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我心中,一个永远抹不去的厂名:岳阳麻纺厂!她承载了太多太多麻纺人的情感……随着市场浪潮的冲击,在国企改制的大背景下,虽已名存实亡,但她的故事却永远铭记在岳麻人的心中!这方热土凝聚了三代麻纺人的酸甜苦辣,演绎了多少人欲摆不能,欲说还休的悲欢离合。从上世纪五八年筹建开始,算来纺城正好走过了一个甲子轮回。做一个麻纺人曾是岳阳人的骄傲。岳麻人聪明能干,勇于挑战,敢为人先,亲和、包容、坚毅,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是岳阳工业战线标兵,时尚潮流旗帜。作为麻纺人,楼主力图从尘封的历史中,梳理、发掘过往的印痕,感悟麻纺人的心路历程,给旧城改造中将从地标意义上彻底消失的纺城一个交代,并以此给后人一份记忆和念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企业座落在美丽的洞庭湖东岸,岳阳楼往北不足三公里处,此地名谓九华山,虽不见佛光香火,但人间烟火却将此演绎成繁华的城镇,因有文化的青工居多,又在抗州、南昌等大城市进修取经,故颇能引领岳阳这个小城的时尚,当时流传一顺囗溜:红裙飞舞三层楼,西洋帅气好派头,大球小球(蓝球、乒乓球)拨头筹,哥舞升平显风流。厂区文化生活丰富,企业鼎盛时期有职工三千多,算上家属子弟,整个厂区不下万人。</p> <h3> 斜阳西下,19路公交车有些孤独地停靠在昔日厂大门处,仿佛想要告诉人们:麻纺厂曾经的辉煌己经谢幕。</h3> <h3> .2000年企业退二进三(退出二产业,进入三产业),原生厂区被丽珠陶瓷市场取代。</h3> <h3> 而今陶瓷市场将在旧城改造中拆除。陶瓷市场曾给下岗的麻纺人或多或少带来了一些商机和就业。</h3> <h3> 这条代表企业曾经辉煌的铁路专线,己不再风光,脏乱的迹象仿佛在泣诉被遗弁的悲哀。</h3> <h3> 企业产房在拆迁中成为一片瓦砾,再见了,昔曰机声轰鸣的热闹景象,但愿这片废墟从此凤凰涅槃。</h3> <h3> 这是企业办公大楼,当年这样的楼房还是蛮气派的。四楼有一通风口可直达屋顶,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国家实行高积累,低消费的计划经济,职工生活普遍都不宽裕,电风扇都是稀罕的高挡物品,热天每到夜晚,我们就会从家里卷一床草席,从通风口爬到办公楼顶纳凉睡觉,这楼顶也就成了吹牛讲故事的集中营,这里留下了我少年的梦和快乐。</h3> <h3> 如今办公大楼裙楼己被拆除,剩下的主楼因丽珠陶瓷市场在此办公,拆迁扫尾工作需要,尚苟安一隅。父辈和我们共同打下的基业,从激情岁月走过来的麻纺人的点点滴滴……从此成为历史记忆里的故事。</h3> <h3> 这是摄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全家福,左一我大姐、左二母亲、右二父亲、右一哥,前中两个小不点是我和小姐姐。父亲是建厂元勋,离世己整50年了,当年从长纺调岳麻任技术总负责人,主管全厂设备安装和人员培训及工艺,上世纪66年企业建成投厂,父亲功不可没。<br></h3> <h3> 夫唱妻随,母亲61年领着全家从长沙毛巾厂调往岳麻,当年我还不到2岁,这是母亲当年的像片。按时下说法,当时俺娘也算美睸。父亲英年早逝,母亲养育我们付出了更多的心血,2011年3月7日晚10时许因心血管疾病久治无效去世,享年81岁。难忘慈母恩,常念阶前承膝下,莫罄儿女情,但愿天上胜人间。我赋此挽联,祭奠母亲!</h3> <h3> 几十年后,当年建厂部份元老在一起合影,前排左一张工、左二王蓉玉(社区书记胡志华岳父母)后排施总、许厂长,前排右一原财会科熊腊容老人(发小吴立新母亲)前排中搂主母亲。</h3> <h3> 建厂初期的老妈妈们合影,居中最潮的那位是俺们厂文艺界大腕扬昭君女士。</h3> <p class="ql-block">筹建中的麻纺厂。早年我们一家住在厂门口一套平房内,门口有两处基建时遗留下来的石灰塘,生活饮用水即源于此,周边有不少荒地,灾荒年父母亲开垦荒地,用辛勤劳动付出,使一家度过了艰难的岁月。</p> <p class="ql-block"> 建厂初期厂区概貌,用今天的眼光看可能觉得其貌不扬,但在当时就很不寻常了,厂区有澡堂和蓝球场,晚上会不时放映露天电影,也时常开展各类文体活动。这种精神会歺给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留下了深刻而又美好的记忆。70年代中后期又陆续建起了俱乐部、子弟学校、幼儿园和职工医院,企业就象一个大家庭,人与人之间温馨相伴,和谐共处。