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月亮湾”到“太阳河”

可许则许

<h3>【改开40】</h3><h3><br /></h3><h3> "太阳河"畔的回望…(上)</h3><h3> ——从&quot;月亮湾&quot;到&quot;太阳河&quot;</h3><h3> 灯 影</h3><h3><br /></h3><h3>[太阳河的由来]</h3><h3> 2018年的初春三月,正好是首部扶贫题材电视剧《太阳河》(简称"太剧")在江苏省响水县(时为国家级贫困县)海安集乡小集村开拍二十周年纪念的"时刻"。我作为该剧的制片主任,同时,又被包导硬拉客串了一把无台词群众演员,体验与记忆碎片还真的有点别具风味。就象当年与小集村老支书,在陈港镇他女婿开的一爿小餐馆餐聚时,一盆极具苏北地方特色的的炒菜"韭菜炒小乌贼鱼(尤鱼)干"的味道一样,喷香而有咬劲、爆鲜而又煞咸。</h3><h3> "太剧"的原创本源自江苏的一位叫王沂的作家之手。所以,也就有了后来沪苏两地工会电视机构的首度联手合作拍摄的一幕。</h3><h3> 世纪之交之际,"扶贫"一词成为中国大陆的热词之一。具象地讲就是"东西互助工程"在大陆方兴未艾,在文艺创作领域就有了"扶贫题材"一说。但在当时影视剧创作圈内,能用整部剧直面该话题的作品非常鲜见,甚至说没有。</h3><h3> 所以,当97年"太剧"还被冠以"月亮河"、"月亮湾"等暂定名的二十多集文学本,放到我中心主任、制片人东湖(已退休)的视线内时,他并未马上决定是立项推进?还是先压一下以后再说?而是抽出一定时间,围绕"扶贫"一词做功课。</h3><h3> 这里就得提起一位叫邵玉清(已退休)、人称"老邵"的仁兄。老邵当时是江苏省总电视中心的主任、制片人。之前在苏北的盐城市委宣传部工作多年,文学本就是由他于97年时推荐过来的。</h3><h3> 97年对我中心而言,是未来几年都非常忙碌的起始年。</h3><h3> 因为"甲证"身份在望,这一年中心正处于拍一部长篇《无》剧(无瑕人生22集)、筹拍一部长篇(情感四季20集)、立项一部长篇(天书情集20集)的高节奏创制流程中。所以,在此情形下,象"太剧"这样的计划外合作项目,一般很难在两年内实现。</h3><h3> 然而,沪苏两地毕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隔墙邻居。彼时,老邵凭借沪宁高速的便捷,频频抵沪与东湖当面沟通,希望助其中心,以此主旋律扶贫题材文学本为楔机,开启苏总电视中心涉足影视剧生产拍摄领域。顺便以此项目合作为楔机,在全总系统内率先探索省级工会电视中心,在影视剧项目上合作的成功案例,为在全国影视剧市场的主旋律版块上,共同构建"工人影视创作"的"蓝筹体"作些铺垫与摸索。</h3><h3> 找到了合作共蠃的"灵魂",不等于"太剧"项目就能自然而然走向具体的合作操作。其中,扶贫题材的市场性评估与主旋律作品的可看性要求,成为合作与否的标尺。</h3><h3> 22集《无》剧于97年8月中旬封镜转入后期。这时东湖才渐渐把较多的注意力,移到了"太剧"的文学本和市场考量上。此时,离年底还有四个月,思来想去本子所提供的故事与结构还欠"火候",匆忙决定合作肯定不可取,但老卲的合作心愿又历历在目,年底选题申报也迫在眉捷。东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h3><h3> 行话说的好"剧本剧本一剧之本"。东湖是位经验十分丰富的影视剧制片人,在悄无声息地做了些许"功课"的情况下,他想到了"既然是兄弟单位提出的合作项目,不管以后怎么说,先要为文学本动动手术,至少使其‘火候’与现实中的扶贫息息相通,为可能的合作先夯实一剧之本"。 </h3><h3> 但在当时,真正的难中之难,倒不是下"动手术"的决心,而是这个手术怎么"动"的问题最棘手!</h3><h3> 如何为操刀者提供一个"动刀"的切入口,亦就是"这应该是一个怎样的深动曲折、有趣可信、基调昂扬、发人深思的扶贫故事的演绎"?才是最核心的问题所在!彼时彼刻的东湖,其"最难处"莫过于此。因为原作者不仅远在江苏,而且,也已经深深陷入在自己数年来的创作思维与套路习惯中,若由其操刀手术、恐怕难堪此任!</h3><h3> 其实,"玩"连续剧,一方面玩的是钱、是资本,一句话,玩的是"砸钱"的能力、胆量等这些硬实力;另一方面,玩的是文创、是无价的ID,一句话,玩的是核心主创(团队)的综合文学底蕴和难以丈量的文化见识等这些软实力。 很显然,上海在"工人文创"上有着数十年的积淀、传承和底气。尤其在文学的软实力上有自信、有优势;在影视剧项目运维上有张驰、有章法。还外加着"生逢其时"那么一点点"小幸运"。所以,直到后来应运而生的"太剧",就是一次靠"软实力",合作而"生"的深动范例。