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16年“十一”期间,我们北大84社会学的六位同学一起乘坐长江游轮游玩。三天三夜,除了欣赏美景,吃吃喝喝之外,就是聊天八卦。</h3><h3><br></h3><h3>聊着聊着,就聊到了2018年4月30日的84级大聚会。陈璇第一个说:“我那时候肯定参加不了。我家姿姿那时候是11年级,一堆考试,是申请大学的关键时刻。”</h3><h3><br></h3><h3>我附和:“是啊。这个时间太别扭。我每年只有暑假才有时间回国。”</h3><h3><br></h3><div>哈丽娜也说:“谁都不认识,我也不想回去。”</div><div><br></div><div>我们三人都在北美。周林洁、陈涛、王兵三个人虽然都在北京工作。但是他们也表示对于大聚的兴趣不大。</div><div><br></div><div>议论之后,我们心满意足地达成共识:2018年的84级大聚,和我们没啥关系。我们继续自己玩吧。</div> <h3>(同游长江的四名女生)</h3> <h3>(李军、梁军送行长江游六人)</h3> 后来,大家在班群里灌水的时候,也偶尔会提起年级大聚的事。倪碧莲、陆丽君都说那个时间有课,去不了。男生们则并不太关心这个事情。<div><br></div><div>那个时候,2018还太遥远,84级的年级聚会似乎也与我们关系不大。</div>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18个月过去了。2018年4月30日这一天中午,付喜国在未名湖边转悠,遇到几个女校友请他帮忙拍照。那几个女校友看到他也戴着84聚会的胸卡,就问他是哪个系的。付喜国说是社会学系的。那几个女生眼睛一亮,喊到:“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社会学系的校友啊!”<div><br></div><div>一年半,时间不算长,在84级这个集体中,社会学系从最小的系之一,变成了公认的“最大”的系之一。邬博宇说:“没什么窍门,咱全是实实在在地干出来的。”</div> <h3>写到这里,刚好看到陈江峰在“悦享芳华”群回答86社会学师妹金意的话。“@金意 你的师姐们,可是最大的功臣。罗新是社会活动家,全靠她煽情。倪教授不仅是大诗人、诗集主编、聚会主题歌的词作者,还是筹款积极分子。哈丽娜则是联欢会的总导演。没有她们,我们的活动难成功。感谢她们,社会学人才辈出。”</h3> <h3>我们社会学系,当年只有一个班,30人。基本上是一个省一个人。1984年是北大社会学系第一届面向全国招生,当时社会学刚刚开始恢复重建,颇有吸引力,我们班有山西和云南两个文科状元。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又有四个同学从外系转入,所以到了毕业的时候,我们班有34人。大学四年,只有转入生,没有转出生,也说明社会学是有很大的魅力。</h3> <h3>经常有人问我们社会学当年学什么?其实我们这个班遇到一个非常好的时代:那时社会上思想活跃、包容;在北大有费孝通、雷洁琼、袁方、孙立平这样的良师陪伴;各界对于社会学的需要也比较大。大学四年,我们每年暑假都分组去全国各地搞社会调查。平时,我们也有各种调研的机会。</h3><h3><br></h3><h3>以上种种机遇,让我们这个班在一种宽松自在的气氛中度过四年。我们的四年,不是死读书的四年,而是以积极的态度广泛参与学校和社会生活的四年。</h3><h3><br></h3><h3>而多次去全国各地做社会调查,也让同学们之间有了同甘共苦的亲密感。</h3> <h3>(入学第一天)</h3> <h3>社会学是个小系,我们班共有21个男生(后来又转来4个男生),9个女生。分成三个组,每个组搭配3名女生。大一大二时,我们经常以组为单位举行郊游、聚餐等各项活动,各组之间还常常举行体育比赛。我所在的111组,曾获足球、排球、篮球、羽毛球“四连冠”呢。</h3><h3><br></h3><h3>这些比赛虽然是同学之间的自娱自乐,倒也让同学们之间更熟悉,更有凝聚力。</h3><h3><br></h3><div>那时候,几乎每个同学过生日时,大家都要在一起玩,一起看电影、聚餐,一起庆祝。