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改开40】撰文</h3><h3><br /></h3><h3> "太阳河"畔的回望…(下/B)</h3><h3> 灯 影</h3><h3> 在回县城的路上，每个人都为"发现"了小集村而兴奋无比。乡委员朝着大家说：今天已经太晚了，明天上午你们再来一次，我陪你们去看一条流经海安集乡的响水县与灌南县的界河(灌河)……。她还特别加了句"我听了包导演的具体介绍，觉得这条河的现状蛮符合你们要求的。包导不是说要有一座桥，最好还要桥(月港大桥)与河岸边的路能连着、能开拖拉机，拍什么迎亲队伍的镜头吗？我看那边就行……。"委员的一席话引来了一片掌声。仅仅一个白天的接触，一个农村的乡干部就能如此投入剧情，又如此有把握地推荐场景地，可见农民出身的乡宣传委员基本功是非常了得呀！而事后也证明了委员的推荐非常到位，这片界河及区域真的成了剧中的"太阳河"(之一)与"太阳河桥"，并且，迎亲的大场面等几场带人物的戏都在委员推荐的灌河边拍摄完成。</h3><h3> 而剧中"太阳河"的部分写意与情绪性的空镜，因季节等因素，我们选择在上海的青浦取的景。此处，有个叫"太阳岛"度假山庄旁，一条淀浦河的支流河贯庄而过，两岸区域的物理矢量在气息上与灌河很相似，仅仅是林木植被优于灌河。那么，出于剧情需要，将南北两地两条河，经过镜头的调度与后期剪辑处理等，和谐融洽地在剧中呈现出一条希望之河，那就是影视创作的魅力！文学美学的魅力！</h3><h3> 话说勘景归来后，筹备工作在紧锣密鼓中迅速展开。腊月里的严寒纷扰尽管剧烈而又折腾，但也"捣腾"不过我们这一拨为了"太阳河"的"勇士"们。还是老规矩，筹备上还是采取"弹钢琴"工作法，几条工作线齐头并进。当然，此刻最重要的是落实剧组各部门的负责人和领衔的主演及重要角色的演员。</h3><h3> 回望97、98年这个时间点上的剧组演职员签约工作，其艰巨程度非但一点都不亚于苏北勘景等，也一点不逊色于筹资或发行等工作。众所周知，彼时正处影视剧市场化的迅猛发育期，在这种初级阶段市场大潮"非理性"表现中，最集中、最典型的莫过于"不可理喻"的市场人力成本预期，被"不可想象"地不断推高、再推高。许多极端的个案，如明星主演的片酬可占制片方总投入的50~70%就是发生在这样一个时期。处在这样一种大势下的"太阳河"项目，不得不说在资金上或者说在演职人员、尤其是支付主创演职员的酬劳上，是面临着极为严峻挑战和很大压力的。</h3><h3> 约已签、项已立、景已勘，开弓没有回头箭的扶贫大戏"太阳河"</h3><h3>，必须在98年完成前后期的全部工作，并在99年进发行市场，赶上所谓的"世纪之交"的播放季。</h3><h3> 在这样一个状况和目标下，根据最终敲定的十六集台本，双方制片人给项目的预算仅仅是160万元人民币(平均10万元/集)。我们心里都明白，两家不以盈利、而以公益和担当为目的的省级工会电视专业机构，要使其出"小巨资"投拍，那是想也不要去想的奢望。但投入少到这样个地步，着实也是一个"没敢"去一想的"数"！其实，就当时行情而言，两位制片人对于拿出这个"数"拍一部这样"说长亦短"的电视剧，心里也都明白预算偏紧也是不得已的事中心已经是快把家底亮完了；已经是非常"大肚"的一次合作性投入了；眼下，就我们中心有多个电视剧在手上运作的现实而言，实在是现金流上已捉襟见肘了……。</h3><h3> 粮草未行，资金矛盾已照然苦揭。摆在我与晓航兄眼前的"严峻"形势，迫使我们不得不绞尽脑汁向制片"策略"要"现金流乃至资金"。首先，一线的当红明星来领衔主演的念头肯定是要被放弃的。但在"实力派+友情深"上下些功夫还是必须的。