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的母亲

细雨润无声(小胖鱼奶奶)

<h3>  母亲离开我们儿女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她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仍在我的眼前萦绕,挥之不去。</h3><div> 母亲1927年10月16日出生于山东省昌邑县柳滩公社老郭庄。</div><div> 母亲没有文化。姥姥有三个孩子,我大舅是长子,活到了85岁,因摔伤了腿瘫痪而去世;母亲是独生女儿;母亲的一个弟弟是我二舅,仍健在。</div><div> 母亲多大定的亲,我以前没问过,可能母亲说过,我也记不得了,现在也没有人可问了。但是母亲裹脚,她曾多次提起,裹脚是她一生中痛苦难熬的经历吧,让她难以忘怀。</div><div> 母亲裹脚,是母亲订亲后,婆婆捎来信,要求我母亲裹脚,因为我奶奶有一双精致的小脚,也就一捺长,像这样的小脚,四五岁的年龄就开始裹脚了吧。听母亲说,我太奶奶的脚更小,标准的三寸金莲。</div><div> 母亲裹了脚以后,脚疼痛的不能下地行走,只能扶着墙挪步,后来八路军进了村庄,勒令女孩子们放脚,女孩子们的脚才得以自由,母亲就变成了现在的解放脚。</div> <h3>  母亲19岁结婚嫁给我父亲,父亲当年15岁。</h3><div> 父亲家里的人口不多,有祖父母(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有两个姐姐已经嫁人,大姐比我母亲大一岁,二姐比我母亲小一岁,还有一个弟弟,就是我现在的叔叔,当年3岁。</div><div> 祖父家经济条件不错,是开木匠铺的,爷爷的木工手艺很好,活干得很精细,画了一手好画,那时候做家具都是手工绘画。</div><div> 母亲嫁过来后就是一个好劳力,在木匠铺里干些杂活,有时候父亲不在家时也帮爷爷拉铁锯、破木板;家里还有三亩半地由母亲打理。奶奶忙家务。</div><div> 父亲主外,购买原材料、在外地揽活、也帮人家盖房子,父亲有文化,读过私塾,做生意是很精明的人,总能买回上等的材料,不至于上当受骗。</div> <h3>  母亲22岁那年生的我哥,因为头生是男孩,母亲说我哥哥小的时候长得很俊,是村庄里最帅气的男娃,很得奶奶的喜欢。</h3><div> 山东有个习俗,农闲时儿媳妇儿都要回娘家住(住娘家),哥哥几个月大的时候,母亲抱着哥哥住娘家,大舅和我姥姥住在一起,姥爷几年前已经去世。大舅家经济条件不好,可能是贱年,家里没有粮食吃,吃代食,过了两天母亲就没有了奶水,哥哥被饿的哇哇直叫,奶奶听说了,套上了牛车就把我母亲接回了家,回到家的第二天,母亲的奶水就充足了,奶奶心疼我哥,从此,不让我母亲住娘家了。</div> <h3><font color="#010101">  母亲25岁那年生了我,母亲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很丑,脸上毛茸茸的像个猴子,长得又黑,奶奶不喜欢我,我长得丑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奶奶的封建意识很浓,重男轻女吧。</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这一年姥姥也过世了。 母亲最担心害怕回娘家,农闲的季节到了,我的两个姑姑回来住娘家,母亲看到我两个姑姑欢天喜地的和我奶奶有说有笑……母亲的担心终于发生了。&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一天,奶奶拉着长声,叫着我哥哥的乳名,言他娘一一一该住娘家啦……母亲无可奈何,没有了爹和娘,无家可奔,娘家在哪里?