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下乡插队期间,发生过许多难忘的趣事、奇事和辛酸事,现记叙几件。</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其一</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808080"><b>小狗中毒死了</b></font></h3> <h3> 那是一个初夏的早晨,我们几个知青正准备用早餐。突然,听见一声狗的嚎叫声从桌子下传来,只见我们养的一条小黄狗从桌下窜出来,一路嚎叫着奔向门外。我朝桌下一看,妈呀,一条土褐色的大姆指粗细、尺把来长的蛇正盘在桌下,蛇头微微昂起吐着信子。</h3><h3> 我赶紧叫大家避开,然后几个男生拿了根长棍孑把蛇引出来一顿乱打,小蛇立即一命呜呼。让老表一看,原来是一条土腹蛇,有剧毒。幸好小狗救了我们,没咬着我们。</h3><h3> 一会儿,小狗又回来了,蜷缩在墙角,不停地呜呜哀叫着,不到一个时辰小狗哀声渐止倒毙在地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其二</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808080"><b>缺油水少荤腥</b></font></h3> <p> 插队落户的日子是很艰苦的,那时我们在农村一年难得沾上几次荤,记得每年在春节、端午、国庆和农忙时队里才会杀头猪,每人会分到半斤左右的肉。大家把肉放在一起烧好后再平分,那一天是最开心的。女生会把肉慢慢分几天才吃完,我们男生都是一口气吃个净光。</p><p> 那时我们正处于长身体阶段,体力劳动消耗又大,急需补充营养。肚子里没油水容易饿,经常慌得眼冒金星,馋到见什么就吃什么。有一次在田里干活,打到一条大乌蛇,有小手臂那么粗,一米多长。老表说这种蛇肉好吃,还有清凉解毒功效。于是我们拿回家剥了皮洗干净切成段,准备红烧了吃,有人说烧蛇肉不能在灶房里烧,原因是屋顶上的灶灰落在蛇肉上有剧毒。信总比不信好,于是我们就在屋外用几块砖架了一口锅烧,那一顿蛇肉餐真是鲜的来口齿留香。还真的不要说,至此以后,原来每年到春天必发的湿疹水泡从此再也没发过,不知是否与吃蛇肉有关。</p><p> 还有一次印象深刻的与吃有关的事是,有一次我们养的狗捉了一只狐狸回来,那时我们正嘴馋的要命,好久没开荤腥了。于是不管三七廿一,把毛褪了洗净切成块后下锅炒,这种东西腥臊得很,我们又是大蒜又是辣椒,把所有能除腥的调味品都又上了。虽然味道没有蛇肉鲜美,但也过了一次嘴瘾。</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其三</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808080">社员大会一景</font></h3> <h3> 记得那时隔三差五要开一次社员大会,什么斗私批修,忆苦思甜。或者社里来的驻队干部讲形势,或者大队要派人外出修公路水库等公活摊派问题。</h3><div> 一般小的通知就由大队书记或大队长在广播里喊几声,大家知道了就行了。如需开会就会在广播里通知,晚上每家每户需派人参加。</div><div> 晚饭后,大约七点来钟光景,如碰到下弦月天上无月光,只见山路上火把手电光星星点点,慢慢的朝大队部走去。那时开会发言前都需念一段毛主席语录,然后才讲正题。我们大队书记目不识丁是个文盲,但他记忆力超强,人也很好,就是讲起话来有口头语戳戳戳的,他在发言前也同样要念(其实是背)语录,有时看到他像模像样的在读,但仔细看他手上拿的红宝书却是倒着的,心中暗暗好笑,也没人去纠正他。就这样书记讲完大队长讲,然后再民兵连长讲,算是党政军三套班子吧。如果内容牵涉到经济,大队会计还要讲。每次会议都要拖拖拉拉地开到晚上十来点种,此时有的在抽黄烟,有的歪着脑袋嘴角流着口水已进入了梦乡。大家累了困了,于是今晚的会议也就散场了。</div><div> 这时人们伸伸腰打着哈欠开始涌向门外,点燃火把后又披星戴月,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回家去了。</div><h3> </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社员大会</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一九八八年一月重返李家坪</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与好友吴炎生一家合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其四</b></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808080">文化生活空虚</font></h3><div><b><br></b></div> <p class="ql-block"> 那时农村的文化娱乐生活实在少的可怜,大队有一个广播站,有一段时间妻子曾任村小学老师兼广播员。高音喇叭就装在田头屋前,每天刚一天亮,东方红太阳升的乐曲会准时响起,先放一段京剧样板戏的片断,然后是转播江西广播电台的早新闻,待新闻结束,就是下田干活的时间到了。晚上七点钟广播也会准时响起,文革期间也没什么文艺节目,要么放放毛主席的语录歌,要么就是敬祝领袖万寿无疆之类的歌,或者样板戏。到晚上八点钟开始转播中央台新闻。</p><p class="ql-block"> 那时 公社有个电影放映队,轮流在各队放映。每年大约能轮到二次,每次来了就放二三部影片,看到深更半夜,都是一些老掉牙的片子,夏天蚊虫咬的要命,冬天冻的要死。</p><p class="ql-block"> 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有一部朝鲜影片"卖花姑娘"在国内很叫座,那次听说附近的长青机械厂要放映此片,我们请长青厂的朋友弄了几张票子,但是要下半夜才放映。没办法了,再晚也想看呀。于时田里收工后回家换件衣服就出发了,走了五公里左右的路,赶到朋友家吃晚饭,然后就一起聊天到下半夜观看卖花姑娘电影。再然后电影结束后又赶回队里下田干活,仗着年轻一夜不睡也不感到累。</p><p class="ql-block"> 总之,那时的文化生活实在太枯燥无聊,除了嘻笑打闹就是打赌,一开始不懂事,就赌在一定时间内能喝多少酒抽多少烟,但太伤身体了。后来有时实在无聊,就随手捡一块大石头,大家估一下斤两,然后用称称,多一两或少一两就付一角钱,以此类推估多估少都要付,然后将收到的钱去改善伙食。</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看露天电影</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