着,小伙子那矫健的身影、那敏捷的身手在阳光下抖动,赢得了姑娘的芳心。</b></h1> <h1><b>  我再次来到田野, 田野里,轰轰隆隆的收割机,开足了马力,一往直前,荡起了灰茫茫的尘埃,一缕缕麦子瞬间装进了收割机的大口袋。它在不知疲倦的吼叫着,刚才田野里还是麦浪滚滚,继而变得苍凉而辽阔。收获的人们,人们不紧不慢的在田间走过,蹲守在地头,或者坐在运输车上,指挥着收割机,嘴里叼着香烟,谝着闲传,说着笑着,显得闲适而欢快。过去那种忙绿而艰辛的场面一去不复返了,留下的只是苦涩的记忆和动人的场面在脑海里。</b></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