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近年来,国内博士毕业门槛迅速提高,对大、小论文的要求空前严格。博士毕业的高门槛决定了博士求学生涯充满酸甜苦辣。临近毕业之际,自然会有万般感慨。对于像我这样已经成家、平时好发感慨且步入中年的“高龄”博士而言,后记恰好给了我一个吐槽的机会。</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h3><h3> 很多用人单位在招聘博士时,要求年龄不超过35周岁;与此同时,国内绝大多数知名高校或研究机构在招博士后时同样有35周岁的年龄门槛。即使能按时完成学业,我毕业时的年龄一定超过此标准。在毕业年投简历时,多次因年龄超标而被用人单位“嫌弃”。</h3><h3> 幸运的是,当年,我的导师胡宗山教授,并没有像那些用人单位那样因年龄问题而“嫌弃”我。不然,我没有机会开启这段长达数年、充满曲折和坎坷、但总体而言收获满满的高龄求学之旅。</h3><h3> 鄙人学术悟性一般,加上工作多年后才重拾硕士专业,原本不太扎实的专业基础因长年稀释而更加稀薄,这是我读博期间科研成果数量较少、质量极低的根本原因。</h3><h3> 幸运的是,无论在小论文还是大论文上,导师都对我“精准扶贫”。导师安排我写的小论文的第一稿,他看后说,我写的是讲话报告,而不是学术论文。后来,他给了我一个详细到二级标题的提纲,最终才勉强完成。大论文也是导师在开题前约一个星期,否决了我原先的选题后帮我定的一个选题。不论是预答辩时的本院老师,还是之后的盲评专家,一致认为我的论文选题具有较高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虽然由于我水平问题,论文在原因分析及其他方面存在诸多不足,导致盲评成绩欠理想,但选题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为论文增色不少,否则,盲评成绩可能更加不理想。</h3><h3> 博士论文的写作过程,是一个时而柳暗花明、时而花暗柳明的反复过程。闭门造车有时会陷入死胡同,有时,苦思冥想数天后,仍一字未写。每每那时,绝望之情油然而生。</h3><h3> 幸运的是,在我无助和迷惘之际,导师总会给我指点迷津。2017年(丁酉年)腊月底,论文写作走进死胡同的我向导师救助。腊月二十五,导师叫我去他办公室讨论论文。2018年清明小长假第一天,已经忘了那是第几次被导师叫去他办公室讨论我的论文。论文正式提交盲审前所修改的数稿,均得益于导师的悉心指导。</h3><h3> 每次聆听导师的指导,都被他独特的分析视角、敏锐的问题意识、深厚的专业功底、敏捷的反应能力、严密的逻辑推理深深折服。这应该是院里老师赞叹他为“两百年一遇的天才”的主要原因吧。</h3><h3> 导师不仅在学习上倾心指导,在生活上对我也极其关心。得知我家里遇到困难后,导师对我说经济上有困难不要不好意思跟他说。找工作方面,导师也极力帮忙。</h3><h3> 读博期间,程又中教授、韦红教授、赵长峰教授、戴轶教授、宋秀琚副教授、王勇辉副教授、陈菲副教授等老师均在学习上、生活上给予我指导和关心。</h3><h3> 在此,感谢所有老师对我的指导、关心和帮助。各位老师在读博期间对我各方面的帮助和关心,学生我暂时无以回报,但一定会铭记于心。</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h3><h3> 博士期间的同学较少、室友较少、课程较少,加上学习任务繁重,同学之间交往的密度远不及其他学生时代。虽然同学之间大面积、高频率的交往较少,但毕竟还是有交往。或许是物以稀为贵的原因吧,这些少而精的交往,价值不斐。</h3><h3> 不论是博一上学期,每周英语课之后与李琼、宋灵、鲍庆祥和颜欣等大小伙伴们在学校食堂或隔壁武汉理工大学的食堂一起用餐时的闲谈,还是与何光强、于雪锐、陈邦瑜、刘恋、余澄、鲁鹏、李巍巍、陈翔等相同专业的的师兄弟之间在图书馆或其他场合的交谈,以及与周长友、任志新、李玉才、冯连军、方坤、杨美勤等同学的相处和交流,或欢声笑语、或深邃明厉。一起运动的时光同样难以忘怀的,不论是曾经的乒乓球“四国友谊邀请赛(山口那颜欣、瓦尔德庆祥、金巫爽、郭兵云)”,还是篮球队场上与巫爽、聂锐、颜欣、魏来、马涛、李松有等同学或师兄弟之间的“厮杀”,一切历历在目、流连忘返。偶尔邀请同学到我在华师校内租来的房子里小聚,借机秀一下我并不咋滴的厨艺,席间各类有厘头、无厘头的肆意吐槽,有时聊至晚上寝室即将关门,同学们才不舍而去。</h3><h3> 学习的本质是一种“吸收”。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不断“吸收”之后必然要选题“输出”。当学习上的“吸引”不能及时通过论文的形式“输出”时,同学之间的交流就成为另外一种“输出”方式,而且,后一种输出“方式”更加令人舒畅。每次在图书馆或学期其他地方与同学邂逅,多少会有种“好久不见”的感觉,如同亲戚般亲切。</h3><h3> 同门之间的交流和相聚,同样弥足珍贵。