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封面照片说明:父母1998年11月在照相馆拍照,在我的建议下,父亲扎上了领带,母亲戴上了丝巾,这是唯一一次比较正式和唯美的,在照相馆的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军人出身,他们在十六、七岁的花季年龄投身革命、报效祖国。他们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虽然都在二线,但是也经受了战争的考验。身为党的机要工作人员,他们一生忠诚于党,对党、对国家、对部队怀有深厚的感情。他们喜欢看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题材的电影、电视剧,因为那里有他们的情怀、有他们的身影。他们一直关注国内外新闻,心系国家大事。对我们经常嘱咐的是:听党的话,努力工作,好好做人、勤俭节约、关心国家大事等等。 <b> </b></p><p class="ql-block"> <b> 这是我和父母90年代在哈尔滨合影,我很少有机会单独和父母合照,所以很珍惜这张照片</b></p> <p class="ql-block"> 父亲和母亲都有他们难忘的人生经历,时常讲给我们听,哥哥和弟弟也都希望我能在写作时记录下来。其实父辈的经历,我们知道的并不多,他们都想在退休后写书,由于各种原因最终未能如愿。如今借我之手只能简介,还一直被告诫少给拔高,我觉得挺遗憾的,好多感人的故事、轰轰烈烈的大背景和人生起伏的细节都没有挖掘出来,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年事已高,我若不把它们写出来,可能再也没有机会了。</p><p class="ql-block"> <b>父亲80周岁生日时,我们给老人家庆贺。一生不拘言笑的父亲在我这个专业摄影师的启发下,也留下了瞬间开怀大笑的纪念</b></p><p class="ql-block"><br></p> <h1><b> </b><b style="color:rgb(237, 35, 8);">一、父亲,曾从伟人身边走过</b><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span></h1><p class="ql-block"> 我的父亲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我对他更多的时候处于敬而远之的状态。不过好在他曾经写过两篇回忆文章,让我有章可循。十三年前我写作时,他老人家还健在,给了我很多帮助。</p><p class="ql-block"> 父亲是从农村一个普通的中学生走入革命队伍的,机遇让他多次与中国共产党的重要领导人、甚至是伟人身边走过,并荣幸的在他们手下工作和战斗。我好羡慕父亲的经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是高大的。 </p><p class="ql-block"> <b> 这是父亲上世纪60年代,在黑龙江省委机关的工作照,他大半辈子都从事机要工作,端庄、严肃、认真、守纪是他的性格,也是工作的需要</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父亲,1923年出生在河南省息县临河店镇,这是一个鄂、豫、皖三省交界的地方,交通极不方便。据说八年抗战,小日本都没去过。我至今也没回过老家,非常遗憾。我的爷爷是个开饭店的小老板,父亲出生时是长子,取名黄金有,可见爷爷对他的重视和期待。后来,父亲参加地下党,多次改名,甚至连姓都改了,也毁了当初爷爷做的黄金梦。父亲在家中排行老二,上面有一个姐姐,爷爷不识字,一心想培养父亲读书。父亲也很勤奋,一直读到县里的初中。 </p><p class="ql-block"> <b>这是我们全家和爷爷的合影,也是爷爷留给我们唯一的纪念,爷爷抱着的是我, 他老人家端庄大气,父亲也年轻帅气,事业顺利,家庭温馨</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亲三岁时,奶奶去世了,之后,爷爷又再次结婚,父亲有了继母。继母来后,又生了四个男孩、一个女孩,没时间管父亲。当时我的二奶就经常帮着继母照顾父亲,父亲非常感激她的恩情。40年后的1972年,在爷爷去世后,父亲专程赶回老家,料理了爷爷的后事,又安排了二奶的生活后,才放心回来。</p><p class="ql-block"> 父亲也上过三年私塾,背三字经、古诗词,记不住就打手板。写毛笔字,有差错了也打手板。父亲就是在这种几近刻薄的状态下,练了一手好字。到现在,我还感叹自己的字比不上老爸。父亲80多岁时,仍然写字刚劲有力,笔锋不减当年。 </p><p class="ql-block"> <b>这是父亲(右)和四叔,四叔是继母生的,但是当爷爷从农村把他带到父亲身边时,父亲二话没说接纳了他,供他上学</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亲又在镇上读了小学,中学就到息县县城上了。父亲每天上学前,在爷爷的小饭店里吃两根油条就走了。晚上一般吃米饭、面条泡甲鱼汤,直到父亲80多岁了,身体都很棒,母亲总说:是当年甲鱼汤给养的。</p><p class="ql-block"> 父亲说:爷爷每个月给他一块大洋,吃中午饭和零花钱,经常不够,他就去问大伯要。大伯生意不错,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很喜欢父亲,每次都能满足父亲的要求,虽然只有一块铜板,但让父亲感到很满足。</p><p class="ql-block"> <b> 父亲从农村出来,走上了革命道路,解放后一直在机关工作的他总是严格要求自己,在祖国建设的道路上从未走偏过方向,给我们儿女做了榜样。这是父亲到上海开会,在人民广场留念。</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40年1月1日,父亲17岁时在县中学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想父亲年轻时一定很有朝气。他告诉我:那时他们积极抗日,参加过一系列学校组织的政治活动,出版报纸,编话剧。后来,一是活动目标越来越大,怕出危险,二是前方也需要年轻的力量,为此,地下党组织将四名学生党员岳国忠、岳力、冯昌生和父亲送去新四军。父亲没敢张扬,偷偷告诉爷爷,准备了一点简单的衣物就出发了。17岁的父亲第一次出远门,他们四人是由党组织介绍,从河南息县出发,走到安徽金寨县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每到一站,组织负责给他们路费和安排食宿。一路走下来非常辛苦,全部走的是山路,脚也磨出了泡,让第一次离家的父亲感到了革命的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b> 父亲(右一)刚到部队时留影,这是他最早的有纪念意义的照片</b></p><p class="ql-block"><br></p> <h1> <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1、在刘少奇身边工作 </b></h1><p class="ql-block"> 半个月后,四个人终于到达了皖东半塔集新四军江北指挥部。从此父亲改名叫黄刚,寓意是一定要意志刚强革命到底。而后他们在青年大队集训了一个月,父亲被分到华中局机关搞机要工作。 </p><p class="ql-block"> 在华中局工作期间,父亲一直跟在刘少奇书记身边,他记得少奇同志特别和蔼可亲,看到父亲他们的字写的不大好,就亲自到机要科教他们怎样写毛笔字,看到哪个人字有进步了就表扬几句。父亲说:那个阶段他写字进步较大,与少奇同志的帮助、指点有很大关系。由于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当时文化水平都不高,有些电报译出来了却不认识,只好按码译成字,照葫芦画瓢。父亲有两次关键的字翻译的不准,是少奇同志的秘书刘彬同志改正的。少奇同志也亲自改过父亲译的电文。<i> </i></p><p class="ql-block"><b><i></i> 我们敬爱的刘少奇主席</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1941年皖南事变,新四军军长项英、叶挺在国民党重兵包围下,做了顽强的抵抗,有数千人牺牲,叶挺等新四军指战员被送往上饶集中营。皖南事变时,父亲在江北,直到现在母亲都说:父亲命大,如果在皖南,早就牺牲了。</p><p class="ql-block"> 那时为了防止日本的扫荡,江北指挥部经常到处打游击,在皖东和江苏盐城一带活动。父亲记得最清楚的一次,由于粮食供应不上来,他们指挥部人员整整吃了一个月的黄豆,没有粮、没有菜、没有油,吃的大家见了黄豆就想吐,胀肚子、便不出来,非常痛苦。还有一阶段在高邮县洪泽湖的日子和沙家浜剧中的情节很像,与国民党和日军周旋,每天还要打鱼摸虾,解决一日三餐的问题。没有盐和油,鱼和虾也没滋味,很不好吃,日子同样过的很艰苦。 </p><p class="ql-block"> <b> 照片说明 :父亲(后排左二)和新四军的战友们在一起 ,这是他和同事合影人最多的一张,他们都是最可爱的人,为了祖国的利益战斗的人</b></p><p class="ql-block"><br></p> <h1><b> </b><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2、跟随陈毅战斗六年 </b></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皖南事变之后,陈毅任新四军代军长,父亲就一直跟随他做机要工作。父亲在世的时候</span>经常给我们念叨陈老总对他们的关怀和爱护,使我们晚辈们对这位戎马一生的老革命家肃然起敬。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父亲说:当时团以上干部才能配马匹,可陈老总专门为机要人员配了马。马有烈性战马,也有温顺坐骑,每次父亲跟陈老总出去,他总让父亲骑上走得快,跑得稳,而且不调皮的好马。行军时,陈老总身后是警卫人员和有关参谋,再就是机要人员了。战斗紧张的时候,陈老总就更不让父亲和其他机要员离开了。有时他的马后面就是父亲的马,陈老总之所以这样重视机要人员,非要跟在他身后不可,是因为曾经发生一次事故。 </span>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陈毅将军。因为父亲的经历,我们对陈老总格外关注和崇拜</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有一阶段,部队在敌后活动,都是夜行军,白天隐蔽宿营,别人到宿营地休息,父亲他们则开始工作。一次夜行军到预定宿营地,机要组三人都很疲劳,正赶上那天收发电报特别多,干到了后半夜,工作完后,插上门,就地合衣而卧,一觉就睡到5点钟才醒。谁知部队3点钟就出发了。此时父亲既紧张,又担心害怕,既怕与部队失去联系,又担心密码的安全,父亲和其他三人商量,丢下行装,火速追赶部队。因为从前一天晚上的电报中,他们已经知道了部队行进的方向。后来我问过父亲,他们丢下的行李怎么办了?父亲告诉我:第二天又被部队找回来了,总算没有什么损失。</p><p class="ql-block"> <b> 父亲(中间)1946年穿新四军军装和战友们的留影,听父亲说:因为他在军部工作的原因,所以得以留下影像,在团营的干部和一线的战士们很少有这样拍照的机会了</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部队在行进途中,陈老总发现父亲不在他身边,就问:“机要组的同志怎么还没上来?往后传,让他们快到前边来。”口令传到最后,一直未见到机要组的人,陈老总知道这个情况,立即命令部队停止前进,马上派一个连的兵力并配一个骑兵排原路返回,迅速找回机要组。</p><p class="ql-block"> 这时,父亲和战友三人也分了工,所有的密码由父亲背着(看来爸爸责任最重),另两人一前一后走,临时找了个向导在最前面,他们三人都有枪,随时准备战斗。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马队飞奔而来,带路的老乡立刻紧张地说:遭了,碰上鬼子了!因离的较远,大家都看不清,便在附近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观察动静。等马队靠近时,一看是自己的部队。那位连长喘着粗气,流着大汗,牵来三匹马,对父亲和他的战友说:“这是我们最快的几匹马,陈军长让我找到你们后,要你们立即骑快马赶到他那里去!”父亲以为有紧急电报等翻译,也担心因为掉队陈老总会发脾气,便飞身上马,挥鞭急驰,很快赶到陈老总跟前。当时大队人马都在原地休息。 </p><p class="ql-block"> <b>这张照片中的父亲(中)当年叫黄刚,英俊潇洒</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陈老总见机要人员回来了,赶忙大步走到父亲跟前问到:“密码还在不在?”