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h3><h3> 你好,官庄。 <br></h3><h3> </h3><h3> 阔别了,</h3><h3> 三十二年。<br></h3><h3> </h3><h3> 今又来到,</h3><h3> 你的面前。</h3><h3> </h3><h3> 举目相看,</h3><h3> 换了人间。</h3><h3> </h3><h3> 蓦然回首,</h3><h3> 往事如烟……</h3><h3><br></h3><h3> 上世纪六十年代,沅陵县官庄公社。<br></h3><h3> 这里,历来号称湘西门户。古有驿路自东而来,经界亭驿,马底驿,一路西去。民国时期又有国道,东连常德,可通沪杭,西抵吉首,以至云贵。清初,这里发生过平吴三桂的激战,民国时,红军长征路过这里。官庄,不失为中西部地区之间的咽喉之地。</h3><h3> 这里四周多山,山间有溪流,溪流所经之处自然形成大小不一的平地。有平地之处,自然形成村落。有的村以溪为名,如磨子溪,辽湾溪,杨家溪,荆竹溪;有的村以坪为名,如塘虎坪,辰州坪,黄金坪,海沙坪。这里雨水调匀,山上森林茂密,松、杉、梓、樟、楠生长迅速,合抱之木并不少见;农田作物繁盛,稻、粱、菽、麦、黍、稷产量颇高。茶叶则是此地名产,青茶,绿茶,红茶,远销京沪。</h3><h3> 这里民风纯朴,热情好客。新春时节走到农家,首先一碗热腾腾的甜酒粑粑,然后泡一杯毛尖,漫聊家常。这里的姑娘打扮得体,既有着地方的特色,又善于接受外来的时髦。讲话的口音近似桃源,委婉柔和。</h3><h3> 小镇上,有区公所和公社两级行政机构,学校、医院、百货公司、供销合作社、邮局、车站、药店,手工联社等等,样样齐全。</h3><h3> 那时, 镇上人口三千左右。地方不大,几乎人人相识,友好相处。镇上的文化生活颇为丰富,每逢周末,年轻人跑上六七里路,可以坐在湘西钨矿工人文化宫里观看《东方红》等新出的影片。机关干部和官庄大队民兵联合排演,徐满秀主演的歌剧《红嫂》有相当高的艺术水平。</h3><h3> 这里气候也相当不错,热天从来不觉热,冷天也好过日子。</h3><h3> 一条蜿蜒的溪流和两边的宽阔农田,使这小镇充满着浓郁的田园风情。</h3><h3> 好可爱的湘西山乡小镇。</h3><h3> </h3><h3> 她,在这里二十年,</h3><h3> 一名知青,一路足迹;</h3><h3> 我,在这里十九年,</h3><h3> 一名教师,沉浮交替……</h3><h3><br></h3><h3><br></h3><h3>-</h3> <h3> </h3><h3> </h3><h3> </h3><h1> </h1><h3> </h3><h3> 本世纪初官庄镇全景</h3><h3> 近前方为开发后新建的居民楼,远处山脚下是一片旧式房屋 ,中间为尚未开发的农田。 依稀可见旧日官庄风貌。 </h3><h1> </h1><h1>- </h1><h3><br></h3><h3> 2016年10月 我和她的</h3><h1> </h1><h1> 官庄行 </h1> <h3><br /></h3><h3> 官庄主街道 </h3><h3><br /></h3><h3>-</h3> <h3><br /></h3><h3> 桃花山庄</h3><h3><br /></h3><h3> 我,应邀出席在桃花山庄举行的原官庄区中学高四届学生毕业四十二周年同学聚会。</h3><h3> 师生们故地重游,参观在原官庄完小、官庄区中学旧址上新建的官庄镇中心小学校舍。参观在原官庄完小附中、官庄公社中学旧址上新建的沅陵六中新校舍。</h3><h3> 寻找旧迹,追忆往事。</h3><h3><br /></h3><h3>-</h3> <h3> </h3><h3> 界亭驿村道。<br /></h3><h3> 她,带着儿孙寻找当年上山下乡的路,寻找插队落户的第一个落脚点。<br /></h3><h3><br /></h3><h3>-</h3><h3><br /></h3> <h3> </h3><h3> 辰龙关,</h3><h3> 是她曾经经常经过的地方。</h3><h3><br></h3><h3>-</h3> <h3><br></h3><h3> 千功埧,</h3><h3> 她当年插队落户第一站。</h3><h3>-</h3> <h3><br></h3><h3> 笔架山,</h3><h3> 是她曾经每天面对的地方</h3><h3>-</h3> <h3> </h3><h3> </h3><h3> 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就在这里,那一天——1964年10月27日,从她身后的山凹,从那条小路,在生产队长黄绍坤的带领下,她,刘显英,蔡仕芬,邓文媛等四个女孩,和男孩朱思力,背着铺盖,淌过了面前的溪水,来到这里。</h3><h3> </h3><h3><br /></h3><h3>- </h3> <h3><br /></h3><h3> 五十二年过去,当年青葱少女,现在白发老人。 <br /></h3><h1> 田映玉</h1><h1>-</h1><h1><br /></h1> <h3> </h3><h3> </h3><h3> 面对千功埧的村居,她的思绪回到了1964年……</h3><h3><br /></h3><h3>-</h3> <h3> </h3><h3> 初中毕业时的田映玉</h3><h3><br></h3><h3><br></h3><h3>1964年, 她,16岁,</h3><h3> </h3><h1> 第一批上山下乡的知青</h1><h3> </h3><h3> 她,1964年7月从沅陵城关镇民办中学毕业。那时她妈妈在太常公社的牧马岭大队教小学,校长说学校缺一个老师,可以让她去代课。但她不愿去当老师,因为父亲是一中老师,小升初的时候,很好的成绩,却不能进一中读书。那一年,一中老师子女即便品学兼优,考初中的,考高中的,考大学的,全部落榜,听说这是政策。是的,是政策,叫"不宜录取"。后来,她为了能够吃上每月27斤米的学生粮,无奈上了民办中学。当老师还有什么好?居委会的人每天到家里做工作,每个家庭必须有一个人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她是老大,只有她下去。<br></h3><h3> 10月27日,县里召集城区知青在电影院开大会,几百知青整装待发,宣传部部长刘立松讲话,说官庄是个好地方,"茶油满水缸,花生满谷仓"。开完大会,知青们分乘十多辆客车,从车站出发,开往官庄。</h3><h3> 汽车开动了,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在豪迈的歌声中,汽车爬上望圣坡的山顶。向东驶去。</h3><h3> 转过山坳, 沅陵城看不见了,"哇……"不知是谁,想起了父母,不禁哭出声来。这时满车的人你哭我哭她也哭。大家哭成一堆。 </h3><h3> </h3><h3> 那是一个阴天,到达官庄,大概是下午4点的时候,已经飘起毛毛细雨了,天色很暗。人事早已安排好了,她和蔡仕芬、刘显英、邓文媛、朱思力被分到界亭驿大队千功埧生产队。生产队长黄绍坤带着几个社员,来到公社,把她们接到队里。</h3><h3> 她们四个女孩就被安排到这位队长家里。那是一间廂房。没有地板,在地上打4个木桩,用马蝗钉钉上杉木杠,铺上木板就是床。两床相对,一床睡两人。垫上稻草,打开铺盖就可以睡觉了。</h3><h3> 肖光宗,周健生,赵家琼,石晓梅。二男二女四个人安排在梓林溪6队,彭昌宏,傅金城,杨绍成三个男的安排在梓林溪7队。</h3><h3> 有的知青插队在官庄、塘虎坪、磨子溪、楠木潭、沫濯铺、黄土铺、三渡水、海沙坪、宁乡铺、太平铺、辽湾溪。</h3><h3><br></h3><h3> 7月份毕业,10月份下放。人生的重大转折不需要充分准备。说走就走。</h3><h3> 中华人民共和国上山下乡运动从这一年开始。</h3><h3> 她,是先行者之一。</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她的知青生活开始了</span><br></h3><h3> </h3><h3> </h3><h3> 1964年10月28日。第一天。<br></h3><h3> 上午去官庄街上购买蓑衣斗笠,下午整理内务,安排生活。</h3><h3> 1964年10月29日。第二天。</h3><h3> 上工,出牛栏,挑牛屎粪进田里,还要把牛屎粪均匀地分散撒开。队长发下话来:要看态度,看工效评底分。</h3><h3> </h3><h3>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修田坎,</h3><h3> 后来就是薅油菜。</h3><h3> 再有就是开田,砍柴火。</h3><h3> 接着送公粮,没干过重活的城里姑娘,照顾着一点,背80斤吧。目的地官庄粮站,单程约10里。过桃子垭,长长的山坡又高又陡,放背篓歇气地方也找不到。这一天好累。</h3><h3> 底分公布了,女孩5.5分,男孩6分。</h3><h3> 5.5的底分是个什么概念?底分是一个劳动力一天劳动的价值评定,一个好劳动力作一天工的底分是10分。六十年代中期,在农村,评上10分工的好劳动力,一个劳动日的收入约为人民币0.2元,条件好的生产队0.3元。条件差的0.14元的也有,女知青作一天工,也就只有八分钱。八分钱刚好够买一斤米。这种情况也并非个例,原官庄完小附中学生毕业五十年回母校座谈时,魏麦秋回忆在桃源当知青时,一天也只有八分钱的收入。这是大实话。</h3><h3> 她,也记得,才开始下乡时,有半年时间,政府按月给每个知青拨发27斤米,9元人民币。那时,当小学教师的我,工资也只有33元。</h3><h3> </h3><h3> 那时,农业生产抓得很紧,农忙时节非常忙,农闲时节也不会闲。无论天晴下雨,无论天暖天寒,总有事安排下来。女孩子例假,没有特殊照顾;不是严重的疾病,你得坚持。出工收工,上山下田,天天重复着。</h3><h3> </h3><h3><br></h3><h3><br></h3> <h3> </h3><h3><br></h3><h3>1965年春</h3><h1> 刀伤之痛</h1><h3> </h3><h3> </h3><h3> </h3><h3> 一年之计在于春,谷雨时节,农事繁忙。</h3><h3> 打青,是山区绿肥肥田的主要方法。一天,生产队安排她和同组知青和社员一起去打青。那天,不时下着小雨,她背着一捆青叶下山 。山路又陡又滑。城里姑娘没有用刀的知识,她手握刀把撑地,不小心一滑,食指,中指,无名指都撞到刀口上,中指被刀囗割破有好几分长 ,深到指骨,鲜血直流。有个社员急忙跑过来,嚼一口继木树叶给她敷在伤口上,用块手帕包扎,整个手帕都染红了,血还在往下滴。</h3><h3> 手伤不能上山了,生产队安排她守秧田,为打青的社员过秤记账。有时忙得没时间吃中饭,队里潘大姐就送来蒸熟的红薯给她充饥。</h3><h3> 后来伤口溃烂,不得不去医院上药。又怕误工,她只有在天蒙蒙亮时,随着那些赶早到官庄街上卖菜的社员后面,去医院上药打针,然后赶回来出工。</h3><h3> 差不多半个月,这伤口才瘉合</h3><h3> 一直到现在,中指的一二关节中间还留着一公分多长的伤痕。</h3><h3><br></h3><h3> </h3><h3> 1965年6月</h3><h1> 遇险, 洪水中挣扎</h1><h3> </h3><h3> 端午前后,官庄一带雨水集中,常有山洪暴发。</h3><h3> 1965年6月的一天,她们四个去大队排节目,这天正下大雨,排完节目,蔡仕芬,邓文媛和她要回生产队。走到溪边,已经开始涨水了。心里想不会涨得那么快吧,只好赌一次了。三人脱下外套长裤衔在口里,手拉手开始横渡过溪。</h3><h3> 邓文媛走在前面,蔡仕芬居中,田映玉在后押尾。快近岸边时,突然上游一股洪峰冲过来,三个人一下子就被冲下去了。</h3><h3> 洪水卷起她,急速地向下飘去,差点儿落入漩涡。她慌乱地脚乱蹬手乱爬,洪水推着她,一会儿没入水中,一会 浮出水面,她眼前一片汪洋,一片浑黄,对面仿佛有几个人影,想喊,却喊不出来,她无力挣扎了,她只觉得妈妈永远看不到她了。一个大浪打来,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h3><h3> 洪水把邓文媛冲到岸边,她抓住一棵小树爬到岸上。朝着向家屋场一阵狂奔,"救命呀,救命呀!""有人被冲走了!"向家那边几个小伙子一齐跑出来奔向溪边。</h3><h3> 飘了两里来远,这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得救了。