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辉教育》杜金辉老师论画理

馨雅

<h3>第一谈:人系性灵智慧之物,生存于宇宙间,不能有质而无文。文艺者,文中之文也。然文,孳乳于质;质,涵育于文,两者相互而相成。故《论语》云:“志</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其为人之大旨欤。</h3> <h3>二谈:画中之形色,孕育于自然之形色;然画中之形色,又非自然之形色。画中之理法,孕育于自然之理法;然自然之理法,又非画中之理法也。因画为心源之文,有别于自然之文也。故张文通云:“外师造化,中得心源。”</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听天阁画谈随笔》</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谈:艺术品,为作者全人格之反映。无特殊之天才,高尚之品格,深湛之学问,广远之见闻,刻苦之经验,决难得有不凡之贡献。故画人满街走,而特殊作者,百数十年中,每仅几人而已</h3> <h3>四谈:花的思想是人赋予的。同是菊花,汉武帝《秋风辞》:“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是比喻人品的又秀又芳。李清照:“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由菊花想到自己,寄托思念之情。朱洪武:“欲与西风战一场,遍身披起黄金甲。”因为他当时正想打天下,故有披甲战西风之联想。这说明没有思想的对象,亦可以被艺术家赋予思想、赋予感情,因而可以”寄情草木。”</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既然要赋予思想,那就有一个赋予什么思想的问题了,就有一个与时代潮流合拍的认识要求了。从这一点上讲,花鸟画与人物画的要求是一致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谈:艺术家必须有自己的独特风格。八大山人喜欢画小麻雀,新罗山人也喜欢画小麻雀,白石老人有时也画麻雀,小麻雀是同的,而画的风格技巧却完全不同。因为八大山人、新罗山人、白石老人,各人有各人的性格和生活习惯,各人有各人的学问修养和思想体系,各人有各人的技巧锻炼。因此欣赏三家所画的麻雀,各有不同的情味,这就是艺术的价值。如果说八大山人 的麻雀画的好,人人都来摹仿它,即使摹仿得一模一样又有什么意义呢?</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谈:我国绘画自远古的彩陶以后,由中古到现代,由人物到山水、花鸟、草虫等等,变化万端。然而风格技法各面,仍不能离开远古一线相承的关系,这是当然的。故要欣赏我国历代的古绘画,自然:(1)离不开线的技法和线的组织,也就是说离不开骨法用笔和交叉疏密等等条件。(2)离不开实有题材与空白,也就是说离不开虚与实、主与客以及题款及印章等等关系。(3)离不开对比配色,和水墨画黑与白、浓与淡等等的安排。再由以上各项条件的汇集配合,完成整个画面的气势、神韵、品格等等以为绘画整体的总评价,这就是我们欣赏绘画的总原则。</h3> <h3>七谈:荒村古渡,断涧寒流,怪岩丑树,一峦半岭,高低上下,欹斜正侧,无处不是诗材,也无处不是画材。穷乡绝壑,篱落水边,幽花杂卉,乱石丛篁,随风摇曳,无处不是诗意,也无处不是画意。有待慧眼慧心人随意拾取之耳。“空山无人,水流花开”。惟诗人而兼画家者,能得个中至致。</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听天阁画谈随笔》</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八谈:中国绘画,不论人物、山水、花鸟等等,均特别注重于表现对象的神情气韵。故中国绘画在画面的构图安排上、形象动态上、线条的组织运用上、用墨用色的配置变化上等等方面,均极注意气的承接连贯、势的动向转折,气要盛、势要旺,力求在画面上造成蓬勃灵动的生计和节奏韵味,以达到中国绘画特有的生动性。中国绘画是以墨线为基础的,基底墨线的回旋曲折、纵横交错、顺逆 顿挫、驰骤飞舞等等,对形成对象形体的气势作用极大。例如古代石刻中的飞仙在空中飞舞,不依靠云,也不依靠翅翼,而全靠墨线所表现的衣带飞舞的风动感,与人的体态姿势,来表达飞的意态。又如《八十七神仙卷》,全以人物的衣袖飘带、衣纹皱折等等的墨线,交错回旋达成一种和谐的意趣与行走的动势,而有微风拂面的姿致,以至使人感到各种乐器都发出一种和谐的音乐在空中悠扬一般。又例如画花鸟,枝干的欹斜交错,花叶的迎风摇曳,鸟的飞鸣跳动相呼相斗等等,无处不以线来表现它的动态。</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九谈:作画时,须收得住心,沉得住气。收得住心,则静;沉得住气,则练。静则静到老僧之补衲,练则练到如春蚕之吐丝,自然能得骨趣神韵于笔墨之外矣。