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村水库

西北狼

<h3>  李村水库就在我老家旁边,相距几百米。<br></h3><div> 修李村水库时,淹没了一个村、一道沟、还有一条穿过我们村直通白洛的大道。那是一道没有任何山也不特别深的土沟。那条大道,小时候我经常走,可以走到白洛山里的姨家,甚至可以通到书堂山。<br></div><div> 淹没的哪个村叫后村。几十户人家,好多人也性冀。村里有我初中同学。那是一个秀美的小村子,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有果树,村旁有一个很茂密的苇园(就是编席子的原料,我们叫yuzi),每次去后村看电影,都要经过这个苇园,都要走过yuzi自然形成的拱道,很美的感觉。这苇园里还有一口井,搬迁时有的老人故土难离,就有人跳进那口井。修水库时,砍掉所有苇子,春天哪里就是一大片水洼,清澈的水底就是密密麻麻的尖溜溜的苇子根,但我们小孩依然赤脚下去,因为有许多小蝌蚪,还有水草。经过那个苇园就是一个大大的麦场,我在哪里露天看过好多老电影。<br></div><div> 后村村旁有一颗大柿子树,枝干很沧桑了。复读的时候,过年我清早跑步,从家门口跑道大柿子树树下,光秃秃的树枝直刺空荡荡的天空,默默地驻守在水库边。我站在树下,面朝东,面对水库,默默祈祷:好好努力,一定考上大学。后来,上了大学曾来到那棵大树下,望着远处的水面,感叹岁月:树犹在,人非昨。<br></div><div> 这个村子整体搬迁时,村里人不想远离。我伯父是大队长,我还记得那个村里有人找到我伯父,想迁到我们村,但国家规定不能接受,最后他们就分散到县内多个乡镇。 也有老人死活不走,半夜起来,投井自杀,让人唏嘘。至今尚有四户人家就是不走,依然生活在水库边。其中一家就是我初中同学,他家有许多小人书,我经常在水库这边大声喊叫他,他给我把书装在塑料袋里,我游水过去拿回来,那情景历历在目。<br></div><div> 修建李村水库时,从全县抽调人力和推土机,我表哥就从胡河来这里修水库,一直住在我家。<br></div><div> 水库大坝修好后,就从洛惠渠引水,将后村淹没,将那道沟填平,水库就修好了。那时,早晨经常能在水边捡到死鱼。那时,水边水里都是庄稼,鱼儿经常把嘴伸出水面勾着吃玉米叶或者豆叶或者岸边的小草,我们就手拿铁丝站在水里,鱼儿一露头,就出手抽打,经常击毙觅食的鱼儿。<br></div><div> 有一年暑假,我和一个同学带着渔网到水库捕鱼。突然看水库的管理人员出现在我们身后,拿走我们的渔网,让我们跟他去水库管理办公室。他在前边走,我们两个跟在后边,走在一人高的玉米地里,中间是一条小道,那个同学给我使眼色,我就趁拐弯时躲进玉米地,然后跑掉。那个同学比我大,他走到一个村子,在墙角拐弯时,突然跑掉。等我们跑回家,村子里的高音喇叭就开始广播:刚才我们村里有两个小孩在李村水库抓鱼,跑掉了,赶紧到大队说明情况,否则……,我那时真是胆战心惊,那个下午都不敢出门。<br></div><div> 水淹区还有一个地方叫胶泥坡,哪里有许多野生的小蒜和箭草(白白的跟,可以嚼着吃,汁是甜的),我们小时候经常在哪里割草或放牛。<br></div><div> 水库的旁边就是长长的洛惠渠,那是从保安洛源修过来的,没水或者水小的时候,我们经常在渠里玩耍。<br></div><div> 每次回老家都会在饭后或者黄昏去李村水库看看。有一年春节回老家,吃过晚饭,来到水库边。冬日里,原野寂静,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掉光了叶子的树静静地站立着。夕阳西下,拍了一组照片,很喜欢这两张。<br></div> <h3>  那几棵树好像剪纸贴在夕阳里的天空上,天空干净辽阔,孤零零的鸟窝,让我心动:<font color="#ed2308"><b>我游走在异乡,鸟儿却坚守在我的故乡。鸟儿翱翔在天空却没有任何痕迹,我不在这里这里却有我的根。</b></font></h3> <h3>天空一队大雁飞过,地上芦苇在风中摇曳。</h3> <h3>  李村水库是老家最大的一片水域,它让家乡增加了灵气和美,也解决了洛南县城的饮水问题,给洛南人带来了福音。</h3> <h3>【编者语】外人看是一个平静的水库,哪里却有过许多人的许多故事和火热的生活。</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