</div> <h3>(第一次全班出游)</h3> <h3>(111小组)</h3> <h3>因为是个小系,人少,所以如果是各系之间的体育比赛,我们基本是被凌虐被血洗。我记得足球比赛,无线电系曾踢我们9:0。四年下来,只记得在某年“一二九”歌咏比赛上,我们系得了个二等奖;还有一次跳绳比赛,也得了奖。其他集体项目乏善可陈。</h3> <h3>大学三、四年级,班上组织的活动少了一些,许多同学参加了校学生会、校报等工作。大家除了做社会调查之外,或者出去勤工俭学,或者跟着不同的老师做课题,或者准备考研、出国。同学们不像一二年级那会儿天天泡在一起,不过同学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很好。每年的中秋、国庆、元旦等节日都要一起聚餐。平时舞会、讲座、电影等活动也经常成帮结伙地去做。</h3> <h3><font color="#010101">我们班还和武汉大学某班、北师大某班、民族学院某班结成友好班级。与后面的两个班级还共同搞过不少联谊活动。每次活动完,我们都感叹还是自己的班最好:同学们多才多艺、大大方方、团结齐心、有社会责任感。总之,就是自我感觉特别好。</font></h3> <h3>(毕业了)</h3> <h3>毕业之后,大家天各一方,各自求学、就业、结婚、生子,生活的重心转移到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上。但是,8423的同学情谊却一直都在。外地同学到北京出差,北京的同学们就都会借机聚在一起,接风、怀旧、畅谈.....。同学们去各地出差、旅游,也会去找当地的同学。</h3> <h3>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就是那些不但能和你共享乐,也能在你人生低谷时站在你身边的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几乎每个人都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挫折和不顺。往往在这个,总有几个同学能够给予安慰、鼓励、帮助。</h3> <h3>就这样,似水流年。我们有了入学20年北京聚会,有了毕业20年山东聚会,有了2012年镇江聚会......。这些聚会聚集了大部分国内同学。到了2013年国庆前,班级成立了微信群,一下子同学之间的联系就火热起来。一群中年大叔大妈,分离了二、三十年,突然来到一个共同的虚拟空间里,大家聊的那个热乎!</h3><h3><br></h3><h3>几个不上微信的顽固分子,被大家分头动员,加上围攻堵截,加上抢手机强行装微信,终于全部被拿下。</h3><h3><br></h3><h3>几个月后,大家环顾四周,发现还有一个缺憾:廖洵一直没找到。</h3> <h3>廖洵是我们班第一个出国的,1989年,刚毕业没几个月他就奔向大洋彼岸。那时候没有微信、没有电子邮件,甚至于不少同学连最后的单位都没落实呢。就这样他和大家失去联系,一晃就是二十好几年。</h3> 在老会长“一个都不能少”的号召下,全班同学行动起来:网上搜索、回国华侨名单中查、联系他老乡和高中同学、回忆他的家人......<div><br></div><div>几番查找没有结果,我们又在网上发“寻人启事”,发在北美最大的华人网站“未名空间”和“文学城”上。</div><div><br></div><div>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就在身边不远处。</div><div><br></div><div>陈璇根据查找出来的细微线索,试着向熟悉的朋友打听,那位朋友说:“廖洵?我认识他。”</div><div><br></div><div>2014年4月的一个下午,洛杉矶街头开车的廖洵,接到一个电话,里面传来陈璇的声音。</div><div><br></div><div>廖洵说,那一刻,他泪流满面。</div><div><br></div><div>那天,正是十五月圆的时候,我们8423,团圆了。</div><div><br></div><div>33人,加上老郝,他在天上看着我们笑呢。