</h3> <h3>十谈:中国画无论是山山水水、层层叠叠或简单的花鸟瓜果,画面总要有个主体,就像很长的长篇小说中,细细碎碎的东西尽管很多,但总有主体。字眼少的短文也有主体。主体不能放得太靠当中,也不能太偏。</h3><div> “主点“与“主体”不同。画中的主点可能很小,却很引人注目,故有人称之为“画眼”。凡是画中重要的部分,都可以说是主体。我们作画的次序总是先画主体,后画副体。</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中国画构图问题》讲座</h3> <h3>十一谈:“开合”,就字义上讲,“开”即开放,“合”即合拢的意思。绘画上的开合和做文章的起结一样。一篇文章大致由“起、承、转、合”四个部分组成。“承、转”是文章的中间部分,“起、结”是文章的开始与结尾。一篇长文章有许多局部的起结和承转,也有整个起结。一张画画得好不好,重要的一点,就是起结两个问题处理得好不好。花鸟画如此,山水画亦如此。</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分合”与“开合”稍有不同。开系起,承是接起,转是承后作回转之势,最后结尾。然而大开合中往往有小段的起结,这样就使构图复杂起来。分合系指构图中的局部起结,最大开合中支生出来的起结。如果一幅画构图光有大起大结,而没有分起分结,就易于简单冷落;如果有大起大结,又有小的起结,那么构图就更有变化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十二谈:老子曰:“治大国,若烹小鲜。”作大画亦然。须目无全牛,放手得开,团结得住,能复杂而不复杂,能简单而不简单,能空虚而不空虚,能闷塞而不闷塞,便是佳构。反之作小幅,须有治大国精神,高瞻远瞩,会心四远,小中见大,扼要得体,便不落小家习气。</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十三谈:一个懂画的诗人在写诗时可以丰富诗的意境;同样的,一个画家,如果有诗的根底,作画时也可以脱掉俗气,增加诗的韵味。不仅诗和画是来自一源的,各个艺术部门都来自一源的。源是同的,自然都是相通的。例如诗和画的关系,与戏剧中取材、组织、唱、做等的关系,也是相通的。与音乐、雕刻的取材手法,也是相通的。因此,一个画家不仅应该写诗,如果涉猎一下其他艺术门类的知识,对于画境的提高是会有帮助的。</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十四谈:为人、处事、治学、作画,均须以整体之气象意致为上。故作画须始终着眼于大处,运筹于全局,方不落细小繁屑、局部散漫诸病。为造成画面之总体精神气势,往往须舍弃局部之细小变化,此所谓“有所得必有所失”也。如求面面俱到,巨细不遗,则反易消弱全幅力量气势之表达。</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十五谈:三角形、四方形和圆形,三者的情味各有不同。圆形比较灵动而无角,四方形虽有角,最呆板。最好是三角形,有角而且灵动。如果在布局上没有三角形往往不好看。而不等边三角形更好于等边三角形,因为角有大小,角与角距离有远近,虽然同样是三点,则情味更有变化。</h3> <h3>十六谈:谢氏“六法”以气韵为绘画批评之最高准则。其次即为“骨法”,而骨法全归诸用笔。笔者,即东方绘画神髓之所在。</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古人所说的“骨法”,即为“骨气”、“骨体”、“骨相”,也就是对象的体格状貌、长短、大小、美恶形相、形状颜色,以及对象的气质、个性,精神状态等等。”骨法”原是古代性命哲学和星相学中的术语,后来发展成为绘画上的术语。它包括对象的精神状态和外形状态两个方面。在谢赫提出这一法时,是讲人物画的,后来才发展为山水花鸟画。</h3> <h3>十七谈:骨法的表现,归于用笔;用笔,也指线的应用。线为笔所掌握,笔指挥线,线即是骨。也可以说,“骨法”即为表现各种骨线的方法。</h3><div> 中国画的造型,要依赖线,用线来造型,这是最原始最基本的。我们可以看到我国最早的绘画…………晚周帛画,就是用几根线条来表现,扼要地概括了对象的动态特征,简单明确,富有艺术性。</div><div> 线,是有骨子的东西,它从自然中来,又应高于自然,比自然更有精神,更有力量和气势。中国人对线的理解和运用,以及审美要</div><div>求,是随着我国长期以来的文化历史和民族习惯的发展而形成的。</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所谓骨线,不是单纯的轮廓线,它既是骨架子,支撑物象的骨线,同时又是物象外形的结构线。</h3> <h3>十八谈:骨,也可理解为骨架、骨干、骨骼。人的肉体,要靠骨骼来支撑,没有骨就无以附肉。造房子先树栋梁和柱子,支撑房屋的骨架,然后筑墙盖瓦,有了骨架,大布局基本定了。清代沈宗骞在《芥舟学画编》中说:“意在笔先,趣以笔传,则笔乃作画之骨干也,骨具则筋络可联,骨立则血肉可附。”