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雅男

<h3>当怀旧的音乐响起来,一帧帧的旧相片映出来,尘封的记忆便现出来.看着带着年代痕迹的旧照片,端详着一张张曾经熟悉的脸,记忆定格在父亲的面孔上.</h3><h3>年青时的父亲</h3> <h3>头部曲:</h3><h3>你打我,恨极了甚至用板子打.常常我摸着肿胀的屁股,看到或想起你那双严厉、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便对你又恨又怕.这一切都源于你硬要我先学好,再玩好.,而我偏要只玩好,不学好的较量.应该二年级就背熟的乘法口诀,在你每天一次的”最后通谍”下,我阳奉阴违,足足坚持了二年不败。但每一次暴风骤雨式的打骂后,继之而来的总是和风细雨地补课与讲解……后来我也为人父,儿子有两次对我表示厌倦学习,要辍学,我就精神几近崩溃,怒不可遏……这时我想到了父亲,当时我的行为,给他造成了多大、多深、多么持久的伤害!?从父亲脸上,我读出了他对子女教育的:锲而不舍,永不言弃,八个字。</h3><h3><br></h3><h3>儿时的我</h3> <h3>二部曲:尘封的记忆随着音乐来,往日的联想跟着画册走</h3><h3>难忘的1970年除夕。那年,我因父亲“历史问题”没能随绝大部分下乡同学返济安排工作。年三十,才坐了半夜火车,初一凌晨回到已搬到费县的家。</h3><h3><br></h3><h3>除夕夜的火车里</h3><h3><br></h3> <h3>得知二弟勇男也是刚于昨晚回家。小弟明男、小妹卫平,端茶、倒水、搬座位……忙得不知所措.</h3><h3><br></h3><h3>费县曾经的家</h3> <h3>勇男是被济南部队战友文工团的一个军人叔叔送回家的。原因是济南红小兵团宣传队(当时入选进队的孩子们都是济南市极有音乐天份的孩子们组成,八块样板戏中,除两块芭蕾舞剧,其余从演员到乐队,孩子们都可独立演出。)要集体转入部队,相当于参军。弟弟和其他几个“政审”不合格的小伙伴一起,被淘汰后送回了家里。这样我和二弟共同被命运抛弃。</h3><h3></h3><h3>二弟勇男</h3> <h3>三弟明男</h3> <h3>小妹卫平</h3> <h3>全家人都明白,我被抛弃不是因为在农村“表现不好”,而勇男也不是因为技艺不精……我问勇男,怎么回来的?他说:临行时,小伙伴们自发集合起来,指挥和乐队到位,郑重且深情地奏了一曲《北风吹》为我几个送行。送行曲终后,我们几个要走的孩子,放下心爱的乐器,转身离开。之后,我也讲了自己的经历。当我们组同学得知我们俩不能走后,当年全组分的粮食,没带走一粒,全部留给了我们俩人。虽然走不了的现实如泰山压顶,但是还是要尽到留守同学的职责,到车站为同在一口锅里摸了两年勺子的同学和发小送行。我知道自己还不足够坚强,所以没等开车、没敢同曾经朝夕相处的同学们摆手,扭头就往村里走,免得让人看到流泪丢人。我们兄弟互相鼓励!我妈,嘘寒问暖,爸爸一声不吭,他没给我们解释:自己没做过对不起党、对不起政府、对不起孩子的事之类的话,而是认真尽力地为我们炒好每一个菜,做好饭。我惊奇地发现,他眼神里那惯有严厉没有了(而且是从此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好象是自责和愧疚。我猛然发现,父亲老了。从他颤巍的背影中,我读出:男人的担当,四个字。</h3><h3><br></h3><h3>近暮年的父亲</h3> <h3>三部曲:</h3><h3>尘封的记忆随着音乐来,往日的联想跟着画册走</h3><h3>77年恢复高考,78年我继两个弟弟,也考上了大专,改变了职业和命运。并相继建立了各自温馨的家庭。父亲总算过了一段安心日子。98年却突发心肌梗塞,同时查出胰腺癌。终于卧床不起。我们姊妹四个轮流侍奉了半年,最终还是没挽留住他。父亲重病在床时,每当醒来之时,总是对我们说同一句话,我没事,你们太累了,躺躺休息去……据医生说:胰腺癌是相当痛苦的病。但我们姊妹几乎没听到过父亲呻吟。小妹不放心,问:“爸爸,你难受不难受?难受就喊出来,别抗着”,爸爸平静地回答:“卫平,我不好受,也不难受,你放心……”由于我当时工作脱不开身,护理父亲的事由农村的妻子代劳。</h3><h3><br></h3><h3>年青时的妻子</h3> <h3>未病时,父亲不但不歧视农村儿媳,还高看一眼,厚爱一层。过年亲人们玩牌娱乐,妻子不太会,父亲为让她也开心,就邀她为同伙,而且出错牌从不埋怨……妻子护理父亲,尽心尽力,时间最长。护理中,喂饭喂水就不提了,每天为父亲擦拭全身,伺侯解大小手等,耐心周至……以至于,病友及家属们都以为父亲有两个闺女。父亲临终时,提出惠民的烤野兔子很好吃,再来时,给我带一只。遗憾的是,当我带着烤兔子,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时,他已撒手人寰,这也成为我终生的遗憾。从“我没事,你们太累了,躺躺休息吧”我悟出:——父爱如山。</h3> <h3>同学,发小们:心随画册一起走,我们再聚首。(完)</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