母亲抱着不满周岁的我,魂不附体的往我大舅家走去,边走边哭,到了村头,在河边洗把脸,进了我大舅家,一进门,大舅妈的脸就阴沉下来,指桑骂槐,母亲也不说什么,放下我就到田里去干活了。我就在地上,院子里乱跑,饿了就哭,哭累了趴在地上就睡,像一个狗崽子。 &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晚上我不停的哭闹,母亲怎么也哄不好我,喃喃自语的说,这孩子怎么了呢?母亲用昏暗的油灯照着我,仔细的观察我,哎呀!这是怎么了!?看,左耳道流出脓来,还有一窝蛆在耳道里上下翻滚着,母亲急得团团转,怎么办?!母亲急中生智,把油灯里的洋油倒进了我的耳道里,杀死了蛆,我才停止了哭泣。</font></h3> <h3>  后来不久,我的左膝盖长了个疮,肿的不能回弯,我爬时用一条健康的腿拖着身体移动。没有人说去给我看病,最后脓包自行破溃,流出很多脓来,形成了这个大瘢痕。</h3><div> 那个年代生的女孩子多数都不被重视,甚至是受家里的情感虐待。</div> <h3>  在山东老家母亲为我吃了不少苦,受了许多委屈,好在时间不长,在我两岁多的时候,母亲带着我跟随父亲来到了东北,叔叔也跟随着我们来东北读书,哥哥留在了奶奶的身边,哥哥九岁时,五八年大跃进,大炼钢铁,农村吃集体食堂,刚开始喝稀粥,后来喝菜粥,饿的奶奶带着哥哥来到了东北。</h3><h3> </h3> <h3>  母亲一生生六个孩子,三男三女。死了一个女儿,六零年母亲33岁生第五个孩子,是她的第二个女儿。第二个女儿几个月大时得了麻疹合并肺炎心衰,孩子发高烧不退,喘得厉害,当时父亲出差不在家,晚上母亲把大一点的孩子安排睡觉后,她抱着女儿去医院看病,夜间没有交通车,离医院又远,等走到医院近半夜了,当把被子打开一看,发现孩子已经死了。母亲又把孩子抱回来,找来邻居的老师傅,把孩子用草卷起来扔到了荒甸子上,喂了野狗。</h3><div> 那一年,我八岁,朦朦胧胧地记得,母亲走后,屋地上煤炉子的炭火照着屋里通红的,炉子上边还坐了一壶水,水要开还没有开之前发出吱啦、吱啦凄凉的声音,那声音像小孩的哭泣、像鬼叫、像狼嚎,我害怕极了,把头紧紧地埋在了被子里……</div><div> 时常和母亲提起此事,母亲很平静地说,孩子多了是累赘,顾不上……</div><div> 等父亲出差回来,得知他的女儿没了,疼的父亲在屋地里转着圈的走步……</div> <h3>  1962年母亲35岁生第6个孩子,最后的一个女儿,后来母亲得了她的济,在母亲晚年病重期间,都是弟弟妹妹们陪伴在母亲身边,贴身伺候她,这是后话。</h3> <h3>  1962年爷爷患肺癌去世,奶奶和叔叔都归到了我们家,家里九口人就靠父亲每月62元钱的收入过日子,生活费平均每人不到7元钱,是单位的长期困难补助户,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后来奶奶又得了肝硬化腹水,还要给奶奶抓药。那时候我看到母亲给患病的奶奶洗头、洗脚、洗衣服,陪伴在奶奶身边,真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奶奶。</h3><h3> 那个年代物质比较匮乏,什么都供应,细粮也很少,在现有的条件下,母亲变着法的给奶奶做花样,吃小锅。一次,母亲给奶奶擀面皮,薄薄的,切得细细的放到鱼锅里煮,鱼锅里冒着泡泡,飘出香味来……</h3><div> 奶奶身边总有糖果,各种彩色花纸包的糖块,还有冰糖、方糖、杂拌糖,有时候奶奶的身边还有水果,奶奶吃苹果用勺子刮着吃……</div><div> 母亲经常对我们孩子说,你奶奶有病,嘴里边没有味,她吃什么你们都不要馋,你们还小,吃的日子在后头哪……</div> <h3>  1963年我叔叔考上大学,考了个省状元,都没报“清华”大学,只报了“哈军工”军士院校,免收各种费用。