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灵魂伴侣”,不是伤害婚姻的理由

如惠文堂

<h5><i><font color="#010101"><b>天打雷了,担心你没带雨伞,淋雨感冒;知道你每日工作繁忙,回家后,帮你准备好的饭菜;深夜下班后,坐地铁回家,知道有一盏灯火为你而明——这就是生活。</b></font></i></h5> <h5>一菲和钟钟谈了5年的恋爱,中间异地相思有三年,钟钟在一个二线城市里有稳定的工作,薪水在这样一个城市算不错。</h5><h5><br></h5><h5>一菲在北京打拼,一个女孩子在京城,渐渐也做上管理层,也不是没有人追求一菲,是一菲习惯了钟钟对自己孩子气的依赖,这份爱情对一菲而言更像是一种责任。</h5><h5><br></h5><h5>女孩子最终还是需要一份婚姻,于是一菲到钟钟的城市,找了个普通的工作,买房结婚,一切顺理成章。</h5><h5><br></h5><h5>5年婚姻,孩子出生刚刚一年,钟钟突然常常加班,回来也疏离。</h5><h5><br></h5><h5>一夜酩酊大醉后回来,倒头就睡,半夜醒来,抱着一菲哭,说自己遇到了”灵魂伴侣“——一个比自己小12年的女孩,要一菲放他一马。</h5><h5><br></h5><h5>一菲开始是不同意的,耐不过钟钟的哭哭闹闹,他始终像个没长大的男孩子,看到糖果就想要,得不到就撒泼耍赖。</h5><h5><br></h5><h5>一菲实在没精力耗在这上面,再说在他们的爱情和婚姻里,她一直是个成熟担当的角色,也见不得钟钟孩子的无赖气。</h5><h5><br></h5><h5>想想这样过下去孩子也没有好结果,就同意了,钟钟倒是净身出户了,孩子房子都留给了一菲。</h5> <h5>这样的故事很普遍,几乎每个人身边都会发生。以“不爱了”,以“灵魂伴侣”的理由出轨或离婚,大多都是因为将爱当做是一种索取。</h5><h5><br></h5><h5>而爱是一种能力,需要学习和培养,需要责任和担当。</h5><h5><br></h5><h5>每一场婚姻在成立之初,无论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无论青梅竹马还是中国式相亲,走进这座城,都不是一个完全任性的选择。</h5><h5><br></h5><h5>也许是爱情,也许是安全感,也许是需要爱人,也许是需要被爱,无论何种原因,在准备进入婚姻的时候,或多或少都有些美好的憧憬。</h5><h5><br></h5><h5>总是停留在憧憬中而不自我成长的人,如同“沙发土豆”couch potato,整日拿着摇控器,蜷在沙发上,跟着电视节目转。</h5><h5><br></h5><h5>而生活过起来总是累的,情感责任都需要经营,爱人和享受被爱都要学习。</h5><h5><br></h5><h5>躺在沙发上看盒子里的人群光怪离奇的生活,捶胸顿足的爱情,不顾一切的天涯海角,永远柳暗花明的大好结局,却是不需要费力气的。</h5><h5><br></h5><h5>羡慕,然后妒忌、恨和着唾沫做成砖,渐渐垒成婚姻的围城,充满爱无力和抱怨。哪天城门开了个缝,溜出去找刺激就成了理所当然。</h5> <h5>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拼命想冲进来,城内的人拼命想冲出去。</h5><h5><br></h5><h5>城外的人远远望城内,城内烟雾弥漫,被一种神秘笼罩,想象中是祥云冉冉,仙乐飘飘,花香鸟语,流水青松,风景无限,欣赏风景必须千方百计冲进城内。</h5><h5><br></h5><h5>而城内的人却认为熟悉的地方是没有风景的,梅花香在城外的小道旁,痛苦时只有到城外掬一捧清泉才能洗去忧伤。</h5><h3> <br><h5>那对写《围城》和其序言的夫妇,钱钟书和杨绛,却将婚姻之城建造成桃花源。刀枪风雨之中,一座依然桃花盛开的城池。他(她)们的婚姻,既有乍见之欢,又有久处不厌。</h5></h3> <h5>文革期间,钱钟书和杨绛被下放至干校。</h5><h5><br></h5><h5>她被罚去种菜,他担任干校通信员,他去邮电所取信的时候就会特意走菜园的东边,与她“菜园相会”。</h5><h5><br></h5><h5>十年时间,他写出了宏大精深的古籍考证与评论著作——《管锥篇》,所引中外著作上万种,作家四千余人,而她译著了讽刺小说巅峰之作——八卷本的《堂吉诃德》。</h5><h3><br></h3><h3> </h3><h5>钱钟书和杨绛的爱情,过分完美,如钱钟书所言:“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h5><h3><br></h3><h3> </h3><h5>有知识分子屑诟这两口子的犬儒主义。