救命恩人是向长胜。</h3><h3> 蔡士芬也得救了。三人在岸上,不见刘显英,大哭起来,"哇!刘显英被冲走了!"一行人一直找到下游的清捷河。哪知刘显英就在大队,根本没有出来。</h3><h3> 第二天县广播站发了新闻报道。她妈妈听到后很伤心。</h3><h3> </h3><h3><br></h3><h3>-</h3> <h3> </h3><h3> 向长胜,一身好水性。见义勇为,该出手时就出手。<br /></h3><h3><br /></h3><h3>-</h3> <h3> </h3><h3><br></h3><h3> 在她遇险的地方,现在修建了一座风雨桥。其名曰"遇仙桥"。不论村民们怎样精思附会,赋予它古老的神秘色彩,但三位女知青当年遇险,向长胜等人见义勇为,果断出手,救人生死关头的事迹应该更具现实意义和传奇色彩……。</h3><h3> <br></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美丽乡村界亭驿</span><br></h3><h3><br></h3><h3>-</h3> <h3><br></h3><h3> 界亭驿村黄家,秋后的田野</h3><h3>-</h3> <h3><br /></h3><h3> 界亭驿村茶业历史悠久。</h3><h3> 如今, 这里是"中国最美的三十座茶园"之一的湖南辰龙关碣滩茶休闲养生庄园。"干发毛尖"生产基地风景独好。<br /></h3><h3><br /></h3><h3>-</h3> <h3><br /></h3><h3> </h3><h3><br /></h3><h3><br /></h3><h3>1966年 </h3><h3> </h3><h1> 转移龚家湾</h1><h3>-</h3> <h3> </h3><h3> 官庄镇龚家湾村,319国道从西向东穿过<br /></h3><h3> </h3><h3> 1966年春天,县知青办和公社把她们作了重新安排。</h3><h3> 她和石晓梅,赵家琼,张玉琼,刘玉珍,傅金城,乔路华,一起落户在龚家湾大队的排楼边生产队。</h3><h3> 龚家湾大队和官庄大队毗邻,沿319国道,从官庄东行经下徐院,拐过大湾就是龚家湾。一直到沫濯铺大队,好一片宽广的农田。农田南北两面高山,中间一条溪水穿过。这里不但风景秀丽,而且气候宜人,水旱无忧。种什么,得什么,水田与旱地作物稳产高产,是一个非常宜居的地方。<br /></h3><h1><br /></h1><h3> </h3><h1>-</h1> <h3> </h3><h3> 她非常喜欢这个美丽的山村。<br></h3><h3> </h3><h3> </h3><h3> 在这里,她们和农民朋友一起打青,割牛草,插秧,摘茶,破畬,烧畲,砍柴,种包谷,薅草,𨂐田,割稻打谷,送公粮。寒露时节摘茶籽,秋高气爽,心情特别舒畅,爬到树上边摘茶籽边唱歌。</h3><h3> 有时,也有危险发生。有一次割牛草,一大蔸芭茅长在陡坡上,实在不想放弃,刚走近,脚下岩石一垮,人滾下去,头朝下脚朝上的落在地上。蓬头垢面,狼贝不堪。还好,这次没伤到那里。</h3><h3> </h3><h3> 山岗上,小溪边,都有她的足迹;每一丘水田,每一块山地,都洒上了她的汗水。</h3><h3> </h3><h3> </h3><h3> 工分慢慢提高了,开始涨到6分,到后来也涨到7.5分了。10分底分的,一个劳动日也能分到0.6元了。</h3><h3> 这里离湘西金矿约8里路。有时,听说有好电影,姐妹们相约,收了工,连晚饭也不吃,一起急行军似的赶过去。在工人俱乐部看完电影,又饿着肚子说说笑笑地回到排楼边来。</h3><h3> 知青的生活,苦中也有乐。</h3><h3> </h3><h3> </h3><h3> 龚家湾的老老少少,她都能叫出名字,甚至能讲出一些人的轶闻佳话。他们中老一点的人,叫她田妹;同辈中比她年轻的人,叫她田姐;小孩子都叫她田玉姑姑。她在这里和大家相处得很不错。当然并非没有磕磕碰碰的事,反正,都解决得好,最终相安无事。</h3><h3> </h3><h3> </h3><h3> 便利的交通,较好的生产和生活环境,和谐的人际关系,不能不说,这里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非常难得的好地方。</h3><h3> 她在这里度过了八年的时光,她的宝贵青春都留在这里。这八年的生活,好令人回味。</h3><h3> </h3><h3> 龚家湾,是一首优美的田园诗。</h3><h3><br></h3><h3>-</h3> <h3><br></h3><h3> </h3><h3>1967年7月 文革两派战犹酣 , 她</h3><h1> </h1><h1> 乐在农村搞生产</h1><h1> 不想回城闹革命 </h1><h3> </h3><h3> </h3><h3> 文化大革命爆发, 红卫兵运动过后,工人动起来了,成立了"风雷",农民也动起来了,"兵团"出现。"大联""永跟",各种名目的组织纷纷挂牌。真是山头林立,红旗漫卷,司令成堆。工农都动了,"青年近卫军"横空出世,法捷耶夫的小说名称,此时变得更加耀眼,引来许多知青入城。有所谓革命的,就有所谓保守的。你说造反有理,他说造反无理。于是就有了"造反"与"保皇"壁垒分明的两派。打过宣传仗后,就夺枪诉诸武力。"文攻武卫",终于爆发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武斗,有些人付出了生命,作了无谓的牺牲。谁都痛心不已。</h3><h3> 她,性格沉静,文革没开始,在龚家湾大队接受组织培养,加入了共青团。她没有那么容易冲动,当她的朋友托人给她带来红袖章的时候,她宁愿仍然呆在龚家湾那地方,和公社社员一起做工吃饭,吃饭做工。不想看热闹,也不想凑热闹,不想参与那些她弄不明白的事。做工才是实实在在的事情。</h3><h3><br></h3><h3>-</h3><h3> </h3><h3><br></h3> <h3> </h3><h3> 左起 田映玉 刘玉珍 胡梅芬<br></h3><h1> </h1><h3><br></h3><h3> 1968年 </h3><h1> 沅大公路筑路人</h1><h3> </h3><h3> 武斗结束,局面安定。</h3><h3> 1968年,沅大公路工程开工。</h3><h3> 以前沅陵东出两条路,一是水路沅江,这是自古以来的优势,一是陆路319国道,这是20世纪三十年代才有的便利。但是沅陵北部广大地区仍然闭塞。大合坪为北部中心地带,修通沅大公路实在是一项造福一方的民生工程。</h3><h3> 她,和本生产队的胡梅芬以及官庄公社的许多青年人战斗在工地上。</h3><h3> 她们龚家湾大队的连部设在卢家湾。大家做的事情就是挖土,开拓地基。隔几天轮流一次上山砍柴。砍柴是做惯了的活,但沿河边的山上多茅草,少树木,要找柴火得走十来里路进深山。最恼火的是背柴火过溪。因为溪水并不太深,所以不架桥梁,只在溪水中一个接一个地摆放一些大块岩石让人们踏脚跨过水去。有时岩石相隔距离很大,背着一背柴火无法跨过,没办法只好脱鞋解袜,光着脚涉水而过。寒冬腊月,冷水刺骨真不好受。</h3><h3> 有时候,睡到半夜。"瞿瞿瞿瞿……"哨声响起了起来,带队的人大声喊:"紧急集合,接最高指示。"于是,大家连忙起来,赶快穿好衣服赶到坪场。由负责人宣读毛主席的最新指示。</h3><h3><br></h3><h3> </h3> <h3><br /></h3><h3> 沅陵至深溪口的一段路,現己成为沅陵至张家界的高等级公路。</h3><h3><br /></h3><h3>-</h3> <h1> -</h1><p class="ql-block"> 凤滩电站</p><p class="ql-block"><br></p><h1>-</h1>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建设中的凤滩电站</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左起 李泽芳 田映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h1><h1> </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1970年10月,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凤滩电站建设者 </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1970年10月1日,凤滩枢纽工程战斗打响。</p><p class="ql-block"> 她,和数百名官庄公社社员在官庄公社副主任向开凤带领下,奔赴凤滩工地。</p><p class="ql-block"> 在那里,好几台吊车吊起巨大的岩石和装满沙石的麻袋抛到江中,这是拦江截流让江水改道。一边工地上安装着轻轨,人们用推土车把土石一车一车的倒下去。</p><p class="ql-block"> 官庄民工承担着开挖大坝基坑的任务。民工们就凭着一把锄头、从河床上面一锄一锄挖下去,遇着岩石,就凭着钢钎、铁锤、雷管炸药,一顿子炸下去。然后把土石一担一担地挑出来。后来从坑底到坑上,有几层楼高。挖呀,炸呀,挑呀。才有了现在的世界第一的空腹大埧。</p><p class="ql-block"> 她天天在工地上做工。每天三班倒,最艰苦的是零点班,从深夜12点到第二天8点。这时候,人睡眠不足,精神状态不佳,气温又最低,寒气逼人。体质不好的人很难坚持下来。</p><p class="ql-block"> 黄秧坪是离埧址最近的地方,这里搭起了一大片临时工棚,工棚里开着统铺,两人一铺挤着睡。</p><p class="ql-block"> 集体开歺,没有食堂。吃的是缽子饭,在炊事员那里打上一份菜,找个合适的地方将就着吃下去。白菜,萝卜,水潦酸,茄子酸,南瓜,海带是家常菜,有时,也会吃到黄豆炒香闷肉丝,鸭蛋。</p><p class="ql-block"> 只有过节,才聚餐打牙祭,八个人一席,用脸盆盛莱。所谓一"席"是不成席面的,很难找到一块空处,让八个人团在一起。只有把满盆满盆的猪肉,放在工棚过道上,站的站着吃,蹲的蹲着吃,肉香弥散开来,人人大快朵颐。对于人民公社社员,不能不说这是一次难遇的盛宴,没有红灯绿酒的豪华,但绝对有一种略带野性的欢乐气氛。</p><p class="ql-block"> 早晨洗脸,晚上洗澡,都必须节约用水。洗个澡的用水量只有一脸盆,必须精打细算地让每一毫升都发挥着清洗皮肤的作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和她合影的这位姑娘叫李泽芬,是在沐濯铺插队落户的知青。她家境贫寒,她两个在工地上相识,很投缘。可惜后来失去联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p> <h3>, </h3><h3> 吴满红 石晓梅 田映玉</h3><h3> -</h3><h3> 她们都参加过凤滩电站的建设。</h3><h3> 因体质较弱,上夜班寒冷潮湿,风寒入内,她未等工程结束,就回大队了。</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坚 守</span></h3><h3><br></h3><h3> 她和石晓梅在排楼边插队共八年。</h3><h3> 到后来,其他插队的知青,有的招工入厂了,有的嫁人迁走了。只有她们两个坚守在排楼边生产队,做工在一起,吃饭在一起,形影不离,互相照顾。</h3><h3> 真是多灾多难,这期间她打起摆子来了。开始几天,她都坚持出工。后来,再也挺不住了,入夜,高烧起来,全身发抖。石晓梅扶着她连夜去区医院看病,到了医院,廖医生给她打了针,开了药。稍好一点,半夜里又回生产队,一步一挨,四里路。走了两个多钟头。</h3><h3> 在很多好心人的帮助下,她的身体逐渐恢复健康。</h3><h3> 不久,她参加了在洞庭溪举行的全县知识青年先代会。</h3><h3> </h3><h3>-</h3> <h3> </h3><h3> 田映玉 石晓梅 李炳辉</h3><h3> </h3><h3> 1972年,她</h3><h1> 代销店的营业员</h1><h3> </h3><h3> </h3><h3> 那一年,县委副书记谢圣喜带领工作队到了官庄。 在龚家湾大队,县委工作队入驻,县工业局长王雄发负责,队员有李炳辉等五人。他们很赞赏她在文革中那种老实低调,安心农村的表现,对她很重视,给她转了居民口粮。</h3><h3> 接着,她在龚家湾代销点当营业员。