</h3> <h3>  1964年奶奶去世,我们儿女也渐渐的长大了,最小的女儿也能离开了手,母亲为了帮助父亲支撑起这个家,让她的孩子们生活的好一些,出去找活干,母亲先后在红光电石厂上班,挑石头、上跳板;烧过木炭、往窑里装木头;后来又去木材厂小型工业上班,在那里劈木头,供应市民烧柴用;再后来去拉人力车……</h3><div> 母亲上班后,家里的经济状况有所改变,先后买了一台“永久”牌自行车;转年又买了一台“蜜蜂”牌缝纫机,有了缝纫机,母亲给全家人做衣裳,刚开始母亲不会做,就做了拆,拆了做,最后母亲都会自己裁剪衣服了,尤其是做那个洋服小棉袄和棉衣外罩,盘的那个蝴蝶结和枇杷扣,没有人能比得上,我们姐妹穿着母亲做的衣裳,谁见了谁夸……</div><div> 那时家里的活儿怎么就那么多,母亲晚上舍不得时间去睡觉,孩子们都睡下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还用卜拉锤打麻绳、纳鞋底,给我们这些孩子们做鞋穿。</div><div> 母亲很善良,手很巧,又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一天这么劳累,单位的姐妹们谁求她盘扣子、裁剪衣服,她都有求必应。</div> <h3>  母亲干活很实在,她干的活都是计件取酬。记得那时母亲劈木头。我以下乡当了知青,一次农闲回家探亲,正赶上母亲生病,拉痢疾,里急后重,腹痛难忍,看到母亲脸色煞白,捂着肚子,蜷曲着身体趴在炕上痛苦的样子,我跟母亲商量说,这几天您不要去上班了,我替你去。</h3><h3> ……下班回到家,母亲问我累不累,我说不累,他们放原木我躲在一旁,他们拉锯、劈木头,我在那里观看,劈好了木材我码垛,没累着我……母亲一听急了,这轻活重活大家要搭配着干,你只检轻活干,别人就分担了很多重活,这怎么得了,母亲沉下脸来对我说,明天你不要再去干活了……</h3><h3> 第二天,母亲托着虚弱的身体,非常固执的去上班了……</h3> <h3>  再后来,母亲又去拉人力车,拉人力车挣钱多,那是男人们也很难承受的重体力劳动。木材厂职工每年享受一车碎木材供应,母亲按户送货,那些职工家属都排着队要求母亲去送货,母亲装车时要顺着木材摆一摆,这样能多装些碎木头。别人不给你摆,支棱八翘的少装货,拉起来也轻便。</h3><h3> 一次,我在街上走,老远就看见母亲拉着一车货,我向母亲走去……</h3><div> 母亲瘦弱的身体,戴了一顶退了色的旧草帽,脸色黝黑,豆大的汗珠从脸颊中滚落下来,粘着一绺一绺的头发往下淌汗,弓着腰,把整个身躯埋在了驾辕子里,穿了一双旧胶鞋,吃力地迈着脚步,车把上挂着我不能再熟悉的一个兜子,那是母亲带的午饭。此地此时的画面,每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泪水都止不住地流淌下来……</div> <h3>  后来,我哥、我、我大弟弟都先后下了乡,当了知青,离开了家,弟弟妹妹陆续的参加了工作,家里的生活大为改善,母亲也老了。</h3><div> 母亲的心态很平和,对生活要求不高,很容易满足,所以她生活得很愉快。母亲常说“年轻受点苦不算苦,老来享福才是福。”</div> <h3>  2002年父亲患肝癌去世,母亲要求自己独居生活,她又搬了新家。</h3><div> 有了新家,母亲高兴啊。母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嗨!我比你爸爸有福气,瞧瞧……我住的这新房子,我倒像个新媳妇一样,住这么好的房子,什么都是新的……</div> <h3>  五大连池是我们黑龙江的一个名泉圣地,带着母亲也来到这里一饱眼福。