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安好！（随笔）

沧海一雪

2018.4.21 阴，晴，有暴雨

上午的阳光时隐时现，夫在门口挖菜地，我在一旁捡草。有位热心的林大姐，在路的上方整地，见夫挖土的样子，大喊姿势不对，一看就知道不是干农活的人，挖土工具及不上她的锄头。说话间，她已把自己的挖土工具扔下，要夫用她家的锄头试试，说用她家的工具锄地，就和盛饭一样轻松。她的话语很形象幽默，我在旁听的嘻笑，赞她能干又幽默。

夫丢了自家工具，换用林大姐的锄头，直着腰杆继续挖土。说话间，林大姐已到我家菜地，指导夫挖土的方式，我捡起旁边的工具，铲除路边的野草 。林直赞我的锄草样子到位，看上去是干过农活的人，又喊我不要锄了，现在是教书先生了，莫糟蹋了一双握笔杆子的手。

旁边挖地种菜的吴老头，也喊这些粗活留给老九做，许老师你只要在旁看看就好。我笑嘻嘻回说，天气好，做点体力活还蛮舒服的。

这时来了一位朱师傅，手提红色方便袋，边走边喊，要番茄秧苗吗？我跑过去，吴老头也走过来，两个人分了秧苗，我问林大姐要不要，她说不要。我把要来的番茄秧苗种下，在家接了盆自来水浇地，林直叹我种植成本大，划不来。我只笑不答，夫已把土挖好，林收起她家锄头，到自家菜园挖土去了。我把从菜地挖出的葱苗植在花盆里，浇水后回屋，夫把家母撒下的南瓜秧苗种在菜地边沿 。

刚洗手完，四夕来电话说下午书院活动她去不了，有事回萍乡了。我应答，挂了电话上楼看电视剧《夏至未至》。

十点，中学班长来访，她是来找夫的，谈了事后，留她午饭，她说家里有事，执意要走。我随班长一起去银行，取一千块钱给夫，他说寄生活费给家母 。

中午，女儿回来又去她奶奶家了。看着女儿的背影，忽有失落感入侵，无言，继续看电视剧，疏散心中落寞。

午饭，夫蒸了腊肉，另炒了三个蔬菜，我在旁限定份量，小碗装。两个人吃饭，我尽量多吃蔬菜，米饭吃得极少，原因是剩菜不好吃，剩饭影响不大。

午休，一点过后，缘华发微信约我提前同去东阳书院，她要负责几个孩子书法课，喊我相陪，我应下。一点四十，在约定处，坐家长的车直达东阳村。

二点已到东阳村，书院大门紧锁，我们在旁边老香樟树下水泥方桌旁坐下，联系开门人 。我们刚刚坐下，来了几位中老年妇女，一位住大树旁边的妇女搬来两张竹椅，叫我和缘华坐竹椅。我有点疑惑，看着她们，搬椅子人说她们要在方桌上打扑克牌。我和缘华笑着让位，并赞叹东阳村民有福气，生活在这么好的环境里，过的跟神仙一样。

我和缘华坐在旁边，看她们打牌，她们不赌钱，纯粹娱乐。缘华用手机拍下她们悠闲自在的画面，我要缘华把照片发给我。

一会书院门开了，我们进书院，缘华领孩子们上书法课。我在书院四周溜达，其他人陆续而来，我和秘书长罗罗，随彭师母去乡间田野摘艾草。在一条小溪边，我发现溪边有几颗香椿树，树上有新长出的香椿。我摘下几瓣，闻闻香味，爽。