</h3><h3> 转居民粮,当营业员,在那个特殊年代里,对一个下放知青来说,是一件多么荣幸的事情啊。多少人梦寐以求。</h3><h3> </h3><h3> 代销店设在鹭鸶田生产队,在官庄公社中学对面的319国道旁。在龚询钧家的东头厢房,外边是店面,里边是卧室。这里是交通要道,往来行人喜欢在此少歇。对面学校的学生,也会来这里打煤油作晚自习照明之用。早晚生意很忙。上午买东西的人少,在这个时间,就得背上背篓,去区供销社进货。</h3><h3> 经常有人来店里买酒。 她很自律,她以前能喝点酒,上任伊始,滴酒不沾,以避嫌疑。</h3><h3> 工作一年,被上面评为优秀代销员。</h3><h3><br></h3><h3><br></h3><h3>1974年,她<br></h3><h3><br></h3><h1> 当了公社话务员</h1><h1>-</h1><h3><br></h3> <h3><br /></h3><h3> 龚 超</h3><h3> 转业军人,县广播电视局干部,常驻官庄公社。兼职电话机交换机维修和通往各大队的外线架设巡检。</h3><h3><br /></h3><h3>-</h3> <h3><br></h3><h3><br></h3><h3> 1974年由于龚超和公社妇女主任蒋凤菊的推荐,经公社党委讨论决定,她到公社担任了话务员。同时负责开广播,有时公社开大会就帮忙卖餐票。从此,生活安定下来。</h3><h3> 那时候,对于知青来说,除了那些安排到工厂的,这份工作也算是很令人羡慕的。</h3><h3> 她很知足,也很感恩。</h3><h3><br></h3><h3><br></h3><h3> 因为家庭和社会关系的问题,石晓梅一个人最后还在排楼边生产队撐着。但最终,她运气很不错,八十年代中期回城,时来运转,进入事业编制,成了沅陵县教师进修学校职工。</h3><h3> </h3><h3><br></h3><h3><br></h3><h3><br></h3><h3>1959年,我,20岁</h3><h1> 辰溪师范毕业,分配到沅陵</h1><h3><br></h3><h3><br></h3> <h3>-</h3><h3> 舒官玫 张茂寿 彭加定</h3><h3> </h3><h3> 在辰溪师范毕业前的同学合影,可谓意气风发。三人毕业后,在不同的地方经历相似的人生坎坷。</h3><h1> </h1><h1> -</h1> <h3><br></h3><h3> 毕业分配前和大姐夫方思默合影<br></h3><h3> </h3><h3> 方思默,安徽歙县人,黄埔军校出身,曾供职傅作义将军麾下的军官训练处,北平起义后入华北大学(人民大学前身),旋即随四野南下,至长沙随47军入湘西,沅陵辰溪刚解放时,执行军管任务。曾任辰溪县文教科长,后调任辰溪师范学校校长,1955年5月与大姐彭越常结婚。大姐为此舍弃了长沙团市委的职务,调入辰溪文教科。</h3><h3> 我1956年从湘潭来辰溪参加统考,录取辰溪师范。他既是我的姐夫,又是我的老师。</h3><h3> 1957年他调往沅陵一中任副校长。这一年大姐因急性肾病不幸去世。反右运动中,他并没有什么右派言论却被划为中右控制使用,降职降薪为沅陵一中语文老师。</h3><h3> 他有才学,有一种儒雅的风度,对共产主义有坚定的信仰。我始终敬佩他,我願意跟随他。他是我在湘西的唯一亲人,毕业分配时,我志愿到沅陵。 到了沅陵,又如愿以尝分到便于回家的319国道旁的楠木铺完小。</h3><h3> 只半年又调到马底驿完小。</h3><h3><br></h3><h3>-</h3> <h3><br></h3><h3> 从喜眉山麓远眺马底驿乡中学</h3><h3> (摄于2012年5月)</h3><h3><br></h3><h3><br></h3><h3>我,刚走上工作岗位,</h3><h1> 一个积极向上的青年教师</h1><h3> </h3><h3> </h3><h3> </h3><h3> </h3><h3> 马底驿是个好地方。</h3><h3> 巍巍喜眉山横亘东方,遮挡着大半天空。山脚下一条大溪流从黑洞溪流出,由南向北,经颜家转折东去。两岸良田千亩。</h3><h3> 莽莽丛山,弯弯溪流,宽广的农田,和着那零星分散或集中连片的古朴的农家木屋,让这个武陵山脉中曾经的古驿之地,像一幅水墨丹青,令我为之倾倒。</h3><h3> </h3><h3> 当时,马底驿完小座落在新街上,坐北朝南。东边前有车站,后有公社机关,西边是一片民房。南面正对着的是供销合作社。</h3><h3> 后面是老街,看那街道的地面,三合土上嵌着鹅卵石的图案,释放出些许古意。两边商铺毗连,保持着晚清和民国时期的集镇小商店模样,但柜台上的铺板大多关闭著,很难想象出昔日商业活动的情景。至于古驿站的韵味,则已是荡然无存。</h3><h3> 马底驿完小校园面积不大。走进校门,当面是一幢四封三间的两层木楼。下面一层的东西两间是教室。中间那间隔成三等分,两边是狭窄的教师卧室,中间是通往校内的过道。楼上周围有吊脚楼式的走廊,校长室,主任室,会计室,办公室,都在楼上。</h3><h3> 校园中央是操坪,操坪西边坎下是一幢五封四间三层的高大木楼。楼层都有楼梯走廊,教室和教师宿舍相间。就这两幢木楼,一度成为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二年级的八个年级的教学场所。湘西农村能工巧匠的精湛木工技艺真令我惊叹不已。而那个时代,师生们的艰苦奋斗精神也一直没有淡忘。</h3><h3> 操场东边,是一幢木质平房,作厨房和仓库,食堂管理员和厨工住此。</h3><h3><br></h3><h3> 在马底驿完小,正规师范学校培养出来的老师不多,我教学上游刃有余,很快赢得同行的赞赏。我也有那么一种亲和力,颇受学生欢迎,班主任也当得不错。<br></h3><h3> 慢慢地,我又开始露出了点点美术与音乐方面的才能。应供销社小张請求,我为商店画了"兰、荷、菊、梅"四幅国画。我弹得一手好风琴,唱歌课时,偶尔弹一两句分解和弦,伴着学生的童音,是那样优美动听。三哥给我买的京胡一直随身带着,经常一个人自拉自唱。学校里吕志都、杜龙渊、向志新也都爱好京剧。业余时间就拉的拉,唱的唱,很是开心。1964年春节期间我们排演了一齣现代京剧《红管家》,我演生产队会计,蔡仕筠演回乡女青年,张远明演老队长,吕志都拉京胡,杜龙渊拉二胡。由区文教干事罗泽连带队,在乡下巡迴演出。春节过后,居然还在湘西钨矿工人文化宫的大舞台上展演。</h3><h3> 我还有一个学习计划,包罗了文史哲。 "一边洗脚,一边读唐诗。"曾经和我抵足同眠的胡先明老师这样说过我。 当时,学校有个老师叫邓序铭,武汉大学毕业,参加革命后任芷江师范副校长,57年被打成右派,贬到这里教附中。我兼职附中的音乐和美术课,我在组织小学生排演一齣越南少年活捉美国兵的儿童话剧时,请他将美国兵的台词"上帝呀,救救我"翻译成英语,他不假思索地喊道:"god, help me."他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甚至想拜他为师学英语。(邓老师后来平反,在黔阳师专工作,到退休年龄享受离休待遇)</h3><h3> 学校西侧的民居中,住着一位名叫向成的年轻人,他在某中专读书,爱好音乐,在学拉小提琴。不知怎样的缘由我们开始了交往,他很大方的把他的小提琴借给我拉。记得我买过一本小提琴入门的书,好像是一个叫王鹏的人编的,用的是简谱,非常浅显。边看边练,也就掌握了一些初步知识。算得上有点启蒙作用。现在已经用固定唱名法看正谱拉名曲了,但不能不说,与那时的努力有很大的关系。</h3><h3><br></h3><h3><br></h3><h3> 1962年《毛泽东选集》1—4卷刚刚全部出版发行,县新华书店小刘来马底驿售书,我毫不犹豫买了一套,并开始学习。</h3><h3> 1963年学雷锋运动开始,吕志都老师买了推剪为学生理发,我也学他这样干,心里满满的成就感。出于职业责任,那年"六一节" 我还成功地组织过少先队中队的主题活动,获得了好评,后来被县里评为优秀辅导员,奖品是一本《雷锋日记》。不久,我又将《中国青年报》上刊登的《雷锋的故事》连环画,临摹放大张贴在校园里,引起不小的轰动。</h3><h3> 这样一来,1964年,当县里举办阶级教育展览吋,我就被抽调到县里参加绘画工作。1965年宣传部举办学毛著展览。我又被抽到官庄学区负责编绘和布展的工作。</h3><h3> 对我的政治热情和业务能力,领导颇为赏识。</h3><h3> </h3><h3> </h3><h3> 马底驿工作五年,有三年正是饥荒时期。那时食物匮乏,每月除了27斤米、3两油和时令蔬菜,再无其他充饥之物。我的饭量并不大,但一天到晚,也是饥肠辘辘。后来,每月减至24斤,下肢开始水肿,走路无力,有一天,从二楼上三楼去上课,突然小便失禁,幸好是冬季,外面看不到,否则无地自容。身体要垮了,这时一位好家长伸以援手。</h3><h3> 他叫张远伟,牧马溪大队五枫村人。他的族叔张干焕老师和我同事,他听族叔说起我的情况。就叫他在我班上读书的孩子张丕根,于每周周末带我到他家住一个晚上,当天饱吃一顿晚歺,或苦荞饼,或包谷粑,或大米饭。第二天又吃了早中两餐才回学校。这样,节约下来的餐票,就可以在学校加餐了,也就不那么很饿了。我的身体健康得以恢复。</h3><h3> 远伟嫂是开通贤慧的人。她还在山坡上给我挖了两分地,让我种上包谷。我什么都不用管,秋天背着三十来斤包谷回学校。</h3><h3> 这是我人生困境中第一次遇到的好人。</h3><h3><br></h3><h3> </h3><h3> 这五年,我经常家访。足迹遍及马底驿和长界各个大队。</h3><h3> 1963年下学期,我在方子垭家访后,下午经才谷坪回学校。第二天传来消息,说就在我离开才谷坪一个时辰后,在我路过的地方,老虎咬死人了。这是官庄地区,第一次传出的老虎咬人的消息。</h3><h3> 我以手加额,庆幸自己回来得早。</h3><h3> 不几天,更不幸的消息传来,我们学校家住喜眉山的李师傅在晚上守包谷的时候,因包谷棚搭得太矮被老虎叼走了。又不久,一个阴雨天,学校附近甘田冲一个农民又被老虎吃掉了。</h3><h3> 一时谈虎色变,人心惶惶。我再也不敢出去家访了。</h3><h3> 一直到1964年夏天,官庄地区隔三差五地有老虎咬人的消息传出。</h3><h3> 后来,这只老虎在黄让评被一猎户弓弩射杀。虎患告终。</h3><h3> 我 一度停止的家访又渐渐恢复。</h3><h3><br></h3><h3>-</h3> <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 -</h3><h3>1965年8月</h3><h3> <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 </span></h3><h1><font color="#010101"> 奉调官庄 </font></h1><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6px;">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6px;"> 1965年8月,我调到了官庄完全小学。</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font-size: 16px;"> 官庄完小地处官庄镇中心,从车站与邮电局之间的巷道进去,就是操场,操场北边有两栋两层楼的木房,两楼走廊相连。我的臥室在西边楼上,办公室在东边楼上,教高小语文的四个老师四张办公桌相并,刘新民和我对坐,沈星桥坐我右边,和沈相对的是吉家成。我担任五甲班班主任和语文教师,兼高年级唱歌和图画课。</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较好的文学修养,一手漂亮的粉笔字,一套娴熟的风琴指法,一笔生动洗炼的简笔画,让我在课堂上挥洒自如 ,产生着良好的教学效果。 </span><br></h3><h3><font color="#010101"> 我好喜欢这个新的环境。镇上也好,学校也好,显得比原先那地方要开阔,真感到心胸舒畅。附近有个金矿,能及时看到新出的影片,能在书店里买到新出版的文学和音乐美朮方面的书籍。我们学校有个简陋礼堂,我的文艺特长在这里也就有了用武之地。辅导学生在这里演出由毛主席诗词歌曲《七绝·为女民兵题照》而编排的歌舞,还和刘新民老师表演相声《丰收》。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 </h3><h3> 官庄完小校内的简易篮球场,无疑是当时官庄镇上的体育活动中心。