</h3> <h3>  我们也时常带母亲去旅游。</h3><div> 2013年母亲86岁,带着她和我年迈的公公婆婆开车去了趟龙口,沿途玩了24天。这一路上欣赏草原、沙漠、高山、大海,很是快活。</div><div> 看到母亲游玩的那么开心快乐,那么满足幸福,我打心里也高兴啊!</div> <h3>  内蒙古广袤的草原、连绵不断的山脉和博隆克沙漠展现在眼前。</h3> <h3>  蓬莱仙境,母亲也登上了顶峰。</h3> <h3>  瞧瞧……穿红色衣服的是母亲,跑步前行,承德的小布达拉宫终于留下了母亲的身影。</h3> <h3>  威海的刘公岛我们也乘船去游览一番。</h3> <h3>  站在青岛海边观景台上,欣赏海岸线;然后观看海底世界。</h3> <h3>  母亲坐在沙滩上,看海上落日。</h3> <h3>  陪着母亲去看海。</h3> <h3> 2015年6月29日晚,母亲上卫生间不慎摔倒,把左侧股骨头戳进去了,住院做牵引治疗,这一个月母亲没少遭罪。因为左腿做牵引,身体处于强直状态,一动不能动,又进入了伏天,天气很热,主治医生查房向家属交代说,这病人年龄偏大,恢复的要慢,她顶多能活七个月,最后死于合并症,对她威胁最大的是褥疮,其次是肺炎,你们家属一定要做好护理工作。</h3><div> 妹妹听说后一头扎进了医院,没日没夜的伺候母亲,住院一个多月的时间,母亲没有形成褥疮,也没有得肺炎。</div><div> </div> <h3>  出院后母亲回到家,给她买来了护理床,可以上下起落,床的两侧有护栏,免得睡觉时坠床。母亲很要强,每天坚持功能锻炼,功夫不负有心人,母亲的腿逐渐地可以活动了,六个月后拄着拐可以在屋内一跛一跛的走动,大大的提高了母亲的生活质量。</h3><div> 有儿女陪伴在母亲的身边,精心的照顾她的饮食起居,母亲很开心,尤其是母亲过生日、过春节,儿女们都带着自己的孩子们,从四面八方来到母亲的身边,这是对她晚年的生活和疾病缠身时极大的心理安慰。</div> <h3>  2017年11月25日晚接到弟弟的电话,说,母亲病危。第二天,丈夫开着车,我大哥、大嫂我们四个人十万火急地赶到了医院,母亲处于昏迷状态,鼻孔插着胃管,还有导尿管,弟弟妹妹们告诉我们,十天前母亲突然脑溢血昏迷住进了医院,左侧肢体瘫痪,左下肢静脉血栓形成,治疗六个小时后脑出血止住了,神志也逐渐地清晰了,弟弟妹妹们商量暂时不告诉我和大哥,说我和大哥年龄大了,身体又不好,由他们在医院护理照顾母亲,听后,我的泪水感激地流了下来,多好的弟弟妹妹们哪,他们那么辛苦日夜的照顾母亲,还心疼我和大哥……</h3><div> </div> <h3><font color="#010101">昨天晚上母亲突然心衰,心率每分钟达160次,呼吸急促,面部青紫,进入深昏迷状态,危在旦夕。值班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并说,这个病人够呛了,年龄太大,看现在的病情,也就是上半夜或下半夜的事了,你们家属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弟弟给我打了电话。</font></h3> <h3>  我们在母亲的床头不停地呼唤她,母亲好像听到了我们的呼唤声,无力地睁开了眼睛,又闭上……</h3><div> 母亲清醒了,母亲又一次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我们围在母亲的身边,劝她,您会好起来的,瘫痪了也会慢慢的恢复,就是瘫痪了我们也会好好的伺候您……</div><div> </div> <h3>  天有不测风云,母亲经过十几天的住院治疗,病情已经稳定,但没想到的是又合并了胃、十二指肠溃疡,间歇性呕血,这是脑出血最致命的合并症。