</p> <p class="ql-block"> 随着发展需要,企业开办了自己的技工学校和职工夜校。上图技校生毕业合影,下图是职工夜校学习情况掠影。</p> <h3> 纺部车间细纱工段一角,当年流行一首顺口溜:细纱一枝花,布机顶呱呱,络经、络纬也不差,整理车间老妈妈。因细纱机身较高,挑选挡车工对身高有要求,一般女工身高在1,60以上,故有一枝花之说。</h3> <h3> 准备工段络经机,我曾在80年代初期任准备工段机修工。我的师傅李海洋,个子不高,为人沉稳干练,如今年届古稀的师傅仍住企业生活区,愿他好人一生平安。当时的络经组长叫汪秋元,是一位本色、执着、负责任的女同志。</h3> <h3> 织女们正在90织机上工作,83年年底我担任织部乙班值班长。这是我进入管理层第一个岗位,其时轮班有不少建厂初期参加工作的老同志,如张新民,方罗生、付细华,李检华、曾意诚、余解生、严罗伏等,还有一些优秀搡作能手:高平.黄迪君、李咏芝、叶素文、李灵芝和童黄菊等,特别是黄胜利(支部书记),一个热情、有格局的女同志,感恩生活,有你们相伴,在大家的帮助支持下,自以为工作还是相当出色的,我没有辜负那个激情燃烧的时代,一年内将一个落后轮班,带领成先进集体,成为年度厂部总结报告中唯一(轮班)表彰单位。当时企业实行三级核算,轮班享有工资考核分配自主权。下辖90布机、145宽布机和准备三个工段,有职工200余人。</h3><h3><br></h3> <h3> 从瑞士引进的最新片梭织机。</h3> <h3> 整理车间热火朝天。</h3> <h3> 德国技师在调试先进设备。</h3> <h3> 一年一度的操运会正在进行,居中美女是时任宣传科干事的陈十铃女士。</h3> <h3> 操运会织部赛区,织女们正在用灵巧的双手勾画心中的美妙蓝图,在那个火红的年代,人们的价值观没被扭曲,“一切朝钱看”并不是大伙追求的目标,讲奉献,劳动光荣是我们年青时代的主旋律。瞧:大家都在争当操作能手,反映的正是这种时代精神!</h3> <h3> 操作运动会会场掠影。</h3> <h3> 群众路线和民主管理是搞好企业建设的不二法宝,居中是张工和朱工(发小郑夕华姐夫)。</h3> <h3> 前排男士系70年代厂革委会主任张善清,一位能干有魄力的老同志。</h3> <h3> 袁国栋厂长(83年至89年),一位作风民主,具有开拓精神的年青厂长。</h3> <h3> 郭文伟厂长(91年至95年),一位务实、俭朴、平易近人学者型厂长。</h3> <h3> 建厂二十周年纪念照,前排系历任厂领导,有连启祥、张润厚、胡润祥、李元生、张萃兰、张倘清、樊川庭等。</h3> <h3> 工人们在搞技术革新,左一秦小春,企业改制前下海,现在苏州工业园区办厂,是俺发小中少有的成功人士和实业家。</h3> <h3> 左曾令芳,中黎兰湘,右李爱莲,都是俺尊敬的老领导。</h3> <h3> 八十年代中期厂班子成员合影,后排左二魏峰杰、左四盛岳林,两人都是“黄辅”一期生,是在企业摸爬滚打中闯出来,得到大家拥戴的好干部。前排右一秦勤,抗美援朝下来的老同志,今年九十,身体仍硬朗,祝愿秦老健康长寿!</h3> <h3> 学雷锋活动在俱乐部前进行。</h3> <h3> 玩龙舞狮,激励人心,凝聚团队精神。</h3> <h3> 企业生机和活力,源于年青人的朝气蓬勃。</h3> <h3> 唱响时代强音,演奏当代风流。</h3> <h3> 踏准青春节拍,舞动青春旋律。</h3> <h3> 企业是个大家庭,职工个个好心情。</h3> <p class="ql-block"> 炊事班为企业生产、职工生活加油助力。当年食堂做的包子和馒头都很有名气,特别是逢年节,企业组织会餐,在那个物资紧缺的年代,也算是盛况空前,现在回味起来,老麻纺人仍津津乐道。</p> <p class="ql-block"> 职工无后顾之忧,麻二代、麻三代在这样的环镜中成长(左一幼师李亮珍老人乃发小彭和献母亲)。</p> <h3> 企业办社会,当年我们还有自己的职工医院,只是时过境迁,当年的医院己不复存在,剩下这诊所是当年的医师自谋职业的平台。</h3> <p class="ql-block"> 现在的东风湖小学就是当年的厂子弟学校,当年办有初中班,纺城子弟55岁以下应该都是在这里学会“人之初”的。</p> <h3> 八十年代厂行政科朱科长,如今年近九旬,一个从部队转业的老同志。</h3> <h3> 布机保全先进集体合影。</h3> <h3> 周罗生,一个憨厚老实的大师傅。</h3> <h3>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企业运营己全面进入市场化运作,厂部加强了营销力量,此时我被选调进入销售科,是年,我独自开劈了以云南、贵州为主体的西南市场,并将3.15支纱开发为商品纱,从此企业产品结构得到优化,为日后生存预留了空间。