</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法,也可理解为“法则”、“法规”,乃是就字面来解释的。如果把“法”改成“趣”,是从情味和趣味上说的;如果把“法”改成“气”,则是从气势、气韵上说的。只有通过“法”,才能表现各种“骨”的效果。对象不同,环境各异,方法也随之不同。人物画如此,山水、花鸟也如此。</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十九谈:中国画讲虚实,求空灵,虚实相生之谓也。画中有空虚之处,画的气脉、人的想象才能畅通流动。画须空灵才能“活”。八大的画,不光鸟是活的,花是活的,山与石头也是活的,一笔一墨无不生动。这不仅是一个技巧问题,也是艺术旨趣的不同。空灵不是轻巧,黄宾虹的山水苍茫厚重,仍极空灵。</h3> <h3>二十谈:西画主眼见身临之实境,故重感觉,须热情。中国画主空阔流动之意境,故重感悟,须静观。受之于眼,游之于心,澄怀忘虑,物我冥会,此境惟于静穆中方能得之。</h3><div> 苦瓜和尚云:山川与予神遇而迹化也。”物境与心境合,便可由实境而入化境,空灵奇变,无所挂碍,意参造化,左右逢源。</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h3> <h3>二十一谈:画须神骨清旷,观之如临秋风皓月,高朗之气沁人肺腑。若混浊糜俗,令人徒生燥热。</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画宜有清俊之气,古朴之风,天真之美,自然之神,雍容华贵而入大雅之堂;不可有躁气、士气、作气、甜俗之气。</h3> <h3>二十二谈:动的东西易受人注意,静的就不易为人发觉。例如小孩子是不大会光画一块石头的。过去,有的人只注意画一些富贵荣禄多子多寿之类,这种是大凡不读书或少读书的人。懂诗、有学问的人就去注意风花雪月去了。能够陶醉于静美之中,对单画石头感兴趣,则多半是文人之类了。</h3><div> 从前,有三个和尚打坐,风吹幡动。一个和尚说幡动了;第二个说不是幡动,是风在动;第三个说,不是风动,是心动了。这是禅学中的静悟。自从诗与禅学结合以后,静美的概念才明确了。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比现实中的花月更美。此种超逸空灵之境,只有在静观默察之中才能感悟。这是静美在禅学上的发展。</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戏剧电影是活动的,有情节,容易使人动感情;而花卉山水画则是不动的,和平安静的,是静的美。好的画可以给人长时间的欣赏享受。悲者早夭,乐者长寿。山水花鸟画对人身心都有好处。</h3> <h3>二十三谈:宇宙万物须臾不可离动,亦须臾不可离静。惟静方能察动,惟动方能显静。诗与画为静态之艺术,能寓生机动势于静态之中,即可耐得咀嚼而。</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静中有动,动而益静。静之、深之、远之,思接旷古而入于恒久,其为至美也。</h3> <h3>二十四谈:晋王羲之《笔势论》云:“每作一画,如列阵之排云;每作一戈,如百钧之弩发;每作一点,如危峰之坠石;每作一牵,如万岁之枯藤。”是点画中,皆绘画也。唐张彦远《论画六法》云:“夫象物必在于形似,形似须全其骨气,骨气形似,皆本于立意而归于用笔,故工画者多善书。”是形似骨气中,皆书法也。吾故曰:“书中有画,画中有书”。</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潘天寿《听天阁画谈随笔》</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二十五谈:画大写意之水墨画,如书家之写大草,执笔宜稍高,运笔须悬腕,利用全身之体力、臂力、腕力,才能得写意之气势,以突出物体之神态。作工细绘画之执笔、运笔,与写小楷略同。</h3> <h3>二十六谈:画中两线相接,不在线接,而在气接,气接,即在两线不接之接。两线相让,须在不让而让,让而不让。古人书法中,尝有担夫争道之喻,可以体会。</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h3> <h3>二十七谈:湿笔取韵,枯笔取气。然太湿则无笔,太枯则无墨。</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然枯中不是无韵,湿中不是无气,故尤须注意枯中之韵、湿中之气,知乎此,即能得笔墨之道矣。</h3> <h3>二十八谈:元以后,中国画用生宣纸作画,因纸的吸水力强,故难以掌握纸的性能。用笔慢,易呆滞;用笔快,水墨浮于表面,不能渗入,不能力透纸背。水墨渗透纸背,感到厚重丰富,不平薄,这就要求笔墨功夫了。</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笔端如有金刚杵,柔中有刚,可以力透纸背。用笔缺少训练,只能浮于表面。力量全靠功夫。只有直笔中锋,才能产生笔力,卧笔则薄,扁笔也单薄。