父亲拍着背包回答:“全在!”老总又问:“没出问题吧?”父亲说:“没有,我们三人一直在一起,寸步没离开。”陈老总舒了口气,缓慢而深沉地说:“平安无事就好。”陈老总没再说什么,可父亲他们都难过地低下了头。这句话对父亲印象太深了,陈老总说话的神态、声调,他一直记忆犹新,这里有关怀,有批评。而首长越爱护,父亲心里越内疚(这段经历有点惊险,像电影故事的情节)。</p><p class="ql-block"> <b>年轻时在陈老总身边工作的经历,让父亲永远汲取,革命胜利后父亲也担任了一些领导工作,首长的工作作风和工作方法影响了他一辈子。这是80年代初,父亲到杭州开会在西湖留影</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从那次以后,父亲每次跟陈老总出去,不管是前线还是二线,老总都不让机要人员离开他。每次行军前,他都要问一下机要人员到了没有,机要人员未到,队伍就不出发。为了杜绝类似的事故,父亲和他的同事们就请警卫人员在交接班时,顺便把叫醒他们的事往下传,免得误事。开始还可以,时间一长,警卫人员有意见了,有点嫌麻烦,有时叫,有时就不叫。那时父亲这些年轻人想问题很简单,有点小事也向陈总去说,陈老总知道这件事后,亲自给警卫的同志交代:交接班和遇到紧急情况时,别忘了机要员。</p><p class="ql-block"> <b>50年代初,当年中央机要局的四位机要干部,到中南海看望老领导陈毅将军,父亲(那时叫程飞 )(右),周克(左)是妈妈的直接领导,陈毅夫人张茜给拍摄。和平年代他们还能工作在老首长身边感到很荣幸。</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其实我是从电影《永不消失的电波》中了解党的机要人员为保守密码,献出生命的故事,一直也没想到身边的爸爸就和密码有这么直接的关联和经历。直到现在,问起来,爸爸还让我少写,那都是党的机密。我开玩笑地说都什么年代了,现在已经进入电脑时代,你们那些老掉牙的设备早被淘汰了,还有什么密可保。你尽管放宽心,我不会给党泄密的。</p><p class="ql-block"> <b> 下图:60年代,父亲在省委工作,这是中央党校新疆高级班学员来黑龙江,省有关领导和人员接见合影,有一百多人,我截图了, 父亲前二排左三。上图: 80年代,父亲(左二)在松花江和同事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有一次,父亲随陈老总到彭雪枫领导的新四军四师,当路过苏皖交界的要镇陈道口时,部队正在攻打敌伪据点,父亲跟随陈老总也来到陈道口的前沿阵地,当地部队的一位团长把父亲叫住,不让父亲靠近陈总,因为他只认识陈老总的警卫员和参谋,不认识父亲,还说:你这毛孩子到这来干什么?陈老总听后马上说:“他不跟我怎么行,别人不来还好说,他不来不行,他可是我的耳目啊!”那位团长弄明白以后,歉意的对父亲笑了笑,父亲也向他敬了军礼。 </p><p class="ql-block"><b> 50年代初, 父亲在北京中南海留影,我一直认为能进中南海的人很荣幸,那里是党中央最核心的部分,党的重要领导人都在其中工作和生活。每次坐公交路过那里,我都会怀着崇敬的心情远远的望去</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陈道口地处江苏、安徽交界的地方,有着重要的战略地位,部队打下以后,就能使苏北和皖东北连成一片。进入阵地后,陈老总一步不让父亲离开他,有事离开一定要向他请示。可父亲当时年轻好奇,听说前面打得很激烈,总想到前面去看看战斗的进展情况,哪怕只有几分钟的空闲,也想跑到外边炮火激烈的地方望几眼。而陈老总一眼看不到父亲就叫,就找,生怕出了什么问题。这次战斗胜利后,当天晚上到了驻地,陈老总非要父亲和他一块吃饭不可。父亲心想:平时都不在一起吃,为什么这次特殊,就说不用了,我们三人在一起吃饭挺好。陈老总说那更好,你们三人一起来,我们一块吃饭。饭快吃完的时候,陈老总对父亲说:小黄,你们身上背着我们与中央、军部的通讯密码,这可是我们军队打仗,思考问题不可缺少的东西,是我们的大脑和耳目,所以我到哪里,你们也必须跟到哪里,我离不开你们呀!你们有点受拘束吗?不怎么自由吗?那要克服一下呀!从那以后,父亲和三位机要员寸步不离陈老总。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 父亲(前排中)和中央机要局他主管科室的同事们合影,他魁梧高大,在同事中总是很醒目,穿着白衣服,好有精神呐</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父亲到了皖东北四师师部不久,我军就把国民党江苏省的主席韩德勤活捉了,关押在四师师部,这样一来,父亲和机要员们与中央、军部的来往电报就增多了,如何处理韩德勤?多种处理方案的理由、利弊等等都通过密电码电报联系。一天晚上,中央来了一份十万火急电报,内容是关于如何处理韩德勤的问题。刚译出个报头,父亲就赶快告诉了陈老总,他听到后,立即停止了和四师领导同志的谈话,亲自来到译电室,边译边看,谁知正翻译这份电报的同志,一见陈老总来了,心情很紧张,手中的铅笔总断(当时大家都没有钢笔),陈老总见状一边帮忙削铅笔,一边说:别着急,别紧张,我在这耐心等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父亲建国后从中央到地方一直在机关工作,他一生都对工作勤勤恳恳,一丝不苟,追求着事业与理想之梦。后来父亲虽然离开了中央机关和他敬慕的首长们,但是在基层也锻炼了自己的工作能力和水平,没有辜负党的培养。</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电报的后半部分是父亲译的,他一边译,陈老总一边看,译出几个字,陈老总就知道全部意思了。译完后,陈老总及时了解了中央指示精神,显得很高兴、很满意,父亲和机要员们也如释重负,心情很愉快。当天晚上,陈老总让张茜同志给父亲送来了一支钢笔,并让张茜转告他们,以后译电报时都用钢笔写字,免得铅笔断了耽误事。事后又送来两支,新四军机要人员从此开始发钢笔了。这也是父亲的第一支钢笔,他十分珍惜,使用和保留了许多年,遗憾的是,在一次搬家时丢失了。(这支陈老总送的钢笔太有纪念意义了,父亲一直很难忘。其实,我也特别喜欢好钢笔,因为它既实用,又有保存价值。记得一个朋友曾送给我一支派克笔,我至今还保留着,十分珍惜。) </p><p class="ql-block"> <b> 建国初期,父亲(右)和同事在北京照相留念,这时的父亲对新中国充满了希望,工作干劲十足</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父亲跟陈老总去执行一项战斗任务,共去了4名机要员。当时因情况很紧急,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前进。在夜间过敌人的封锁线时,一位机要员掉队了。陈老总听了这个消息后,立即命令部队原地待命,同时派两个班沿来路仔细搜索,当搜索的同志回来报告没找到时,陈老总便决定就近找地方宿营。当地正是在我军和敌军周旋的地方,比较危险,一般不应在那里停留。但是为了党的密码安全,陈老总还是做了这一特殊的决定。到了第二天早晨还未见到机要员回来,又等一天,仍未见他归队,陈老总问:“这个人怎么样?会不会出问题?”父亲说:“这位同志的父亲在一师后勤部工作,是干部子弟,应该不会有问题。” 部队一到目的地,陈老总马上又问:“密码会不会出问题?” 父亲说:“如果投敌,就会出问题。” 陈老总当即指示:“请示上级,更换密码。” 父亲经请示,很快换掉了与中央和军部通报的密码。后来了解到,那个机要员果真被敌人抓去了,但未发现他泄密。 </p><p class="ql-block"> <b>父亲对北京有着深厚的感情,曾经跟着中央机关在毛主席身边工作,这是80年代父亲到北京开会时在天安门广场留念</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在陈老总的亲自指挥下,四师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战斗结束后,大家情绪都很高涨。陈老总不仅诗写的好,法国的《马赛曲》唱得也好,大家便请他唱。他先用法语唱,后又用汉语唱。(好厉害呀,我一直非常羡慕会法文的人,因为法国是世界上公认的最浪漫的国度,会法文,自然就可以接触和了解最浪漫的人了。)唱完之后,陈老总来到父亲和几个机要员面前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的工作重要呀,某种意义上,密码比我们还重要,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保证人员和密码的安全。” 父亲和战友听了都非常感动,深感肩上担子的份量了。</p><p class="ql-block"> <b> 这是解放后,父亲在北戴河开会时留影,他从小在河南淮河边儿上长大,游泳水平相当不错。父亲在后排右二</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在战争年代,工作生活条件都很艰苦,但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父亲和战友们都能克服。在长途行军中,不管是白天黑夜,也不管是宿营、行军,来了电报就翻译,经常是大地当办公室,大腿当办公桌。有时在夜行军中接到紧急电报,也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用布将手电筒蒙上,借助微弱的光线译电报。有时为防止夜行军中暴露目标,父亲还将棉衣脱下,把头钻进棉衣里,打开手电翻译电文。(其实每个人的人生都经历过艰苦的岁月,我虽然没赶上战争,但是下乡吃的苦,遭的罪也不少,那也是对人的意志最好的考验和锻炼,人需要这样的经历,才能成熟,才能长大。) </p><p class="ql-block"> 1942年,我军取得了反扫荡斗争的大胜利以后,参谋长专门找到机要科来表扬父亲和他的同事们,并说这次反扫荡斗争的胜利,你们是作出贡献的,是有你们一份功劳的。那时既没有奖金,也没有奖品,他们在一块改善改善生活,吃一顿好饭,就是最好的物质奖励了。</p><p class="ql-block"><b> 父亲(前排中)在建国后的工作中也经常会遇到取得成绩和各种原因给有关人员带个花拍个照,搞点小型的纪念活动。这是在省委一次活动后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皖南事变前后,日伪配合掀起反共高潮,战斗比较频繁,陈老总经常到前线检查工作,了解情况。他一出去就要带机要“译电员”跟随。当时父亲才18岁,身体好,手脚也灵便,翻译电文水平也可以,能够适应工作的需要,因此派出的机会多一些。机要科每次派出的人数不等,有时父亲一人去,有时两三人去,最多时派过四个人,几个人出去的时候,都是父亲任组长。当时每次外出通报单位比较多,要与中央和新四军军部联系,还要与准备去的师、旅、团联系。比如,要去皖东新四军四师,就要路过苏北和皖苏边区、就要与3师、4师和有关的旅、团联系,父亲和他的战友们都能很好地完成通报任务。</p><p class="ql-block"> <b> 70年代,父亲(左二)和同事到毛主席的故乡参观,他从17岁就参加了革命,对毛主席有着深厚的感情</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陈老总对机要工作人员很关心,对年轻的机要员也非常爱护。由于通报单位多,工作量比较大,一般情况下,每天都要到半夜才能干完,有时还要干通宵。这时,陈老总就派他的警卫员给父亲和他的同事们送吃的东西,还派张茜同志来看大家。问有什么困难?张茜是在皖南与陈老总结婚的,她当时是陈老总的秘书。有时父亲去陈老总那里请示工作,取送电报,陈老总不在,都是请张茜同志转告。陈老总和张茜都很平易近人,在他们面前父亲都不感到拘束,到了他们那,父亲说:就像到了自己家,很亲切。</p><p class="ql-block"> <b> 建国后,周总理夫妇(右)和陈毅夫妇(左)在漓江,左一张茜,右一邓颖超</b></p><p class="ql-block"><br></p> <h1> <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3、北平国共谈判的经历</b> </h1><p class="ql-block"> 1946年1月,父亲奉命由山东临沂新四军机要科调到北平军事调停处执行部(以下简称军调处)中共代表团机要科工作。北平军调部是由美国、中共、国民党三方组成,我方首席代表是叶剑英同志。北平军调部是在南京三人小组(美国的马歇尔、国民党的张治中、共产党的周恩来副主席)直接领导下对国、共两党军队的军事冲突进行调停。这是父亲第一次坐飞机,第一次进大城市。为了保密,父亲又改了名字叫程飞,纪念这次很有意义的启程乘坐飞机的经历。结果这个名字,父亲一直叫了20年,上世纪60年代中期,才又把本家姓“黄”加上,而“黄程飞”的名字一直沿用到他老人家逝世。 </p><p class="ql-block"><b>叶剑英元帅</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当时军调处的三方代表都住在北平饭店,父亲是从解放区到这里的,条件环境都起了变化,虽然条件很高档,但却感到很不方便,很不自由。