事后，来自北影的白雪云、马天放两位"一看就象贫困地区出来"的"实力+演技+性格"的二线明星，加盟领衔了"太剧"的男女一号角色，同样为"太剧"赢得了如潮好评。其次，大明星请不起，但据以对本剧的深入分析，中心与各地的一批"老戏骨"的情谊和与"太剧"的适配度，还是很契合的。结果，征招令一出六第三，尽管本剧90%的戏份要在响水完成，但若计划得法、在40~50天内拍竣，把影响演职员们"接新戏+调整"的时间控制好，确保他们的"单天收入"在市场的合理水平，那么，尤其是一些"老戏骨"们，还是非常愿意挑战这部"农"字头"扶贫"戏里面"非常态"角色的。这从开机前剧组先后签下的主演有"上海戏骨"老艺术家娄际成、盛亚人，"珠影"的老厂长刘延，"上影老油子"周国宾、"老农民"曹坤琪，九江台"老革命"吴有熙，徐州"林彪"吴惠林，"儿艺大姐"郁金花，"人艺帅哥"赵胜胜等足以证明。第四，控制拍摄周期(时间问题)在合理区间，等于在控制整个剧组在外单天的生产成本支出(资金问题)，这是在保证拍摄质量前提下，剧组与个人取得双蠃的平衡点与切入点。把这个道理在签约时向每位演职员讲清说透成共识，成为有可能一定程度上解决或缓解资金"窘境"，争取降低项目"沉没成本"乃至总成本的合理与唯一选择。为此，一改常态下的每天"九页纸"工作量，把"一天当作两天用"，配以确保一定比例的"日戏夜拍和夜戏日拍"，成为了当时"太剧"制片部门不公开(核心主创们还是心领神会和积极配合的)的制片方针。</h3><h3> 不过，欲使这一方针花开蒂落，光有剧组内各要素的合力是远远不够的。另一个大的变量、也是最为关键的不可控因素就是小集村的配合程度到位与否，将最终决定和检验我们执行制片方针的成功与否。譬如，在勘景时我们就了解到，九十年代末的苏北农村，无论白天或晚上，还都会有随时拉停电的问题存在。而电的问题对影视生产活动而言，简直就如人需要空气和阳光这般的重要。为此，仅剧组行政部门与县乡各部门和小集村、与村老支书及村民们的关系亲疏和沟通优劣，将直接决定着我们的计划目标能否实现。</h3><h3> 对剧组而言，98年的农历春节来的早(阳历一月下旬)，因此，为了赶在节后能择时开机，剧组是在繁重的筹备中度过了春节。无论是从工会系统加入剧组的，还是从上影等外单位经签约加入的，人们都以十分高效的工作节奏、质量和饱满的精神状态推进着筹备的进度。截止到这98年二月底，剧组所有几十号演职员的签约工作宣告完成，比计划整整提早了一个月。这意味着，除资金外的又一难啃的骨头被啃下，为剧组的摄制周期抢出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成本"，并使剧组整体上提早进入到了赴外境地的准备工作中。</h3><h3> 行笔至此，回望在"太阳河畔"那些难忘的日子时，一定要为我的好兄弟、"太阳河"剧组剧务主任、英年早逝的卢琦先生(我一直称他叫"阿卢")留下几笔。</h3><h3> 时年约三十又四的卢琦兄弟是市宫的一名保卫干事，一位年轻的"老党员"，正处职业发展的黄金年龄。阿卢生性豁达、刚正有趣，为人低调、聪明好学，思路敏捷、干活利索，善解人意、执行力强，在我眼里是同辈中的一名佼佼者；身材魁梧、身板结实的他干起活来，是那种肯"开动脑子+甩开膀子"型的硬汉；而真喝起酒来，阿卢也算是个"三种全会"、能高能低的性情中人(几年前，他的突然英年早逝也与此有关，令人扼腕)；阿卢还是那种"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侠义之士，他有一种在同龄人中不多见的"举重若轻"的特质和能力。所以，熟悉他为人的兄弟大多投以他"是只马子"的赞叹与佩服！</h3><h3> 早先，我与阿卢来往并不多。