黄宾虹先生画画写字都用圆笔中锋,笔笔如屋漏痕、折钗骨,功夫深,用笔厚重苍老。</h3> <h3>二十九谈:吴国古代绘画,多五彩兼施;然以丹青为主色,故称丹青。唐宋以后</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渐向水墨发展,以墨为绘画之主彩。如墨之烟质不精良,制工不纯到,虽有好纸笔,在能手运用之下,亦黯然无光,难以为力矣。故画家必须搜求佳品,以为作画时之应手武器。</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谈:用墨之注意点有二:一曰“研墨要浓”;二曰“所用之笔与水要清净”。以清水净笔,蘸浓墨调用,即无灰暗无彩之病。老手之善于用宿墨者,尤注意及此。</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一谈:布置,又称构图。布置二字,实出于顾恺之画论中之“置陈布势”与谢赫“六法”中之“经营位置”二语结合而成者,望文生义,亦可理解其大概矣。</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二谈:人的眼睛,有时可以明察秋毫,有时可以不见舆薪。这全由人脑的注意力所决定。俗话说: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就是对人类这种生理现象的极好概括。</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三谈:画面中的取舍、虚实、主次、疏密、穿插、掩映、邪正、开合、呼应等等原则。如孙武论兵: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战势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要之,须得智勇之将,远虑深谋,统御全局耳。</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四谈:李晴江题画梅诗云:“写梅未必合时宜,莫怪花前落墨迟。触目横斜千万朵,赏心只有两三枝。”赏心只有两三枝,就写两三枝可也。盖自然形象,为实有之形象,非画中之形象,故必须舍其所可舍,取其所可取。《黄宾虹话语录》云:“舍取不由人,舍取可由人,懂得此理,方可染翰挥毫”。是舍取二字之心诀。</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五谈:画画讲迁想妙得。取一而舍千万,明一而见千万。远看近画,远取其势,近取其质。要者,放之愈明;舍者,视而不见。抓住一点,概括其余。有云:消缩为小量而不小,铺舒为宏图而无余。</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六谈:作画须会心于空白处,谚曰:“一烛之光,通室明。”此为白者,不仅在于虚能走马之白也。”</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七谈:疏密问题,不仅是距离的远近,而且还有交叉的问题。不交叉易散,交叉了就密。平行线没有交叉是呆板的线。故作画时,最须注意线与线不要平行,线与画边不要平行。</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八谈:画材与画材之排比,相距有远近,交错有繁简。远近繁简,即疏密也。吾国绘画,始于一点一画,终于无穷点无穷画,然至简单之排比交错,须有三点三画。为疏密之终点。如初画兰叶时,始于三瓣;初学树木时,始于三干。三三相排比、相交错,可至无穷瓣、无穷干,其中变化万千,无所底止,是在研习者细心会悟之耳。</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三十九谈:“一数之始,三数之终”,布置主客体,往往以一主二客做基础,即以三点做基础。在构图中以不等边三角形来表现主客体才有疏密关系,才有远近距离感。在长方形的画面上,利用斜线来布置物体,使主体与画面边线不平行而有变化,斜线的交错组合,形成许多不等边三角形。复杂的构图,是由许多主客体组合起来的,只要三点安排妥当,其他局部也能安排妥当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十谈:构图上的平衡,应以稳当为宜,求其灵巧而又平稳。我们以中国老秤作比喻,是很能说明问题的。老秤有秤纽、秤钩、秤锤三部分。物大而重,秤锤离秤纽就远;物小而轻,秤锤离秤纽就近,它以秤锤与秤纽相距多少进行调节,由于三者的距离不同,才能求其平稳而得势。这种平衡不是靠相等的重量得到的,而是靠不等的距离得到的。这在艺术表现上就有变化。</h3> <h3>四十一谈:艺术是自我,也是他我。</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h3> <h3><font color="#010101">四十二谈,画中要有“我”。风格也就是画中之我,风格是慢慢的自然的养成的,急不来的,有的同学急于求风格,其实是乱来。