师母他们在田间摘艾草，叫我过去，说有很多艾草。我还在摘香椿时，雨来了，啪啪的打在溪边铁皮棚顶上，我和师母躲在铁皮棚下，罗罗跑不远处一晾亭下避雨。

雨越下越大，急促的雨点，打在雨棚上的声音震耳欲聋，眼前只有昏天黑地的雨幕，远处的山，近处的房屋，田野，都隐没在雨幕里。雨棚罩在小溪上，不大，是方便村民洗漱遮阳用的吧，今天却成了两个外村人避雨处。眼前一片迷蒙，师母用手机录入镜头，我也录制了十秒雨幕情景，发给友人……从雨棚上流下的水柱，溅起串串水花，洇湿了鞋袜，裤腿。

所幸，大雨持续时间不长，二十分钟左右，雨停，天亮，我们原路返回。

在书院，彭老师买到了好笔，叫我试用，我坐书桌旁，顺手写下“天下有大”，不住赞叹彭老师慧眼识笔。戏说彭老师若不想要这支笔了，我就捡回去 了，一群人哄笑。一旁有钟老师，曾医师指点我字的结构位置，我照他们指点重复练习几个。

四点多，孩子们被家长接走了，一行人关好门窗，锁了大门，去东道主请客处――东阳欢乐谷果园。

几分钟车程即到，欢乐谷果园正处禅台寺山脚下，时间尚早，与谷主见面招呼后，大家一起登山去禅台寺。一路上，绿树成荫，一树树苦楝树开满紫色小花，风吹处，花絮簌簌而落，让我这花痴，又一次领略了四月芬芳，岁月静好的大美时光。雨后的山间，空气愈发清新，我和师母巡路继续摘艾草。艾草不多，长在茅草丛中，需小心避让锋锐的茅草叶齿，以免割伤手。

到了寺院大门外，时候不早了，有人提议不宜进寺院，以免叨扰了神灵。一行人原路返回，一面拍了些照片，发群里。

回到果园，院长与几位国学班女士已到，一大群人热热闹闹。这里是孩子们的乐园，带来的孩子在园里玩各种游戏，大人们一边品尝美食，一边说笑，抓拍一些玩闹的镜头，发在群里互相取悦。

玩玩闹闹，至开餐，餐前零食已吃的半饱，我稍微吃些菜肴，半杯饮料，放下碗筷，看院长等男神们和国学班几位女士喝酒。国学班女士们酒量了得，让几位男神拱手求饶。

时候不早了，我们坐彭老师的车先告辞了。到沙湾雕塑公园桥下车，陪缘华在公园走两圈，晚九点多回家。离开时，忘记向东道主和出力招待的谷主一家道谢，很惭愧！

2018.4.22 晴，有雷阵雨

天气不错，昨天整好的菜地，还有两块没有栽种。

夫说好今晨去蔗棚农贸市场买菜秧苗，早上七点多，夫起床了，却躺沙发上看电视剧。我问怎么不去买秧苗？夫没反应，我知道我不去，他是不会去的。

吃了早饭，我大声说去买菜秧苗吧？夫迅速自沙发上起来，洗漱，穿衣服，出门，拉着我，直奔蔗棚农贸市场。穿过各类菜摊，水果摊，我们径直来到菜秧苗地摊位。

卖菜秧苗的人很多，基本都是老人，他们谦卑的挤在最不起眼的菜场角落。无论男女，满是皱纹，肤色黝黑的脸上，都布满沧桑。每当有人止步，打量摆在他们面前的秧苗，混浊的眼里便有了亮光，蹲坐的姿势自然前倾，仰望立于秧苗前的顾客，满心期待看的人会从他的秧苗里挑走一些。当看的人蹲下身子，挑拣秧苗时，他们立即伸出布满青筋，树皮似的手，小心翼翼的，轻捏秧苗，托在掌中，放进方便袋里。

当我在一位瘦小老妇人摊前站立，询问菜秧苗名称时，老妇人疑惑的问：你会种菜？我笑答：我也是农村长大的。老妇人黝黑的脸笑开了花，耐心解答我的疑问，并告诉我一些栽种知识。我们在她的菜秧苗里，挑了几根秋葵秧苗。老妇人要一块钱一根，我们不讨价还价，辛勤的农村老人，培植种子不容易。夫付了钱，我们转向其他地摊位。

