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梦中的那片后花园

德哥

<h3>一个人几十次梦到同一个地方,而且梦境大致一样,尤其与记忆中的事实大相径庭,到底预示着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而我梦中的地方,就是我小时候家中的西院。</h3><h3><br></h3> <h3>我小时候在农村的家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的东面有三间古老的北屋,是我们一家人住的地方;中间有两间土屋是灶房,把院子一分为二;西院由于没钱盖不起房子,一直闲置着,南北长约二十米,东西宽约十五米,院子里长着四棵大榆树,平时是我和小朋友玩耍的地方。<br></h3><div><br></div><div>记得那时候院子南面种着一片洋姜,深秋季节挖出来腌咸菜,脆脆的,有一种爽爽的清香味儿。中间栽着几十棵旱烟,是为母亲准备的。北面挖了一片三米见方的浅坑,用于冬天贮藏大白菜。春夏两季的时候,把浅坑填平,种上点菜,自种自吃。我和二姐有时还把摘掉的芹菜根、韭菜根再用土埋上,等着它们冒芽、长大,尽管效果经常不如人意,但也算是学着持家的乐趣。</div> <h3>最让我不能忘记的是养兔子。那时候,养兔子是男孩子的乐事。家长不让养,怕黄鼠狼半夜偷吃,但强烈的好奇心却无法阻止我的行动。<br></h3><div><br></div><div>养兔子最有学问的是建兔舍。学着别人家的样子,我在院子里找了一个合适的场地开始了建造兔舍的工程。首先挖两个坑儿,相隔二三步,深度半米左右,直径五六十公分,两个坑之间打通并形成连接两个坑相通的暗道,然后在其中一个坑的上方盖上一个无底的瓮,口朝上,里面放些麦草,作为兔子睡觉、生产、育子的巢穴;另一个坑作为兔子放风、吃草的地方。</div><div><br></div><div>建好兔舍后,从小朋友家要了一对(雄雌)刚满月的小兔,开始了我的养兔生涯。大概养了有两年,小兔生了好几窝,多数送给了别人,养大后自家也吃了几只。后来上学以后就不再养了,但那个场景却深深地留在了记忆里。</div><div><br></div><div>再后来,八十年代初我参加工作后,由于父亲病逝,我把母亲接到城里来住,家中的老房子连同院落就一并卖给了同家叔伯,从此再也没有踏入。</div><div><br></div> <h3>童年的记忆没有色彩,一切都那么朦胧、那么灰暗,而我的梦境却一直那么绚丽、那么令人不忍离去。</h3><h3><br></h3><h3>在我的梦中,西院是多彩的。梦中的我俨然已经长大,不知从哪里移栽了很多盛开着鲜花的树木。院子的南面有海棠树,粉红色的花饱满而又鲜艳;金黄色的玉兰完美绽放,在阳光下灿烂夺目;还有几种树叫不上名但却很稀有,每一棵都娇艳无比,极其名贵。每次梦境都能清晰地明白它们所处的位置、它们花开的模样,从未改变,从未凋零。</h3><h3><br></h3><h3>院子的中间种有几种名贵的中药材,一看它们长得叶子就会感觉到极其罕见,似曾熟悉却又不知它们到底是什么品种。而近期的梦中又在院子的东面看到了结满果实的蔬菜,茄子、辣椒、西红柿一堆堆、一串串鲜亮清新,真想摘下来马上就吃,但还没来得及动手,梦就醒了。</h3> <h3>人的一生中会做无数个梦,对梦境的解读也各有不同。有的梦醒了就忘,甚至根本就想不起梦见了什么;有的梦能记住一些片断甚至全部;有的梦可以做连续剧、上下集;还有的明明知道在梦中,却身不由己地随梦而梦。有的梦让你欢欣甚至大笑出声;有的梦痛苦流涕,醒来也感到心情沮丧,好几天打不起精神;还有的梦半夜吓醒,不敢继续入睡。</h3><h3><br></h3><h3>几十年前我看过一本书叫《梦的解析》,曾对书中解梦之术有些了解。日常生活中也听过许多人们对梦的解读,听得最多是“反向”法,就是梦境中的东西要反着理解。但我又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这种毫无根据的预判预言。因为梦就是梦,任何的解读都难免唯心,一种无中生有的推断对人有百害而无一益。</h3><div><br></div> <h3>不相信梦的预示,但我却喜欢做心情愉悦的梦。每当再次进入我梦中那片花的意境,我都会特别地惬意、舒畅,因为那里有另一个我,有另一个我童年的记忆,有我心驰神往的另一个世界。我希望这样的梦能够再做几十次、几百次,在我生命存续的时期,那片鲜花与阳光灿烂的后花园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伴随我直到永远,永远!</h3><h3><br></h3><div><br></div><div>作者:德哥,原名王德乾,山东泰安肥城人。文学爱好者,1982年毕业于泰安师专(今泰山学院)中文系,多年从事机关文秘行政工作。</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