风格,不能急,但也要注意培植,自己看看适宜于哪个方向发展,将自己的长处发展起来,也就慢慢形成了风格。</font></h3> <h3>四十三谈:学习要谦虚,作画要“自负”,要大胆,要逼着气抓住重点,从大处、高处、新奇处设想。所贵取法乎上,而不是墨守成规,师古自缚。描绘自然,也要动中取势,变中见奇。平莫如水,遇危石则银花四溅;重莫如山,绕白云而通体皆灵。</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 “文似看山不喜平”,作画也当这样。诗有别才别理,文有抑扬顿挫,画家也要有奇思别想和出神入化的艺术手腕。</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十四谈</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十五谈:古人学画,很重默写,在接待客人时注意观察,等客人一走,就把客人的情景默写出来,看了名画,回家默临。临字、临画时,开始时要注意求像,然后要注意传神</h3> <h3><font color="#010101">四十六谈:画画的人不能局限于画画一面,对诗文、书法、画论、画史等等方面的学识必须很好的研究。学识要博,见闻要广,对各家各派都要欣赏,画大写意的,也能画点双勾重彩,搞雄健也要搞点清逸秀丽的东西,当然也不要平均对待,看的东西不能太狭窄,范围小了就容易落常套,变不出东西来,各个时期的画家都有不同风格和特点,应作深入探讨,吸收长点,以为创作做准备,千万不要研究某家,就只有某家好,形成“入者主之,出者奴之”的习气,初步实习创作,也要作多方面的尝试。</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十七谈:学画要“取法乎上,”多看格调高的作品,眼力很重要,要想画出好画,首先要能看懂好画,要能体会画格的高低,眼高了,手才能高,眼不高手也不会高,有的人学画多年,而对画的雅俗高低仍少体会,调子就提不高,画画,一定要靠勤练,二要靠解悟,眼力,也就是对艺术的解悟。眼力、鉴赏力、需要才情学养,才能理解艺术的高深。</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十八谈:文人而兼画家,画家而兼文人,是中国绘画史上一大特点。中国绘画,以此而进入超逸之境地。画家而兼文人者,读书较多,识见较广,诗文书法之修养亦较高,学问一多,即容易贯通,一旦透脱,自不肯拒于形似,做造化奴仆。于是求理想之寄托,性情之抒发,神游物外,笔参造化,以尽自由挥洒之雅兴。原艺术为人类精神产物,人类对艺术之理解,有简单粗浅而至复杂高深,有描摹自然到精神表现,由就物象本身到寻求画外意境,诚为进化发展之必然。文人画之兴盛,即为此一过程之特殊现象。</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四十九谈:独特风格的创成,是一件不简单的事。吴缶庐曾与友人说:“小技适人者则易,创造者则难,欲自立成家,至少辛苦半世,拾者至多半年,可得皮毛也。”画家要创出自己的独特风格,绝不是偶然俯拾而得,也不是随便承袭而来。所谓独特的风格,在今天看来,一要不同于西方绘画,而有民族风格,二要不同于前人面目,而有新的创获,三要经得起社会的评判和历史的考验而非一时哗众取宠。此之所以不容易也。</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谈:黄宾虹早时以诗文为主,后来习画,六十后功力深沉,一变而为深黑厚重。齐白石的画也是六十后才别具一格。吴昌硕早期攻书法,五十而画,至六十成熟。中国画家早熟的不多,不像诗家如长吉、王勃,未至弱冠之年,诗名已满天下。任伯年算是早熟的一个,四十左右就成熟了。风格不能来得太快,不能急于求成。,要慢慢来,要接受多方面的修养。,基础要打好,底子要宽厚,再慢慢创风格。中国画创风格极难,有好多人到老也搞不出来。</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一谈:从历史上看,从事学画的人,要创出自己的风格来是不容易的事儿。因为个人往往要受到智力、学力,功力及各种环境条件的限制。在成千成万的画家中,往往只有少数人能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前无古人的创造出自己的独特风格来,并为画坛与社会所肯定,为历史所承认。而这种特殊风格的成就,进而为其他人所学习摹拟,又由学习摹拟,成一时之风气,而渐渐造成一种派系了。又有这种所成的派系碾转学习创造,推动整个民族绘画逐渐进展,不断变革,而能推陈出新,不断前进。这也是各种文艺形式向前发展的共同规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二谈:诗和画是怎样的关系呢?依我看,诗画是同源的,是姐妹的关系。因为它俩所表现的都是客观事物的形象、体态的变化,以及美丽的色彩、韵致、情味等。它俩经过意识的思维、艺术的处理,用绘画形式和诗的组织而完成诗和画的,前者是用文字来表现,后者是用笔墨和颜色来表现罢了。