学校和机关,甚至附近大队的篮球爱好者常常在这里打比赛,有时湘西钨矿和237地质队的球队,也常来学校进行友谊赛。</h3><h3> 这时就有些讲究了,要用石灰划出端线、边线、中线和三秒区。篮球圈上还要挂上篮网。开赛时,两名裁判在掌声中入场,站定后,招手示意双方队员入场,互致敬礼。然后中线争球进入比赛。官庄一方的主力队员罗泽连、刘新民和黄群,此时尽展他们的球艺。但对方毕竟训练有素,稳操胜算。</h3><h3> 对方裁判姓赵,风度不凡,很有来头,见过大世面。曾在国际篮球比赛中执哨。</h3><h3> 官庄方裁判非我莫属,我临场镇静,思想集中,眼明哨快,手势明确。能把握好节奏,拿捏好分寸。球赛过后,皆大欢喜。</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h3><h3><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那时同事之间,师生之间的关系非常融洽和谐,都很喜欢我这位新来的年轻老师。</span></h3><h3><font color="#010101"> 我开开心心地在这个学校工作了一年。</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正当我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的时候,命途多舛,政治运动的旋涡让人无法廻避。任你怎样的小心,要卷你进去,你就无论如何摆脱不了。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font></h3> <h3><br /></h3><h3><br /></h3><h3> 1966年8月 </h3><h1> 蒙冤落难</h1><h3><br /></h3><h3> 1965年11月,《文汇报》上发表了《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1966年4月《北京日报》发起批判《燕山夜话》《三家村札记》。"撒向人间都是怨" , 一时间,从北京到省城,继而到县城,捕风捉影,上纲上线,莫须有的不知批判了多少"三家村",揪斗了多少"黑帮分子"。厄运难逃,有的人被弄得家破人亡。 </h3><h3> 沅陵一中也揪出了"三家村",姐夫方思默被打成了黑帮分子。 </h3><h3> 一时间,政治气氛高度紧张。人与人之间,不再互信,只有猜疑。不再友好,只有敌视。不再相帮,只有互虐。 </h3><h3> </h3><h3> </h3><h3> 社会一时失去温情。 </h3><h3> 七月初的一天,因为我粉笔字写得好,受命出黑板报,误将"大兴无产阶级思想"一语中的"兴"字写成了"灭"字。即使当场改正,没有任何影响,但仍然当作反党依据。被逼令老实交代。我不知交待什么,当时那种政治氛围,联系自己的家庭成分,我徹夜不眠。 </h3><h3> 惶惶不安,不可终日,以致精神错乱。</h3><h3> 八月某日,莫明其妙地撕下一张大字报,在不明真相的群众面前,有人出来"揭露"。于是一顶"现行反革命"的帽子扣在了头上,接着绳捆索绑,拳脚相加,痛如万箭穿心。接着被挂牌游街示众。我掉进了几乎万劫不复的深渊。 </h3><h3> 只是没死。是我命大?不是的,一条贱命。"要文斗,不要武斗。"毛主席这句话起了作用。打成现行反革命的那天晩上,在那混乱的时刻,官庄区委书记邓南斌来了,他在我身边反复对大家大喊"要文斗,不要武斗",终于保住了我这条小命。 </h3><h3>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四十年后,我才知道。 </h3><h3> </h3><h3> </h3><h3> 我从此离开了学校,到五里路外的官庄完小附中打杂种菜。暂时没有捆绑吊打,不再批斗。种种蔬菜,还算可以过得出日子。炊事员曾寄安大姐,对我非常同情。 有的老师也同情,但不敢接近我。 </h3><h3> </h3><h3><br /></h3><h3>-</h3> <h3> </h3><h3> 我的二姐、三哥和四哥</h3><h3> </h3><h3> 此时,我的三哥在广州军区政治部,四哥在柳州铁路局,二姐和二姐夫在湖南省委党校,都在正常工作。大哥在柳州铁一中,二哥在湘潭邮电局均受到很大的冲击。</h3><h3> 我一直不敢和他们联系。</h3><h3> </h3><h3> 一个月以后。</h3><h3> 一天,学区领导人找我谈话,这一回,他没像原先那样把我当敌人:"你好好劳动,同志们希望你回队伍。"从此,我的精神逐步恢复正常。 </h3><h3> 如果没听到他这句话,我将永远是个疯子。 </h3><h3> 以后的那段时间,过着"劳动改造"的生活。</h3><h3> 但对我来说,劳动就是一种幸福。官庄完小附中的后园,是一块不小的菜地,它成了我的精神乐园。劳动,可以排解一切心灵的痛苦,我什么都不想,只想如何把地挖好,又如把地整理好,让那一畦一畦的菜地,规矩得像切削整齐的几何图形。种上菜苗,长起来以后,让它们横看竖看斜看都笔直成行,像阅兵式上的方阵一样。春夏之间瓜豆之类的蔬菜欣欣向荣,使我感到无比的赏心悦目。</h3><h3> 感谢那块地方,它让我在那段时间也能获得一份人生的乐趣,没有抑郁成病。</h3><h3> 感谢官庄完小附中的师生给予我的善待</h3><h3> </h3><h3> 除了劳动,怎样打发日子? </h3><h3> 背诵毛主席诗词,唱毛主席诗词歌曲,有时在地上用枯树枝,默写毛主席诗词手稿«长征»«满江红»。哼一哼样板戏。 </h3><h3> 也翻翻红宝书,读点毛主席语录。最感兴趣的是"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盼望着讲政策的时候到来。 </h3><h3><br /></h3><h3><br /></h3><h3>1967年8月<br /></h3><h1> 平 反</h1><h3> </h3><h3> 1967年8月,官庄区教师集中开会,官庄完小群众组织负责人刘新民老师主持大会,前学区负责人参加会议,并承认错误,终于推倒了强加于我的诬陷不实之词,为我恢复名誉,恢复职务,我获得了平反。 </h3><h3> </h3><h3>-</h3> <h3><br /></h3><h3> </h3><h3> 刘新民老师</h3><h3> 刘新民老师,1949年解放前夕参加人民解放军。后转业地方在官庄完小任语文老师。九十年代初,调沅陵二中工作,达到退休年龄时,享受离休待遇。</h3><h3> 他为人正直,富于同情心,性格豪爽而敢于担当。他也不乏幽默风趣,教语文课,很受学生欢迎。他还打得一手好篮球。</h3><h3> 由于他主持公正,坚持实事求是,推倒强加于我的诬陷不实之词,我得以获得新生。</h3><h3><br /></h3><h3>-</h3><h3>1968年8月, </h3><h3> </h3><h1> 再度沉沦</h1><h3> </h3><h3> </h3><h3> </h3><h3> 我平反后,参加了个多月的官庄区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活动,后来就回校教书。</h3><h3> 一年以后。</h3><h3> 1968年下半年,"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又来了。我成了两派斗争的牺牲品。</h3><h3> 8月,屈打成招。那些诬陷之词,又重回身上,于是又被重新扣上"现行反革命"的帽子。这是一个当时全国之内最危险、最可怕、罪不容诛的罪名。</h3><h3> 到了12月12日晚,又突然一批人大叫开门,蜂拥而上,又是五花大绑。连夜押到龚家湾官庄附中的教室里,由民兵看守着。第二天,被押送到三渡水茶场。刘新民老师则以"冲击档案室"的罪名遭到逮捕(不久平反复职)。 </h3><h3> 在茶场,几乎集中了全区机关中有历史问题,社会关系复杂,或出身不好,言行"有问题"的人,当老师的,当医生的,搞财贸的,搞服务业的人都有,指定钟爱民为头。我们的任务是开垦茶园,种植茶树。钟爱民在他的扁担上写了"12·12"的字样,笑着说:"我们是1212劳动队。"后来听说,那是一次统一行动,是叫什么刮12级台风。但官庄人还算清醒,没草菅人命,闹出惨案。听说那时,外面有的县就出了大事。</h3><h3> </h3><h3> </h3><h3> 几个星期后 ,栽完了茶树,一干人等赴沅水之畔横石滩修筑沅大(沅陵至大合坪)公路。</h3><h3><br /></h3><h3> </h3><h3> 1968,年底,</h3><h3><br /></h3><h1> 横石滩边修公路</h1><h3> </h3><h3> </h3><h3> 沅江在沅陵境内险滩很多,最著名的就有青浪滩,横石滩,九岐滩。横石滩落差很大,下滩容易打翻船,上滩拉纤累死人。后来设有牵引缆车,上行没有那么艰苦了。</h3><h3> 沅大公路沿河修建,住扎在横石滩的是是官庄区级机关清理阶级队伍时,清理出来的另类,要么是家庭与社会关系不好,要么是有历史问题的。但我们个个在工地上都表现不错,干起活来很卖力,有的人还是好把式。元旦节,我们还开了文娱晚会。一方名医刘亚平那常德汉戏,有板有眼。我也即兴来一段独角木偶。钟爱民的笑话,也让人笑出眼泪。</h3><h3> 都很乐观,反正,认真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听党的话,改造思想,脱胎换骨,争取早回革命队伍。</h3><h3> </h3><h3><br /></h3><h3> -</h3> <h3><br /></h3><h3>1969年 3月</h3><h3>我在鹭鸶田</h3><h3> </h3><h1> "劳动改造"学农活 </h1><h3><br /></h3><h3> 1969年2月。春节后,官庄机关里的异类,又被集中起来,"驻扎"在龚家湾大队的鹭鸶田生产队。该生产队仓库的楼上很宽,开统铺,二十几个人都睡得下去。我们的任务是造林,栽板栗树。这段时间要早请示,晚汇报,还在晒谷坪上跳了几次忠字舞。造林结束,大家陆陆续续地回单位,只我和食品站的老王留下来。老王因小时出天花,脸上留有麻点,看似怪癖,其实他性格很好,我们两人合得来。可是没过几天,他也走了,剩下我一个。由此看来,他们的问题要小一些,"历史反革命"罢了,我的问题要大一些,"现行反革命"呀。我一个人在这个生产队一直干到八月底。 <br /></h3><h3> </h3><h3> </h3><h3> 我仍然睡在那个宽敞的四面通风的毫无遮挡的仓库楼上,但不存在任何安全问题,只有一次下楼,发现一条盘成一饼的俗称"烙铁头"的大蝮蛇,赶快拿起锄头,除此一害。 </h3><h3> 队上的贫下中农并没把我当"现行反革命",差不多半年时间,我和他们一起做工,关系很好。 </h3><h3> 我在一家姓向的人家搭伙食,那位大娘为人很好,亲切和善,没有把我当"阶级敌人"。她老伴是县供销社的老干部,她只知道 善待"客人"。我每月交她7.2元伙食费,27斤粮票。她的饭菜很好吃。 </h3><h3> 队长龚高武和他老兄龚高文性格完全不同。他简直把我当兄弟一样,讲话很贴心,关照很细心,要我做事悠着点,别把身体累倒。周长久是个百亊通的人,讲起民间趣事来一个接一个。老白和白嫂子,也开通豁达,一脸笑容。老孙队长,和军属老黄也很好接近。大队会计龚高全单单瘦瘦,非常精明,讲话实在,农业技术最全面。大队书记陈三元面黄精瘦,人称山猴子,善于打猎,还会在溪里找沙鳖,也从不为难我,但稍微保持距离。龚金兰是才从沅陵一中高中毕业的女学生,也在一起做工,大姑娘只她一个,很腼腆。也许是孤芳自赏,跟谁都很少搭腔,我更不好和她说什么。 </h3><h3> 半年时间,我好像进了一所农业技术学校。跟他们打青,向他们学犁田,砍畲烧畲种包谷,和他们比插秧,学做红茶。往后就薅包谷草。到了七月一起到杉木湾那高山山地上挖茶园。他们看我学得认真,吃得苦,技术掌握得不错。老老少少都和我亲近。什么敌人不敌人的。我好像来到了"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世外桃源。 </h3><h3> </h3><h3> </h3><h3> 我确实在这里学会了一些农业基本技朮,如果有什么农业基本技术比武,我也许具备报"三项全能"的资格。</h3><h3> 1,犁田。首先要知道怎样用牛,套犁时要让牛听话,先要用手指在牛肚和牛腿之间轻轻搔痒,牛就站着不动,任你把牛轭架上去。叫一声"嘿",牠会向前走;叫一声"喔",牠会站住。左手拉着牛绳,右拿竹条。