菜秧苗价位，根据栽种的数量而定。栽种的棵数少，如南瓜，丝瓜，娥媚豆，刀豆等藤植类秧苗，一元一根；辣椒，红薯等需成批栽种，大约五块至十块一捆。

我和夫买了一捆辣椒秧苗，六根秋葵，四根刀豆和娥媚豆，两根丝瓜。掂量着足够了，提着秧苗往回走。到家，我们合力把秧苗种在各自合适位置。浇水后，立于菜地里，仔细扫视栽种的各类菜苗，满心欢喜，俨然成了地道的菜农，无限期待有所收获。

进屋，夫看电视剧，我在书房K歌。一会，夫进书房说，我们还可以在菜地边沿种黄豆和玉米，我应答可以。两人又兴冲冲奔老街，到种子店，买了两块钱玉米和黄豆种子。店家交代玉米需浸泡几个小时才下地，黄豆可以不必浸泡。回家，夫把玉米交给我用水浸泡，自己提着小锄头去种黄豆。

往年都是家母伺弄门前几小块菜地，今年家母去深圳小住，我和夫不能让菜地荒废了，试着种下这些不难伺候的蔬菜。尽管邻居们戏言收不回成本，但还是愉快的种下，并期待超额成本N倍收回。

天工做美，下午断断续续的雨，正适合刚种下的菜苗，菜籽们。夫趁雨停时，迫不及待把玉米种下，并嬉笑着说：看吧，老天都在帮我们。我笑而不言，看电视剧《夏至未至》。

窗外的雨，落在密密的树叶上，哗哗的响声，连绵悠长，温润柔软，把周日的时光，洗漱的愈发静宁祥和。此刻，无需眼界和胸襟，我只暂且沉溺在满窗绿叶，满屋静宁的四月光阴里。

“我们面临的人生节点，就是如此，选择一些放弃一些，不管是否本意，总有人不满意。于是回首过往，试图纠正错误，却发现根本没有对错可言，有的只是你选择了，另外的人生而已。”

偶像剧中，十七岁青涩少年，目睹好友家中巨变，痛失母亲惨状时，如此深刻思索人生的意义。

的确，我们面临的选择很多，纷乱杂陈。但愿人们忠实于自己的人生选择时，竭力不妨碍身边的人们，不要给周围的人们带来困扰。

傍晚，雨停，夕阳斜照，门前的一排水杉树，翠绿的枝叶上，有点点金光，风吹过，水滴珍珠似的滚落，沙沙声响，形成另一番雨幕。

屋后池塘里，有蛙鸣声传来，咕呱，咕咕呱呱。独唱，合唱，此起彼伏。多年不曾闻过稻花香，但每年初夏，“听取蛙声一片”的景致，还是从未间断。

夜晚，在雨声，蛙鸣中很快入睡。

2018.4. 23 阴雨绵绵

早上起床，感觉天气很暖和，遂穿起去年因改变心情，冲动消费买下的一套衣服。

去年的夏天，杂乱纷呈的琐事困扰，太多的无奈感，最好的释压方式，当然是逛服装店。不过，冲动消费后的懊悔更受折磨，所以，通常情况下，坚决遏制！冲动之下买回的这套衣服，到家就后悔了。从夏秋到冬春，挂衣橱快一年了，几乎没穿，主要是价格还不菲。今天的天气，看上去很适合穿这套珍藏版服装。