</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三谈:诗和画是同一来源的。《诗经》中采自民间的“国风”,大多数不是出自诗家之手,而是集古代劳动大众的顺口溜,淳厚质朴,极为美丽。其第一首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两句,就是一幅有背景的花鸟画,到现在,还是使我们百读不厌。从古代到现在,成千成万的诗人所作的诗,无论翻开哪一部诗集,大体总是诗情画意相结合的。如嵇康的“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就是一幅很好的古装人物画。《敕勒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夜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就是一幅很好的塞北草原风景画。《江南曲》的“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就是一幅很好的花鸟虫鱼,一幅活泼泼的鱼乐图。其他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孟浩然的“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陆放翁的“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不又是句句是诗,句句是画吗?又如,“大馍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等等,更是有画意的诗了。而另一方面,画家的画与诗的结合,如《缶庐诗别存》中的诗篇,大部分是在做画后配上诗的,诗情画意十分浓厚,又十分融洽。如:“千年桃实大于斗,仙人摘之以蘸酒,一食可得千万寿。朱颜长如十八九。”这是题《仙桃图》的诗,境界高,气魄大,是一首很精彩的题画诗。再如徐青藤的“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这也是很好的题葡萄画的诗句。</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四谈:至于诗后附以图画,画后题以诗句,这只是诗与画在表现上互相辉映、互相对照、互相补充,互相引申的处理手法,使人对诗画里的艺术处理与欣赏理解更深入一层。同时,也起着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综合作用,是祖国传统艺术上的一种特有形式,至为珍贵的。这也是诗画结合上的又一方面。</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五谈:生活,永远是一切艺术创作的源泉。但花鸟画作者对生活的认识却不尽相同,有的人只在小圈子里打转转,以为只要经常到公园、花圃,菜畦去写生就可以解决生活问题,其实远不是这样。一幅花鸟画作品所体现的时代感,主要是对社会情趣和气氛的反映,只有准确把握这一社会基本节律,才能使作品跃动时代的光彩,显示其应有的价值。花前月下,鸟飞蝉鸣,固然是必不可少的生活,但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人,社会,自然,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是更根本的。有见识的画家从宏观着眼,虽画小景也有大寄托,自能常出新意,力去陈腐,而不是只做前人的墨奴或只知模拟自然。凡是历史上有成就的画家,不论是画人物,还是画山水、花鸟,其作品都普遍反映着画家对自然,对社会的客观法则的深刻体验和认知。如果不能时刻牢记社会生活的重要,就是深入自然,深入生活,其作品也仍旧会流于表面而缺少内涵。</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六谈:创作课和技法课不同,技法课是把绘画的诸因素分解开来研究,把造型,构图,色彩,笔墨等因素掰开了,揉碎了,分清了,弄透了,个个击破。创作课则是一种组合能力的训练,它包括选题、创意,以及取材,构图,用笔,用墨,赋彩等方面的有机组合能力的培养,从中找出其组合规律。教师主要是进行组合规律的指导。</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七谈:花鸟画的创作总的来说也是包括内容和形式两大部分。内容和形式各自分为狭义和广义两部分:狭义内容是指画面上具体描画客观物象;广义内容则是包括作者的精神气质,学识修养,品德、追求等更深厚的一层。狭义形式是指具体采用的某种表现形式,如大写意,小写意,工笔重彩,兼工带写,没骨等;广义形式上是指经常运用的形式因素,如虚实、浓淡,块面、点线、干湿,阴阳,方圆,曲直,动静等。只注重狭义内容和狭义形式的人。其作品谈不上创作,前者缺乏引申和内涵,没有自我;后者缺乏创造性,只会因袭。如何把广义和狭义巧妙的结合起来,又突出花鸟画的特点,是需要仔细研究的。