确实他俩不是鲁迅式的斗士,所以钱钟书写《围城》,而不是《狂人日记》。</h5><h5><br></h5><h5>他俩迷恋学问,擅长生活的小确幸,他们在婚姻的孤岛上,男耕女织,琴瑟相和。与这世间的绝大多数的婚姻相比,他俩是世外高人,独孤求败。</h5> <h3><h5>是不是所有的灵魂伴侣都适合生活?</h5><h5><br></h5><h5>张爱玲见到胡兰成,两人都是才华横溢,灵魂高度契合,胡兰成一句“临水照花人”,是对张爱玲最精辟的解读。</h5><h5><br></h5><h5>胡兰成是真读的懂张爱玲文字的人,也懂女人。然而这段爱情就是张爱玲“低到尘埃里,也没有开出花来”。</h5><h5><br></h5><h5>胡兰成以无情的方式多情,他并非对哪个女子不好,他只是需要各种各样的女子,特别最终还是需要能照料他生活起居的平凡女子。 </h5></h3> <h3></h3><h5>灵魂之交可以发生在很多人之间。可以有很多方式,可以通过阅读,通过和智者的交流,甚至一首诗歌和一段民谣,都会产生片刻的灵魂交汇与熠熠闪光。</h5><h5><br></h5><h5>生活,更需要一点温度,这种温度,需要婚姻里的人去创造。</h5><h5><br></h5><h5>很多人把礼貌与责任留给了外人,却把粗鲁和不负责任留给了婚姻。</h5><h5><br></h5><h5>婚姻如同一个壁炉,如果在里面的人不去持续生火,那自然会冷却,然后以为外面有个壁炉可以永远燃着火光,不劳自己动手,真是痴人说梦。</h5><h5><br></h5><h5>然痴人说梦的话被人说了一遍又一遍,“灵魂伴侣”就成了城外那永不熄灭的火光,变成期待不劳而获的现代人的精神鸦片。</h5><h3><br></h3> <span style="font-size: 15px;">钱钟书和杨绛两位先生,可从来没有忘记给婚姻添柴加火。</span><br> <h3><h5>捷克文学大师博·赫拉巴尔每每提到他的妻子艾丽什卡,那种语调总是让人忍俊不禁。</h5><h5><br></h5><h5>他说,他妻子一直感到惊讶,不知为什么有人会如此缺乏文化,竟然把赫拉巴尔看成一个文化人。</h5> <h5>艾丽什卡眼里,丈夫是一个邋里邋遢无可救药的家伙,白天趴在桌上写些“坏牛奶”一样的字,晚上就到小酒馆去灌一肚子啤酒。</h5><h5><br></h5><h5>很多时候,生计的重担压在她的身上。他们没有孩子,她完全可以离开他,但两人就这么一路走到头。</h5><h5><br></h5><h5>这一切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她爱他,朴素真实,她纵容他玩他自己喜欢的那些“坏牛奶”,即便不养家。</h5> <h5>关键是赫拉巴尔也深爱自己的妻子。他的情书令人动容。</h5><h5><br></h5><h5>艾丽什卡到另一个城市去了,他为她写道:</h5><h5><br></h5><h5>“……如今你不在我身边,我完完全全孤身一人。……我买了一份《布拉格晚报》,可是那上面没有任何关于你离去的消息……一切都跟原来一样,我从任何人的脸上也看不出他们知道你离去的信息……</h5><h5><br></h5><h5>当我看着人们,他们也没从我脸上看出来我的爱人出远门了……没有你我苦不堪言,不过这也好,如今当你越来越离我远去时,我更知道,你是谁,你对我意味着什么;你要是没离我远去,也许我还不知道,不知道哩!”</h5></h3> <h3><h5>生活归根结底还是最需要热腾腾的柴米油盐气,和彼此经营的温度。</h5><h5><br></h5><h5>“灵魂伴侣”不是解救尘世婚姻的诺亚方舟,而是生活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一个浪头说翻就翻。</h5>  <br><h5>天打雷了,担心你没带雨伞,淋雨感冒;知道你每日工作繁忙,回家后,帮你准备好的饭菜;深夜下班后,坐地铁回家,知道有一盏灯火为你而明——这就是生活。</h5>  <br><h5>“灵魂伴侣”固然是婚姻的调味品,没有未免味道差一点。</h5><h5><br></h5><h5>然健康的生活都是要清淡的,健康的婚姻一定是建立在生活的平实点滴之上,建立在责任感之上,建立在努力经营之上。</h5><h5><br></h5><h5>一味在婚姻中索取的人,很容易拿“灵魂伴侣”作为逃离婚姻的理由,然而没有学会付出和责任的婚姻,即便是建立在“灵魂伴侣”的基础上,也岌岌可危,随时坍塌。</h5></h3> <h5>(图片来自网络)</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