一到北平父亲就想去王府井、前门、天桥等地方转转,可是因新军服没赶制出来,三、四天没让出门,可把父亲和他的同事们憋屈坏了。进北平时,父亲他们穿的是新四军的棉大衣,到了军调部就须按统一规定的军服和应佩带的军衔着装。 </p><p class="ql-block"> 来到北平后,饮食也不习惯,中国人爱吃热菜、热饭。在解放区吃的是大锅饭、大锅菜,吃好为止。谈判期间,父亲和他的战友们吃的都是西餐,那也是父亲第一次吃面包、煎蛋、喝牛奶、用刀叉。父亲多次和我们提到印象最深的就是吃不饱,人家每人一份,他吃三份也不够,而且都是凉的(23岁的父亲,正是能吃的时候)。最后实在不好意思张口要了,只好饿肚子了。领导知道情况后,把工作人员安排到了南河沿翠明庄中共代表团驻地,才开始吃中餐,肚子的问题算是解决了。</p><p class="ql-block"> <b> 年轻时憨厚的父亲,有新四军战士的雄姿</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父亲年轻时爱打篮球,可是北平饭店和翠眀庄都没有地方玩篮球。有一天休息时,七、八个年轻人拿着篮球信步走到东华门,进了中南海,由于当时中共代表团的军装与国民党是一样的,只有胸章有区别,所以值勤的士兵没有拦他们,还向着少尉军衔的他们敬了个礼。溜进去后,他们就在球场玩起篮球了。有些军官和士兵一边看,一边为父亲和他战友们的球艺叫好,有的还来参加打球。偶尔也有军官来问是哪个部队的?父亲他们只是打球,哼哼哈哈的就应付过去了,中途还有国民党军官加入。事后父亲才知道那地方是傅作义的华北剿匪总司令部。</p><p class="ql-block"> <b> 父亲在《从延安到中南海》的书中,撰文介绍国共谈判的亲身经历,程飞是他专门为这次谈判起的名字,之后一直延用了。上图:书中父亲的文章,下图:建国后的父亲</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北平的机要科有20名同志,来自八路军和新四军,有科长、股长和组长,不论职位高低,每人每月都发相等的零用钱,伙食也是一样。发的都是法币(就是国民党的货币),而法币的来源,都是我们的部队在前方打了胜仗缴获而来的,再利用美国班机运送到中共代表团手里,作为大家在北平的活动经费。这样美国和蒋介石就成为中共名副其实的运输大队长了。</p><p class="ql-block"> <b> 下图: 六十年代,父亲(后高个)在省委工作时与(前排左起)省委秘书长邹问轩、中央办公厅机要局局长李质忠、省委书记欧阳钦秘书李曦木合影。</b>上图: 七十<b>年代,父亲(中)在鸡西市委工作时主持会议 </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父亲所在的机要科在北平担负着与延安党中央,南京三人小组中共代表团周恩来副主席、新四军军部、新四军5师和军调处所属的中共代表组之间通报业务。当时每个同志均担负一个主要台另兼顾一个小台,工作多又紧张,而且用的都是自编密码,既麻烦又费时,还是手工作业,自然重复多,保密性差。为了保护党的机密和密码,同志们都努力钻研业务,学技术,积极发挥各自的主观能动性,想尽一切办法,保证党的密码和通讯任务的完成。尽管工作多,电报急,条件差,但大家都以顽强的战斗姿态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的战斗着,工作着(能参与这样一个历史大事件的工作,的确很荣幸,我为父亲感到骄傲)。</p><p class="ql-block"> <b> 60年代,贺龙来黑龙江视察平房区三大工厂时留影,贺龙在前排中间,右边是时任黑龙江省委书记欧阳钦,父亲在后排左三</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当时他们是战斗在国民党统治下的北平,战斗在窃密与反窃密,破译和反破译的第一线。在这条无形的战线上斗争是紧张、复杂、激烈的,党对他们的要求也是很高的,父亲和战友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重、责任大,因此都暗暗下决心;敌人在前线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在谈判桌上同样也得不到。在密码通讯中,更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p><p class="ql-block"> 国民党和美国为了破译中共的通讯密码,是不惜工本,不惜代价的。他们在南河沿翠明庄(爸爸他们的驻地)周围布满了特务,暗探和破译机关,这对党的机密威胁很大。但也使大家头脑更加清醒,百倍提高警惕,严防敌人的破坏和捣乱。</p><p class="ql-block"> <b>这是父亲(右)国共谈判时期,在北京中共驻地翠明庄与战友合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国民党采取撒大网摸小鱼的办法,结果摸到了父亲他们的一点规律,那就是军调部三方代表谈判后的主要问题,机要人员要迅速报告和请示中央及南京三人小组的周副主席。国民党就集中他们电台全力以赴抄收父亲和机要人员当天发给延安和南京的全部密电码,再根据当天谈判的全部内容进行比较、判断,全力破译。</p><p class="ql-block"> 针对这种情况,为了取得谈判桌上的主动权,为了前方战斗的胜利,为了消灭蒋介石八百万军队和推翻蒋家王朝,父亲他们更加努力的、谨慎的工作,而且全力重视密码性能的研究和操作方法的改进。军调处工作的后期,在中央机要处的关怀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与延安党中央通报开始使用了新的密码,使我党的机要工作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 </p><p class="ql-block"> <b> 中老年时的父亲,虽然没有了年轻时的朝气,但也多了几分稳重和苍桑,这时候的父亲视野更开阔,心胸更宽广了</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在国共谈判时期,周恩来是共产党的最高官员,他坚持中国共产党的原则立场,从全国人民的根本利益出发,为争取实现中国和平、民主、独立和统一做出了真诚不懈的努力,并坚决同国民党政府的内战、独裁、卖国方针和美国政府的援蒋内战政策进行了机智、果敢和针锋相对的谈判,斗争使我党赢得了人心,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p><p class="ql-block">照片说明:1946年父亲在北平国共谈判时,穿国民党制服的证件照片,让我看到他年轻时军人的风采。</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国民党和美国与我党在南京、北平的谈判是毫无诚意的,他们的阴谋是拖延时间,调兵遣将准备打内战。对这一阴谋,我党早已识破,并有所准备。 </p><p class="ql-block"> 1946年下半年,国民党在前方撕毁协议,向我解放区大举进攻;在谈判桌上,无理狡辩,拖延时间,任何问题都达不成协议。同时对我方代表进行盯梢、跟踪,甚至绑架和暗杀。如有一次,我代表团汽车路过王府井大街时,就被国民党特务枪击,打坏了车上的玻璃,虽未伤人,但这是严重的恐怖事件,严重危害了我人员安全。为此,我党代表在谈判时提出强烈抗议,并要他们交出凶手,使国民党谈判代表十分狼狈,狠狠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p><p class="ql-block"> <b> 这张照片还是陈毅夫人张茜在北京中南海自己的驻地给父亲 (右) 和战友拍的,很有纪念意义</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为了我党的密码和机要人员的人身安全,组织上向父亲他们讲清了前方的形势,北平的处境,谈判随时有破裂的可能等问题,要大家做好思想准备,万一发生意外,一定要做到人和密码共存亡,并决定为防敌人的突然袭击和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要求每人把使用和备用的密码清点好,工作和休息都要进入战备状态。</p><p class="ql-block"> 尽管形势不断变化,但为了做到内紧外松,在1946年7月,抗日战争胜利后的第一个“七、七”纪念日,父亲和战友们仍然进行了纪念活动,到抗日战争爆发地卢沟桥进行参观。他们分乘三辆大客车前往。国民党当局如临大敌,派出全副武装的军警,乘坐五辆大卡车尾随爸爸他们的汽车,有时前后穿梭,甚至无耻的乘中途停车不注意时,把汽车轮胎扎坏,企图阻止前进。大家立即意识到,这是向我方的挑战。爸爸和同事们也不示弱,于是向国民党抗议,向士兵讲清道理,说明这次去卢沟桥举行纪念活动的意义。最后终于冲破了阻力,完成了任务。父亲和战友们游览了卢沟桥,还在“卢沟晓月”石碑前留影纪念。</p><p class="ql-block"> <b> 父亲(后排右二)在军调处时和战友在卢沟桥上合影</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在国民党彻底撕毁协议,挑起全面内战的情况下,北平军调部已经谈不下去了,更无法履行军事调停任务,1946年12月,国共谈判破裂。 </p><p class="ql-block"> 反映国共谈判的电影、电视剧很多,但是听爸爸讲他的亲身经历还是感到那么亲切,那么真实,那么生动。我是学摄影的,每一个故事,每一个细节,在我心中都有栩栩如生的画面,都有声有色、有人物、有场景,好想把它也能拍出来。同时我也理解了,为什么父亲如此喜欢看反映新四军、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革命历史题材影片,每次都非常投入、非常兴奋、一集不拉的看,还经常推荐给我们。可是我更喜欢看生活片和情感片。第三代们对革命历史片看的就更少了,这也许就是代沟吧。 <b> </b></p><p class="ql-block"><b> 国共谈判时期,父亲在翠明庄留影,左臂上带的徽章就是国共谈判的证件。父亲这张照片的姿态和动作像不像电影里的特工人员?!</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4、在延安见到毛主席</b></h1><p class="ql-block"> 谈判破裂后,中共代表陆续返回,父亲和王来、唐本、肖鹤等四名机要员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因为没有了回山东的飞机,只好直飞延安杨家岭。在杨家岭的第二天早晨,父亲第一次见到了敬爱的毛主席。当时父亲和战友四人还穿着国民党的服装,在一个空场地上运动,毛主席也在散步。父亲他们见到主席赶紧敬礼,毛主席微笑着说:你们是从北平来的吧?多大年龄了,是哪个部队的?父亲和战友一一做了回答。那种情景让他们很兴奋,四个人好几天都在议论心中的快乐。父亲在给我讲述时,仍然感觉历历在目,他说永远难忘。</p><p class="ql-block"> 刚到延安,父亲和战友四人从北平很好的待遇一下子变成每天三顿小米饭,怎么也不适应。就偷偷去小饭馆吃馒头和面条,改善伙食。时间不长,北平发的钱也用光了,他们只好顿顿跟着吃小米了。</p><p class="ql-block"> <b> 我们心中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在工作</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1947年春天,胡宗南开始大举进攻延安,父亲随中央办公厅主任杨尚昆从延安转移到山西,不久党中央和毛主席也去了。1948年,父亲又随党中央机关到西柏坡;1949年七届二中全会之后,3月23日进驻北平,搬迁坐的大卡车都是从傅作义所属的部队调来的。刚进北平时,父亲随中央机关住在香山,毛主席也住在那里。对外绝对保密,全部用番号。这时父亲和母亲都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好幸福呀。</p><p class="ql-block"> 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了,毛主席在北京天安门城楼上向全世界庄严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诞生了。”当时父亲也荣幸的在观礼台上见证了这庄严和激动人心的时刻。此时此刻,所有的中国人都会感慨万千,是先烈们用鲜血换来了革命的成功,新中国也将高高的屹立在世界的东方。 </p><p class="ql-block"> <b> 上世纪60年代,父亲(右)和同事到北京开会时留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b>我的父亲在中央机要局工作了十年,母亲同样在这里工作八年,这期间他们经常能听到中央领导的一些重要报告, 作为一名普通的工作人员,在党中央的中心见证了建国初期的一些重大事件的形成过程,目睹了党的高级领导干部的高瞻远瞩,引领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许多重大决策,一点一滴的感受了首长们密切联系群众,联系实际的工作作风,这一切对于父母的成熟,成长以及今后的工作能力和发展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有着极其大的影响。