我在无袖长款外套内加上黑色打底衣，着阔腿长裤。本想配红色高跟鞋，但套上去在院外走几步，不适感自脚底而生……

到底，年岁渐大，有些东西已不适合我了。我知道，从来不曾精致的我，更是离粗糙越来越近。最终，还是足登黑色平底休闲鞋出门。

舒适比精致更重要，与人相处，轻松自在最理想。

又是周一，早读铃响，几个迟到的孩子，匆匆忙忙的跑进教室。我要值日生赶快清扫卫生，请不读书，专吃零食的王国威先生去倒垃圾，要全体同学把桌子摆整齐。

做完这些，有个孩子还没到，卷子发下去了，站在后门口，朝校门口张望，不见身影。有政教主任路过，请他与班主任捎话，班上有个同学没到。于此，才放心的关了教室后门，在行道巡回检查孩子们完成试卷情况，督促书写要规范。

本周四期中检测，今天要复习复习语文基础知识，做综合试卷，是最好的归类复习方式。早课和第一节连堂，下课了，从教室出来，冷风迎面而来，一连两个冷战。糟糕，降温了，冲动的惩罚如影相随。本就不喜欢的套装，隔一年后穿，竟遇上这等尴尬境地，老天都不待见我穿它。

跑进办公室，从同事处拿起捡来的学生校服穿上，到隔壁器材室练习书法。有初学钢琴的同事，又在练习新曲子，单句单手弹奏。我戏说我和她是最勤奋好学的人，两个人呵呵傻笑，各自投入练习。她弹琴，我写字。

小甘拿来葫芦丝，准备练习，担心吵到我，到隔壁空教室练习去了。我继续描摹，临写了两张十六字八公分纸，一身酸痛，活动活动筋骨，再练习笔划，阅读书法理论知识。

十点多，打电话，想要夫送衣服，拨打了四五次，没接。第四节课，四班历史课，穿着校服进教室。重点复习，有孩子见我穿着校服，友好的笑问：老师，你有冷啊？我微笑点头。 开始抓重点，还是那两个孩子不配合，旁若无人讲闲话，声音压的很低，干扰不大，我提醒了两次，不领情，只得作罢。幸好，其他孩子都认真记录。

抓完重点刚好下课，我把课案、教材资料和脱下的校服，交由隔壁班同事带回办公室，直奔传达室刷脸。

在冷风阴雨里小跑回到家，换穿加棉卫衣套装，全身暖和了，有重生的美好感漫延。加棉卫衣在折扣店淘来的名品，平民价格，穿上感觉很舒适。

洗手，到一楼厨房帮忙把菜端上二楼。夫炒了一大盘干萝卜炒腊肉，我笑嘻嘻说：读师范时，周末回家，母亲就是这样炒一大盆，装玻璃瓶让我带去学校的。夫不言语，我端了另两个小菜上二楼，一个豌豆，一个青椒炒豆腐。

女儿坐餐桌旁吃黄瓜，浏览手机，问我要买面膜贴吗？我说还有，想要眼膜贴……夫端干萝卜腊肉上来了，拿碗帮我们盛饭，我们直喊不要多了。女儿直赞今天的菜太好吃，我也赞叹不已，夫装严肃，摆酷，我戏说想笑就要笑出来吧，忍着不笑也会伤身体。夫黝黑的脸上，绽开了难得的笑纹，我和女儿呵呵傻笑。

饭后，清理餐桌，碗筷留晚餐后一起洗，装不锈钢大盆里，用塑料盆盖上，以免飞虫蚊蝇光顾。

午休到一点半，请夫骑摩托车，载我去武功大道移动公司营业厅，我要注销一个绑定的副卡号码，节省开支，一切从简。风冷，转身拿个帽子戴上。

到达目的地，大堂经理提醒我取号等待。我惊叹移动服务更完善了。取了号，一旁候着，另有两人各站一个柜台，也是在办理销号业务。一男一女，都在质疑不用的号码怎么会产生费用，男的情绪激动，满脸不快，想拒交，营业员耐心解释，并说拒交费用，会记录在身份证上电子档案里，影响个人信用度。情绪男妥协了，交了钱办妥离去。