左手把牛绳向左拉紧,牠会向左转;把牛绳向牛肚拍打,牠会向右转。开犁了,泥块铲起来了,让犁身向右倾斜,泥巴就大片大片的倒在田里了,如果有绿肥,还得用脚把绿肥扫到泥沟里,让泥块压在上面。一个叫作"益生计"的朋友手把手教我两回,我就在田里练习几圈,接连几天下来终于学到手了。 </h3><h3> 2,插秧。左手拇指与食指分秧,右手无名指与中指夹住秧根,大拇指与食指按住秧茎,深浅合适地插进泥里,大姆指和小指不能入泥。 否则便是"五爪秧"、"烟袋秧",一下子就浮上水面了。左手快速分秧,右手把握行距 株距,两脚适时退行,三者协调有节律,才能既保证质量,又提高速度。鹭鸶田生产队男女插秧高手很多,一边问一边练,一个插秧季节,终于功夫学到了家。</h3><h3> 3,砍柴捆柴。别以为砍柴是粗笨活就可以马虎,鹭鸶田男女社员砍柴捆柴都很讲究。砍柴呢,一刀下去一个准,两刀下去就了断。捆柴呢,很不简单。得用大姆指粗的小继木条或茶树条做捆条,把柴火捆成三个侧面的三棱体,而不是园柱体。一头略大,一头略小。结结实实的柴捆,立在地上,里面柴棍长短一律,粗细相间,疏密有致,可以说是龚家湾人的一种造型艺术。这柴捆,好上背篓背着走,也好用扦担插进去挑着走。男人挑着下山时,担子一闪一闪,这韵律绝对妙不可言。这种活,我也学得十分像样了。这是从杉木湾高坡上砍畲中炼成的本领。自己砍柴,自已捆柴,挑着百二十斤的一担从杉木湾的山坡上走下来,沿着崎岖山路走过二三里,终于到达鹭鸶田禾场上。虽腿脚酸痛,肩膀红肿,我却从心里升起一种喜滋滋的成就感。我有这么一副好筋骨,也不愁今后讨不到饭吃了。</h3><h3> </h3><h3> 看似普通的农活,里面学问很大。要当一名农活好把式,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打心里敬佩这些朴实而精明的农民。</h3><h3> </h3><h3> 这三项,就等于是三幅农村风情画吧,龚家湾山村的风光美,龚家湾农民的劳动生活美和人性美便全在这画中了。</h3><h3> 我多么喜欢这种原生态的湘西美丽乡村</h3><h3> </h3><h3><br /></h3><h3>-</h3> <h3><br /></h3><h3> 1969年8月,我 <br /></h3><h3> 官庄区中当校工 </h3><h3><br /></h3><h1> 斯人独憔悴</h1><h3> </h3><h3> </h3><h3> </h3><h3> 1969年9月,官庄区中学成立,它以原官庄完小为校址。官庄区从此有了一所高级中学。 开始招的那一届是为高一班,学生二十四人,班主任是张吉松,学校负责人是当时的区武装部长魏再轩。第二年招进高二班,学生四十人许,班主任是戴伯涛,吴芳怀(女)任校长。 </h3><h3> 我被要求回官庄区中学打杂。<br /></h3><h3> 生活倒是安定一些了,但不久,我发现周围的人,似乎都陌生了,不像龚家湾那些农民亲切。我很理解,我原先的那些亲密的同事必须和我保持矩离。我如今这身份,谁还敢和我接触?更何况有的人自身难保,朝不虑夕。我也知趣,不让他们沾了我的晦气。</h3><h3> 只有两个人和我说话,一个是老炊事员贺方森,一个是食堂管理员向自伍老师。</h3><h3> 我和贺方森一老一少承担着学校的杂务。他是国民党宪兵投诚过来的,老老实实,小心谨慎。他本来有一个精致体面的老伴,两人相依为命。革命高潮中,养子从外县赶来,对他大骂一通,把他老伴接走为其带孩子去了。棒打鸳鸯两处飞,剩下他孤苦无依地在学校打钟,蒸缽子饭,在水井上用吊桶打水来满足全校师生生活用水的需求。他打钟,时间准确不差半分。</h3><h3> 我的任务是炒菜,喂猪,收柴火过秤,也去井上打水,还要干外勤,后来还要帮忙卖餐票。喂的是一头母猪,有时要拿着竹条,赶着母猪经过新街到老街配种。有时候要挑一担大粪去实验田施肥。这种时候,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目光,同情的,憎恶的,鄙夷的,怜悯韵,蔑视的……都有。有时,还会遇到五六岁的小孩站在路旁大喊打倒我。到这时,我真的意识到自已已经没有一点人格尊严可言了。</h3><h3> 好在向目伍老师待我不错,态度亲切和善。他出身好,和我有工作关系,不怕别人说什 么。</h3><h3> 那时候,只有当贺师傅和向老师找我说几句话的时候,我才感到一丝人间的温暖。</h3><h3> ……</h3><h3> 寂寞,孤独,</h3><h3> 又历时三年。</h3><h3> </h3><h3> </h3><h3> 我以为到了这种程度,该会让我过点安静生活了。其间又有运动。又是12级台风。 </h3><h3> 1970年春,某天 晚上,一阵急骤的打门,伴着厉声吼叫。一伙人闯进来,又是绳索伺候,强按地上,反剪双手五花大绑,又一次的万箭穿心,真是生不如死。 </h3><h3> 打呀,捆呀。记得确切的这是第四回了。</h3><h3> 后来松了绑,被送回到靠厕所边的阁楼上。手臂手指完全麻木,一番摔手,一番拍打,好不容易血液流通,才逐渐恢复知觉。</h3><h3> 夜深人静,四顾茫然。不免潸然泪下。……</h3><h3> 但是,万分难过之时,"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的语录歌,又在隐隐约约耳边响起,似乎又让我看到一线希望。</h3><h3> </h3><h3> ……<br /></h3><h3> 熬着,熬着,熬过了一天又一天。</h3><h3> 总算熬过来了。 </h3><h3> 活着就好。</h3><h3> </h3><h3><br /></h3><h3>1972年3月,</h3><h1> 复 职</h1><h3><br /></h3><h3>-</h3><h3>/</h3> <h3> <br /></h3><h3> 靠着相信党相信政策的信念,终于等到了这一天。</h3><h3> 1972年3月,"斗批改"结束,落实政策,再怎么样上纲也够不上敌我矛盾,给一个记大过处分,安排我在官庄大队小学教书了。</h3><h3> 那时官庄大队小学从原来的官庄完小搬出来,没有校舍,借用公社社员的房屋上课,老师在一家姓熊的老大姐家开歺。姚本健和熊振泉,是这所学校的负责人。我当时在这里教四年级语文。</h3><h3> 大队书记刘华恒对我的到来很重视,安排我住在熊大姐的家里。老师们也都欢迎我重新走上工作岗位,加入这个集体。</h3><h3> 我仍然喜欢组织孩子们搞活动,上好课以外,我辅导高年级学生排演京剧《智取威虎山》的选段《打虎上山》来迎接"七·一",许永勇饰杨子荣,王波饰座山雕,刘勇等饰八大金刚,孩子们的聪明才智让戏剧人物活灵活现,我至今记忆犹新。官庄学区开运动会,学校安排我组织花束队以壮声势,我不负重托。</h3><h3> 我还是那么有朝气,还那么富有激情。</h3><h3> </h3><h3> </h3><h3> </h3><h3> 这年9月,在官庄大队小学工作才一个学期的我,被调到官庄区中学教高中,此时的官庄区中学已有高三和高四两届学生在校。每届有四个班,每班近五十人,人气很旺。当时人心思定,社会秩序良好,教学环境甚佳。我任教的科目是农业基础知识。</h3><h3> 罗泽连时任官庄区文教干事,对我的擢拔,应该是他的主张。我知道,他历来对我不错,我很理解他,他处理很多事情是非常为难的。 </h3><h3> 那时的各科教材,都是实用性的。几年时间,我在农村接受了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了解了农业生产从播种育苗到收割加工的全过程,乃至"水肥土种密保工管"的八字宪法,也有深刻体会。而且犁田、耙田、插秧、割禾、施肥、杀虫种种技术样样熟炼。要教好一门农基课,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说实在的,谁也不想学这门课,谁也不想教这门课。教这门课,当然非我莫属了。</h3><h3> 当时官庄区中学集中了许多颇有作为的好老师。教语文的吴下夫、胡乐育,教数学的章长芳、戴伯涛,教英语的吴国华,教物理的陈载林,蒋大玺,教化学的赵德府,教生物的吴有柏,教政治的杨吉明,教历史的陈吉祥,教地理的向仕选,他们都有扎实的专业知识基础,刘华情等一些青年教师都很谦虚好学,又有那么一种责任感。能和他们同事,我感到非常荣幸。校长卢安民为人也不错。学生纯朴又肯学,教学相长,蔚然成风。虽然学制只有两年,教材水平有限,但还是让学生学得了一些东西。</h3><h3> </h3><h3><br /></h3><h3> 五年后我又登上了讲台,又获得了老师的尊严和体面,又有了施展才艺的平台,我焕发出饱满的热情。除了上好农基课,组织学生的劳动生产活动,我主动承担整个学校的文艺活动的策划、组织和辅导工作。每年国庆或元旦节期间,举办一场文艺晚会。使校园文化生活丰富多彩。对我所作的这一切,师生们颇为欣赏。</h3><h3><br /></h3><h3> </h3><h3><br /></h3><h3> 工作上得心应手,挥洒自如。同事关系、师生关系融洽和谐。官庄区中学那两年的教学生活,我把它看成自己人生中非常难得的一段美好际遇和一种美好享受。经常回味。</h3><h3><br /></h3><h3><br /></h3><h3> -</h3> <h3> </h3><h3> 题官庄区中学高三甲班师生合照</h3><h3> (七律)</h3><h3> 一张旧照显沧桑, 堪忆当年聚一堂。</h3><h3> 英俊少年多抱负, 青葱淑女好情商。</h3><h3> 同仁友好朝夕见, 共事和谐业务忙。</h3><h3> 四十三年分别久, 梦魂几度到官庄。</h3><h3> 作于 2017·3·17</h3><h3> </h3><h3> </h3><h3><br></h3><h3> 岁月蹉跎,其时,我己经到了三十四岁的年龄,还是孓然一身。而且,还有一个记大过的处分在身,其性质是:反党反社会主义。 </h3><h3> 我知道,背上了这个处分,政治上经济上的正常待遇都是无法保证的。后来果然,倒霉的事不断。这罪名不知何日昭雪。</h3><h3><br></h3><h3><br></h3><h3><br></h3><h3> 1974年8月,<br></h3><h1> 被 贬</h1><h3><br></h3><h3><br></h3> <h3><br /></h3><h3> 官庄大队小学1975年全体教师与毕业学生合影 </h3><h3> </h3><h3><br /></h3><h3> 世间人事纠葛一言难尽。清白的人,有时会让你浑身污浊;与世无争的人,恩怨是非偏偏对你纠缠不休;把你整得死去活来,你不能有半点抗争;公权力一旦为私心所用,就是一枝无法防御的暗箭。正当我在这所学校奋发有为,大展才干的时候,1974年, 一纸调令,又贬到了小学。不能不说,又是一次沉重的打击。</h3><h3> </h3><h3> </h3><h3> 但到任不到两个月,因为农业学大寨,要在宁乡铺搞田园化,公社书记舒支法看起了我,授以指挥部宣传组副组长之职,主持工地广播。</h3><h3> 干部群众对于发展生产,是很有一番热情的,我不但组织各大队通讯员写好本大队的好人好事,自己也能站在全局上,写作一些动态新闻,专题报道,人物专访,短评之类的的文章介绍工程的进度,赞扬他们的热情,讴歌他们的付出。广播员是张满涛,官庄区中学高三届毕业,她的朗读堪称完美,把每一篇稿件的文字,化作甜美深情而昂扬的语音传遍工地。我还带来了手风琴,请知青朋友张国珍等在广播上演唱歌曲。宣传工作的有声有色,不但有力地推动着工程进展,而且我1966年以来的"牛鬼蛇神"的形象也彻底改变成有真才实学的教师形象了。</h3><h3> 工程结束,一条长堤,拦挡溪水,护住农田。原来分散的小块农田被整饬得有如棋盘,适于机械化耕作。它反映出农村基层领导和干部群众改变农业和农村落后面貌的愿望。</h3><h3><br /></h3><h3> </h3><h3> </h3><h3>-</h3> <h3><br></h3><h3><br></h3><h3><br></h3><h3> 我回到学校,有时不免郁闷。在参与学生话外活动中,我发現班上好几个女孩活泼灵敏,教她们数学和体育的黄绍禧老师也称赞她们短跑速度好。于是灵机一动,想到篮球活动。和老黄一商量,两人一拍即合,决定组建一支女子篮球队。我在湘西金矿书店购得《美国职业篮球训练法》,和黄老师按其要求,从传接球、运球、投篮、个人突破等个人技术到两人配合、策应、和攻防战术逐步实施训练。两个月后,挑战附近初中球队,所向披靡。</h3><h3> 如今,那几位主力队员王敏、赵丽兰,滕吉陵和马平等人,都出息得不错,也许都还记得当年打篮球的快乐。就不知那个速度快如飞毛腿,善打后卫的小名丫头的姚亚兰的情况如何。