95-96年我中心拍"东方小故事"、"香堂往事"时，阿卢在剧组做剧(场)务，我们开始认识，但也鲜有往来。97年中心在上海拍长篇都市剧"无瑕人生"，阿卢又被借到剧组做我助手，担任剧务和制片助理工作，三个多月日日夜夜吃住和工作在一起，使双方对彼此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和认可阿卢属于"可以放心地托付事体的好囡"的那种人。</h3><h3> 当"太阳河"筹备建组时，因为考虑到这次拍摄在行政事务上，与以往有较大区别：一方面是首次与业内的"苏总电视"兄弟单位间的合作，相较过去的合作，这次可能各种内部协调事宜反而会增多，需要有位剧务运作老手较合适；另方面，这次剧组百来号人需长时间驻扎苏北农村拍戏，又正好在春寒抖峭的气候多变时节拍戏，生活和思想上的各种不可预测性事情会比较多，需要配备一个业务能力和身体条件都较强的剧务；再则，为了确保"方针"落地，在一个来自各地的近百人的临时集体中，中心有意在剧组建立临时支部，所以剧组的制片方需要有一定数量的党员，而阿卢正好符合此条件。鉴此，建组伊始，我想到的第一个外借人选就是阿卢。但阿卢毕竟是安保部门的人，之前已连续两年两次借到剧组工作，这次再要长借这么长时间，人事与安保两个部门不知能否同意，我心中没底。当然，我先私下征求了阿卢本人意见，他是非常愿意进组与我再次合作。好在市宫的领导和几个部门的头都很善解人意，也很给力，不多时包括阿卢在内的三位市宫兄弟(都是党员，另两位是电工袁国泉、摄像助理钱福志)先后入组。</h3><h3> 先遣小队于三月三日由摄像师阿花、剧务主任阿卢带领离开上海赴响水。我带着导演、美术、照明及部分演员和化服道置等大部队于五日向响水进发。而南京的晓航兄早我们几天已进驻响水。至此，一场"太阳河"的"扶贫"大战即将在春寒抖峭的苏北大地小集村正式开演！</h3><h3> 全剧组在响水县委招待所完成集结后，人员的安顿由阿卢和南京的老唐负责。导演带着主创们复景和演员熟悉生活等一摊事，由本剧制片曹坤琪老师(上影演员剧团、剧中吴村长扮演者)负责协调安排(6日-9日的计划)。我与晓航兄则加紧与县委宣传部及乡、村领导联系、协调、落实开机仪式的事儿。</h3><h3> 开机仪式地点选在了小集村村口那块大空地上举行。这次开机仪式对响水县而言是件大事，上下都很重视。而对制片双方单位而言，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开机仪式，双方的上级部门有关领导也将专程赶赴现场出席，并为剧组加油鼓劲。因为是较为"特殊"的扶贫题材，又深入到贫困村实地取镜拍摄，所以，早在下来之前，我们合作双方就对开机仪式作了"个性化"的设计，即拿出一笔公益善款，以剧组全体演职员和出席仪式人员一天酬劳所得的名义，定向地向小集村学龄青少年教育事宜进行公益捐(资)助。由此，捐赠善款环节成了本次开机仪式的一个重头戏和亮点，小集村的留守村民不分老幼几乎全部见证了那一时刻，当时的场面既大又感人，据村老支书介绍，如此规模的场面和事件在小集村是头一次。</h3><h3> 二十年前"太剧"的这一幕大戏的"开场白"，也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中。它为之后在45天里顺利完成拍摄计划，打下了坚实基础。剧组也与小集村的乡亲们结下鱼水深情。再次感谢小集村的父老乡亲！</h3><h3> </h3><h3> (下/B~全部完)</h3><h3> 20180518</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