缘物抒情的花鸟画,同样的内容可以创作出在意蕴上完全不同的作品,如同题咏梅花,“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一意境,“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又是一意境。徐悲鸿笔下的奔马和韩幹笔下的厩中肥马,李苦禅画的雄鹰和赵佶画的宫中架上之鹰,表现的对象不同,但意趣却迥然不同,显示出不同的流派、风格、精神和时代性。</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八谈:对立统一是中国画创作中最有哲学意义的一个内容。枯、湿、浓、淡、疏、密、轻、重、缓、急、开、合等,都是在两个不和谐的相对立面上寻求统一。因此,也可以说,中国画的创作过程,是一个制造矛盾,解决矛盾的过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五十九谈:对景写生,可以搜索各种不同的创作素材,但深入生活的目的,不止于此 ……对画家心灵的陶冶更为重要,不见名山大川之状,落笔难有气吞山河之势,整日绕着琐事转,满腹家长里短,出手难免显露小家子气,这就不是单纯的笔墨技巧问题,先人品后画品,人的品行制约着画品高下。品操的修炼伴随着人生之路在不断的延伸。一个画家不可只在斋室里起坐打转,要投入大自然的熔炉,铸造灵魂,冶炼身心,一步步到达人品画品的理想境地。</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十谈:“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读万卷书,下笔未必有神,但不读书,下笔必定无神。</h3> <h3>六十一谈:作画要有空间感,要能将阳光雨露、空气的气息表达出来,这在绘画中属于尖端领域,属于“悟”的范畴,是在平面上创造三维空间。</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作画效果如果笔笔在意料之中,这与匠人一般无二。所以作画时要胸有成竹,也要随机应变。</h3> <h3>六十二谈:画家在创作过程当中,除了必须具备雄厚的基本功外,对于自身创作心态的把握是完成好一副作品的关键,无论哪一位大画家,在其一生的作品中,为什么属于精品的作品总是极少数,手上的功夫没有变,这里面就存在着临场心态的把握问题,演员在扮演角色时,首先要求自己的情绪要进入角色,其实作画也是同样的道理。</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当作画进入到脑中一片“空白”,纸上一团“漆黑”的状态时,大概就是进入了真正的“大无”境界了,这时的不知其所以为之而为之的状态,才是真正进入了角色的状态。</h3> <h3>六十三谈:信手点染的“信手”两个字,其中大有文章,这句话经常挂在人们的嘴边,但是真正能够理解,并且能够做到的人,却是绝对少数。</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信手”是饱学以后一种不加思索的、习惯的自然行为。</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十四谈:优秀的中国画作品,尽管在构图形式上各不相同,但在笔墨分布配置上都存在一个无形的但又合乎逻辑的,准确的“度”的把握问题。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到位不到位”。</h3> <h3>六十五谈:理解是从道理上剖析得到的答案,而感受是切身体会后的一种觉悟,由此可见,感受对于中国画创作的重要性。</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作画,心要定,思要敏,手要活,眼要快。</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十六谈:绘画之道大于写、中于画、小于描、邪于洒盐浇油之类。</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十七谈:清代画家郑板桥描写他画竹时的过程,即是对“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很好的解释:“江馆清秋,晨起看竹,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胸中勃勃,遂有画意,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纸落笔,倏作变相,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总之,意在笔先者定则也,趣在法外者,化机也,独画云乎哉?”。“眼中之竹,”即是“外师造化” ………认识、“熟悉客观对象的自然状态。“胸中之竹”,即有了取舍、立意。到了“手中之竹”时,已是融进作者主观的情思及个性风格了。