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唐诗宋词里的江南春色之——江南的窗

海洋观潮

莫恨那回容易别，不妨久远情肠。为人留下旧风光。花枝长好在，馥馥十年香。

便是旧时帘外月，却来小槛低窗。朦胧影里淡梳妆。相看如梦寐，回首乍思量。

                《临江仙  毛滂》

古诗词里描写女人化妆的篇章很多，而临窗梳妆，又是颇有画面感的佳句。除了上面这首词，例如木兰辞中的“当窗理云鬓，对镜沾花黄”，苏轼的江城子中的“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都被广为传诵。

想那美女临窗梳妆，窗的美观与否便显得尤为重要了。此次同学结伴江南游，真真领略了江南民居的窗之美。

　　自驾游第一站在南京江宁区石塘镇，人一下车，便被江南小镇建筑的窗惊艳了。这里的窗不仅开在建筑的外墙，还开在院子的围墙上，甚至屋顶上。木质结构的花格窗造型精美，图案各异，让人顿时联想到古诗中的情境，便建议同游的女同学作模特，来张临窗梳妆照，立刻得到举着手机相机，陷于乱花渐欲迷人眼选择困惑之中的同学们赞同。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却发现，选到个合适的拍摄位并非易事，不是光线不好，就是房舍门窗紧闭，好在江南游刚刚开始，不愁找不到理想的场景。

　　按照事先设计路线，我们一行随后进入了安徽地域，一路游览了查济古村，宏村，呈坎。结果却让人颇感意外，异彩纷呈的花格窗，在粉墙黛瓦的徽派古民居前消失了，代之的是几乎不具有通风采光功能，不能开启，大多处于建筑外墙两米以上高度的小窗，临窗梳妆，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了。

　　难道在历史上创造过辉煌的徽商，在住的方面竟如此不讲究？步入室内便揭开了谜底。徽商民居均设计有天井，沿天井四周回廊采用木格窗间隔空间，其功能有采光，通风，防尘，保温，分割室内外空间等作用。格窗主要形式有方形，圆形，什锦花草，动物，器物，图腾等。原来人家把精彩藏在了室内。

　　这样设计，一种说法是出于安全，防盗的考虑，另一种说法是因为徽商常年奔波在外，为防止家中的女人红杏出墙，便以高墙深院幽闭，那高高在上，逼仄促狭的对外窗口，只能是一种摆设了。突然想到了《牡丹亭》中的两句唱词：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一首名为《徽州女人》的歌，也许能为这种说法提供佐证：

              古宅中住着徽州女人，

              一年四季，紧闭着门。

              有谁能看到她的伤心？

              凄美的脸庞挂满泪痕；

              有谁能听见她的叹息？

              她在思念中孤独一生。

        可以想象，每一个成功的徽商背后，都有一位含辛茹苦，忍辱负重的伟大女性。

下图为大鹏同学以丽芬同学为模特，在徽商老宅里拍摄的《光阴的故事》。

带着对徽州女人的同情和对花格窗仍不死心的追寻，我们告别安徽，进入浙江的南浔古镇和西塘古镇。撞入眼帘的景致，开在水边里巷间的各式花格窗已不稀奇，但窗口门前，早已作为寸土寸金之地，被挂满了向游客推销的商品和各种招牌，那适合对镜梳妆的窗口，和那灵秀的江南女子风姿绰约，面含娇羞临窗梳妆的情境，只能是一个遥远的梦了。顿时对重现昨日芳华的摆拍失了兴趣。

      

　　花格窗虽美，可还能否寻得唐诗宋词里的味道？

感谢阳光等同学提供部分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