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一剪寒梅

<h3>  很长时间以来,我 “微信运动”的封面都被“玉儿”占领着,每每看到“玉儿”近三万的步数,便会泛起无可名状的心痛,这位运动达人“玉儿”就是我可亲可敬的大嫂。 </h3><h3> 大嫂比我大两岁,年轻时可漂亮了!白皙的皮肤,水汪汪的眼睛,乌黑的秀发,苗条的身材,只因过早失去双亲,眉宇间无形中添了一丝哀怨。 </h3> <h3>  二十岁那年,大嫂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打包起简单的行囊嫁给了其貌不扬的大哥,自此也把命运和憧憬轻轻安放在了朴实的老张家。 </h3><h3> 大嫂淳朴善良,老实厚道,像极了山里自由生长的打碗碗花。她不占春风,不肆张扬,不追潮流,不赶时髦,但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向善向美的热情和永不屈服的倔劲儿。她说话做事总能掌握适度的分寸,让人觉得很是妥帖,家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很敬重她。</h3><h3> 九三年正月,侄儿的出生给原本少亲无人的大嫂带来了无限快乐和希望,她紧蹙的眉头也得以渐渐舒展。侄儿比儿子大一岁,他俩打小在一个院里长大,虽然经常打闹但感情笃厚,大嫂每次出远门回来,总要给他们买些玩具、衣服之类,什么大卡车、小吊车、变形金刚、小皮鞋、运动服……不多不少,不偏不倚,两兄弟所拥有的物件儿几乎一模一样。那时我在城关小学教学,工作相对较忙,最盼望的就是星期天,因为星期天我可以放心地把儿子托付给大嫂,自己偷偷地打会儿麻将,或约上三五好友在街上溜达溜达,下午去接儿子时,大嫂准会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我津津有味地边吃边给她讲一天的见闻,尽情享受那份被呵护的暖意。类似于这样的优待在记忆深处还有很多…… </h3><h3> </h3> <h3>  大嫂性情温婉,为人谦和,妯娌这么多年,我还没听见她和谁大声争辩过呢!更别说吵吵嚷嚷了。大嫂对婆婆特别孝顺,公公走后的这些年里,婆婆几乎一直和大嫂同住,她们就像一对亲母女,絮絮叨叨的,总有说不完的话,那种默契与亲密连我有时也会吃醋。我和弟媳一得空儿便和大嫂凑在一起,因为那样不仅能享受她做的美食,姐几个还能说说知心话,尤其是遇到不开心的事,还能让她开导开导!</h3><h3> 二十多年来,我们一大家子一直在一起过年,大嫂也许得了婆婆的真传,最会统筹安排,所以主厨非她莫属,弟媳手脚麻利,自告奋勇帮灶,我最不中用,常是剥葱捣蒜的那个,有时我也会主动请缨当个主厨,可大嫂笑着说:“你是咱家的文人,做饭这些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来吧!”其实我也就说说而已,那么多人的年夜饭让我主厨,心里可真没谱! <br></h3><h3><br></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  大嫂的聪明能干更让我佩服,她学什么会什么,做什么像什么。开办服装厂时,采购、裁剪、缝制、质检、包装……整个一条流水线,她全能承揽。开办养牛场时,她喂牛、挤奶、打疫苗、做酸奶、熬酥油,都是一把好手。开办食堂时,她不仅学会了做复杂的面点,还会炒各种各样的大菜。她一点就通,一学便会,当我夸她聪明时,她腼腆地笑笑说:“我只适合干这些动手动脚的粗活儿,像教书育人那样的细致活儿、脑力活儿更适合你干。”我笑而不语,但我懂得那是一种巧妙的鼓励!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现在,她和大哥又经营着一个养羊场,偌大的羊场,大嫂既是饲养员,又是药剂师,还兼任接生员……羊场里那些小猫、小狗、羊羔、牛犊、鸡仔总是跟着她、恋着她,大嫂经常用手摸摸这个、挠挠那个,无微不至地照顾它们,仿佛每只小动物都是她抚养的孩子一样,那些小家伙也特别通灵性,似乎能听懂大嫂所有的语言。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大嫂每天这么忙里忙外,换作一般人都会吃不消,但她很乐观,她说:“没事儿,多干点活儿权当是一种锻炼。”在她的词典里,绝对没有“沮丧”和“屈服”这类词语,她的体感里似乎也不存在“疲惫”!她就像一台上好发条的“永动机”,不停地与生活周旋,与时运抗争!她相信厚德载物!她相信天道酬勤,她更相信自己的辛勤付出一定能够得到应有的回报!</font>我也同样相信!</h3> <h3>  虽然无情的岁月在大嫂脸上刻下了不能抹平的皱纹,粗糙的大手再也没有了曾经的细嫩与光滑,但她在我眼里依然朴素端庄美丽如初。</h3> <h3>  惟愿春暖花开,岁月温良,许我时常看到大嫂微笑的模样!</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