</h3><div><br></div> <h3><font color="#010101">  母亲住院正是十冬腊月,室外冰天雪地,我们在病房里也都穿着棉裤,母亲只盖被单还嫌热,灵活的右手不停的在胸前和腹部烦躁地上下划拉着,用右脚使劲的踹被单……母亲的胸膛里像着了火,那痛苦的表情,那悲切凄凉的呻吟声,临床的病人几次跟护士长请求调换病房,说,母亲晚上痛苦的叫声影响她睡觉。&nbsp;</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 住院一个月后,母亲的胃出血止住了,医生查房几次催促我们出院。</font></h3> <h3>  母亲住院期间,我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一张帖子“陪伴母亲住院的日子”,被叔叔看见了,叔叔马上给我发来微信,问我母亲的病情……</h3><div> 我叔叔和我母亲感情很深,我母亲结婚时,我叔叔才三岁,是我母亲看着他长大的,后来叔叔上中学又跟随我母亲来到了东北,一直到上大学。</div><div> 记得,叔叔上大学后,正赶上过八月节,我们每个孩子分了一块月饼,母亲给叔叔也留了一块,藏在了镜框后面,一次我找东西从镜框后面掉下来,月饼已经干的像块石头了。</div><div> 每次叔叔探亲回家,总是耐下心来陪着老嫂子唠家常……</div> <h3>  母亲最后一次过生日的第二天(2017年10月16日),叔叔发来微信和我母亲视频聊天,聊了好久……母亲说,兄弟呀!累了吧……</h3> <h3>  这次,听说我母亲病了,叔叔从海南发来微信,时时挂念着我母亲的病情,三天两头的过问情况,鼓励我们兄弟姐妹一定要照顾好我的母亲。</h3><div> 写到这里我的泪水又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div> <h3>  母亲出院后回到家,我们儿女细心的照顾她,但是母亲的身体太虚弱了,又加上胃肠道反复出血。不敢再送母亲住院了,因为再去住院,肯定要给母亲送进重症监护时(lCU),母亲住院期间,主任查房多次要求把母亲送进重症监护室,我们儿女不同意,要求保守治疗,到了重症监护室,就要把气管切开,插上管子,按上呼吸机;大静脉血管也要切开,治疗抢救方便,在一个冰冷的屋子里,不许儿女在身边。</h3> <h3>  “ 母亲年迈病重,我们陪伴她的时日不多了,最终我们子女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她……”我们兄弟姐妹达成了一致。我这个学医的女儿也派上了用场。</h3><div> 母亲很善良,善解人意,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母亲痛苦的呻吟声是那样的凄凉无助,低沉地喊叫着,俺的娘哎……娘哎……弟弟妹妹们马上起来给母亲翻身、按摩、叩背、喂水,母亲会向你挥挥手,有气无力地说,睡去吧……睡去吧……母亲这时还在心疼她这些孩子们辛苦的伺候她,母亲更是舍不得离开她这些孩子们。</div><div> 母亲出院在家又维持了一个月,2018年1月14日晚,母亲进入了昏迷,15日凌晨两点钟,母亲像睡觉一样很安详地走完了她的一生。</div><div> </div> <h3>  母亲走了,母亲出葬的那天早晨,天,阴沉沉的,漫天飞舞着雪花,老天也为之动了真情。</h3><div> 我的母亲是一位平凡的母亲,一生吃苦耐劳,孝敬老人,善待他人。 母亲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千千万万个劳动妇女的缩影。</div> <h3>  前来为母亲送葬的家人</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