不论是与聂锐、余珍艳、张辉庭、张宏量、杨浩、曹帅英、童宇等师弟师妹在读书会上的交流,还是在其他场合,与熊兴、鲍林娟、陈丽丽、赵宁宁等师兄弟之间的相聚,都收获颇丰。</h3><h3> 在此,特别感谢辉庭和童宇两位师弟帮我校对论文。</h3><h3> 此外,非常感谢明庭权、吴兵师兄,谌华侨、邢磊、夏露露、罗家为、陈泽华等师弟、师妹在学习及找工作上对我的关心和帮助。</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三</h3><h3> 读书的直接目的,或是为了享受学习乐趣、追求学术抱负,或是为了谋取一个好职位、一份好工作后早日解决物质生活上的后顾之忧,或两者兼具。不论出于什么直接目的,家永远是最终目的。家永远是心灵的港湾,永远是人生的最终归宿,也是读博期间的坚强后盾。无法想像,没有家人支持的博士生活将是如何一种惨状。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而家,则是社会关系总和中的内核。</h3><h3> 父亲生前得知我考上博士时的高兴和喜悦,当时在电话那头的我能深切的感受到。虽然,在科举考试远离历史一百多年后,最高学历不再与社会地位直接相关,而只是另一种谋生手段,与学习其他技术无本质区别,但在深受科举观念影响的父亲看来,我考上博士至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h3><h3> 母亲读书少,大体算是文盲,不知何为博士,父亲高兴,她也跟着一起高兴。她隐约感觉到,我去读博士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h3><h3> 家兄比我早十一年攻读博士。无论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他都竭力相助。赡养父母的重担,这些年来也基本由家兄承担。读博期间写过的所有文章,包括博士论文,家兄看后均帮我提建议。虽然有一定的专业差距,但毕竟同属社会科学,学理上基本相通。常在电话中就文章或学习长聊数十分钟。家兄对我一切帮助的背后,是家嫂的默默支持。</h3><h3> 岳母多年来对我格外照顾,对我选择继续读书也极力支持。在我读博极其紧张、极其困难的时候,她老人家曾前来武汉帮忙,使我有相对充裕的时间撰写博士论文。由衷感谢她老人家这么多年对我的理解、关心和帮助。我真切体悟到,一个好丈母娘,胜黄金万两。</h3><h3> 大舅哥一家及大姨子一家均对我辞职读博十分支持和理解,读博期间同样得到他们的诸多关心和帮助。外甥王庭彪还帮我校对了论文的第四章(他是理科生,比我更懂电路图)。</h3><h3> 除了感激家人长期以来尤其是读博期间对我的帮助和关怀外,还要感谢大批亲戚和朋友对我及我父母的帮助。包括我的舅爷、伯父、叔叔和婶婶、姑妈们和姑父们、舅舅们和妈妈们、诸位哥哥和嫂嫂、姐姐和姐夫们、表兄弟姐妹们。长期以来,我家两兄弟都在求学或工作,年迈的空巢父母需要帮助时,都是家里亲戚和左邻右舍热切相助。在此一并感谢!</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四</h3><h3> 除了血缘上的家人,还有精神上的家人。虽然,朋友与家人相比,少了几分血浓于水的天然亲切,却多了一些“臭味相投”、知己知彼的后天默契。</h3><h3> 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和硕士,包括即将结束的博士,一路走来,未确切统计这辈子自己的同学数量,但那些从同学那天起走进我的小小世界且至今还不程度有联系的同学,都已经成为了朋友。或许平时联系不多,但见面后的亲切与兴奋,充分证明了朋友还是老的好、感情还是旧的真。那些毕业多年后还时常(更不用说经常)联系的、骨灰级的老同学,其重要性和稀缺性,更是难以估价。</h3><h3> 一切新朋友,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流逝,无不终将成为老朋友。</h3><h3> 读博期间,这些新老朋友如我的家人般,在我极其困难、急需帮助的时候,给予及时而充分的帮助和关心。感谢文世芳夫妇、乐琴音夫妇、陈梦媛夫妇、肖二飞夫妇、郭大滨夫妇、郭安源夫妇、李想红夫妇、乐巧灵夫妇、蒋言俊夫妇、周巧生夫妇、吴福金夫妻等老朋友这些年来在生活上和学习上对我的帮助。</h3><h3> 感谢汤燕、胡渊、王媛媛、王轶群、董承婷、颜胜举、刘伟亮、宗伟、刘郢庆、王香菊、雷小华、陈纯江、雷原扬、席华侨、郑毅等硕士同学,伍建华、严鹏等硕士室友,钟国云、朱松林、陈慧珍、袁慧琴等大学同学,欧阳胜、陈兰英、陈徽忠、黄忠友、罗军、杨桂兰、董长生等中学同学,郭喜松、郭农友、郭福仕、郭绵勇等小学同学,对我学习和工作的关心。</h3><h3> 借此机会,感谢原工作单位,中共随州市委党校各位领导、各位同事在工作期间对我的培养、关照和帮助,感谢各位小伙伴当年对我的热切“饯行”,至今回忆起来,仍热气腾腾、感动满满。