</h3><h3> 在长年的影视剧创作运营中,制片人东湖自信于这样一个判断:在诚心帮助別人的过程中,其实,也一定帮助和提高了自身。所以,帮人即帮己,是一体两面(多面)共生关系的整体观念,成了他所秉持的工作理念和处事风格。</h3><h3> 在如何为"太剧"文本找到"手术切口"问题上,东湖想到了老同事、老朋友贺国甫、陈心豪两位上海的资深"工人"剧作家、策划人,并与之进行了数次小范围的头脑风暴。在两位对"太剧"渐渐有了感觉和些许想法后,东湖适时与老邵达成共识,请两位充实到编剧阵容,合力"操刀"为文学本"手术"。</h3><h3> 其时,"操刀"团队配备即便如此,但"怎么手术"的方案问题,尽管有所悟到,但还未最后水落石出。用东湖当时的感觉形容,就是有点象黎明前的那段"黑暗期"已经到了即将"拨云见日"那一刻,但太阳却还未露脸……。</h3><h3> 老卲在南京那头既急煞,但又深知文本打磨的重要性和对合作立项的不可替代性。所以,也只能耐住性子见日开。上海这头"旭日初升"的意象正在东湖内心渐渐形成,就差"刹那间"的一个"顿悟"。创意这东西就是个欲速则不达"的"怪物",你越追它,它则离你越远,甚至瞬间隐身玩消失。其实,它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候着你的牵手……。</h3><h3> 十月上旬的一个下午云高气爽、阳光明媚。心豪兄因《无》剧的一些后期的事来到中心。当时,我们的办公室是现在大客厅的位置,大伙集中在一个大空间办公,南侧紧邻着一个不到20平的搁楼式小会议室。这里几乎就是中心判断每部影视剧命运的"慧谷"。</h3><h3> 我与心豪很快处理完事后,我们几个就坐到了"慧谷",闲聊起如何切入为"太剧"做手术的话题。</h3><h3> 这种闲聊都是有备而来的闲聊,都是刻意地不直奔主题的闲聊,目的还是不愿将"话题"变的很沉重,而"堵住"了创意的"灵光一显"。所以说,这样的"闲聊"往往就是开启"灵光一显"的金钥匙。 </h3><h3> 心豪兄满腹经论,很会聊,感觉得出他是做足了功课来的。东湖兄很会"闲听"、很会切入式"闲问",并适时收缩话题范围。我?我不断在两位仁兄间抛砖引玉,"制造"轻松语境,适时发放点南京方面的想法与近况。</h3><h3> 话茬一个接一个地轮翻出现。 </h3><h3> 东湖提起了稍前与老邵几次通话的意思:……总觉得扶贫不能止于贫苦与悲悯的扇情,还是应该把调性往让人有希望,看到希望,摸得到、抓得住的希望上引……。比如二棍子这个无赖的角色,原作中无赖的戏氛很足、很活灵活现有血肉,但目前基调过于"灰晦"色,差了一口"阳刚与希望"之气。不能简单机械地理解生活之真,即便生活中的"无赖二棍子"他也不是全"灰晦色"的,二棍子的心底里还是埋存着人性之善的微弱火种的,要把这种隐性的东西叙述出来,与之显性的"灰晦色"形成反差之美、艺术之真和剧情的冲突效果。人物要有质感,切忌符号化。这部剧还是我们很好体现低层关怀的创作,故营造形式与内容的整体温度感很重要……。</h3><h3> 心豪似乎有所领会与共鸣。他迂回地讲了一个发生在这几天的几次"遭遇"……。</h3><h3> 心豪一直自嘲自己与三国时期的诸葛亮是"兄弟般的老朋友",还虔诚地专门请了诸葛塑像和诸葛秘籍(诀),置于书房、枕于项下,经常与之"神交"。久而久之,心豪兄也就常常会"受到"这位孔明兄的"点拨与赐教"。这次为了给"太剧"做"手术",他与之"神交"多次,并有所开示。</h3><h3> 心豪顺了顺嗓子后继续说道:关于这次剧本怎么修改之问,我与诸葛几次"神交"下来,都给了"不畏浮云遮望眼,拨得云开方见日"的意思提示,也就是呈现了或要按照一种"拨云见日"之气象的道理,去拿捏"手术"切入和统领全篇调整的意思。</h3><h3> "格句闲话感觉灵额!意思有点来哉。"我与东湖听罢心豪的说法,都觉得提示的不错,很有启发。水落石出的一刻应该要到了吧?!</h3><h3> 就此,寻思并综合着这样的"构思"纬度,又过了大约二三天,"太阳河"这三个字及其核心概念,终于从东湖嘴中脱口而出。老卲知晓后也觉得这三个字点题点的非常好,他说扶贫作品应该要以这样的一个"纬度感觉"来感知与认知。我们作品的意义也不就包含着那种"拨开乌云见太阳"的大写意吗!</h3><h3> "手术"的目标与目的解决了,"水到渠成"的方向、路径也就清楚了。不到一个月16集的《太阳河》剧本出笼,合作协议达成,题材申报进入流程,导演包福明再次加盟,所有要素都在向着来年开春开机集中。</h3><h3> 那么,当"太阳河"真正来到苏北农村的拍摄现场后,又将会是一番怎样的状景呢?且待下篇分解。</h3><h3> (上/完)</h3><h3> 20180403</h3><h3> (纯系笔者个人经历与回忆而撰)</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