父母一辈子都没走偏政治方向,这和他们曾在中央领导身边工作,直接聆听他们的教导和关爱有着直接的关系。</p><p class="ql-block"><b> 父母随中央机关进入北京后一直在香山居住和办公,大约三年多的时间,之后才进城的,所以他们对香山有着特殊的感情。这是父亲(右一)和工作人员们在香山留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为了提高干部的政治和业务素质,提高文化知识和理论水平,中央在北京开办了马列主义学院。父亲有幸成为首批学员,脱产学习三年。系统的理论学习让父亲在思想上有了很大的飞跃,对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对今后工作中理论指导实践奠定了良好的基础。这些马列主义理论书,父亲走到哪带到哪,一生搬了十几次家,他都像宝贝一样保留着,可以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宝。</p><p class="ql-block"><b> 这是父亲(后排左三)马列学院八班的毕业生与校领导合影。毕业后,他们奔赴了祖国各地,成为了党的理论学习、研究和实践的骨干</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b> 中央机关在香山整整呆了三年多才正式进北京城,这期间正是父亲和母亲相识相恋的阶段,香山的枫叶好美呀!至今都是旅游胜地。我在北京读大学期间,专门到香山拍过枫叶。我想:父母那时一定没少牵手欣赏枫叶,战争刚刚结束,祖国进入了和平阶段,伴着香山的美景,他们开始恋爱了,应该比较浪漫!可惜没有留下影像资料,父母也很少开口讲这段经历,我只好凭空想象了。</p><p class="ql-block"><b> 父亲(后排左三)马列主义学院毕业后,和同事回到香山故地重游,合影留念</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55年末,父亲离开北京中央机关,调到黑龙江省委,仍然做机要工作。在哈尔滨工作的九年中,父亲一直在机关做到办公厅副主任,直接为省委领导们服务。那时在我印象中,他非常忙,几乎没有休息日,总是加班儿加点儿的工作。晚上我们都睡了,父母还没回家,早上我们起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身影。好在那时有姥姥和爷爷陪伴我们,我们也没觉得孤独过。</p><p class="ql-block"> 1964年父亲被派往鸡西当市委副书记搞社教,本来省委领导让他在基层蹲点三年,可是赶上了文革,一呆就是14年。这期间,父亲又响应毛主席的号召,带队到农村锻炼三年,无论是政治运动的压力,思想上的苦闷,还是艰苦劳动的磨炼,脱离工作的无奈,都没有击垮父亲,他都坚强的走过来了。没有怨言,没有牢骚,正确对待,永远听党的指挥,跟党走。</p><p class="ql-block"> <b> 这是父亲(右二)和鸡西市委部分常委的合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78年父亲才得以返回省城哈尔滨,在邮电局任副局长,直到退休前才定成局长待遇。母亲说:父亲离开北京时是13级干部,从1955到1983年近30年间才长了一级,进步也太慢了。最重要的是他从中央到地方,从省会到农村,一步一步的路似乎越走越窄。这与他一贯的自信并有些自傲,自强并有些自负不无关系。父亲在上下级关系上很少走动,同事间相处的也是非常平淡,这既是做机要工作特点,也有他自身的局限。我们做儿女的都很难理解他的胸怀大志,他的步履艰辛,只有远远的望着他一言不发的背影。当一个人有能力而不被社会认可的时候,大概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其中的悲凉和苦闷。 </p><p class="ql-block"> <b>这是邮电部领导来黑龙江视察,和局部分工作人员合影,父亲在二排左一</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1994年北京出版社出版了中共中央部分机要人员的回忆录《从延安到中南海》的书,包括爸爸在内的几十人,写了75篇回忆文章,共500多页。其中还有四位伟人为中央机要局成立的题词。毛主席的题词是:“一面工作,一面学习,注意业务,又注意政治。”周总理的题词是:“精钻业务提高效率,反对浪费,严守纪律。”刘少奇:“努力学习,提高政治空气,做好工作。”朱德的题词是:“保守国家机密。”书中真实再现了我国机要工作从无到有和革命领袖关心机要人员的历史片段,披露了一些重大历史决策形成的幕后工作;描写了反映革命领袖高尚情操的“伟人小事”,重现了我党领袖和普通一兵平等互爱共赴艰难的历史画面。</p><p class="ql-block"> <b>父亲从战争年代到和平年代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机要工作,默默地为革命工作服务,为首长们服务。这是60年代,黑龙江省委书记欧阳钦等领导同志接见运动员合影时,父亲也参加了(后排左五)</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本书对我来说,太珍贵了,因为那一段历史,不仅是难忘的党的光荣史,还有着父亲的身影、父亲的付出、父亲的心血、父亲的经历。(父亲的故事大部分是他在“从延安到中南海”书中的两篇自传,我不过添油加醋的渲染了一下。) </p><p class="ql-block"> 下图:<b>这是父亲和部分机要工作人员写的书——《从延安到中南海》, 回忆了中国革命的重要事件和中国领导人的风采。上图:80年代,父亲在上海当时最高的24层国际饭店前留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亲的性格绝对有机要工作者的特色,嘴严,从不议论工作的事情,不爱交朋友,喜欢独立思考,头脑清楚。父亲说:他得益于长期做机要工作,长期在首长身边工作,受到很多教育和熏染,所以能够严于律己,在新中国成立后历次政治运动中,都没犯过错误,自始至终能够保持革命本色,这很不容易。听父亲说,不仅仅是他一人,机要出身的干部都是同样。现如今,黑龙江邮电报是这样评价父亲和党的机要工作者的:</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能够见证或者参与一件历史很难,但是黄程飞(父亲最后用的名字)经历过皖南事变,国共和谈,延安撤退,解放北平。一个人一生能见到一个伟人很难,但黄程飞不仅见到了毛泽东、刘少奇、陈毅,而且曾经在陈毅身边工作了六年。他的经历一直和中国革命历史紧密相连,但他却很少有机会走进历史舞台。因为作为一名机要员和机要干部,他们只能永远隐在幕后,所以一位中央领导人曾经说过,他们是战争时期的无名英雄。</p><p class="ql-block"><b> 父亲(后排中间穿白衣服的)和同事在延河边上,后排右一肖鹤,左三唐本都是新四军机要科,和父亲一同去了北平军调处又一起回延安的</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这是父亲工作时和与同事在一起的镜头,他虽然对待上下级关系很严谨,工作之外很少与别人走动,但是父亲对同事友谊还是很珍惜的。同时因为父亲是搞机要工作出身,而且曾为中央首长服务,保密和纪律约束很严格,所以在与人打交道中有一种职业性的距离和防御感,让别人有清高傲气的感觉。</p><p class="ql-block">父亲的位置:左上图:天安门留影,后排左二 。右上图:松花江上,前一 。左下图:和省委同事,左。右下图:工作情景,右</p> <p class="ql-block"> 父亲曾从伟人身边走过,刘少奇、陈毅、周恩来,毛泽东,能目睹这些伟人的工作风采和宏韬大略,他是幸福的,也是幸运的。建国后父亲在中央机关做机要工作也是为领导服务的;到省会城市也有机会和中央领导远距离的、众多人的大合影,但遗憾的是,他从来没有单独与伟人的合影照,战争年代没有条件,也不允许;和平年代同样也有工作纪律,我相信父亲后半生的平和和稳重、成熟和老练、自信与自强,都与他曾经在伟人身边和中央领导机关工作的经历有关系。</p><p class="ql-block"> <b>父亲曾经经历过战争的考验,他身姿高大挺拔,在女儿心中,他永远都是一棵不老松 </b></p> <h1> <b style="color: rgb(237, 35, 8);">二、母亲,党的首批专业机要员 </b></h1><p class="ql-block"> 我的母亲名字是段月梅,她也是很有故事的人,出生的太容易了,不用接生婆,不用去医院就出生在家里。小时由于姥姥的粗心,差点丢了性命。出身富农的她由于赶上日本鬼子扫荡,所以并没过上富裕的生活。一个农民的孩子却一脚踏进了中央机关。从北京到了哈尔滨,之后又到边境小城鸡西,最后下放到农村了,大世面也见了,苦也吃了,戏剧性的变化不少。</p><p class="ql-block"> 母亲最大的优点是:无论客观怎么变化,优越也好,艰苦也罢,她都能适应,一辈子都在不断调整自己,积极乐观的对待工作和生活。</p><p class="ql-block"><b> 这是母亲最早的单人照片,具有女军人的风采。当时她在北京中央机关,一切都军事化管理,培养了较好的思想作风和工作作风</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我给母亲总结的最值得骄傲的是:她是我们党培养的第一期科班出身的专业机要人员。近十年,中国的“谍战”片很多情节惊险波折,悬念加入人情味儿,给人们留下深刻的印象。我更兴奋的是,那里有父母战友们的经历和身影,有他们的情感和人生。父亲是从战火硝烟中学习和实践机要业务,而母亲很荣幸地在课堂上,在党和国家领导人的讲课中走入这个神圣、平凡、伟大的行业的。我很羡慕母亲,她较早的进入了新中国新女性的行列,而且把这个光荣传统继承和发扬下来,默默地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党,献给了自己追求的事业。</p><p class="ql-block"> <b>如今母亲虽然老了,但是她的精气神儿还在,她永远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妈妈</b></p><p class="ql-block"><br></p> <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1、往事的记忆</b></h1><p class="ql-block"> 母亲是河北省安平县羽林村人,她于1929年10月出生在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论说应该有个幸福的童年,但在旧社会封建礼教的影响下,女孩子从出生就不被家人重视,再加上姥姥一进门就开始当三个孩子的继母(我的母亲排行老五了),她是全家唯一的女劳力。母亲出生前,姥姥还在忙全家十来口人的早饭,等感到肚子痛时才往屋里跑,结果母亲就生在姥姥的裤子里了。</p><p class="ql-block"> <b>60年代的姥姥在我们家住了好几年,照看三个孩子,我和姥姥住一屋,父母上班忙很少在家,但有姥姥在,我从来没觉得害怕,姥姥给我照顾的很好,那时我和姥姥在一起的时间比父母都多,所以我和姥姥也很亲</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在第二年麦收时,姥姥把妈妈带到场院干活,她把妈妈放在看场院的小棚子里,就去忙活了。姥姥一到麦收和秋收季节,就脚打后脑勺的忙。那次整整一天,竟忘记了棚子里的孩子,等做完晚饭,忽悠想起孩子还没喂奶,赶到棚子里一看孩子没了,姥姥就在里面乱摸,发现妈妈已钻进杂物里奄奄一息哭不出声了。妈妈还算命大,抱回来后,姥姥给喂了点米汤和奶,又精心护理了一夜,终于缓过来了,这才给了姥姥很大的安慰。妈妈小的时候,真是多灾多难呀,人们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真有道理。妈妈现在的几个孩子都很孝顺,近90岁的人,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正在开开心心安度晚年。</p><p class="ql-block"> <b>2002年,我到东北虎园去拍摄小老虎成长的记录片,带老妈去了,她平生很喜欢小动物,瞧,她高兴的拿着瓶水喂两三个月大的小老虎</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母亲说:她出生时家里有80多亩地,长工一人,忙时请两个短工。姥姥进门没几年,公公就去世了,母亲未见过爷爷,只见过他在县里做事的照片,闹日本时也烧了。母亲有两个姑姑,不管结婚与否,常年住在家里,连表姐、表兄也都在她家长大的,全由姥姥伺候他们,她们却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寄生生活。