</div> <h3><font color="#010101">(廖洵成为430聚会主持人之一)</font></h3> <h3>团圆之后,就是策划2014年的相识30年大聚会。这一次,8名海外的同学都回来了!全班有30人参加聚会,无数难忘的瞬间。这次聚会,对于我们班来说,空前,恐怕也要绝后了。</h3> <h3>聚会之后,我回到海南,从家里翻出了压在箱底30年的大学日记。翻开每一页,都有我们30年前的足迹:恩师、挚友、思想的交流、同吃同住的情谊、球场上舞会上的同伴、郊游的趣事、调查时的点滴.....</h3> 我的日记,唤醒了同学们内心深处的记忆,也让我们又回到昔日的校园。<div><br></div><div>2014年大聚之后,同学们小聚不断,感情更胜从前。但是,有一件“大事”,让我们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进入了一种集体的癫狂状态:给我们的大学班主任孙立平老师拉票。</div><div><br></div><div>那六天六夜,我们是如此地疯狂、如此地齐心、如此地投入。我们每个人都在冲锋;我们的背后还有彼此。</div> <h3>那时候84级的大群还没建立,如果建立了,一定会被我们刷上六天六夜!</h3><h3><br></h3><h3>以前听人说起革命感情,都是“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现在我们要加上一条“一起拉过票”。</h3><h3><br></h3> <h3>拉票的后果之一,是我们组成8423广东讲师团,又奔赴中山、广州。又是一段美好的回忆。</h3> <h3>然后,就是我们2016年的长江之行。那时,我们还在自娱自乐中,还在沉浸在8423小集体的温暖中。我们认识的人,还是我们这30几个。</h3> <h3>然后呢?</h3><h3><br></h3><div>然后就是我们一步步地“卷入”84级大聚会的洪流中。</div><div><br></div><div>然后就是无数汗水、无数时间和精力的付出、无数无眠之夜、无数的纠结、紧张、喜悦、温暖.....</div><div><br></div><div>个中滋味,你知我知,谁又知全部?</div><div><br></div><div>这个84级年级聚会的筹备过程,历时一年多。我们班的同学,各自有各自的担当,却又互相支持、鼓劲。</div><div><br></div><div>于是,一步步,一个不起眼的小系,成为了一个“传说中的”系。</div> <h3><font color="#010101">“上海滩”里的三爷。</font></h3> <h3>蒙古舞“春天”里的舞者</h3> <h3>舞蹈和走秀的积极分子</h3> <h3>8423开了挂,奇怪吗?不奇怪。我们做的一切都是遵从本心。</h3><h3><br></h3><div>无他,只不过是肯卖力气而已。</div> <h3>化学系王小娜说:“我最欣赏哈导的是她的淡定从容和低调的奢华。这么多的事情要安排掌控,她都在默默的做,不抢镜不求回报,也不给别人施压甩脸子或把棘手得罪人的事踢给别人,一看就是有素质见过世面的人,你最棒!大将风范。@哈丽娜 社会学 温哥华 ”</h3><h3><br></h3><h3>她的话很中肯。</h3> 这一次,430大聚之前,我们班在27、28,还去怀柔山里住了两天。山里空气好,幽静美丽。我们抛开一切世俗琐事,一起吃喝玩乐,享受了一下难得的清净。<div><br></div><div>晚餐的时候,同学们说了许多肺腑之言。我印象比较深的有:</div><div><br></div><div>廖洵:和你们在一起,我变得年轻了。</div><div>李晋鸿:你们是唯一给我过生日的人。</div><div>廖晓东:我对正在准备高考的女儿说,你老爸这辈子唯一的成功,就是有这么一帮同学。</div> <h3>老周平时讲话很少,但是每一开口,常常语出惊人。2014年,他曾说:“同学就是没有血缘的亲人。</h3><h3><br></h3><h3>这一次,他的话,作为结束语,非常合适。</h3><h3><br></h3><h3>他说:“归来,就是一首诗。”</h3><h3><br></h3><h3>归来的8423,是一首传说中的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