我应电子呼叫号码，出示身份证，报出需注销的号码。工作人员查询是绑定号，解释说要先申请与主号分绑，24小时后才可注销。我点头认可，夫也有个号码需注销，趁机办理，他的却产生了一些费用。他也像刚刚那位男子，有些情绪化了，我轻声说，不要争吵，赶快把钱交了，注销了就收不到你的钱了。夫不再激动，交了费用……

下午，备课，练字，运动，第三节课教师会，带个不用的白纱手套抹桌椅，顺手为旁边的位子擦去灰尘。会议开始，趴桌面闭目养神，聆听领导指示。听到朦胧状态，睡意渐袭，迷蒙中似乎要散会了，惊起，还好，有几个人如我之神迹，起立，动作敏捷的已离开座位……

主席台一旁坐着的书记，笑着喊回，说还没散会，全体哄笑，迅速安静。书记代某领导布置相关工作，几分钟后，正式宣布散会，党员留下。其余众人离去……

经过操场，曾花痴蹲在花树下，拍风吹落的花瓣，不打扰她雅兴。与另几位同行，刷脸，出校门，各自回家。

进屋，自在安闲，先看电视剧，再准备晚饭。

2018.4.24 阴雨绵绵

没有阳光，烟雨蒙蒙，谷雨日后的几天，都是这样的天气。

走进学校，花香满园，时间尚早，缓步，绕操场一周。故意路过校园各处最角落，在繁花嫩叶的女贞子树、油桐树下站立，无限崇敬，仰望树上每一穗花絮；惊叹它们，为何直到今年，才肯开出细碎白色小花？一开即开得如此阔绰稠密，芬芳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印象中的校园，女贞、油桐、红梽木……都被修剪得整齐划一，只能见到他们满树枝叶，寂寞地立于校园每个拐角处，行道边。今年，三四月间，他们次第开花，让校园的每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都生机蓬勃。

惊叹之后，我猛然醒悟，今年的这些树，没有被人为的修剪造型，他们的枝叶自由舒展，才有了他们开花的机会，芳香才得以释放。以往每年春季，女贞、油桐们即被修枝剪叶，强行整装成球型或一字型；剪去的枝叶，其实是他们预备呈现给人类最美的花枝。

我们人类，却总是自作聪明，遏制了许多自然衍生的美丽景致。正如我们校园的女贞油桐们，让所谓的修饰，扼杀了他们自由开花的天性，让出入校园的人们，错失了许多美丽的景致。

因为学校搬迁变梗，人们着力于新校区建设，忽略了老校区的环境整修，校园的女贞油桐树们，才有了自由绽放光芒的大好时机。他们静立于校园的每个拐角，无声的装点人们的视线，在忽略中得来的机遇里，尽情释放他们的美丽。

据说，新校区建成搬迁后，这里的树们和几栋老校舍，将被悉数铲除，修整。这里即将成为县中心小学，也将由决策者们，按照规划建设，打造成他们的理想校区。

只是，但愿人们的设计理念，不要无端的扼杀了，女贞油桐们自然衍生的天性。

在微风细雨中，在芬芳湿润的空气里，上课铃响了，我走进办公室，开始了一天的本职工作。准备综合试卷的讲解，查阅文言资料，疏通课外文言文解释，以备完成阅读理解的习题。

考试将临，课堂学习氛围，比平时要浓厚的多。无论二班语文课，还是四班、六班的历史课，学子们还算拎得清，课堂气氛很好。讲解知识，没有糟心的现象，我的幽默风趣得以时机展现。迎着清澈求知的明眸，我可以侃侃而谈，间或来两句幽默的话语，欣赏的，调侃的，有知识，有笑声。

让课堂紧凑生动，让学子们学得轻松愉快，是每个老师追求的教学境界！无需质疑，每个老师都朝这一境界，不断学习，不断自我完善；那些所谓的制度，常规，束缚住老师们努力的方向，遏制了老师自由绽放的空间，耗尽了老师们的教学热情。

