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p><p><br></p><p> 每次走北路去复州,途经城外的大北河时,望着那流水清幽岸柳轻拂的河道,少年时和小姐妹们在这里嬉戏玩耍的情景便会浮现在眼前。心底里常常涌动着的一种情愫,似乎也有些“近乡情更迫”。以至于常常车已驶离河很远了,我还收不回那眷恋的目光,更收不回那放纵着的绵绵遐思。</p><p> </p> <p> 那时候,荣、铃、敏和我还是豆蔻年纪。我们几个的家都住在城里的一条街上,互为近邻。那个年代,小城里孩子们的课余生活很单调。既没有少年宫可去,也没有公园可逛,更没有现在各种类别的补习班、活动班参加。孩子们或在自家院子里玩耍,或在小弄里跑跳,或三五成群的在街上疯闹。</p> <h3>反正那时街上汽车很少,过路的马车也不多。加上那时父母双职工的多,每家又大都好几个孩子,父母也管不过来。这样,倒给了我们这些小儿女更多的自由。</h3> <p> 冬日里,我和荣放学后大多在铃和敏家同住的院子里玩耍。我们四个小姑娘常常在院子里跳皮筋、踢毽子。春秋时,院子里便装不下我们了。我们会经常到她俩家对门的横山书院(原复县二中)里玩耍。那里的地方大,我们不止是跳皮筋、踢毽子,更多的时候是玩捉迷藏等各种游戏。这里的前堂后院,草丛操场简直就是我们的游乐场。而当夏天的时候,横山书院也装不下我们了。那时,敏的妈妈负责大北河边上一口机井的看管工作。有一次,我们三个随敏一起去她妈妈那里,大家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有水有树有沙滩的地方。于是,夏日里,大北河便成了我们几个得天独厚的又一处更大的野外乐园。</p> <p> 这里离城有三里地左右,平时来此洗衣服的人不多,大井所在的河断人更少。我们几个的到来使这里变得热闹起来。</p><p> 我们在软软的沙滩上捡自己喜欢的小鹅卵石、堆沙山、建城堡。玩够了,便到河里去抓鱼。那时的大北河里,鱼特别多。我们各自拿着脸盆分别到河边的柳树下、草丛里把盆子贴水底快速戳下又端起来,经常一下子能抓到好几条鱼。而我们几个更喜欢的是在河里屯鱼。这样,不用在河里到处走,一次却能抓到更多的鱼。不过,我们要先在家里做好准备工作。拿一个没有把的水舀子,或者差不多大小的 钵,里面放一小块窝窝头,再找一块旧纱布,中间剪一个二分钱大小的孔,从上面把水舀子或钵包起来,孔在正中间。带到大北河后,找一处鱼多水稳的河面,灌满水后栽到沙子里,让纱布面和河底一样平。之后,我们几个就到离此不远的下游去打水仗。玩一会,估计很多鱼已被我们赶到上游,大概正在争先恐后的品尝窝窝头的香味了,便再轻手轻脚的踱回放水舀子或钵的地方,快速用手捂住纱布孔。如果里面鱼直窜,就立刻把它提起来。</p><p> 如此方法,每一次去大北河玩,我们都会抓到好多的鱼。它们有大有小,品种也不同。现在还能记起的,有红刺子、白票子、胡丽子、柳树根等。最漂亮的是胡丽子鱼。小小的扁扁的身材,两边从头至尾有一趟红色或蓝色的腰线,衬托得整个鱼儿很优雅。游在那些鱼中间像一个骄傲的小公主。</p><p> 因为喜欢它们,我们曾多次拿回家去养,可都养不活。后来,听哥哥说,它们吃了里面有小苏打的窝窝头,是养不活的,也就不再拿了。 </p><p> </p> <p> 那时抓鱼主要是为的好玩。我们经常会把大部分的鱼放回河里,只把特别大的拿到敏的妈妈那里,她会给我们烤着吃。至今想起来,都觉得那是吃过的味道最鲜香的烤鱼。</p><p> 逢到骄阳似火的午后,我们就会把柳枝折成帽子戴在头上,在岸边的灌木丛里玩藏猫猫、抓特务的游戏。尽管有时也会为谁都不愿当特务吵上几句,嘟起嘴,但最后仍都各进角色,玩得不亦乐乎,常常惊飞了树上的鸟。若哪天我们几个谁的哥哥们来了,便跟着他们去更远些的上游玩。他们在林中捉鸟,我们在沙滩上拾鸟蛋。</p><p> </p> <h3> 头顶大北河的阳光,脚踏大北河的沙滩。水中同鱼戏,林中伴鸟玩。整个夏天,尤其是暑假里,我们的豆蔻年华几乎就是在大北河的怀抱里度过的。大北河给予了我们一片无拘无束快乐浪漫的自由天地。我们几个小姐妹也越来越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从此结下了几十年的友谊。</h3><div> </div><div> 2017. 12 (一)</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