这即是“中得心源”的过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十八谈:陆俨少先生说:“常常有这种情况,当山穷水尽时,画不下去而绝处逢生,奇景别出,又是一番柳暗花明景象,所以我习惯不勾稿,画纸摊开,审度形势,心中大体已定,即着手下笔。往往,一个小章法接着一个小章法,左右逢源不能自止。创作中间,临时触动思路,忽得异想,不同以往。如是章法,变化多样,每成一图,必有一种新鲜感。非始料所及,避免了章法雷同之病。”</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六十九谈:中国画的用线,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它是贯通古今的生命之线。讲究线条的质量与变化是用线的根本。高质量的线条,都是倾入了自然界中的生命意识和宇宙意识的,是跟大自然中的自然现象、自然规律息息相关的,是提炼升华出来的生命的意象。例如:横线如千里阵云,点如高山坠石。还有如锥画沙、虫啄木、如印印泥、如折钗股,如屋漏痕等。还有枯藤斗蛇,惊蛇入草,飞鸟如林等。</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七十谈:静观自然,深入渗透自然,心灵与自然同在,物我两会,见物见心。许多人生感慨在心底涌荡,借以宣泄内心深处的欢与悲、沉重与轻快。当我们在窥见宇宙神秘统一性的一霎时,当鲜花、飞叶突然成为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时,呼应、顾盼、争让、虚实、情调在自己的笔底锋端跃然而出时,画面突然显得或激昂、或凝重、或古朴、或秀逸时,我们的生命与自然的生命顿时融为一体。</h3> <h3>七十一谈:欣赏中国画的时候,常听人说到“匠气”、“俗气”等语汇,这属于雅与俗的理论。在古画论里如清代邹一桂《小山画谱》中,有“画忌六气”的说法。六气是哪六气呢?</h3><div><br></div><div>一曰俗气&nbsp;如村女涂脂,着花衣花裤,见之令人作呕,也叫庸俗气。</div><div><br></div><div>二曰匠气&nbsp;也叫市井气,无笔法墨法,虽工细而无力无韵,如工艺品中的画面非常甜俗。</div><div><br></div><div>三曰火气&nbsp;也叫霸悍气,用笔剑拔弩张,似乎苍老,习气纵横,着色艳丽。</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br></div><div>四曰草气&nbsp;就是草率气,急躁求成,油滑草率,笔墨漂浮,粗而不雅。</div><div><br></div><div>五曰闺阁气&nbsp;即线条软弱,骨力全无,如妇女描花。</div><div><br></div><div>六曰蹴黑气&nbsp;即污胀气,不知理法,无知妄作,远近不分,层次不明。</div><div><br></div><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总而言之,均为“俗气”。按新的含义,都是从审美条件出发的,犯了六气的,最低限度格调不高。《学画浅说》里说:“笔墨间宁有稚气,毋有滞气;宁有霸气,毋有市气。滞则不生,市则多俗,俗尤不可染。去俗无他法,多读书,则书卷气上升,市俗气下降,学者慎之。”</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七十二谈:清代画论里还提到过三种“雅气”:其一庙堂气,气势磅礴,落落大方,庄严肃穆者;其二书卷气,恬淡冲和,清高绝俗者;其三山林气,出世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者。当然,所有的历史都是当代史,所有的艺术都是反映当代精神的。每个历史阶段都有自己的代表作品和代表精神。</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七十三谈:写意者,只描物象的轮廓或特点,只表现物象的印象或象征。例如描一个美人,用线条包围而成脸孔,五官,其实人的脸孔上何尝有线条?这种线条都是画家臆想出来的物象的轮廓。把美人的肩画得非常瘦削,成了发育不全,半身不遂的样子。其实世间哪有这样的人?这是夸张美人尖的特点。把美人的腰画得极细,飘带画的极长,都是实际上所不可能的状态。原来它所表现的是美人的“印象”或者“象征”而已。这就叫做写意。因为写意,所以画时不必看见真物,只要把平时所见的现象涵养在胸中,造成一种幻象。这种幻象成熟了,然后取笔展纸,描写出来,即成为写意画。</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七十四谈:气质,不容忽视。气质不是一时可以学得,而是逐渐养成,要经历长久德育和智育的熏陶。气质对于书艺,犹如土壤之于植物。同等的阳光雨露,盐碱地无从播种,贫瘠地无望丰收。土壤可以改良,人的气质也可变化,必须以无穷毅力,不可间断其熏陶的工夫。</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