那时母亲非常心疼姥姥,鄙视不劳动的人,可是小孩子有什么办法。</p><p class="ql-block"> 母亲的爷爷、父亲都读过私塾,爷爷死后,家业由姥爷经营,乡亲们都说;“他是个三杠子都打不出屁来,树叶掉下来都怕砸脑袋的人。”开始几年还勉强维持着现状,后来一年不如一年,虽然后来大舅也帮着干活,但总是入不敷出,几乎每年都要当或卖出一些土地,以维持家庭生活。</p><p class="ql-block"> <b> 八十多岁的姥姥回到了河北老家,她老人家辛劳了一辈子,显得很苍老,我曾经两次回河北看望她老人家,很荣幸亲自给姥姥拍了这张照片。最后,姥姥是90岁高龄去世的,已经算长寿了</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母亲在7岁时,姥姥就送她去上学了,姥姥很开明,妈妈也很用功。进入学堂这一步,让母亲有了知识的基础。开始是男女分校,羽林村的学堂修得很好,设有两个课堂,院子中间一堵大墙分成女西、男东,中间一个圆门,男女生则同出入一个大门,但各自有自己的操场。教女学生的全是女教师,穿着旗袍,听说是从北平请来的。</p><p class="ql-block"> 母亲小的时候能有机会上学堂,应该是很庆幸的事了。知识对一个人来说,应该是改变命运的前提。</p><p class="ql-block"> 1937年,党在母亲的家乡开辟了抗日根据地,地方政权从村到区都是民主选举,青年救国会(简称青救会)、妇救会、农救会、儿童团等群众组织非常活跃,县区有武工队、村里有民兵。男女也合校了。吕正操、贺龙的部队就活跃在冀中平原,领导着抗日救亡的革命斗争。电影地道战、地雷战都是那个时期,那个地点,在母亲他们村周围发生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 姥姥中年时和舅妈家的孩子们,农村人难得在照相馆照张合影</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羽林村因为比较大,八路军部队的领导机关常住在这里。进驻以前,一般是由村干部和部队先遣人员来定房子。姥姥总是热心答应,并尽量把家人集中在一起,多腾出一些屋子供部队使用。八路军纪律严明、有借有还、和蔼可亲、平等待人的优良作风深深地赢得了群众的拥护和赞扬。连大字不识的姥姥都说:共产党讲理,这个军队好。</p><p class="ql-block"> 自从民主政权建立以后,各种工作就轰轰烈烈开展起来了。各村的墙上写了许多标语,如: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寇赶出中国去、坚持抗日民主统一战线、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实行减租减息等。各群众团体积极支援前线,送公粮、做军鞋、帮军属耕地、收割,动员有志青年参军参战。</p><p class="ql-block"> <b> 2003年我陪母亲回河北老家, 她(右)和舅舅、舅妈拍照留念。本来三个人坐的规规矩矩,我说你们可以随便一点,亲热一点,于是有了这张照片</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大舅本来在村里当干部,也去抗大学习了,二舅高小毕业,与几位同学一起去了部队的“随营中学”,遗憾的是他俩先后有病回家了。这些活动都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后来日本人来了,但革命的火种已深深植入人民群众心中。</p><p class="ql-block"> 母亲说:那时最爱听军号声,因为军队一住进,村子就有了生气,部队操练、学习、开饭、遛马、唱歌、打球等,给村子增添了无限风光。抗大学员们则认真读书、热烈讨论,当时母亲虽然听不明白,但她是多么羡慕和佩服这些军人呀!很快“抗大校歌”《到敌人后方去》和《在太行山上》等歌传唱开来,大大鼓舞了群众的抗日热情。母亲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喜欢音乐,喜欢唱歌的。这些歌,母亲直到现在还会唱。</p><p class="ql-block"> <b>40岁的母亲工作照,这时的她成熟稳重,自然平和,面带微笑</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母亲学习本来就比较好,又努力接受党的培养,学校有什么号召,她都积极响应和参加,她说:共产党好,八路军好,渴望以后自己能当一名八路军战士。从此妈妈心里有了一盏明亮的灯,她很快成了一名思想要求进步,表现很好的学生,当了班长、儿童团团长,领队、领唱,至今母亲还能吟唱许多老歌。有些歌又好听又新鲜,我从来没听过,就让母亲把歌词记下来了:</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 鬼子是吃人的狼,杀我们兄妹烧我村庄,</p><p class="ql-block"> 不分东庄和西庄,打狼的责任人人当。</p><p class="ql-block"> 人多心齐有力量,背起了刀枪 别离了家乡,</p><p class="ql-block"> 参加八路军上战场,赶走一群吃人的狼。</p><p class="ql-block"> <b> 母亲(前左)在工作岗位上从来没放弃过学习,除了自学以外,她还有机会进修学习,这是她在黑龙江省政法学校学习结业后与同学合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二)</p><p class="ql-block"> 枪口对外抗战到底,中国人不能自己打自己,</p><p class="ql-block"> 父母的血仇未报, 妻子的耻辱难洗,</p><p class="ql-block"> 有良心的中国人,快觉悟过来 </p><p class="ql-block"> 快团结起来,制止这内战的危机,</p><p class="ql-block"> 全国一致抗日 抗战抗到底。 </p><p class="ql-block"> <b> 上世纪60年代,母亲在哈尔滨太阳岛留念。中年时期的母亲端庄秀气,大方得体</b></p><p class="ql-block"><br></p> <h1> (三)</h1><p class="ql-block"> 我们带着热烈的心,</p><p class="ql-block"> 唱着行进的歌走进青纱帐,</p><p class="ql-block"> 穿过大山沟到山那边去,参加大战斗。</p><p class="ql-block"> 那里有我们的兄弟在等候,</p><p class="ql-block"> 你听枪声不断,你听炮声怒吼,</p><p class="ql-block"> 把铁的决心拿出来,</p><p class="ql-block"> 不战胜倭寇 誓不回头。</p><p class="ql-block"> <b>八十多岁的老妈,拍照时也很活泼,学着年轻人做手势,这也是我启发的,因为拍摄人像,一个是人物情绪表现精神风貌,一个就是手势可以产生动感,我这个专业摄影师给老妈留影时,这两方面是不是都展现的比较突出,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这也是我的一个得意作品</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b>上右图:上世纪80年代末,我陪50多岁的母亲回河北老家,“文革”后她朴素多了,也不爱打扮了。姥姥80多岁了,她老人家一直很瘦,但却勤劳、干净。听姥姥说,她裹过的小脚很遭罪,很折磨人,所以她痛恨旧社会。其它两图都是母亲和同事合影,上图:是母亲和50年代省机要处的同事们合影,他们的友谊一直延续了60年,这是2017年的聚会,我给拍的,母亲在前排中。下图:2003年母亲与原中央机要处老同事们合影,母亲在左二。</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能唱这些歌曲的人,如今已经不多了。母亲喜欢文艺,爱好唱歌,而且记性还这么好,60年前的歌曲,还能记得词和调,真是太难得了。我期待着现在的词曲作者能尽快抢救记载下来,这些有历史意义的革命歌曲,留给后人。我相信到时候,母亲一定会积极配合的。</p><p class="ql-block"> <b>母亲当年喜欢唱歌,每到一个单位大家都知道她爱唱歌,给同事们带去许多欢乐。每次聚会她也都是活跃人物,这是八九十年代她多次与北京中央培训班同事们故地重游的合影照。母亲的位置:左上、左中图、右上图都在右一,左下和右下图都在右二</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在母亲的成长过程中,姥姥对她的影响很深。姥姥出生在一个中医世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她通情达理,勤劳善良,心胸宽广。姥姥常说:“宰相肚里能行船。和人相处要宽容,不要占人家便宜。吃饭八分饱,身体一定好。有想不开的事,一定要自己劝自己,千万不要钻牛角尖。” 这些朴素的话和道理,使母亲一生受益匪浅。现在妈妈又拿这些话来教育我们。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 1, 1);"> </span><b style="color: rgb(1, 1, 1);">50岁母亲的工作照,母亲不仅受了姥姥不少简单道理的影响,同时她在工作的磨练中,更多了朴实和平淡,更多了城府和睿智。妈妈说她很喜欢这张照片</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1, 1, 1);"><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1942年 正当根据地军民热火朝天抗日时,日本鬼子开始了“五一”大扫荡,为避开敌人的锋芒,我部队进行了战略转移,各级党组织进入了地下斗争,老百姓开始逃难。鬼子进村打人、杀人、蹂躏妇女、抢粮食和财物、牵走群众的耕牛和骡马,乡亲们因为经常逃难,种不上地,加上天旱,收成很少,还要给鬼子拿粮,群众吃糠咽菜,苦不堪言,大家恨死日本鬼子了。 </p><p class="ql-block"> <b>母亲小时候经历过日本鬼子扫荡吃不饱穿不上的日子,一直到现在都念叨:生活太幸福了,想吃什么有什么,我一定好好活着,看着祖国的建设和发展。是的,建国后日子一天比一天过的好,再也没吃不饱的时候,所以母亲工作的积极性可高涨了。这是60年代她(中间)在黑龙江省委工作时,被抽调到省政法委干校学习,合影的同学都是各单位科级以上的干部,呵呵,都是男生,只有母亲一个女同学</b></p><p class="ql-block"><b> </b></p> <p class="ql-block"> 母亲家的骡子被牵走了,也用不起长工了。大舅逃到天津给一家工厂做饭。家里剩下20亩地由二舅和姥爷种,还要时时躲避着鬼子,家境日见败落,常常没有下锅的米。1947年土改时,要求按1937年根据地开辟前的状况定成份,于是姥姥家划定为富农。</p><p class="ql-block"> <b> 下图:母亲兄妹三个,她还有一个妹妹,建国后在北京公安部举办的培训班学习开拖拉机,之后分配到贵州劳改农场做干警,一边劳动一边管理犯人,后来也到机关工作了。从此,姐妹俩天各一方,很少来往。90年代,我姨(右)来哈尔滨专程看望老妈,这是姐俩一辈子唯一一张合影。上图:姨和姨夫(右二)也是第一次与他们的姐姐、姐夫合影,都是我给拍照的</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为了应付敌伪组织,村里成立了维持会。第一任会长因通敌,被地下武装处决了。第二任会长段歪歪时任村党支部书记,也是母亲后来的入党介绍人之一。为应付日伪检查,学校也复课了。原来的老师都走了,又请了一位本村的姚寿山老先生来教书,只学语文和数学。学校相对安全一些,母亲和有些学生又上课去了。村里还有地下的学习小组,是党领导的。母亲组的老师叫段杏林,新中国成立后去了定县中学,直到退休。 </p><p class="ql-block"> <b>在哈尔滨工作时的母亲,30多岁时还是挺时尚的</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1945年3月初,母亲16岁时与同学段小坦经地下党介绍到了一个村子,那里已有20多人了,学习几天就出发了。在地下武装护送下,越过平汉铁路到了完县山区的杨家台村,才知道这是一个兵工厂。村子坐落在山上,离山下200多米,十分隐蔽,设在附近的还有几个厂子。母亲在的厂子是生产大枪子弹的,她被分配在“完成股”做弹头和最后组装成子弹。当时整个工厂妈妈年龄最小,但是又是最醒目的一个,因为她喜欢唱歌,每天的集体大合唱都是由她指挥。 </p><p class="ql-block"> <b> 建国后母亲一直在机关工作,再没有了什么危险的情况出现,当时的兵工厂条件很差,经常出事,妈妈能活下来也算万幸了。这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在省委工作时母亲的证件照,在我心目中,母亲是个端庄大气、有知识有修养的女性,也是个挺漂亮的妈妈</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工厂曾经发生两次事故:一次在化锡水时发生了爆炸,当时妈妈在门外,未受伤;还有一次上底火时,那人用力太猛,把装好的药引爆了,还好只把屋顶打了个洞,一位女工的脸被崩破点皮。