感谢当年胡小伟博士的间接激励,感谢黄斌当年在专业选择上对我提出的宝贵建议。</h3><h3> 黄金千两不难得,知己一个却难求。一直非常珍惜并将继续珍惜我的所有朋友。</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五</h3><h3> 对我上述内容全部熟悉的,只有我老婆一人。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老婆以外的人,包括父母、兄弟姐妹和交心“老铁”,只是在生命中的某个时段、某些方面与我们的生活或生命有交集,而夫妻双方从决定共度余生的那一刻起,就几乎完全重叠。</h3><h3> 对于我辞职读博,老婆无条件支持。她尽全力为我学习挤出时间、为我创造最优良的学习环境。学习以外的其他事,基本上由她搞定。读博期间,我收入甚微,基本处于被老婆“包养”的状态。在博士论文进入冲刺阶段,老婆多次帮我校对论文。我曾对朋友说,娶到如此优秀的老婆而过不好余生,我就是暴殄天物、辜负上天的美意。</h3><h3> 同学之间交流,一致认为读博是一个很苦、很闷、很愁、很难的过程。数年下来,不少人白发陡增、脱发严重。而我,数年下来,除了额头皱纹多了几道、深了几分、论文冲刺阶段面容颇显憔悴以外,头发依然茂盛、白发依然未见踪影。归根到底,是我老婆在这数年间为了扫除了后顾之忧。</h3><h3> 对自己老婆说感谢,似乎显得有些见外。如果不对自己老婆这些年的付出和承受说声感谢,似乎显得我有些不近人情。有些话,比如对老婆表示感谢的话、比如对老婆说不算肉麻但情真意切的情话,说比不说好,真诚说比随口说好,经常说比偶尔说好。</h3><h3> 我相信爱情,也享受爱情,并将一如既往的竭力经营爱情。</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六</h3><h3> 不论是整个人生,还是人生的每个具体阶段,无不充满未知数。</h3><h3>当年考博复试成绩公示前,未知自己能否如愿以偿读上博士。</h3><h3> 时隔数年再次迈入大学校门时,未知三年后自己能否按时顺利毕业。</h3><h3> 毕业年找工作之际,未知自己下一份工作在哪里。</h3><h3> 人生,除了起点和终点,其他每个阶段经历的具体过程,均无法预知其结果。当一个又一个未知随着时间的流逝,答案逐一揭晓时,无法保证每个结果都是令自己满意的。读博期间的经历告诉我,人生低谷很难预测,有时深不见底。面对一个又一个低谷,我们能做的是适时调整心态。人生,有时就像写(社会科学类)论文,对于每件自己一开始接受不了的事,最终都要说服自己,要能自圆其说,而不是钻牛角尖。</h3><h3> 唯有一副健康的身心,才能自如面对未知世界中的一切。拥有健康身心,既是今后一切投资最不可或缺的启动资金,也是照顾家人、享受人生的必要基础。不拿身体健康作儿戏,不过分熬夜、不长期过度劳累。尽量坚持每天完成一万步的运动量,尽量每天挤出时间做点能放松身心的事。</h3><h3> 最后,想对各位在读、拟读博士的朋友说,读博生涯只是人生中极其短暂的一个时期,而读书也只是谋生手段之一,没有博士学位,还有其他众多手段或方式养活自己,何必在学习上遇到挫折时看不开、想不通呢?鄙人拙诗云:</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客居人间数十载,</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岂无风雨与意外?</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当学陶令淡然心,</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及时勉励及时懒。</h3> <h3></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七</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写后记,可以天马行空,不讲章法,彻底甩掉写(博士)论文时的种种束缚:选题是否有价值、逻辑是否通畅、论证是否合理、主题是否突出。没有过多束缚的写作,实在是一种享受,快哉!快哉!</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当然,凡事都会有大小不一的遗憾,写后记同样如此。或许,在我的后记中,还有读博期间原本想写,但写作时却淡忘或时过境迁而最终没有写进去的想法或感悟。或许,还有很多要感谢的人,由于一时未能想起,最终没有列出。或许,还有很多要表达的感情,碍于表达水平有限,未能充分表达。</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学着坦然接受一切大小不一的遗憾!</h3><h3 style="text-align: left;"> 是为后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