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亲人 寄托哀思

刘淑真

<h3>  毎逢清明我和弟弟、妹妹三对夫妇必定要到思亲园为父母扫墓,十多年来已成惯例。今年扫墓归来我不由蒙生了写点东西的想法,因为:今年是父亲离开整整二十年,母亲走了十一年;还有就是我们的大姐,她若在世今年是她的夲命年。</h3> <h3>  父亲铁汉柔情勇于担当。父亲祖籍河北怀来,年轻时来京讨生计,后来和母亲结婚。母亲是独生女,姥爷在她十来岁时就去世了,父亲理所当然扛起了为母亲家顶门壮户的责任。听母亲说那时父亲年轻力壮勤肯能干,扛活、打短、小贩、还当过工人,只要能养家糊口,吃多大苦受多大累都不在乎。那时世道乱,父亲还遭过匪劫险些丢了性命。凭着父亲的努力付出,两三年后家里拴了一挂大车,此后父亲就以扞车拉脚为业养家。1946年姐姐出生后不久姥姥去世,父亲为姥姥办了丧事,真正做到了㓉着养死了葬。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有个二爷爷,我们叫二老太爷,他无儿女终老一生,去世时也是父亲操持送终下葬。</h3><h3> 父亲热爱集体勤于奉献。在解放后进二十年的时间里,父亲一直是互相组、合作社、人民公社的大车把式,不管春夏秋冬还是风霜雨雪,他都要扞着大车把农民生产出来的各种蔬菜送到城里的菜市场。父亲的责任心极强,就连高烧说胡话讲的也是工作。由于父亲敬业有佳表现突出多次被评为五好社员,不只一次把印有大红奖字的毛巾和茶缸领回家。1969年入冬正在上初中二年级的弟弟报名参军体检政审都合格,他怕父母不让他走,就让我和姐姐一起给父母做工作。带兵的军人来家访了,问父亲只有一个儿子舍得吗,父亲说:“有什么舍不得的,儿子走了还有闺女,孩子当兵是为国出力,再说他打小就想当解放军”。就这样不滿16岁的弟弟参军了,而当时由于母亲常年有病家里欠着几千元的外债,已经53岁的父亲把就要成为劳动力的弟弟送走当兵一点都没犹豫。</h3><h3> 父亲正义执仗乐于助人。父亲识字不多没什么文化,但非常有正义感,爱搬死理还爱打抱不平,只要他认为对的事儿就什么也不怕。“文革”时大队书记挨批斗,批斗现场就在与我家一墙之隔的大礼堂。会散了父亲在家门口跟书记说“:沏好水了进来歇会儿。”书记问:“不怕我连累你吗?”父亲说:“我一个穷农民我怕什么?”书记回答:“对,你是贫农,我没进错门。” 1971年,做为贫下中农管理商业的人员父亲被派到煤厂,工作仍旧是扞车,但内容改成了为居民送燃煤。父亲只是稍识字,但每家订多少煤球、煤块、蜂窝煤,该收多少钱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一次都没错过。有几次他发现有的居民家煤烧完了又没有订,一问才知道手头拮据,于是他就用自己的工资垫上给人家先卸煤。他还经常把撒在院里的煤渣清扫干净,把客户的煤池子收拾的利利索索。他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和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得到了厂领导和工友们的赞赏,大字不识一筐的父亲竟然获得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的称号,还出席交流会上台讲心得。</h3><h3> 父亲诙谐幽默人缘甚好。父亲是个乐天派,不管日子多难父亲都没叹过气,不管遇到什么事父亲都没皱过眉,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发出阵阵笑声,那始作勇者肯定是父亲。1992年夏父亲患了脑血拴失去了语言功能,但他仍然用手比划着和大家开玩笑。他善良的品质、豁达的心胸、直率的性格、以及善意的幽默,在附近的十里八村没有不知道的。因此,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普通劳动者,但父亲却人缘甚广、口碑甚好。</h3><h3> 1981年父亲退休了,这一年他的实际年龄是65岁,但他身体好腿脚硬,让他闲下来根本就不可能。他在院子里插月季花、养小金鱼,天气好的时候就用自行车驮着到外面去卖,最远时去过卢沟桥。我们经常劝他别干了,可他却说:不上班了国家还给几百块退休费,要是搁旧社会哪儿找这好事去,再说我也不累,好歹活动活动就能给你们挣几条裤子料。</h3> <h3>  母亲幼年丧父饱受贫寒。母亲是老北京人,她的祖辈是大家族,我们那个村子多一半都是母亲家的姓氏,但到了她这辈只有一两家生活不错的,其余大多数都很贫困。母亲没有兄弟姐妹,家里只有她和姥姥姥爷,守着祖上留下的几间老屋和几亩薄地艰苦度日。母亲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姥姥下地干活,冬天拾柴禾、捡煤核,姥爷病逝后母女俩更是难上加难,一些难活重活就得花钱请帮工,直到1943年父亲进了这个家母女俩才有了依靠。