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王路易

爸妈5月11日从居住了6个月的海南回来，周日便喊上我一起回老家看看。

回村当天恰逢村委换届选举，主干道两旁停满了车辆，人声鼎沸好不热闹。老妈下了车，融入了熙熙攘攘的选举队伍。我和爸没有选举权，则开了车先回大伯家里。

久别重逢，大伯亲切的激动的喊着爸的名字，坐在略嫌拥挤的客厅里攀谈起来。大伯做了一辈子的教育，是个资深的老校长，两人谈得更多的是孩子们的教育问题。老哥俩相谈甚欢，从生活到保健，从天命到宿命……

院子里各种蔬菜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空气清新，枝头群鸟次第和鸣起来，尤其是那布谷鸟的啼啭，更让人心生安然，感觉此刻我偎依在故乡的怀里。

接着又见了二伯和老达（老家对小叔的称呼）。老爸问其二位亲人忘没忘每天揉搓大脚趾，说着竟轮番把二伯和老达的袜子强行脱下揉搓起来，并借着昏暗的灯光，查看大脚趾下方有没有深深的印痕。

老达前几年患过脑梗，落下些后遗症，语言不清晰，记忆力也不大好。每次见他，我就会拉着他的胳膊说："老达，你说我是谁？"他就会笑眯眯地说："傻妞，我那会不知道，你是志毅"！我就挪揄他说：“老达偏心眼儿，就记住志毅，记不住我！”大家都乐了。

随后，爸又叮嘱老达别忘了揉搓大脚趾，然后扭过头来给我们说：我天天坚持揉搓，记忆力就比以前强多了，恁老达要不知道坚持，将来出去门了，找不到家咋办？必须得坚持！

下午有活动需出席，所以一直叮嘱爸妈不可在老家强留。亲人们都做好了午饭要我们一起共进午餐，最后还是去二伯家里了。二伯近段时间又动了一次手术，他竟没有惊动任何人，老爸拿出一千元钱塞给他。临走时，爸说过两天等我姑村村集会那天，他把家里那个手机充好电给二伯拿来。二伯说：中，可记得把充电器也拿回来啊！爸说：放心吧！

趁大家到村委投票的功夫，我回到了那个梦里不知回了多少次的老屋，追寻那曾魂牵梦绕的生我养我的乐土……而今，我就站在这里，站在这个生我养我的老屋门前，却被一把冰凉的铁锁横亘在家与我之间。。。

只知道堂兄前些年用了老屋做仓库，每每只能相望，人在门外，家在门内。把门推成一条狭窄的缝隙，看一眼院子里青草葳蕤下的老屋，熟悉而又陌生，如烟的往事便如潮水涌来……

车子在返程的路上疾驶，妈说，咱也把老家的房子盖盖，有空也能回老家住住，老家的空气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