还有熊宗美,还有王珊香,都是好队员,不知她们是否很好。</h3><h3> 哎,那段苦涩的日子,居然也有着一份说不完的乐趣。至今还有一份牵挂。我也发现自己,那时即使如何郁闷,如何失意,积极开展课外活动,热心发展学生兴趣爱好,已经成了我的一种职业习惯,始终如一,改变不了。</h3><h3><br></h3><h3><br></h3><h3>1975年11月</h3><h3> - </h3><h1> 自有留人处</h1><h3> -</h3><h3> 1975年, 我想离开沅陵,摆脱教育战线人事大员的纠缠控制,回到家乡湘潭去工作。堂姐在那边为我联系了学校。</h3><h3> 不久,我高高兴兴拿到调令,到湘潭去报道,都接洽好了,但到具体安排时,对方突然婉拒。经堂姐打听,原来档案中,有"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材料。</h3><h3> 一声长叹:天下之大,容不下一个我。 </h3><h3> 万念俱灰地回到沅陵。</h3><h3> "老彭,你到我们这里来。"作为官庄公社中学负责人之一的沈刚老师,满腔热情的接待了我。他的建议,得到了张逸群校长的许可。</h3><h3> 这是我人生道路上一个重要的转折点。</h3><h3> 感谢你,沈刚老师。</h3><h3> 感谢你,张逸群校长。</h3><h3> </h3><h3> </h3><h3><br></h3><h3>-</h3> <h3><br></h3><h3> 沈刚老师和夫人叶志春老师</h3><h3><br></h3><h3> 官庄公社中学青年教师沈刚,事业心强,富于务实创新精神。教村小时,曾发挥自己木工技术特长,免费为学校制作数十套桌椅,改善办学条件,让孩子们安心上课。到官庄公社中学时,曾创办"红医班",以应农村缺医少药之急需。后来在沅陵六中党支部书记任上退休。</h3><h3><br></h3><h3>-</h3> <h3><br></h3><h3> 官庄公社中学校长张逸群</h3><h3><br></h3><h3> 张逸群,从官庄完小附中到到官庄乡中学,历任校长。廉洁清正,作风民主,爱才惜才,不怀偏见。他那宽仁厚道的长者气度,使很多出身不好的老师,都能在他的手下心情舒畅的工作。</h3><h3><br></h3><h3>-</h3><h3> 官庄公社中学座落在龚家湾大队的田垅上。座南朝北,后面是高山密林,前面是一片广阔的田坪。田坪中,一左一右两条小溪缓缓东流 。乘车经319国道至龚家湾时,远远地就能看到这所环境优美的学校,那一派静美的田园风光,那筒朴而精致的校园格局,真让人爽心悦目,这里确实是最为理想的农村初级中学的办学之地。</h3><h3> 它的前身,是官庄完小附中,上个世纪大跃进时期肇建于此。当时只有唯一的一幢两层的砖木结构教学楼,上下共八间教室,中间夹着两间小办公室。学生宿舍为一幢砖木结构的平房。另有两栋木屋,作为厨房和教师宿舍之用。教学楼与学生宿舍前各有篮球场一个。 </h3><h3> 一道低矮的土墙,只是起着界定着校园范围的作用,而没有任何安全防范响意义,校群关系相当不错。</h3><h3> 文革期间,初中学制两年。这里每个年级先只有两个班,后来有三个班,教职员工不到20人。我初来时,这里一时无人教化学,只好由我来"救场",充当了一年的化学教师。还兼教音乐美术。</h3><h3> </h3><h3> </h3><h3> </h3><h3><br></h3><h3><br></h3> <h3><br></h3><h1> 花拳绣腿玩武术 </h1><h3> </h3><h3> 又是职业习惯,上完课,老是想怎样搞点课外活动,教孩子们玩点什么。遗憾,这里没有舞台。 </h3><h3> 看到书店里挂着有北京少年武术班的图片,觉得武术也是中国文化的精粹,自己有点武术爱好,在中学时代的体育课上,学得了一点体操和技巧运动,后来也能看懂一点武术书籍,能照着图谱练套路。于是想起开展武术活动,报告了张校长就开始行动起来。先教学生压腿、踼腿、站桩、劈叉、下腰,然后滾翻鱼跃,然后长拳,然后初级刀术棍术枪术。 </h3><h3> 后来有朋友告诉我湘西金矿来了一位真正的青年武术家,他也在训练武术队。真好,赶快联系。他姓张,宁夏省银川市武术队的,选送到湖南师院体育系学习。师院搞开门教学,就来到了湘西。我们很快成了朋友。行家里手来了,赶快请他教对练,于是孩子们也能拿得出徒手夺匕,扑刀进枪的节目了。 </h3><h3> 武术队的孩子,文化也不错。后来,有的考上了中专,有的考上大学本科。 </h3><h3><br></h3><h3><br></h3><h3> 风尘有幸遇知音</h3><h3> 1977年2月10日 </h3><h1> </h1><h1> 我和她成了家</h1><br><h3>-</h3> <h3><br></h3><h3><br></h3><h3> 胡筱陵,官庄公社中学数学教师。1963年毕业于黔阳师范专科学校。分配在沅陵张家坪乡公社中学。</h3><h3> 1974年经朋友介绍他与石晓梅结婚。</h3><h3> </h3><h3> -</h3> <h3> </h3><h3> 胡筱陵和石晓梅</h3><h3> </h3><h3> 1975年胡筱陵调来官庄公社中学。我们一见如故,相处融洽,他非常关心我的婚姻问题。</h3><h3> 1976年8月,他让石晓梅介绍我和田映玉相识。</h3><h3> </h3><h3><br /></h3><h3>-</h3> <h3> </h3><h3> 官庄公社电话总机房里,石晓梅领着我走到了她的面前。我简单地自述了身世,开始了交谈。还好,很自然的。她留我们吃了中饭。<br /></h3><h3> 第二天,我一个人来,很随意地,也留下来一起吃中饭。歺桌上多了一碗油煎糯米辣椒,我从来没有吃过的。临走时,她送给我上面这张照片。</h3><h3> 几天后又见了面,吃完饭,我告辞出门时,她说:"有换下的衣服,拿过来洗吧。"</h3><h3> 就是这一句话,她把半生飘零身心疲惫的我,领进了温馨幸福的精神家园。我十年来跌跌撞撞,撞到最后,撞上了一段美好的姻缘。我那时尚未撤销处分,她也不在乎。</h3><h3> 在那个时代,没有胆识,是不可能有这种勇气的。</h3><h3><br /></h3><h3> 对待婚姻大事,她是非常慎重的。刚一安排到公社时,就有人为她介绍对象,她婉拒了。</h3><h3> 公社妇女主任蒋凤菊非常关心她,向她介绍过我。她也婉拒了。</h3><h3> 这一次,闺密当红娘,心贴心的,加上介绍的人是蒋主任先前提到过的人,她倒是愿意一见了。见面后,直觉告诉她,这正是她要的人。</h3><h3><br /></h3><h3> 我们好上了,这事还得报告组织,何况话务人员,还算是机要人员。大多数人是赞成的,党委书记舒支法最后表态:"他本质是好的,只不过是运动中背时挨整,我看可以。"他比较开明,当时那环境很难得他这样,真要感谢他的支持。<br /></h3><h3><br /></h3><h3>-</h3><h3><br /></h3><h3> </h3><h3> </h3> <h3> </h3><h3> 国庆节期间,她邀我去她沅陵县城的家,沅陵一中宿舍龙头井23号。她的父母表示欢迎。第二天她邀我和她以及两个妹妹一起照了这张合照。</h3><h3> 回来后,她的朋友们给她送来许多木料。两个木匠忙了二十来天,为我们做了一整套家具。</h3><h3><br /></h3><h3>-</h3> <h3><br /></h3><h3> 1977年2月10日。</h3><h3> 我们领了结婚证书。一起去位于长沙市岳麓山西麓的湖南省委党校姐姐家,接着去湘潭锰矿冷水冲看我的老母,和二哥二嫂。83岁的老母终于等来了小儿子带来的媳妇。我可怜的老母,运动中为我伤心流泪,坏了一只眼睛。</h3><h3> 几天后,我们去韶山参观,拍了这人生中最有纪念价值的照片。</h3><h3> 她,30岁。</h3><h3> 我,39岁。</h3><h3><br /></h3><h3> </h3><h3> </h3><h3><br /></h3> <h3><br></h3><h3> 官庄公社中学19丙班毕业师生合影</h3><h3> </h3><h1> </h1><h1> 当上了先进 </h1><h3> </h3><h3> </h3><h3><br></h3><h3> 1977年,中断十年的全国高考恢复了。</h3><h3> 中国社会终于懂得,需要知识,需要人才,需要好学校,需要好教师。</h3><h3> 荒芜十年的中国教育,开始了迟缓的复苏。</h3><h3> 1978年,我全力以赴当好19丙班班主任,专心致志教语文,小有成绩。1979年评上了县教育战线先进工作者。奖品是一个军绿色帆布挎包。</h3><h3><br></h3><h3>-</h3> <h3>1978年<br></h3><h1> </h1><h1> 顺 境</h1><h1> </h1><h1> </h1><h3> </h3><h3> 1978年春天,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举国上下,拨乱反正,亿万人民意气风发奔"四化"。</h3><h3> 是年开始,全国开始大规模落实政策,平反冤假错案。姐夫方思默开始获得重用。 </h3><h3> 在时任官庄区文教干事刘华情的关心下,这一年年底,我收到了撤销处分的通知,宣布"反党反社会主义"为不实之词。</h3><h3> </h3><h3> 熬了十二年,终于获得了抬头挺胸做人的权利。</h3><h3> 一个字的笔误,我付出了太过沉重的代价。</h3><h3> 唯愿世间每一个人,与人为善,珍惜每一次相遇,珍惜每一种相处。斗来斗去,真的伤不起。</h3><h3> 然而,较之千千万万的冤魂,我却是特别的幸运。所以,那些保护过我的人,善待过我的人,我永远铭记在心。我只有以努力工作相报。</h3><h3> </h3><h3> </h3><h3> </h3><h3> 四十有感</h3><h3> 无端一字罪加身,屈辱偷生十二春,</h3><h3> 渡尽劫波迎盛世,唯将奋发报恩人。</h3><h3><br></h3><h3>-</h3><h3><br></h3><h3> </h3> <h3><br></h3><h3> 沅陵六中校长李卓生</h3><h3><br></h3><h3>-</h3> <h3>1980年8月调入沅陵六中<br></h3><h1> "前度刘郎今又来"</h1><h3> </h3><h3> 1977年恢复高考以后,尊重知识,尊重人才,重视业务,已为一时社会风尚。注重业务学习,提高业务素质,提高教学质量,在教育战线尤其显得重要。</h3><h3> 1980年8月沅陵县六中(前身为官庄区中学)校长李卓生,将我由官庄公社中学调入六中,教高中语文,任高11戊班班主任。</h3><h3> "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把持一条战线人事大权,在知识分子中恶感较深的人,被调出这条战线了, 我第四次跨进这个校园,登上这所学校的讲台。</h3><h3> </h3><h3> 1981年上期,我突然患急性黄疸肝炎,住进了官庄公社卫生院,院长胡大器医术高明,使我的病情逐渐好转,黄疸逐步退尽。他安排我住楼上一间僻静的小房间里,行动非常自由。</h3><h3> 在此期间,张远周老师(官庄区中高四届毕业)几乎每天去食品站为我购买新鲜的瘦肉,高11戊班学生不时到医院看我,顺便把十顆八颗的鸡蛋放到我的病床前。高10届学生谭浙沅同学每天上学都给我带饭。高10届学生袁敞生,把他的小提琴借给我。我住四十多天医院,自学四十多天小提琴,不但保持良好好心态养病,有利病情好转,而且琴艺大有提高,能看正谱拉琴了。</h3><h3> 往事历历,细微之处见真情,难以忘怀。</h3><h3><br></h3><h3> 1983年,由于语文教学成绩比较突出,我又一次被评为县教育战线先进工作者。<br></h3><h3><br></h3><h3><br></h3><h3>-</h3><h3><br></h3> <h3><br /></h3><h3> 1981年春沅陵六中高11戊班毕业合照</h3><h1> </h1><h3><br /></h3><h3><br /></h3><h1> 温馨小家庭</h1><h1><br /></h1><h1>-</h1> <h3><br /></h3><h3> 1980年暑假,我俩夫妇与两岁的儿子彭谦摄于官庄公社前官庄大队田边 。</h3><h3> </h3><h3> 远景为官庄新街,上徐家院的木房和百货站的砖房,清晰可见,甚至可见打虎坪前面319国道穿过的山口。