教育的改革，还没有迎来对教师真正的人性化管理，比如教学常规的纸质书写，文科老师基本会在备课时，将教学思路整理好，把问题写在课本扉页处，熟悉教材重点批注，以备讲解。

一堂课的准备工作，做的够充分后，可以余出时间，加强专业知识，扩大知识面，同行交流促进教学经验，与学子交流沟通增进师生情。然，各类书写纸质教案，应上级检查材料，耗去了教师大量时间和精力，教师奔赶于各类迎检材料，身心俱疲。年复一年，常年累月，加上其他种种，基本，教师的斗志和热情，消逝已尽……

所幸，教师们极善苦中寻乐，单调的工作外，不忘学习琴艺书法，修心养性。待遇跟不上，职称门槛迈不过，业余爱好总不能受阻。所以，我们这个堪称边沿人的办公室，每天都有笑声。

工作累了，来两个黄段子，轻松愉快，活跃气氛。偶尔，自助聚餐，增进同事情谊。课间，体育器材室活动活动筋骨，女士来两组哑铃操，跳两分钟绳，男神们举重练肌肉……

今天的话题是，期中考试阅卷日，中午老地方自助聚餐，费用红包形式发群里，财务总监收取。活动规定不喝酒，不超支，以吃饱勤俭为原则，杜绝奢华大餐。大家提醒总是交了费用，不看群动态的先生，不要关键时候又独自吃食堂餐，事后还被罚在群里发红包。这些都是放学前几分钟商量好，没占工作时间，以上锻炼身体也是课间十分钟进行，没有违反原则。

期中监考表出来了，七八年级非班主任五堂，服从分配，无需多言。

傍晚回家，想起室友老大们，找到微信群，问候。收到文学前辈曾老师微信留言，有两本他自费印版的散文集相赠，高兴回复笑纳。约定时间，与夫晚饭后六点左右，前往曾老师家受赠。去时两手空空，出来时，除了两本珍贵的书籍，师母还硬塞给我两个芒果、两个福柚，满满的收获，满满的感恩。

从曾老师家出来，夫带着惠赠回家，我去了书院。书院彭老师家师母做了艾草青团，用食品盒装了三盒，由同修杨总带来。今天彭师母生日，我们在群里喊彭老师在家“三陪”。

我从三盒中私藏了一盒，留下带回家和馨分享。夫不吃这些辅食，瓜子是他的最爱。

一群人步行回家，六七个女人，就林站一个男士。林站喝酒了，没有驾车，在蒙蒙细雨雨中穿街而过，大家感叹林站至关重要，说他有车坐，大家才有车坐，他走路，我们都要走路。嘻嘻哈哈，各回各家。

到家，电话寻问夫的去向。他还在朋友水果店闲聊，需留一楼大门，待其回来倒锁。这是家母不在家里，唯一的不便。

2018.4.25 阴，晴，有小雨

考前突击，紧张紧凑的复习课，叮嘱学子们书写格式要规范，整洁。阅读理解先要阅读原文，确定了文章体裁，看懂问题再做回答。

上完了课，今天可以尽兴做自己想做的事。每回临考前一天，大家完成了规定的教学任务，余下时间，可以暂时丢开繁琐的课务，在办公室轻松调侃。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笑声不断。