兵工厂有三四百人,生活条件很艰苦,山上没有水,刷牙、洗脸、洗衣服都得到山下去。没有床,工人都睡在铺着一层狗尾巴草的地上,没有褥子,只发了一张席子和一床被。厂里每天点一次名,领导讲讲事,唱个歌就解散。不知是谁“告密”,队长要母亲指挥领唱,她又成了厂里的领唱员。经常唱的是:“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义勇军进行曲”和“我们的队伍向太阳”等。我想,那时母亲年轻,嗓子好,爱好文艺、一定很活泼、可爱。 </p><p class="ql-block"> <b>60年代,母亲(左二)在外办工作时,于单位门口和同事合影。 她不但喜欢唱歌,还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无论到哪个单位和同事都相处的很好,受到大家的好评</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1945年8月15日,日本投降了,全厂欢庆了好几天。1946年,母亲得了严重的关节炎,上厕所都难下蹲,后来又传染了疟疾,厂里无医无药,领导决定让她复员。与母亲一同走的有十几个人,后来听说这是上级减员精神。</p><p class="ql-block"> 回家后,母亲一边养病,一边参加村上的地方工作,并要求加入党组织。不久,段歪歪和段瑞棉二人介绍母亲(17岁)秘密宣誓入了党。同年,她与段瑞棉经人介绍参了军,在冀中军区独八旅二十二团宣传队,母亲终于实现了当兵的梦想。 <b> </b></p><p class="ql-block"><b> 这是母亲(前排左一)最早的照片,在中央机要局和同事的合影。后排右:崔明堂,前排右:吴运昌,这两位都是母亲一个班的成员,关系比较好,他们三人的友谊一直延续到最后, 茶余饭后,我经常听到妈妈讲到两个人的故事,真是难忘的青春,难忘的友谊</b></p><p class="ql-block"><br></p> <h1><b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2、 走进中央机关 </b> </h1><p class="ql-block"> 1947年国民党企图独吞胜利果实,加紧调兵遣将,我军也流动多,驻地少。宣传队一到驻地就得练声,搜集战斗英雄故事,编成快板,鼓舞士气。妈妈主要是给部队战士唱歌,有时也教他们唱。战时女同志还要照顾伤员。</p><p class="ql-block"> 3月,胡宗南进攻延安,全面挑起内战,我军在平汉线上的清风店打了一个漂亮的阻击战,重创了国民党的嚣张气焰,妈妈和宣传队马上歌颂了这次战役。歌词是这样的: </p><p class="ql-block"> <b> 在中央机要局时,妈妈(前左)和同事于颐和园门口合影 </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愁云四散 嘿 炮火连天</p><p class="ql-block"> 平汉线上展开了反击战</p><p class="ql-block"> 无敌的健儿英勇善战,</p><p class="ql-block"> 嘿 坚决勇敢个个当先</p><p class="ql-block"> 看 军民合作总动员,</p><p class="ql-block"> 挖铁道 填壕沟 炸桥梁 </p><p class="ql-block"> 嘿 割电线 打碉堡 攻车站</p><p class="ql-block"> 直打的反动派人仰马翻 东逃西散</p><p class="ql-block"> 嘿 我们决不骄傲</p><p class="ql-block"> 我们决不懈怠</p><p class="ql-block"> 准备好力量 继续再战</p><p class="ql-block"> 要消灭更多的敌人,</p><p class="ql-block"> 要打垮敌人更多主力兵团 </p><p class="ql-block"> <b>母亲(左)与当年培训班的陈玉芳阿姨,离开北京前留念,母亲很珍惜革命的友谊</b></p> <p class="ql-block"> 听 从大西洋传来胜利的声音</p><p class="ql-block"> 人人都仰望第二战场开辟了</p><p class="ql-block"> 英美盟军来势汹涌排山倒海攻进欧洲</p><p class="ql-block"> 希特勒已腹背受敌</p><p class="ql-block"> 同盟国已联合作战</p><p class="ql-block"> 东西南夹击敌人</p><p class="ql-block"> 今年打败希特勒</p><p class="ql-block"> <b>母亲一生都喜欢文艺、唱歌和运动,55岁退休以后又参加了儿童公园”导引养生功”的锻炼,这是她们在一次活动后的留影,母亲在后排左二</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为了解放战争,打运动战的需要,独八旅改编为野战军,当时结过婚和有对象的女同志都作为家属留在了部队。母亲不够这些条件就转业了。这时正赶上中央青年训练队招生,同学李彦平给母亲报了名。经带队领导刘汝昆,宋继业同志研究同意她们加入青年队。母亲还不知道,这一次意外的报名,改变了她的一生,从此,她开始了机要生涯。</p><p class="ql-block"> 母亲这批青年大约数十名,男女都有,走了好几天,从安平县出发到平山县韩家峪(距西柏坡三华里),到了目的地才知道,青年集训队是由中央委托工委创办的培训队,共80人,其他学员来自冀中中学、行唐师范、平山师范等。学员都是家庭出身好、共产党员、社会关系清白、初中文化、身体健康。学员按副排级待遇。</p><p class="ql-block"><b> 母亲(右二)八十年代的时候,和当年中央机要局的部分同事回到了韩家峪,参观回顾他们在那学习的难忘经历,寻找当年韩家峪的老乡。</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训练队初建时六个班,因东北局急需干部,分走了18人,只剩四个班,结业时47人,分配到中央机关21人,新华社12人,中央社会部8人,中央城工部6人。</p><p class="ql-block"> 学习班的教学内容很正规,有政治课和业务课。刘少奇同志还专门作了《目前形势和我们的任务》的报告,朱德给培训班讲了三次话,还有康生、邓颖超、伍云甫、艾思奇、田家英、唐彬等都给妈妈和学员们上过课,讲形势和革命理想,同时他们还学习了社会发展史和大众哲学等课程。每日将“晋察冀日报”从头看到尾,增加社会知识。业务教育的方针是“从实际出发,学以致用”要求经过培训后就能独立工作。</p><p class="ql-block"> <b>1987年,在全国各自的岗位上奋斗了一辈子的培训班的学员们,退休之后,有人开始张罗到北京集会,分别了30多年的同学见面格外亲,有说不完的话,母亲(左边站着穿蓝裙子的)也从哈尔滨专程去参加聚会</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他们学习了密码史、机要工作发展史、机要人员守则和保密教育。在学习中,母亲认识到:机要人员必须埋头苦干,做无名英雄,视党的机密如生命,保守秘密,守口如瓶,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他们外出,都是二人同行,私人信件也都需经过领导审查。同时还要求,机要人员尽量不要和外单位的干部谈恋爱。难怪父亲找的母亲呢,原来是有纪律呀,以前从来没听父母提起过。后来听母亲说:他们机要员的队伍中政审特别严格,大部分都是干部子弟(呵呵,就是村级以上党的各级干部的孩子),而且必须是党员,母亲不占第一条,符合第二条。</p><p class="ql-block"> 机要人员的纪律要求约束了父母一辈子,他们无论走到哪儿都严于利己,对党和组织忠实坦诚,永远相信党,跟党走。</p><p class="ql-block"> <b> 1992年,中央培训班的全体同学五年后又如期在北京聚会了,大家又一次从祖国四面八方赶到北京,每次见面,他们都兴奋无比,回顾各自的工作和生活,交流情感,增进友谊。母亲在二排右七。五年一次的聚会已经成为陪训班的规律</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机要工作是党的命脉,机要工作要求保守机密,迅速准确,高工作效率,质量关系到革命的成败,一字之差,就可能人头落地。母亲和同学们为了提高记忆力,以字典为教材,一页一页地背号码部首,为了多记些密码,就把记不住的写在手心里、大腿上,没事大伙就互相提问。那时没有上下班,除了吃饭,睡觉,大家都在刻苦学习。</p><p class="ql-block"> 韩家峪机要训练班是我党第一个机要训练班,在严酷的战争环境中,学习期长达一年之久,太难得了。直到现在,北京电子科技大学都把这次训练班,作为他们建校的历史记载下来,母亲和她的同事们不少人被请回学院参观。新建的校舍很气派,篮球场都是塑胶的地面,设施很现代,宿舍宽敞明亮。</p><p class="ql-block"> 母亲 <b>(右二)和同事们重返当年韩家裕机训班的地点参观旅游</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当年母亲有幸参加了这样的培训,如果说父亲是经历战争考验,经过实践锻炼,在党的机要战线上锻炼成长的;那么母亲就是我党第一批科班出身的机要工作者,他们各有各的不同经历,都有让我们做儿女值得尊敬的经历和历史。</p><p class="ql-block"> 结业后,母亲被分配到中央机关机要处工作,在三科九股,住在西柏坡的北庄大院里。1949年三月23日母亲又随党中央一同进驻北京,这期间她一直在中央首长身边工作,很幸福,很幸运。 </p><p class="ql-block"> 母亲从小就要强,特别在学习上很勤奋,很上进,主观的努力和客观的机遇使她的人生道路始终走得比较顺。 </p><p class="ql-block"> 1999<b>年北京聚会,左是母亲,右是张殿华阿姨,中间是她们的副班长张凤举,我陪妈妈去,给她们拍照的</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在韩家峪培训班,学员们建立起的友谊令他们终生难忘。进城后几十年,他们还都有联系,退休后,分散在祖国各地的人员每五年都到北京集会一次,北京市内的人员聚会就更频繁了。</p><p class="ql-block"> 1999年,我陪母亲去北京,见到当年培训班的叔叔和阿姨,他们的亲热劲,比我们大学同学聚会还热闹,让我这做小辈的都羡慕不已。正好我是搞摄影的,把他们的见面和友谊都记录下来,让母亲和大家都非常高兴。</p><p class="ql-block"> 2013年,我出版了一本儿书《穿越记忆河——我的记者人生》,其中还介绍了父母的故事。妈妈送给了几个中央机要局的同志,他们看过有些激动,主动和我电话联系,谈感受,因为书中有他们的身影和照片。</p><p class="ql-block"> <b>当年聚会的全体人员合影留念,后排右四是母亲,有我这个专门摄影师给他们拍照,他们很开心,能为老革命们服务,见证他们的友谊,我也很高兴。</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母亲到了中央机关,更感到自己文化底子薄,她如饥似渴的学习文化,身边总是带着笔记本和字典,不认识的字就查,不懂的词就请教别人。在北庄,毛主席的秘书田家英经常去给他们讲古代史,还考试呢,母亲听课很认真,所以成绩总是不错。中央机关进入香山后,又开了中学课程,虽然是业余的,但母亲一直坚持下来了,到哈尔滨后又读了高中文科。1958年,母亲考上了长春人民大学,录取为历史系,因三个孩子都太小,后来知道上学又不带工资,当时家里还雇着保姆,父亲觉得一个人的工资太困难了,母亲只好忍痛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 </p><p class="ql-block"> 母亲<b>(右)和当年韩家峪培训班的同学,左一的朱阿姨和母亲最好,我还去过她家,母亲每次到北京都去看她,再由朱阿姨联络其他人见面。照片中,前排右一是学习班的刘汝昆主任,挨着他的两位也是学习班的领导。刘主任为人正派和气,对学员教导有方,母亲对他印象很好</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母亲开始一直从事机要工作,后来转行做了基层领导工作。父亲的工作在不停的变动,那时一人调动全家搬迁,母亲跟随父亲从中央到省会,从省会到边境小城,文革期间又到农村插队。她一直无怨无悔的陪伴在父亲身边,无论工作和环境怎样变化,她都毫无怨言。母亲从北京到哈尔滨工作的九年中,先后在省委办公厅、东北协作区、省外办做科级干部。</p><p class="ql-block"> <b> 这是母亲(前排左二)离开省外办前和单位的同事们合影</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母亲80年代以后各时期的单人照,都是我给记录下来的。