</h3><h3><br /></h3><h3>-</h3> <h3> </h3><h3> 同日,摄于官庄公社前319国道,背景为官庄农田,远景为官庄老街,山凹里是官庄大队小学。</h3><h5><br></h5><h3> 曾经一片翠绿的禾苗,</h3><h3> 伴着阵阵蛙声;<br></h3><h3> 曾经一片金黄的稻浪,</h3><h3> 伴着声声蝉鸣。</h3><h3><br></h3><h3> 官庄,你向我展示过</h3><h3> 十几年的田园风光,</h3><h3> 可我跌跌撞撞的人生,</h3><h3> 未能驻足欣赏。</h3><h3><br></h3><h3>-</h3> <h3> -</h3><h3> 这一年(1980)9月,女儿彭捷出生。</h3><h3> 映玉的舅父从西安来沅省亲,在官庄车站内拍下这张照片。</h3><h3><br></h3><h3><br></h3> <h3><br></h3><h3> 儿子彭谦,女儿彭捷</h3><h3>-</h3> <h3><br></h3><h3> 官庄公社后面有两条溪流,一是磨子溪,一是楠木潭。水流清澈,1975年冬,舒支发主政官庄时,修了官庄水库。水库成了官庄镇生活用水的源流。从官庄深山流出来的水,都很甜。</h3><h3> 热天里,孩子们喜欢到水库下面的溪坪里玩。</h3><h3><br></h3><h3>-</h3> <h3><br></h3><h3> 溪上有公路桥,桥下溪水成潭,清澈见底,水底卵石斑斓,花纹毕现。水中小鱼群游,自由自在。虽方丈之间,不啻一个自然大世界。令人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h3><h3><br></h3><h3>-</h3> <h3><br /></h3><h3> 120元的飞鸽自行车,当时的三大件之一,耗费了三个月的工资。龚师傅他老爸做的夹在车身上的坐椅实在精巧。前面坐一个,后面坐一个,我带他们兄妹上街进学校时,自有一种幸福惑。</h3><h3><br /></h3><h3>-</h3> <h3><br></h3><h3> 儿子这张照片的背景就是我的家一一官庄公社总机室。它的一旁,有一座小小的猪楼,这是她为了创收,请木匠搭建的。喂的第一头猪不满一年就卖了,收入人民币二百三十多元,相当她九个月的工资。</h3><h3><br></h3><h3>-</h3> <h3><br></h3><h3> 温馨和谐的家庭,平静安稳的生活。感谢上天眷顾,感谢官庄一方水土,感谢众多好人相助。</h3><h3> 感谢她,给我带来无限幸福。</h3><h3><br></h3> <h3>1984年8月<br></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奉调一中,告别官庄</span><br></h3><h3> </h3><h3> </h3><h3> 因在各类考试、和教育教学工作中成绩比较突出,沅陵县教师进修学校支部书记吴侠夫拟调我入该校任教中学语文教学法。此时沅陵一中正缺语文老师,校长潘绍祥不唯学历取人,从多位备选教师中首选我入一中任教高一语文。1984年8月,我调入省重点中学百年老校沅陵一中。</h3><h3><br></h3><h3> 别了,官庄的山山水水。</h3><h3> 别了,官庄的父老乡亲。</h3><h3><br></h3><h3> -</h3> <h3><br /></h3><h3>-</h3> <h3><br></h3><h3> 沅陵一中高42·1班毕业师生合影</h3><h3> </h3><h3> 我在沅陵一中工作十五年,一直是教高中语文,当班主任。后来,当年级组长直至退休。1990年入党,1993年获评中学高级语文教师,1994年获评县劳动模范,1998年获评湖南省优秀教师。1999年退休。</h3><h3><br></h3><h3>-</h3> <h3><br /></h3><h3> 由于舒易芳,潘少祥,陈志斌,方思默等领导同志的重视和李正廉老师的关心帮助,田映玉于1987年经县劳动局安排,到县中医院上班。院长刘明汉根据她的能力任她为信访科负责人,工作至1997年退休。<br /></h3><h3><br /></h3><h3><br /></h3><h3>-</h3> <h3><br /></h3><h3>1999年</h3><h1> 退休以后</h1><h1><br /></h1><h1>-</h1> <h3><br></h3><h3> 我在1999年退休后,由于张干丁的引荐,受聘广东惠阳崇雅中学(叶挺母校)教高三语文。映玉陪同我在那里生活四年。惠阳四年,不仅因较高的工资收入而解脱了家庭经济上的困局,我还在那里学会了计算机初级应用技术,能制作多媒体教学课件,进行多媒体教学,大受学生赞扬。由于较早地学会使用电脑,与时俱进,大大地拓宽了目己的视野和知识领域。谢谢张干丁。</h3><h3> ( 张干丁,沅陵县马底驿乡茅坪村人,沅陵一中高39届毕业,考入湖南师院历史系。现任广东省惠州市惠阳区仲凯中学校长。)</h3><h3><br></h3><h3>-</h3> <h3> -</h3><h3> 2003年7月从广东回沅陵。在沅陵县文化补习学校任教语文,历时四年。</h3><h3> </h3><h3> 河涨洲上龙吟塔,沅陵名胜。休闲时光,泛舟沅江,船头留影。</h3><h3><br></h3><h3>-</h3> <h3><br /></h3><h3><br /></h3><h3> 2011年7月1日,在沅陵一中党委组织的"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九十周年"大会上,我代表离退休支部表演节目,自拉自唱京剧《智取威虎山》少剑波唱段,《誓把那反动派一扫光》。</h3><h3><br /></h3><h3>-</h3> <h3> 欣逢盛世,走出国门</h3><h3> 小住巴林,游阿联酋</h3><h3> (2015年)</h3> <h3><br></h3><h3> 海湾岛国巴林首都麦纳麦</h3><h3><br></h3><h3>-</h3> <h3><br /></h3><h3> 迪拜朱美拉棕榈岛上的亚特兰蒂斯酒店,世界顶极豪华酒店,酒店内的海底世界水族馆非常有名。</h3><h3><br /></h3><h3>-</h3> <h3><br /></h3><h3> 阿布扎比大清真寺,世界八大清真寺中唯一对外开放的清真寺,也是最为奢华的清真寺。</h3><h3><br /></h3><h3>-</h3> <h3><br></h3><h3> 全家福 2015年8月 怀化</h3><h3><br></h3><h3>-</h3><h3> </h3> <h3> </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难忘曾经的那份关爱</span></h3><h1><br></h1><h3> </h3> <h3><br /></h3><h3> 舒支发 七十年代任官庄公社党委书记,非常赏识我的才能,促成我们的婚事。</h3><h3><br /></h3><h3>-</h3> <h3> </h3><h3> 王林 八十年代任官庄公社书记。早前,对我的遭遇深表同情,是最早主张为我彻底平反的政党机关领导干部。</h3><h3> </h3><h3> </h3> <h3><br /></h3><h3> 王林和夫人田薇</h3><h3> 田薇,官庄邮电局职员,与田映玉情同亲姐妹。</h3><h3><br /></h3><h3>-</h3> <h3><br></h3><h3> 向长胜旧照,在扫盲工作中。</h3><h3> 田映玉在生死关头,靠他一手搭救。</h3><h3>-</h3> <h3><br /></h3><h3> 刘新民和夫人易纯青老师,文革初期最早对我给予深切同情,并帮助我实现平反。</h3><h3>-</h3> <h3><br /></h3><h3> 蒋凤菊和谭惠民。蒋凤菊,官庄公社妇女主任,感谢她的提携,感谢她各方面的关照。</h3><h3>-</h3> <h3><br /></h3><h3> 舒发祥,官庄公社副书记,不讲多话,待人亲切和蔼,平易近人。张宏珍,新华书店营业员,她是田映玉的好大姐,非常知心,为人爽直,无话不谈。她非常喜欢我们的两个孩子,像对待自己孩子一样。</h3><h3><br /></h3><h3>-</h3> <h3><br /></h3><h3> 张宏珍和田映玉摄于官庄公社后园。</h3><h3> </h3><h3> -</h3> <h3><br /></h3><h3> 瞿秀英,和田映玉自幼在沅陵一中家属区龙头井23号一起长大,亲密无间。她参加工作后,曾任官庄公社党委副书记,对田映玉关怀备至。</h3><h3><br /></h3><h3>-</h3> <h3><br /></h3><h3> 胡筱陵和石晓梅</h3><h3> 牵线搭桥,成就了我们的美好姻缘。</h3><h3>-</h3> <h3> 吴侠夫<br /></h3><h3> </h3><h3> 改革开放初期,主持沅陵县师资培训工作,使众多中学教师完成高等师范专科学业,以适应教育教学工作需要。退休以后主持沅陵县文化补习学校,使众多高考一度失利的学生圆了大学梦。对沅陵县教育事业贡献突出。年届八十,荣获沅陵县教育局颁发的教育工作终身成就奖。</h3><h3> 乐于助人,非常重视我的才能,给我提供过许多有力的帮助。</h3><h3><br /></h3><h3>-</h3> <h3><br /></h3><h3> 熊楚最和他的老伴</h3><h3> 熊楚最 官庄公社老炊事员。职位不高德行高,在公社院内,很受人敬重,大家都叫他熊伯。视田映玉同女儿,非常关照。</h3><h3> </h3><h3><br /></h3><h3>-</h3> <h3><br></h3><h3> 吴吉泰 ,方小环。从田映玉</h3><h3>下放插队直到退休,从退休直到现在,始终保持着真诚的友情。</h3><h3><br></h3><h3><br></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难忘故园</span><br></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难忘当年的老同事</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难忘那些可爱的学生</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br></span></h3><h3><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h3><h3><br></h3> <h3><br></h3><h3> 昔日的官庄完小、官庄区中学旧址上,现在建起了颇具规模和现代气派的官庄镇中心小学。除了那栋教工宿舍,官庄完小,官庄区中学原来的那些,已经完全从地面上消失。</h3><h3> 消失了一一</h3><h3> 我曾经住过的狭小木屋,</h3><h3> 老师们生儿育女的平房,</h3><h3> 那两栋砖木结构的教学楼,</h3><h3> 还有那口千年不会干枯的水井,</h3><h3> ......</h3><h3> 2013年11月18日,官庄镇中心小学新校区投入使用。</h3><h3>-</h3> <h3><br></h3><h3>-</h3> <h3><br></h3><h3> 2016年10月4日,原官庄区中学高四届部分师生参观官庄中心小学,追梦故园。</h3><h3><br></h3><h3> 前排 何爱斌 刘华情 陈再林 胡乐育 彭加定</h3><h3> 后排 向纯会 张树珍 郑菊桂 向开旗 吴国华</h3><h3><br></h3><h1> 忆 旧 <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h1><h3> (七绝)</h3><h3> 当年共事正年青,拚命三郎个个行。</h3><h3> 多位贤人皆作古,暂留我辈度余生。</h3><h3><br></h3> <h3><br></h3><h3> 今日沅陵六中全貌</h3><h3> 以前此处为龚家湾村鹭鸶田的稻田,1958年建立官庄完小附中。1969年称官庄公社中学(后改称官庄乡中学),2008年,沅陵六中、金矿子弟中学和官庄乡中学三校合并。在官庄乡中学地基上建立起新沅陵县第六中学。正中位置是在在昔日两层旧教学楼的地基上建立起来的新教学楼。</h3><h3> 曾经, 后园坎上有一幢四封三间木屋,隔开成六间。后面居左的那一间,是我1966年—1967年住过的地方,魏洪华老师住在前面居左那一间。