这是我与云南嵩明烟草包装厂签订技术协作协议后,邀请施总工程师和张国保主席率技术骨干前往目的地时,在贵阳花溪的合影。</h3> <h3> 为了稳定并发展西南市场,我向厂部建议:以技术扶持为切入点,牢固市场根基。这是在我策划下,厂部派出的以布机保全骨干为主的技援团队,赴云南曲靖烟草包装厂时在西游记主拍地石林的合影。</h3> <h3> 楼主当年的“光辉形象”。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曾在企业销售科、开发办、塑编经营部(经理).司法办.厂工会和天运公司(二级法人)等部门任职。</h3> <h3> 不到长城非好汉,想当年俺老兄也是企业一个能干事的人。</h3> <h3> 麻二代欢聚一团。</h3> <h3> 羽扇纶巾,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左一罗会文现在广州办厂,左四尹少波因病于2O17年3月10日与世长辞,红尘流韵从此逐云归)。</h3> <h3> 当年我们意气风发,青春洋溢在脸上,这是八十年代中期我和同事们春游时拍的照片,前排穿白裤的少女廖鹏是我曾经的恋人,她是一位很有生活情趣,善解人意的女孩,可惜天不假年,八八年十一月因车祸去世,时致今日,每当想起这一刻,我的心仍在隐隐作痛,“高谊未酬鹏翅己折只将凄楚赋离人。幽思莫解剑戟未钝强忍悲痛壮君行”,我以此挽联,寄托哀思,凭掉红颜。</h3> <h3> 俺和发小胖哥。我俩从穿开挡裤交往算来己有50余年,儿时伙伴走到今天不容易,胖哥己经做爷爷了,愿他健康快乐!</h3> <h3> 麻二代何小明和他的伙伴们。</h3> <h3> 麻二代和麻三代合影,左俺女儿亚克西,右女儿班主任胡老师。</h3> <h3> 企业倒了,人的精神不能倒,当年的活跃分子仍不时聚在一起,此刻我们为自己点赞。</h3> <h3> 当年团干们在一起,居中曾令芳系八十年代初期厂团委书记,后任厂党委书记,曾旁边是周干怡,曾任付厂长和工会主席,是俺当年下乡当知青时的驻点带队干部,他俩都是俺的良师益友。</h3> <h3> 餐饮也是文化,我们这帮捧打不散的企业老朋友偶尔也会找个理由聚餐,喝点小酒,谈谈往事,抒发胸臆,原常务付厂长黎兰湘和厂工会张国保主席都是七十出头的人了,但仍神清气爽,道风仙骨,正可谓:莫道搡榆晚,为霞尚满天。</h3> <h3> 瞧咱们这帮哥、姐们也够嗨的吧。</h3> <h3> 风彩依旧,还是当年俏模样。</h3> <h3> 这精神谁说不年青。</h3> <h3> 左公虽不能挽大厦之将倾,但不屈的品格却昭示后人,人是要有精神的。</h3> <h3> 拆迁己近,纺城往事都成故事……。</h3> <h3> 大厦将倾,东苑不存,纺城的故事仍须代代相传。</h3> <h3> 一墙之隔的企业棚户区,却仍未纳入旧城改造项目之中,让人唏嘘不己,民生刚需和形象工程熟重熟轻?这帮弄权老爷真的不敢恭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疵天下寒士俱欢颜,杜老夫子的呐喊己经一千多年了,但愿弄权者早日体恤民情,不要让下岗工人太心寒。</h3> <p class="ql-block"> 生活还得继续,艰难也得前行,尽管世道砍坷曲折,麻纺人总是以一种豁达、坚强面对,在老生活区人们自建门面,提蓝小买也能丰衣足食。</p> <p class="ql-block">这栋两层小楼,是我下岗后自筹资金在原地磅房上加层建起来的,名谓“天然居”酒店,惨淡经营三年多,以此维持生计。虽然生意不太尽人意,但此番历练,倒也学到了一些烹饪技巧,也更多感受到了生活的酸甜苦辣,正所谓:人生百味,尽在其中!</p> <h3> 这街景看上去是不是有点八十年代岳阳梅溪桥的影子?</h3> <h3> 华欣酒店将告别昨日辉煌的历史,随着夕阳西下走向曰落。</h3> <h3> 新生活区似乎更繁华,但愿纺城还能留下这片热土给后人一分念想。</h3> <h3> 广场舞这个颇具中国特色的现象在这里亦很有市场,这也多少从另一角度展示了麻纺人达观,热爱生活的另一面。</h3> <h3> 这片废墟终将浴火重生,放眼未来,一个美好的梦想将会成为现实,地标上没有了麻纺厂,但情感上麻纺精神却永远不会消亡,什么是麻纺情神?我以为团结友爱的互助精神,豁达乐观的向上精神,挑战自我、敢为人先的自强精神,这些都是溶入麻纺人血脉的宝贵精神财富,以这种精神为核心的企业文化的不断传承,是麻纺人及其子孙后代的光荣和骄傲!</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