中老年时期的她更注重修炼内功,朴实无华的外表下,有一颗积极向上,更加成熟和善良的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60年代中期,母亲随父亲调到鸡西市工作,十三年中经历过文革,挨过批,带过高帽和大牌子游过街,也都熬过来了。在鸡西先后担任商业局和卫生局的副局长,70年代末又回到了哈尔滨,仍然在卫生口工作——省医学会。她虽然改行做了行政工作,但是每干一行,她都十分热爱自己的工作,不懂就学,虚心请教,能尽快熟悉工作,也受到上级领导、同级干部和下级群众的认可和好评。母亲是个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人,认真对待工作,宽容对待别人,始终保持着这种工作作风。</p><p class="ql-block"> <b> 母亲在省医学会工作时间经常参加各种医学研讨会,下图:1983年全省医学学术研讨会合影,母亲在前排左四 两张上图:母亲(前排都在右一) 照片人很多,截图了</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母亲一辈子都在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地为党工作,她虽然没有很辉煌的业绩,没有人生值得炫耀的亮点,但是她无论在机要工作上,还是基层机关普通干部的职位上,都一心一意的为人民服务,对工作负责,脚踏实地走完了自己职业女性的人生道路。</p><p class="ql-block"> 退休后,母亲曾应邀当了几年社区居委会主任,社区的卫生和安全,她都尽心尽力的负责任;邻里间的大事小情她都热心的帮忙处理,走访住家时亲切和蔼,还经常义务为大家做了不少事情,受到办事处和群众的好评。</p><p class="ql-block"> <b>这是母亲中年时期的形象,既有知识分子的内秀,又有基层领导干部的风采,她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有爱、有亲和力的妈妈。</b></p><p class="ql-block"><b></b></p> <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三、结束语:</b></h1><h1><b style="color:rgb(237, 35, 8);"> 牵手一生的父母</b></h1><p class="ql-block"> 母亲和父亲是在中央机关工作时认识的,由同事变为了恋人。我在初稿时写道:他们是在工作中相识相爱的。母亲却对我说:只有相识,没有相爱。我说:那就叫先结婚,后恋爱吧。她又说:婚是结了,爱是没恋着。母亲总认为父亲不会关心人,很古板。我说:都是机要工作惹的祸。母亲不承认说:还是在人的性格。她不喜欢爸爸的倔脾气,说他不善于与人沟通,自己将就了一辈子。</p><p class="ql-block"> <b>1951年初父母在北京结婚,那年爸爸28岁,妈妈22,同事加同行,还是有缘分 </b></p> <p class="ql-block">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母亲始终对父亲很好,很关心,偶尔发点小脾气,过后就没事了,再主动去哄老爸。父亲别看平时有点倔,可是只要母亲发火,他立马就没电了,然后开始生闷气,从来不会说软话,从来不会主动缓解矛盾,但是只要母亲主动为他服务,他也就消气了。母亲那时总说:都忙,就我和你爸是个伴儿,缺一不可呀,我比你爸小6岁,理应多照顾他。的确,老爸老妈几十年中生活上谁也离不开谁,互相关照,互相体贴,一辈子平和的安度着生活。</p><p class="ql-block"> <b>1951年末,父母有了他们第一个孩子——我的哥哥,很正式的到照相馆拍了这张纪念照,可以看出他们的高兴和重视。我和弟弟出生后就没有这个待遇了</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母从中央机关就在一个单位,到黑龙江后还都在省委机关,先后在一起工作了十年左右,我想这种同事加爱情的关系,应该是朴实和真诚,平凡和浪漫,比较容易沟通的过程,这也应该是年轻人喜欢和接受的爱情方式吧。</p><p class="ql-block"> 父母的性格完全不同,一个严肃、庄重,甚至有些古板;一个热情奔放、有些文艺青年的范,虽然两个人反差很大,但是他们都在努力适应对方,约束自己,为了家庭的和谐,他们始终给孩子们创造了一份温馨幸福的环境,让我们无忧无虑的成长。这份爱和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非常敬重父母, 十分感激父母给我们的一切。 </p><p class="ql-block"> <b> 这是父母在哈尔滨省委机要处工作期间与同事的合影照,我给剪裁下来的,在我心目中那时的父母男才女貌,很般配</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母亲一辈子都在跟随父亲的调动,无论父亲调到哪,都毫无怨言,从北京到哈尔滨,再到鸡西,直到下放到农村。又从最底层回到哈尔滨。几十年来,搬了无数次家,工作也在不停地调换。特别是后来不做机要工作,要重新适应新的战线,商业、卫生等行业,她都做过领导工作,并且尽快地适应这些岗位。我很佩服母亲干一行爱一行,学一行钻一行的精神。同时也深深地感到:她就像父亲的影子一样,一直默默无闻的跟在自己男人的背后,无怨无悔。更让我真实的看到:他们虽然没有世人所说的浪漫,没有鲜花和美酒的陪伴,没有母亲说的恋爱,但是父母却用牵手一生,来走完他们的婚姻,来证明自己的责任和情感。</p><p class="ql-block"> <b> 上世纪80年代的父亲和母亲在哈尔滨儿童公园</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亲出生在河南、母亲出生在河北,一南一北的一对夫妻,因为工作的需要,来到了祖国的北部城市奋斗了一辈子,他们是革命的普通一兵,哪里需要哪安家,虽然他们很不适合东北的气候,父亲还有严重的气管炎,母亲也更喜欢南方的气候。其实当年中央机要局有一部分同志分到了南方各省,母亲曾开玩笑的说:自己的运气不好。不过说归说,服从组织分配是第一位的。父母为了自己的事业和追求也都在黑龙江坚守下来了,这冰天雪地留下了他们人生的足迹。 </p><p class="ql-block"><b> 这是父亲和母亲在哈尔滨松花江边冬季的留念,70年代末,父母已经由边境小城返回了哈尔滨,他们穿着老式的呢子大衣,父亲的毛皮帽和母亲的毛围巾,还是颇有俄罗斯风味的</b></p> <p class="ql-block"> 2005年是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党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给每一位参加抗战的老同志颁发一枚“抗战纪念章”,父亲和母亲各得一枚,单位领导专程给送到了家。母亲高兴地对我说:她们省医学会只有她一人得到这个荣誉,她很珍惜,她觉得这是留给儿女们最好的纪念了。 </p><p class="ql-block"> <b> 父亲和母亲每人得到一枚抗日纪念章,这是他们的荣誉,也是他们革命历史的见证。虽然父母都老了,但是他们看到了党中央颁发的纪念奖,还是感到很欣慰的</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的父母都是党的忠诚的战士,她们平凡的人生和不平凡的革命经历给我们这一代留下了许多敬仰和思索,我为有这样的父母感到荣幸,我向他们及老一代的军人和党的机要工作者们深深地鞠躬致敬。</p><p class="ql-block"> 哥哥除了我对父母正面的评价之外,他更深入地意识到,父亲还有孤独清高的一面,一方面是搞机要工作严谨自律保密的客观原因,主观上也应有不足的,搞机要的领导和同事也有很多随和的,大领导比如周总理,其实我们的妈妈就也为人很隨和,我喜欢爸爸的原则性,更喜欢妈妈既有原则性又有温柔和蔼一面的性格。我赞成哥哥对父母性格的评价。</p><p class="ql-block"> <b> 这是父母80年代在哈尔滨的留念,当时他们就住在儿童公园附近,经常去那里晨练,所以父母才有一副好身体,比较长寿</b></p> <p class="ql-block"> 下图:退休后父母有机会一同旅游。他们终于一起回到了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北京,这里有他们青春奋斗的足迹,有他们共同工作的同事们,有他们的友谊和真情,有他们的梦想和追求。站在长城上,他们虽然谈不到一览众山小,但是回顾自己的人生,大概也可以无憾了。 这也是父母唯一次难得的携手同游,有一句名言:不到长城非好汉。看到父母在长城上的身影,我为他们骄傲,为他们共同走过的风雨之路点赞</p><p class="ql-block"> 上图:父母与第三代孩子们的合影,他们不仅有事业的回顾,还有家庭的希望,隔代的亲情,让他们格外享受。</p> <p class="ql-block"> 父母原来一直住在80年代的老房子里,冬天又阴又冷,2004年末在我的建议下,他们搬到了我的楼下,不但屋里暖和,装修的也比老房子好多了,父亲开玩笑的说:好像住进了三星级宾馆。(其实这里是90年代末建的房子,既没电梯又没院墙,比新建的小区条件差远了) 看到老爸很满意,孩子们也都放心了。 </p><p class="ql-block"> 我在楼上住,离他们近,照顾起来更方便了。自从16岁下乡以后,我就开始独立了,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小家,工作也忙,陪伴父母的机会很少。当年能把父母接到身边,尽自己的一份孝心,是我应尽的责任,我很高兴。父亲喜欢花,家里的花都是他买回来,不管春夏秋冬,精心的浇水和伺弄。可惜父亲只在新家享受了七年,如今他老人家已经去了天堂,但是他的音容笑貌永远留在了我们心中。</p><p class="ql-block"> <b>2009年春节,我特意把家中的花摆在他们面前,拍了这张照片,这是父母最后一张合影照了,他们在自家鲜花中的影像,让我们永远珍藏</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2015年是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大庆之日,母亲又得到党中央发的一枚纪念章,这是她的光荣,也是我们家族的荣幸。那年母亲已经86岁了,父亲也于2011年去世了,所以他再也没有机会纪念抗战了。</p><p class="ql-block"> 母亲应该是最年轻的得到抗日纪念奖的人了,参加抗战时她只有十六七岁,仅仅是赶上了个结尾。那些真正浴血奋战在抗战一线的先烈们早已牺牲,那些抗战留存下来的老战士们也都陆续去了天堂,在世的已经不多了,他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是中国人民永远怀念的人。 </p><p class="ql-block"> <b> 老妈得到抗战七十周年纪念章后,让我给她在毛主席像前拍了一张敬军礼的照片留念,表达一个老战士的激动心情</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老妈一再说授之有愧,当年虽然抗日,并没在一线打鬼子,而是在二线兵工厂做子弹。单位来给送纪念章的领导说:没有二线的子弹,哪有一线的胜利,你们都是值得尊敬的老抗日。弟弟说:这是七十周年抗日纪念章,不是英雄章,老妈当之无愧。哥哥说:所有拿到勋章奖励的老抗日代表们都会说:我们是代表千千万万牺牲的将士们来领这枚奖章的。说的多好。我说:老妈,这是党和人民给你们的荣誉,我们做子女的都感到荣幸,我们一定继承你们的光荣传统,为祖国的建设贡献自己一份力量。</p><p class="ql-block"> <b>我让母亲把60周年和70周年两枚抗日纪念章都戴在胸前,拍了这张有意义的纪念照,她很高兴,也很配合,那一天的激动心情我看在眼里,喜在心上,非常能理解</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老妈退休以后仍然紧跟形势,不断学习,至今快90岁了,生命不息学习不止,每天必看新闻,大事都做笔记;老年报不离手,好的新闻和图片剪裁下来挂在墙上,供大家浏览和欣赏;她喜欢历史和文学知识,关注国际和地理常识,比我这个当记者的知识面儿都广;她不耻下问,经常向当大学老师的孙女请教,所以令我敬佩和敬慕。</p><p class="ql-block"> 我每天在母亲身边成了她的小秘书,她跟着中央电视台新闻的节奏,随时提出不懂的词、历史人物、国家首脑、大江湖海的地理位置等等,都让我到手机百度上去给查找,这种紧跟形势的学习态度,年轻人和在职干部都很少有了。</p><p class="ql-block"> <b>这是老人家在家里经常的学习姿态,我随手拍摄的, 为了让她抄笔记方便,我特意选择了烫衣服架,既移动轻便,又高矮正合适</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自从2013年我退休后,一直陪伴在老妈身边照顾着她,这是累并快乐的过程,一边付出着,一边享受着母爱。