前面居右的那一间,是我1975年—1980年住过的地方,向本秀老师带着两个女儿住在后面。现在重建了新的教师宿舍。</h3><h3> 那木屋已从地面消失,只是长留在在我的心间。</h3><h3><br></h3><h3>-</h3><h3><br></h3> <h3><br></h3><h3> 彭加定 黄群 张桂珍</h3><h3> 在官庄同事最早时间最久的同志<br></h3><h3> (摄于黄群家中)</h3><h3>-</h3> <h3><br /></h3><h3> 黄绍禧老师。官庄大队小学时老同事,他后来担任官庄乡中学党支部书记。</h3><h3><br /></h3><h3>-</h3> <h3><br /></h3><h3> 2016年, 沅陵六中高四届学生毕业42周年聚会期间, 老师合影</h3><h3> 左起 刘华情 彭加定 陈再林 张树珍</h3><h3> 丁冬梅 吴国华 肖典松 胡乐育</h3><h3> (摄于桃花山庄)</h3><h3><br /></h3><h3>-</h3> <h3><br /></h3><h3> 六中教学楼前高四届师生合影 </h3><h3><br /></h3><h3>-</h3> <h3><br></h3><h3> 2017年沅陵六中高七丁班同学聚会期间,老师合影</h3><h3> 向先机 张真 章长芳 彭加定</h3><h3> (摄于桃花山庄)</h3><h3><br></h3><h3>-</h3> <h3><br /></h3><h3> 高7丁班同学聚会,部分师生在辰龙关前合影。</h3><h3><br /></h3><h3>左 起 彭加定 向明清 谢继德 徐利平 李春菊</h3><h3>向珍秀 张 真 章长芬 谢爱林 向月乔 张 春</h3><h3><br /></h3><h3>-</h3> <h3><br></h3><h3> 2017年10月9日,原官庄完小附中(沅陵六中前身)第七班学生毕业五十年聚会。</h3><h3> 彭加定、魏洪华、章长芳、张真合影于沅陵六中办公楼照壁前。</h3><h3>- </h3><h1> 题 照</h1><h3> 彭加定</h3><h3><br></h3><h3>还记得,土墙外那一片金黄的稻浪,<br></h3><h3>还记得,后园里那几树带雨的梨花。</h3><h3><br></h3><h3>屋背上的袅袅青烟,</h3><h3>远山外的片片红霞。</h3><h3> </h3><h3>清脆的晨钟,</h3><h3>聒噪的暮鸦。</h3><h3><br></h3><h3>一栋教学楼,两块操场,</h3><h3>简陋的篮球架。</h3><h3>清晨的书声,午间的嬉戏,</h3><h3>晚间悄悄话。</h3><h3><br></h3><h3>讲台下,双双眼睛,</h3><h3>专注的目光,</h3><h3>煤油灯前,作业本上,</h3><h3>规规矩矩的笔划。</h3><h3><br></h3><h3>一个个活泼的的身影,</h3><h3>如今走到了哪里?</h3><h3>一张张天真的笑脸,</h3><h3>是否留住了光华?</h3><h3><br></h3><h3> 我们,老了。</h3><h3> 你们,好吗?</h3><h3><br></h3><h3>-</h3> <h3><br /></h3><h3> 李老师 田映玉 彭加定 魏洪华 赵德府 吴有柏</h3><h3> (摄于赵德府女儿赵丽兰家)</h3><h3><br /></h3><h3>-</h3> <h3><br></h3><h3>前排 刘菊兰 田映玉 张真 张礼召携孙 钟广云</h3><h3>后排 章长芳 李华侨 刘华情 彭加定</h3><h3>-</h3> <h3><br /></h3><h3> 和原官庄完小附中中七班师生在沅陵六中教学楼前合影。</h3><h3><br /></h3><h3><br /></h3><h3><br /></h3><h3>-</h3> <h1> </h1><h1> 学友重逢,共庆余生</h1><h3> </h3><h3> 辰溪师范中七班新晃聚会时</h3><h3> 彭加定、舒官玫和张茂寿合影</h3><h3><br></h3><h3> 舒官玫,文革中坐过大牢,其夫人为之奔走呼告,始得平反。后在安江纱厂退休。投资经营体育场地建设,信誉好,效益可观。</h3><h3> 张茂寿,文革中因"反动日记"被开除回家,夫人朱暑生老师坚贞不逾,不离不弃。后平反,83年入党,任怀化七中副校长。曾荣获湖南省劳动模范,全国优秀教师称号。</h3><h3> " 我们的黄金年龄段,在苦难中挣扎,所幸的是我们身边都站着一位伟大的女人。我敬佩你夫人的远见卓识,那种环境肯嫁给你。"张茂寿如是说。</h3><h3> </h3><h3><br></h3><h1> </h1><h1> </h1><h1>-</h1><h3> </h3><h3> </h3> <h1> 后 记</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感谢众多好友为我提供珍贵图片,原只为收藏,寄托思念,后因感念之深,乃作此美篇。</span></p><h1> 落难之人,得人相救,得人保护,得人同情,得人帮扶,得人赏识,得人提携,得人成全,因此而有晚来之福。由是,感恩戴德之心情更加深切。故尔自述经历,将拳拳感激之心,寄托于此。此为人之常情。</h1><h1> 且余又有叹焉,曰:</h1><h1><br></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怀旧有感</h1><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一種隱忍著憂傷的懷舊,</p><p class="ql-block"> 一段浸润著淒涼的經歷。</p><p class="ql-block"> 沒有浪漫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沒有驕人的業績。</p><p class="ql-block"> 身心疲憊地一路掙扎,</p><p class="ql-block"> 只求生存的應有權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些亂象,種種打擊,</p><p class="ql-block"> 已成为歷史,当作教训记取。 </p><p class="ql-block"> 人生幾何,相逢不易,</p><p class="ql-block"> 斗来斗去,伤不起。</p><p class="ql-block"> 願曾经的荒唐、愚昧和暴戾,</p><p class="ql-block"> 永远的绝迹。</p><p class="ql-block"> - </p><p class="ql-block"> 老天安排着她和我相遇,</p><p class="ql-block"> 两人牵手在这里。</p><p class="ql-block"> 新的人生旅程开启,</p><p class="ql-block"> 柳暗花明,风和日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回望人生路,谢天谢地。</p><p class="ql-block"> 把党的惠泽,好人的恩情,</p><p class="ql-block"> 凝成文字,铸在心里。</p><p class="ql-block"> 喜今朝,共圆强国梦,</p><p class="ql-block"> 人心齐,力无比。</p><p class="ql-block"> 2018·3·26 怀化</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 </h1><h1> 有朋友读此美篇后告之曰:"只有我等经历的人,才更能读懂文中的苦辣和韵味!"以故,此美篇,余欲深藏,仅供相关人士与亲友参阅,未肯轻易示人。而余之学生罗明阅毕,即分享至官庄家乡群,张丕玉亦即分享至马底驿家乡群,由是而阅读者飚升至万数。</h1><h1><br></h1><h1> 官庄街景,辰龙关茶园,官庄水库等照片釆自向本秀老师,张干发董事长,刘燕老师的微信相册,深表谢意。</h1><h1><br></h1><h1> </h1><h1> 附录</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沅陵六中高11届学生有诗词爱好者郑开来等人读此美篇后,即兴作诗赞叹。感其诚意,乃和诗一首。皆为爱好者,并非高水平。同学间、师生间一唱一和,一种心情而已。</p><p class="ql-block"> 录入美篇,以表谢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拜读彭加定老师《岁月如歌》有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郑开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湘潭才俊赴辰州, 甘为人梯孺子牛。</p><p class="ql-block"> 几度沉沦何畏惧, 满腔抱负不回头。</p><p class="ql-block"> 一根细线传佳讯, 半截残垣写夏秋,</p><p class="ql-block"> 傲立风霜多壮志, 铅华洗净看风流。</p><p class="ql-block"> 2018.5</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依韵和郑开来《拜读彭加定老师〈岁月如歌〉有感》</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徐剑农</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诗书满腹誉神州, 默默耕耘赛老牛。</p><p class="ql-block"> 皓首穷经无止境, 红霞悦目正当头。</p><p class="ql-block"> 缘分自定留佳话, 乐享天伦度锦秋。</p><p class="ql-block"> 历尽沧桑春不老, 砚田墨海竞风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依韵和郑开来、徐剑农拜读彭加定老师《岁月如歌》有感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邓国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春风桃李遍九州, 德艺双馨拓荒牛。</p><p class="ql-block"> 岁月悠悠思绪里, 芳华淡淡涌心头。</p><p class="ql-block"> 千帆历尽人不老, 百转柔肠多少秋。</p><p class="ql-block"> 且把初心陪明月, 锦绣文章引潮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依原韵和郑开来、徐敬辉、邓国旌</p><p class="ql-block"> 自叹《岁月如歌》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彭加定</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青春时代到辰州, 干劲冲天少壮牛。</p><p class="ql-block"> 时戾运乖旋获罪, 逆来顺受且低头。</p><p class="ql-block"> 风尘困顿逢知己, 政治清澄在暮秋。</p><p class="ql-block"> 岁月沧桑回首处, 感恩怀德泪花流。</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8·5·10 怀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附录:阅读量总计</h1><p class="ql-block"> 正本 11000</p><p class="ql-block"> 副本 294</p><p class="ql-block"> 初版 709</p><p class="ql-block"> 总计 12003</p><p class="ql-block"> 2019.5</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