有同事煮好了金钱桔冰糖茶，润喉止咳。长期的教学工作，同事们的喉咙干涩，基本每天都有润喉茶，大家轮流煮来分享。

刚进办公室，小孔贴心端来润喉茶，我正好带着去火排毒茶，担心两种茶喝下去相冲，欲让给不常坐此办公室的同事。

那同事正诉说着什么，说话间干咳不止，他有严重的咽喉炎，似乎常年都有咳嗽。他说两句，就被激烈的干咳止住讲话，咳过再讲，时断时续，他讲的吃力，听的人也很吃力。在他艰难的诉说中，我听明白了，他是在抱怨住房楼下的夜宵店，营业至深夜，油烟机的噪声，食客们肆意喧闹，严重干扰到居民们休息。他已向城管执法队投诉两次，但毫无改变，他激愤于其他居民竟然无所谓。大家深知，喧闹噪杂的危害，对于我们这行业者有多可怕，对同事的遭遇也深表同情，却无法解救。有人提议重新买房，挑环境好的地方，远离闹市。同事无可奈何，说房奴不好当，儿子还在读中学，需大笔教育经费，已无力换房，好地段房价更高……焦虑，愤慨，剧烈干咳，满身心疲惫，同事满带激愤，离开办公室。其余人有对他的理解，也有理性看待夜宵店老板，他们需要生存，但对那些食客的喧哗一致反对，但也奈何不了他们。会在深夜喝酒喧哗，夜不归宿者，基本难以用理性沟通，都是不好惹的。

同事走了，办公室的话题随即又转移了，不知谁说了一句什么调侃话，大家嘻嘻哈哈大笑，气氛轻松愉快了许多。记忆中，似乎那位同事，每次来的话题，都是社会不良现象，激愤之后，又无可奈何。他是一位社会负面新闻观察者，他的情绪总是在激愤，谴责社会不良事件，心地善良，眼里容不得沙子。只是，生活中总专注于坏消息，人的情绪也会坏，我要竭力不被坏消息坏了我的情绪。

上午与勤奋好学的练琴者，共处器材室，她单手单音练习过关，满满的成就感。县教委有消息发布，征集书法作品，拍照网络传送，有评奖，可用来职称评定。有同事讨要我的习作，我谦和着深表歉意，自己写的不够好，怕耽误了他们的时机。来者一再表示，给他们一张，余下的是他们自己的事。我深知这类评奖的规则，再不推辞，一人一张，当人情，虽然拿不出手，但人家话都到这个分上，再推辞有故作姿态之嫌疑。

期间，男神们轮流到器材室练习举重，在另两位女士面前耍酷，展示他们的手臂肌肉。有人拍视频发群里，其余人都来凑热闹，嘻嘻哈哈在器材室说笑一阵。我在笑闹中放下笔，试着举举重哑铃，发觉自己不是举重的材料，勉强举几次，手臂肌肉酸痛。男神们提醒动作不规范，会拉伤肌肉。赶快作罢，换小的哑铃，轻松多了，慢悠悠伸展手臂，感觉很舒服。玩玩闹闹中，第四节课铃响，今天的上午，没用心练字，但不责怪自己。

小孔要我带作品纸写作品，已说了几天，我这记性，总是忘记，要她发个微信提醒我。每次同事有需要我帮忙，基本要用微信提醒。

中午回家，先把作品纸拿好放门边柜子上，开门视线所及，顺手即带。

下午，本想静心写写字，但器材室依然在练琴，还有学生领器材的喧闹。回办公室，预备看几页曾老师赠送的散文集，卫生间刺鼻的异味袭击。冲洗一下厕所，同事曾来了，要我读她的新作美篇。我认真读完，很欣赏她观察生活的角度，喜欢她的文笔，娓娓道来，赏花，惜花，花名的传说。随拍照片精美，多角度美拍，每图配好相关诗句。从中又学到了新知识，微信里有个“识花君”软件，拍图上传即有解答。

曾的美篇着眼校园的女贞树花，我也写了女贞们的花，不过角度不同，我写的随意，她写的严谨，这是我要加强学习的方面。在一起讨论了一些文学话题，她讲了有关鲁迅的生活秘闻，我惊讶她的阅读面广，但在她的讲述里，鲁迅的内心阴暗，与教科书里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们也谈到了美篇里的收藏和转发，我说有很多人收藏了我的美篇，曾说，你要小心别人抄袭了去。说着打开她的页面，告诉我她为防他人抄袭，他把刊载的版面拍照晒图，圈里人见了就不敢盗取了去。我倒是无所谓，说圈里人不至于这样，万一看上了哪章，要用拿去便是。我又不靠写文字服口，这也防那也防，会身心疲惫，精力衰竭。小孔远远的说，雪，人家收藏纯粹是喜欢你的文章，我受用的应答就是呀。