</h3><h3> 母亲家里家外不辞辛劳。我是1950年生人,1954、1958年弟弟妹妹相继出生,至此,这个六口之家的生活重担实属不轻。在我的记忆中,母亲虽说不上是什么女强人,但她质朴善良、勤俭持家。母亲爱清洁,她把几间近百年的老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母亲好面子,她连夜拆洗缝补,让我们几个孩子年三十都穿上干净的棉衣裳;母亲疼父亲,一天挑上几十挑水浇灌为父亲种的叶子烟;母亲爱孩子,不管哪个得了病她都抱着往医院跑,小心翼翼的喂药喂汤。人民公社成立后母亲参加了集体劳动,虽然身体单薄,但她照样抡四齿拙地、大背筐背菜,就连休息的时间还得纳几趟鞋底,收工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真是从早忙到晚一会儿不得闲。</h3><h3> 母亲照看孙辈尽心尽力。我的儿子是1980年出生的,56天产假后就抱着孩子挤工交车上下班,几个月后天气冷了白天就由母亲带,从那时开始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是在姥姥家吃饭;而且从学前班到二年级都是姥爷一直接送了三年。1983年弟弟的女儿出生了,父母更是越老越加活儿,大的小的一齐带。印象中我的姪女一直跟着奶奶睡,直到上警校才不得不离开奶奶。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不但把自己的子女拉扯大,又把孙辈也带大,其中所付出的辛劳不是一个“孝”字就能报答的。</h3><h3> 父亲辞世时82岁,母亲走时83岁,让我永远忘不了的,是父亲临终前用手比划着对我们三个子女说的话:“你们要相互照应,相互帮助,和和气气,好好过日子。”多年来我经常想起父亲当时的动作和眼神,他的嘱咐也成了我处理家事的规则。</h3> <h3>  姐姐大我四岁,她是村里最漂亮的女孩,眼睛大大的,眉毛浓浓的,身条儿很匀称,走路飘飘的,不管干什么都带着一种自来美。姐姐从北京十二中初中毕业回到村里进了卫生所当护士,我还记得她为了掌握西药知识刻苦学习拉丁语的事情; 姐姐是女民兵,系着武装带背着大杆枪英姿飒爽; 可精神了。1968年春天姐姐结婚了,回到婆家的村上当了赤脚医生,田间地头走街串户为农民群众送医送药。1970年9月姐姐因心肌炎去世时刚刚年满24周岁,她的儿子一岁半还不会叫妈妈。姐姐是家里最大的孩子,吃的苦最多; 姐姐是最懂事的孩子,付出了很多; 姐姐是最可怜的孩子,没享过一天福; 姐姐最没运气,今天我们所得到的一切美好她都不曾得到; 姐姐最没福气,今天我们所享受的天伦她都不曾享受;姐姐最不幸,她的生命只有短短的24年。老天爷对姐姐太不公平了!每当我想姐姐的时候比想父母心还要痛!</h3> <h3>  大 姐</h3> <h3>  大姐病逝后一个月母亲带我和妹妹到丰台照像馆拍了这张合影</h3> <h3>  1980年秋在母亲家院里我抱着儿子与母亲合影</h3> <h3>  1985年夏母亲在雍和宫留影</h3> <h3>  1985年夏我和妹妹与母亲在天坛合影</h3> <h3>  1985年夏我和妹妹及孩子与母亲在雍和宫合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每年清明到</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必定来祭扫</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今年又来时</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心绪如波涛</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整整二十载</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父爱似高山</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十一年过去</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母爱深如海</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最念是大姐</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同胞情永在</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春风寄相思</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春雨泣悲哀</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