每当我搀扶着老妈在小区里行走时,总有人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们,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主动开心地说:一个小老太太领着一个老老太太,母亲幸福,有儿女儿陪伴,女儿也幸福,这么大年龄了还有老妈。没错,这朴实的语言,是对我们母女当下的心情最真实的写照。 </p><p class="ql-block"> 有妈在,我永远是幸福的小女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 老妈刚过完88周岁生日,这是孙女专门给奶奶在家里布置的生日装饰,既温馨又漂亮,既简朴又有意义。大冬天儿的我们也没有去饭店,但是老妈这一天过的很开心,很快乐。平时老妈不主张过生日,但是88岁,我们却给她过了一个很正式的,永远难忘的生日</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如今我能陪伴到老妈身边,一日三餐为她做饭,事无巨细为她服务, 有时我在微信上晒晒老妈的照片和她老人家唱歌的视频, 我的同事和朋友都会赞美我,羡慕我。弟弟是更幽默地说:姐是咱老黄家的博物馆馆长、资料馆馆长、养老院院长。呵呵,给我封的官还不少。</p><p class="ql-block"> 2018年,党的十九大召开之际,老妈一直兴奋的坐在电视机旁了解重大新闻,然后看报纸做记录,那个认真劲儿让我很佩服。真不愧为是老党员,时刻紧跟党的各项方针政策。为了便于学习,老妈特意让孙女给买了十九大的学习小册子,爱不释手的认真阅读做笔记,这是老妈一贯的性格,一贯的风格,活到老学到老,永远积极向上。我们总和老妈开玩笑:就你这又动手又动脑的习惯,就你这与时俱进的精神,肯定不会得老年痴呆,肯定延年益寿。老妈在我心中永远是:学习的榜样、勤奋的榜样、向上的榜样、做人的榜样。</p><p class="ql-block"> <b> 我随手拍了这张照片,题目是:88岁老妈学十九大,还获得了单位退休干部摄影优秀奖。</b></p><p class="ql-block"><b></b></p> <p class="ql-block"> 父母的故事讲完了,他们的风雨人生都成为了历史,但是对于我们儿女来说会永远铭记。2011年父亲走了,在他去世的那一周,我们全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含泪写了一篇篇悼念父亲的文章,我们家过去从来不习惯说爱,也很少直接表达情感,总觉得说的多不如做的好,父亲生前都没有听到我们说的一片痴情的话语,让我们遗憾终生。痛失父亲将留给我们永远的思念。回眸父爱,我们深深的感到那是他老人家留给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和遗产。</p><p class="ql-block"> 虽然父亲已经去了天堂,但是我们都默默的向他表示:一定照顾好母亲,请他老人家放心,有我们在,一定要让妈妈快乐度过每一天!</p><p class="ql-block"> <b>这是2003年春节父母在家中和孩子们聊天时很随意的生活状态,我抓拍的。学摄影的我喜欢真实,喜欢新闻性的作品。看,父母当时神态多自然、多亲切,多可爱,能抓住父母都笑的瞬间,可是不容易。</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现在想起来我感觉最荣幸,最欣慰的是给父母拍了不少合影照,几乎每个时期都有,书中仅仅选了其中的十几张。因为我是学摄影、搞摄影的,所以大学毕业后,照相机一直伴随着我,让我有机会给父母、给孩子、给亲人留下永远的纪念。</p><p class="ql-block"> 在影集里选择照片儿翻拍的过程中,在图文并茂写文章的过程中,在出书排版的过程中,我一次次被一生中父母的经历所动容,一回回被父母给我们的爱所感动,一遍遍被我曾经给父母留下的影像而感到欣慰。</p><p class="ql-block"> <b>这是父亲八十岁生日时,我给父母在家中拍摄的合影照片,背景的大花篮很有生日气氛,我给妈妈配上了丝巾,爸爸也穿上了正装,虽然在家里,但是很有范儿。母亲笑容可掬的看着父亲,父亲一辈子很少开怀大笑,在大家的引导下,我抓拍了这难得的瞬间。我非常喜欢这张照片,可以说是我摄影生涯最好的杰作。</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母从黑头发变成了白头发, 老年以后的他们互相关心,互相照顾,谁也离不开谁,更多了一份平和与温馨。特别是有了这个第四代的小家伙,老人家笑的多开心</p><p class="ql-block"> 现在虽然父亲不在了,老妈也不孤独,有我的陪伴和服务,她感到很幸福。</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父母对自己的家倾注了所有的情感和爱,对第二代和第三代的教育都是严厉中透露着温情,关爱中不忘把握大方向,所以孩子们都能健康快乐的成长,成为祖国建设有用的人。</p><p class="ql-block"> 现在第二代都已退休,他们和母亲一道关注和照顾着第三代,第四代,希望他们在校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已经工作的不辜负党的培养,努力为社会和国家服务。</p><p class="ql-block"> <b>上图左:孙女在亲爷爷 上图右:我给母亲过生日 下图:50年代的父母抱着我和哥哥</b></p><p class="ql-block"><b><span class="ql-cursor"></span></b></p> <p class="ql-block"> 父母工作了一辈子,操劳了一辈子,也为自己的小家付出了一辈子。他们生育了三个孩子,其中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又把叔叔的女儿收为养女。这个大家族在父母的教育下,虽然晚辈们没有轰轰烈烈的事业和成就,但是也都能在自己的岗位上,踏踏实实的做事,老老实实地做人。最有意思的就是当年父母从中央机关下派到省会城市,如今第三代五人已经有四个重返北京上大学,在那工作了,第二代也随着儿女们陆续在北京安了家,这不能不说是我们老黄家与北京的缘分吧。</p><p class="ql-block"> 父亲、母亲,你们养育了我们,我们永远感恩你们,永远爱你们! </p><p class="ql-block"> <b>2007年国庆节,我们老黄家的孙男弟女们从祖国各地和国外赶回家来看望老人,过了一个团圆的节,留下了这张难忘的合影照,这也是我们家唯一一张最全的照片了,可惜还是少了我姑爷,不过因为有了我外孙女儿,父母见到了第四代,实现了四世同堂的心愿,真是其乐融融的一个大家庭。(前排右一是我)</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黄晓天,1953年出生于北京,1969年下乡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五师五十团,1971年入党,1974年北京广播学院电视摄影专业,1977年黑龙江电视台,高级记者,2013年退休</p><p class="ql-block">回帖摘:</p><p class="ql-block">黄晓天老师:看了你写的《风雨历程》好象面熟,看到后边才知道此文收入到《从延安到中南海》一书。其实我早就拜读过这本书並收藏,只是不知"程飞"就是老黄局长,现在再拜读一遍,倍感亲切,只是这本书对每位作者没有简要介绍,甚是遗憾。王玉利</p><p class="ql-block">@玉利 《从延安到中南海》这本书我也像宝贝一样收藏着,书中有父亲两篇回忆文章,还有众多机要工作者在中央领导身边工作的回忆,重点突出的是伟人风范和工作作风,所以没有介绍作者。难得你也有这本书。我父亲参加革命工作后,改了三次名字,程飞用的时间比较长,20多年。后来从省委调到鸡西时才加上了本家姓。谢谢你的关注和回复</p><p class="ql-block">禹辛</p><p class="ql-block">革命前辈的丰功伟绩,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为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立下了汗马功劳,人民不会忘记革命前辈的历史功绩。</p><p class="ql-block">小桥流水</p><p class="ql-block">革命前辈,传奇经历!您掌握的史料丰富,叙述清晣,展现了前辈的非凡风釆</p><p class="ql-block">运交华盖</p><p class="ql-block">红色电波萦绕下的革命夫妻。</p><p class="ql-block">李维亚</p><p class="ql-block">一对革命的千里眼顺风耳!</p><p class="ql-block">可以成为传家宝,让下一代,下下一代知道他们爷爷奶奶的历史。现在的孩子们就缺少这些历史。在做电子家谱的时候,做一个链接,让后世子孙了解。</p><p class="ql-block">新中国🇨🇳的建立,就是由这样无数革命前辈牺牲个人利益,艰苦奋斗一生🌹</p><p class="ql-block">孤独大个</p><p class="ql-block">正是有了父辈们的付出,才有了今天中国的强盛。 生活的美</p><p class="ql-block">写的有血有肉,非常感人,</p><p class="ql-block">芳草</p><p class="ql-block">忆往昔峥嵘岁月,敬佩老前辈!</p><p class="ql-block">心素如简/玉兰🌷</p><p class="ql-block">仔仔细细拜读友友佳作,父母亲戎马一生的光辉岁月,刻苦工作,务实肯干,低调无华的人生高尚品质,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运交华盖</p><p class="ql-block">红色电波萦绕下的革命夫妻。</p><p class="ql-block">我是含着泪看完的,我是父母最小的孩子,有些事情也不是很祥细,看到姐姐写的文章,才更加怀念我的父亲!更加珍惜我健在的母亲。 晓晔</p><p class="ql-block">向两位为党和人民奉献一生忠诚一世的革命前辈致敬!✌ 🇨🇳 为优秀基因红色传承的你大赞!💐 ✍</p><p class="ql-block">谢谢你的点评,虽然寥寥数语总是全面到位,都是作者,心有灵犀一点通</p><p class="ql-block">了解了你的革命家庭,在这个家庭里才能培养出你坚强自己,充满阳光的性格。祝你母亲重阳节快乐,身体健康。</p><p class="ql-block">王会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晓天姐,您好!大作读毕。写得很细,很完整。黄大爷和段姨是共和国的功臣,他们的事迹和精神理应被铭记和弘扬。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经历了风吹雨打的年代,迎来了夕阳绚丽的晚年,是令人敬佩和羡慕的人生。祝段姨在女儿的陪伴照料下,健康快乐!革命者永远年轻! 王文娟</p><p class="ql-block">黄老、段老是中国革命历史进程中,了不起的资深机要工作者,为民族的解放和独立,建立新中国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邱广杰</p><p class="ql-block">谢谢你的关注和对父母的赞美,我也为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感到幸福和荣幸。我</p><p class="ql-block">比较认真的阅读了你的《风雨历程—父母的故事》,有的地方是翻阅的。总体感觉是写得很好,细节不细,想必起初并没有想写点东西的考虑,没有作有针对性的“采访”。</p><p class="ql-block"> 我的感受是,像你爸爸的资历在黑龙江是不多的,开国定的13级不高,大概跟长期的机要工作有关,不太愿拉关系不善与同事走动。其实,那个时代也需要走动,不过程度不同而已。</p><p class="ql-block"> 你的家庭背景是你的光环和财富,当然也值得骄傲。 毕国昌</p><p class="ql-block">谢谢你的读后感。我父母都是做机要工作的,他们嘴很严,轻易不谈自己的经历。父亲的故事是从一本书”从延安到北京——机要人员回顾在领导身边的日子”。其中有我父亲的两篇文章,全部是摘录的,一个是他去世早,一个是闭口不谈,所以没有细节。前几年父亲离休的邮电局出书,看到我写父亲的回忆文章,也认为他是老革命经历不一般,推荐给省级出书的秘书长,秘书长也说省级干部有你爸这样经历的都不多。没错,正像你说的,父亲身上有股傲气,上级关系整不明白,不会溜须拍马(大概原来在中央首长身边工作,到地方以后也没太瞧得起当地领导)所以一直不被重用,一直不提拔,而且从北京到哈尔滨再到边境小城鸡西又下放到农村三年。我们都替他感到冤枉。人的性格决定命运呀。 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