曾的自我防范意识很强，我却总是懵懂糊涂虫一个，还好，也平安活到了这一把年纪。

我们嬉笑着，下课铃响，有人说微信群里有通知，下午第三节课大扫除，布置考场，可以回家了。

大家欣喜着，收拾东西回家。我想趁机去湿地公园走走，听说那里的月季花开的正旺。微信邀在芦外工作的同学家属，她说想去摘艾草，要我过去芦外，食堂吃了饭再去。我说要准备夫的晚饭，不过去。约好五点半，公园路口汇合。

五点二十多，我自屋后公园穿过。公园里没有其他散步的人，走在林荫路上，两边密密的树林，寂静无声，不免心生恐惧。把脚步放重，踏在石板上的脚步声，似乎更传递出我内心的恐惧，我放开脚步，想狂奔，冲出密林，无耐体力不支，只一小段路，已呼吸困难，胸口闷痛。赶快放慢脚步，深呼吸，扬声呼喊，假装练气息。拐过长廊阶梯，听到有高跟鞋踩地面的声音，心底长吁一口气。紧走几步，看到了两个人的背影，他们手牵手走在前面，是一对恩爱的中年夫妻。临近公园大门口，他们拐进右边的樱花树林了。我走出公园，有重生感自心底而来，打定主意，以后，再不独自到僻静处经过。

在约定路口，我们准时汇合，友人骑电瓶车，我搭后座，直奔湿地公园附近的田间，沙滩，寻找艾草。把车停到养鸭专业户同学家门口，同学不在家，大门紧锁，我们推测是去赶鸭子回窝了。拍照发小群里，做个汇报，也告诉家里人我们的去向。

在同学家门前沙洲上，寻得一些艾草，这个时节，艾草茎叶已见粗糙。转悠一圈，准备离去，路过一农家门口，热心人指点附近围墙里有很多。我们依路线进去，围墙里地面上真有很多艾草，一栋简陋的工棚房，我们猜测是煤球厂。我们在工棚屋前空地上，看到大片的艾草，不过也是粗糙得很。我们蹲下，摘到艾草芯，不久即各自摘了一袋，估计有三四斤。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到同学家门口，同学回来了，领我们在她家屋前沙洲上又转了一圈，闲聊一会，我们即告辞，骑上小摩的，穿行在夜色中。

公园里路灯，远远的街灯都亮了，各色灯光，灿若繁星，我们一路嘻笑，相约天气好，有空就骑着小毛驴去兜风。

到街道路口，我下车，路过各家服饰店，橱窗里展出夏季精品，琳琅满目。没有止步观望，匆匆一瞥，速速离去。拐进外甥女理发店，请她修剪眉形。到时，她刚好做完一女宾发型，还有一位候着洗头，似乎很熟的人，要外甥女先吃饭，再帮她服务。外甥女问我要做什么？我答只修眉，她欲帮我服务，我要她先吃饭。

吃饭时，她说我要的长橡胶梳到了，从橱窗里取出一黑一蓝两把梳子，要我挑选，我选了黑色。我见送她的吊兰盆栽只剩空盆，说等下带回去重新种植，换另一盆。

外甥女吃了饭，先帮我修眉，我提着她取下的花盆回家。夜色中，下起了小雨，抱着花盆走在街道屋檐下，到家，夫和女儿都没回。馨有晚自习，夫，这几天又热衷于麻将了。我担心给他的一千块钱，他没寄出给家母做生活费，是不是……

唉，顾不了那么多，反正以后再以此为由要我的钱，我概不理会。洗漱完，听《琅琊榜》电视剧入睡，馨回来会帮我退出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