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棵树

桃子

<h1>  夏日,又往姥爷家探望。午后,声声蝉鸣,我那年逾八旬的姥爷,就穿着一件凉衫,捏着一把蒲扇,在里屋睡了。<br>  我仔细端详着姥爷,他本恰到好处的凉衫领已搭到肩膀,露出干枯如树皮的脖颈。他的面庞布满浓重的黑褐色斑点,即使这样,也有一抹蜡黄显露在上面。他睡得那么静谧、安详,就像一棵老树,在微风中微眯着眼睛,默默地回忆沧桑。</h1> <h1>  如果把姥爷比作一棵树,那么这树也老去的太快了。记得幼时他来我家住时,还是那么一番健壮模样。那时,姥爷骑自行车去买菜,我在楼下迎接他。他轻松地蹬着车,烈日炎炎,白色的凉衫竟不见有汗渍渗出,使人觉得日光也清凉、柔和些了。我欢呼着奔过去,姥爷放下菜,一把将我抱起,硬硬的胡茬蹭着我的小脸。方时,这树还正当壮年,尚可卧龙,亦可栖凤。</h1> <h1><b>  这树曾日夜陪伴着我。每睡前,他都要拿一本书为我诵读,文学经典,或是世界名著,为我提供精神食粮。而他对我的关怀也是无微不至,无论是夜晚掖被的身影,还是白天书桌上的凉开水。</b></h1> <h1>  在我的印象里,姥爷或坐、或立、或卧,他的精神始终挺立着,如一条笔直的树干,支撑他渐脆弱的身体。<br>  而现在,树已彻底的老了。又忙了一上午的姥爷,疲惫亦不可言说,即使是在睡梦中,那条病腿也在微微颤抖,带动着嘴角微微抽搐起来。然而,他对生活的热爱,从未曾减;对我的关怀,从未曾减。</h1> <h1><b>  这就是我的姥爷,他带给我们的太多,多得我们记不得了,只能凝视着他干枯的躯体,体会那份丰盈的爱和勃勃生机。而他,含着笑默默付出,一点点弯下腰去。</b><br></h1> <h1>  我的姥爷,就这么爱和珍藏着她的儿女、老伴,和那件发黄的老凉衫,那把快脱了线的蒲扇,深深地呵护着。当然,还有我。<br></h1><h1>  正如我身边,有那么一棵老树,静静守护着它每一片暗黄或翠绿的树叶,呵护未来,回忆沧桑。</h1><h1><br></h1><h1> 儿子中考作文</h1><h1> 2015年6月12日</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