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正在落寞的古村落

南赵楼镇王大小学

<h3>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村子,隐藏在茫茫的鲁西南大平原深处,毫不起眼。因为临时有事,途径此村,正值春浓,又稍有闲暇,便亲近一番,颇有感慨。</h3> <h3>断壁残垣,狭窄的街巷,只有燕雀和满院野生着的杂草古树感受着春的气息。人去屋空,凌乱的电线和杂放着的柴草,似乎忘记了这里曾经的烟火。没有欢声笑语的土巷和老屋奄奄一息,像个饱经沧桑的老妪,风雨飘摇中,行将朽木。</h3> <h3>鲜红的春联和斑驳的墙壁形成鲜明的对比,它的意义只不过证明沧桑的院落又度过一轮寒暑。也只有这春联才能表明这院落是有主人的。院落尽管破落但却是联结它异乡主人的一条唯一的根系。</h3> <h3>比比皆是的废弃了的狭窄小院里,在某一个春天里也曾炊烟袅袅,上演着婚丧嫁娶的悲欢离合。不知什么时候,却无从寻觅了。就像失去了孩子的母亲一样,神色恍惚,暗无生机。只有这榆钱老枣树恣意生长。</h3> <h3>从这扇门走出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心一次次的在深夜造访,灵魂一次次掠过精神的祭坛。也许异乡斑白如霜的白发在深夜凌晨弥漫的烟雾中掩面追忆大脑深处的懵懂少年光阴。那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的半生漂泊,几十年的人世游,似那无法归根飘零的深秋黄叶。一遍遍念叨着“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刻骨铭心的体会。</h3> <h3>城镇化大潮下,年轻人纷纷离开,留下孤独的老人守着老屋度日,门口一坐就是一天,寡淡的一日三餐,静看日落月升,春秋交替。只是,不知道人和房子哪一个先倒下。</h3> <h3><font color="#010101">走过千山的游子啊,你历经那么多风霜,何时才能回到她的身旁,红颜易老,青春易逝,转眼风掠须发白。那盏昏黄的油灯,是否依然在窗前等候。</font></h3> <h3>也有衣锦还乡或者返乡创业的人,出于对家乡的依恋不忍离开,建起了漂亮的洋房,只不过显得有点突兀,与周围低矮的土房格格不入。</h3> <h3>幽深的泥泞小巷,仿佛时间隧道,尽头是童年光景。</h3> <h3><font color="#010101">墙头上的仙人掌生命力顽强,笑看时光流逝,又奈我何!</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几百年前古建筑,门前平铺着磨得光滑的青石板,巨大的青砖砌的大门,精美的砖雕图案,户枢是老榆木做的,油漆脱落呈现出深深的裂痕。主房也是青砖建造,和周围的低矮的土坯房相比,当年何等的显贵气派。门口的老太太坐在门口闲聊,对于我的到来老太太们并不紧张。大户人家见多识广,就是不一样。</font></h3> <h3>大门地下摆放着房子上脱落的砖雕构件。</h3> <h3><font color="#010101">合抱粗的梧桐树像把巨伞,宽阔的院落院子里光滑的地面,隐约辨出曾经青砖铺砌的小路,排水沟,粪坑彰显着显赫的富贵。</font></h3> <h3>春草年年发,王孙归不归?</h3> <h3>即使这样的砖拱门土坯墙,也是当年的富农之家。</h3> <h3>历经沧桑的古祠堂,既然是文物保护单位,想必其先祖也是有功名的名门望族。横卧着的龙头碑碣,仔细辨认,字体遒劲端正的柳体欧体,有明朝的有清朝的,可惜了,这么好的碑刻应该立起来,保护起来。毕竟几百年风雨剥蚀,狼烟烽火,保存下来实属不易,怎么能人为断送了呢!</h3> <h3>院子里古建筑上的砖雕构件花纹十分精美,应该修复上去。现在的工匠很难再有这么精湛的技艺了。</h3> <h3>御笔恩赐的匾额,果不其然,曹氏先祖功勋卓著,才能受此恩赐。</h3> <h3>古代的什物,婚丧嫁娶才能派上用场,制作工艺估计已经失传,好像叫贡盒,祭祀摆贡也用以盛放牺牲用品。</h3> <h3>残缺不全的八仙桌,贡桌。</h3> <h3>祠堂大殿,左右厢房都是明朝建筑的砖木结构形制,檩条栋梁也是南方红木,保存完好,八砖登顶。</h3> <h3>祠堂外废弃的柱基,直径接近两米,可以想到当年宗祠规模宏大,子嗣兴盛,钟鸣鼎食。(更正:一位老先生告诉我,这不是柱基,是油滚子,应该是古人榨油用的。原谅我的卑浅。)</h3> <h3>另一个吕氏宗祠,也是明朝建筑,大门紧闭,只能窥视一番,规模也不小,院落布局特别规整。</h3> <h3>汉代的石桥,两千多年的潺潺流水荡涤着芸芸众生匆匆远去的脚步。兴衰浮尘,唯独留下这干涸布满垃圾的河床。这古桥也变成了路,苍老的脊背依然承驮着这里的人们。</h3> <h3>老人白花花的胡须里隐藏着是孤寂的愁絮,还是岁月风霜凝结雾凇?</h3> <h3>我在想,咫尺之外,一根根高大的化工厂的烟囱浓烟滚滚,一派繁忙。十几层的新农村楼房拔地而起,鳞次栉比。一扇门里关着破落萧瑟荒芜的传统,门外面就是另一个时代。有时候感觉当下中国十分矛盾,传统与现代对立,坚守与突破冲突。联结它们的越来越淡化的春节这条根越来越脆弱。当有一天,我们的子孙再也找不到回乡的理由。当我们的工作档案表上祖籍不知道怎么填写时,故乡是不是就永远的消失了呢?整个中国都是个大工地,不分昼夜的施工,打破、重建。也许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再也听不见鸡鸣犬吠,炊烟袅袅。每个人都像浮萍一样随波逐流,无所依附。</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