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2004——2014,我住在禄劝县雪山乡,其中石城5年,哈依1年,拖木泥4年,我去过全乡7个村委会绝大多数的自然村。可以说,我算得一个雪山通。</h3> <h3>离开雪山的4年里,我很少回去,我有些怕,有些忐忑。所幸时间是老友,它使我渐渐心安适然。</h3><h3><br></h3><h3>2018年4月12日,我所在的队伍一早从倘甸出发,中午11点抵达临近雪山乡集镇的老孤岩观景台,指路碑犹在,有诗刻于石上:“孤岩直下六千尺,乌雪回肠九重山。(?),遥想当年开路公。”我没去过黄山,奇和险我只在这儿见过。</h3><h3><br></h3> <h3>大伙儿疯狂的拍照,个别猛人选了没有遮拦的险地,我看着直冒冷汗,使劲都劝不住。皮带梭,听过吗?就是解下皮带放在脚边,皮带它会顺着陡峭的坡一直梭到两公里下的普渡河。所以观景你得十二分留心。<br></h3> <h3>临时得知此行主要目的地是下石城,乡书记带队,在政府小院换乘四驱车,第一反应是,能开车去下石城??</h3> <h3><font color="#010101">从雪山乡集镇去上石城,走路、骑车、乘车,我经历过无数回。去下石城,只是走过——只能走,走还得小心翼翼。平生最惊险的一次徒步就是某次从上石城去下石城,经由大的村小组的“松山梁子”涉险去安乐村小组,一线毛路悬于陡坡之皮,现在想想还会心慌得手抖脚摇。那条路适宜滚,难言走,因为脚没有踩处,踩哪哪是陡坡,泥沙俱下,哧溜溜的回响来自几百米下的空谷。手也没有可抓的,抓哪哪都是松动的……有的只是极大的空无和无限的不确定。</font></h3> <h3>而今,政府无限投入,在一向不被认为有通车可能的峭壁上凿出了天路。让车子尽情发挥疯狂,让人们不停体验肉跳骨头酥。</h3> <h3>常常听说人定胜天。在这条路上你可以体会。</h3> <h3>下石城,法嘎咪,禄天佑,《清史实录》、百度上都可搜。故事大致是法嘎王占据石城地区,在清朝康雍时期抵制改土归流,与大清对着干,闹的风生水起。</h3> <h3>别的地方还在春梦里,下石城已然炎夏。人们不自觉地逃匿到水边林荫,尽管那儿也是热风滚滚。我的升师穿着他心爱的棉衣,我既感着急,又觉好笑。</h3> <h3>确实是个好地方,好山无数,清水四流。以往不多几次的到游我过多的沉浸于对炎热的苦恼。这回来,我比别人轻松自如,不像他们,因为热得慌,大好的羊肉吃不下。我知趣地只接了一大口酒,不能不提醒一旁的杨大哥:稍微多喝一点你有可能要昏睡石城,梦游唐宋。</h3> <h3>你见过么,想亲历一番不?</h3> <h3>山刺天空,好难登顶啊!</h3> <h3>攀枝花,很多人好奇。好大一棵!我问村上长者:禄天佑家族盛极一时,如今除了山水无可动摇,余迹杳无可寻,这棵树是禄氏霸业唯一的见证吧?长者避而答它:不是,更大一棵,枝指对岸,顶入云天,当年砍了7天7夜,流血满河,禄氏鼎盛急转直下……</h3> <h3>口口相传,普绍进和??昌两位老先生如数家珍,一一还原法嘎王鲜活的传奇。似布道,类讲经,围坐攀枝花阴影下的小树林里,脚踩历史,耳听神话,快哉,超然!</h3> <h3>大伙儿都感到热辣辣和软绵绵,因为还要赶回拖木泥,故事还没讲完,疑惑没来得及全问,匆匆揉散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又得去体验飞车了。</h3> <h3>这是龙头,随着龙筋挑断,白鸽飞出,禄氏基业慢慢地土崩瓦解。</h3> <h3>雪山乡变得华丽,非得刮目相看。乡街砖楼的密集,街头停车的簇拥,书姑建筑带太阳下的鳞光,夜晚成规模灯光的荧荧,全乡毛细血管般的村村通路……整个雪山已然脱胎换骨。嘿,时间是个老友,让你眼界大开,想象受挫。</h3> <h3>夜来了,我去哪家都自然适然。好朋友很多,离开了才越发发现,这里有我深入灵魂的根。我不好特意给谁致电,我怕自己挂一漏三,无意间得罪了谁。路遇老蒋,临时通知他我正在去他家。调蜂蜜水,问桑话麻。最终满聚于烧烤桌,喝酒无数。我和老稳其中一人的某一只眼睛差点儿被烤桌上突然爆炸的打火机碎片射瞎——全怪我,抽什么鸟烟,常识都没有点,烤热的铁桌上竟敢放打火机。昨夜回到昆明接到大黄诘责的电话,我被通告:来雪山不约,看不起人,百般无奈的判决是,我从此欠他三杯酒……</h3><h3><br></h3> <h3>枝横深谷,何处不青山?</h3> <h3>墙脚的清泉,掬捧无数,意犹无尽。</h3> <h3>落日彩霞,各地不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