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 "我家的后面有一个很大的园,相传叫作百草园……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也不必说……"。中学时读过先生的那几篇文章,都记忆犹新,最喜欢的莫过于《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至今还能背出大半,梦中更曾数次神游。或许缘于我在农村生长的经历,先生对于百草园里种种的细节描写,总让我能找到自己相同的童年记忆和乐趣,且倍感亲切。</h1><h1>父亲已过古稀之年,所幸身体硬朗,晚年的他喜爱田间劳作更甚于年轻时。村口的那块如百家衣一般东拼西凑的菜地就成了他真正的三分地,担负着我们三兄妹的小家和他自己一日三餐大多数的青菜供给。</h1> <h1>老爸今年种的花菜好极了,又白又大又嫩,嫩得让人生怕碰坏了那脸面,在我看来就像是美颜过后美女们那张无暇的脸。苹果绿色的大头菜,蒙着一层均匀的白霜,像养得圆滚滚的孩儿脸,真是可爱的小胖墩儿。碧绿的芹菜,修长挺拔的身姿,鲜嫩欲滴,拽着拨出的时候,哪怕小心翼翼都能听到枝干里的水份被挤压出的声响,不禁心生不忍。那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四叶草,粉紫色小花,野趣盎然,坚韧却不失柔美,充满了自然的勃勃生机。</h1> <h1>虽是一方小小菜地,却要花费父亲许多精力心血来照顾。夏日酷暑难耐,水份蒸发快,没有自动灌溉系统,只能日日人工浇水。施肥、除虫除草,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工作,每每菜园回家时都一身湿透。冬日里,冰冷的溪水透骨寒凉,每一株青菜都是他辛勤的汗水浇灌出来。</h1><h1>父亲会根据子女喜爱的青菜以及当地适合的季节种类来种植。或许是源于自己付出的心力,总是希望能等到它们长得够大才舍得采摘。于是往往一开始新菜时不太够吃,长到够足大时,一窝蜂的出来,三餐的餐桌上都是那一两种菜,吃到菜都老了还吃不完,看到那款青菜都觉得腻味。为此妹妹总是抱怨他,为何不肯趁着鲜嫩早点让人采摘?可他依然固执的坚持。</h1><h1>其实我们都能理解他的心情,种菜人的付出就像照顾孩子的父母,还没长大的孩子,父母万万舍不得放手。</h1><h1>父亲在阳光下麻利的摘着菜,把它们收拾妥当,提着几大袋走在前头,我的镜头在后面一直跟着他,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不禁湿润了……</h1><h1>多拍一些父亲的身影吧!望着他花白的头发,虽然还是矫健的身姿,可是,光阴真的太匆匆,我想留下多一点再多一点……</h1><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