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时间会是良药,能治愈那些回不去的悲观

安然

<h3><br></h3><div>这大概是我七年来离开这个小镇时间最久的一次。走的时候穿毛衣呢子,回来时,已经有人穿着短袖和裙子,走的时候花开正盛,回来时樱桃已经成熟。结尾来了,就再也回不到过程了。</div><div><br></div><div>屋里那些被我养的奄奄一息的植物终究没有活过来,已被母亲连根拔起种上了白菜。我到底不是一个适合养花花草草的人,买过无数植物,最后挺过两年的几乎没有。现在想想,也会内疚。我看着母亲睡午觉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洒水壶跟那些还不够我吃一顿的小白菜浇水时,突然决定重新提笔的。它们在母亲每天定时浇水,定量施肥的照顾下,活得好像神采飞扬,我不确定母亲到最后还舍不舍得吃它们。</div> <h3><br></h3><div>一个月时间,我没有工作,没有写字,就连每天的阅读习惯也丢掉了,那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我一边跟别人说着我很讨厌自己一无是处的样子,却也一边在放任自己懒懒散散。有人关心我怎么了,也有人指责关注了我却又等不到我的更文。那些评论和消息是在每天洗完澡之后躺在病床上一一过目的。有时候很想回复,组织了长达一百多字的解释语句,最后却在一瞬间删除了所有,再每次想要回复时候,已经复原不了第一次的那些句子了,总觉得怎么编都赶不上第一次,也就彻底放弃了。好像某些有意义的东西,一旦删除就再也回不去了,或者一旦错过当时的热心,就完全没有可能了。</div><div><br></div> <h3>和悦悦视频后,她停止了对我烦躁的催稿,我也真的再没有出过任何稿件。包括之前没完成的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替我交了,收到稿费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对我说:“我好担心以后的你再也找不到以前的执着了。”我沉默着,嗅着刚刚路过的短裙女人留下的仿花香香水味,说不出来什么花香,却也不排斥。</h3><div><br></div><div>人总是越活越复杂的,也许自己有一天也会喷点香水穿上短裙再出门,我相信绝不是这种打扮有多引人注目,而是那个能穿着带帽卫衣配浅色牛仔裤还搭一双白色球鞋的单纯再也回不去了。</div> <h3><br></h3><div>人生的酸涩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就像有着“大人味道”的米酒,对于喝惯了甜米露的小孩来说,第一口喝到嘴里,总会有一点复杂。当我从手术室出来,麻药完全清醒的那一刻,我充满期待的睁开眼睛,发现床边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有些过去再也回不去了。那些快乐,那些付出,那些为了未来的努力,都不值一提。</div><div><br></div><div>也许我不懂人间之情,穷乡僻壤的背景本该能使我理解生活的琐碎和不堪,然后从俗中剥离出雅致体会所有的无奈,能包容一切的时候也就还原了纯粹的田园牧歌,可是我发现这其中的深情婉转是我品味不了的。无论是否有关痛痒,我都不想再回去了。</div> <h3>  </h3><div>一个月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有措手不及,也有悲痛绝望,更有意想不到。我本就是一个悲观主义者,极度喜欢消极的日本文学,每一篇文章都或多或少有些伤心,让消极的人更消极,让悲观的人更悲观,这些我都知道。我通知悦悦开工的时候,她停顿了很久,最后很小心地问我:“确定还用以前的风格吗?”说完她又马上很坚定的补充:“我们都可以等你改变。”</div><div><br></div><div>我确定,但却没有把握。很多时候,我们的选择并不是内心的声音,只是对安全感的向往。比如并不想赢,只是怕输。比如并不是爱,只是孤独。许多人都在这种中间状态里,并不舒服,又不敢怎样。</div><div><br></div> <h3>每到一个路口,总得放下些东西,才有空余去接受新的。至于那些,舍不得,丢不掉,得不到,就交给时间慢慢处理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