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在白水——杜甫彭衙北行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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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白水宣传

作 者：高 世 龙

一直以来，我对文化也有执着的热爱和追求。早在效力西固时，自己就力推注重发展地方文化。回到尧禾这片生我养我的热土后，虽公事鞅掌，但总会亲履实地，详察梳理，整合尧禾深厚的历史文化资源，助力发展民生经济。

《彭衙行》是杜甫在忆避“安史之乱”艰险困苦时所做的千古传颂名篇。历史上曾先后两次来白水的杜甫，在诗中所提北行路途的“夜深彭衙道，月照白水山。”究竟哪条路线？曾一度成为白水地方文史爱好者所热衷的话题。

唐代白水北行古道。“安史之乱”前的白水县城北去鄜延有两条道路：一条是在今天的秦家道村附近渡洛水，经贺苏、黄龙山西进入陕北；另一条是经满意，翻雁门山北去陕北。第一条是“弓背”路，远。第二条是“弓弦”道，近。

也正是因为黄龙山下有彭衙村，而使众者一词：杜甫走的是彭衙、黄龙山路线。那么为什么不接续谈论杜甫出白水县域后的路线？如果杜甫是从黄龙山一带北出白水县域，经华原县①，抵三川县②，安家在鄜州③。唐代的华原县域大概可能最多也就是今天的耀州区（耀县）、宜君、蒲城、白水的一部分，甚至更小。莫非为了避兵乱夜间都行路的杜甫出了白水县域后，又折西走丘陵梢林沟壑山地，渡洛水，绕经雁门山外过华原县境？可见诗人走这条道路的观点是经不起推论的。

① 唐杜甫·《三川观水涨二十韵》：“我经华原来，不复见平陆。”

② 三川县：县治在今延安富县西南三川驿。

③ 鄜州：今延安富县。

诗句对照实地考察。“夜深彭衙道”，“彭衙”，白水古名。“彭衙道”，应该泛指白水的道路，不仅仅是指彭衙村的道路。“月照白水山”，“白水山”，白水县域内的山。唐代白水县域版图和现代白水版图有区别，从龙山、尧山、黄龙、云台山、暗门山，逐一排除。只有龙山、云台山和雁门山是属白水的山。杜甫是从县治东南①的龙山方向来白水县城。云台山，古道西行，也排除。就只剩雁门山。

雁门山，传说有神雁落此山而得名；又名马兰山；“世传小秦王（李世民）至此，军不得过，下马祷之，山裂道通”②得名秦山；因山上有暗门通宜君，故乡民多称暗门山。虽今天白水与宜君县以雁门山主峰为分界，但在清代前，整座雁门山都归属白水。之前宜君人总想多占山地，“乾隆二年，白水宜君两邑民互争山地，因与此分界树碑山麓，府邑并有案”③，山北碑刻今还在。

相比黄龙山线路，雁门山上暗门险固，道路陂陀，磐石叠垒，“盗负险阻，凭陵钞掠”④，不宜骑勇并行，辎重推进。历史上不仅大队商贾多走黄龙山麓，外族也是从黄龙山方向侵入关中⑤，任敷以兵五千掠白水⑥，因而黄龙山方向道路运输量远大于雁门山。从今天的雁门山西仍有唐人活动遗迹-雁门山石窟（唐代）；唐、宋也皆在雁门山南驻军⑦；明时雁、黄二山盗寇猖獗，嘉靖年设秦山巡检司城治安⑧防御⑨，可见雁门山古道在历史上的军事地位也很重要。

①白水县城东南的甫下（当地人叫fu ha）村就是杜甫曾下马的地方。

②明刘梦阳·《白水县志》卷二。

③清梁善长·《白水县志》卷一。

④清梁善长·《白水县志》卷四，《创修秦山巡检司城记》碑刻今在雁门山南高山庙前。

⑤《旧唐书》卷一百一，《仆固怀恩传》；《新唐书》卷二百二十四（上），《仆固怀恩传》；《新唐书》卷二百二十一（上），《党项传》；史念海·《子午岭、黄龙山东西两方面的军事行动》。

⑤清王永命·《白水县志·扼要》。

⑥雁门山南的唐寨村和杨家山村，就是唐、宋时期驻军旧址。

⑦明刘梦阳·《白水县志》卷一。

⑧清梁善长·《白水县志》卷一：“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秋八月，北虏犯鄜州， 渐逼白水。潼关兵备道张禴移兵守暗门，虏侦知，引去。”

而且在雁门山下风光旖旎铁牛河畔的尧禾乡野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自古以来满意村先民风俗和饮食习惯均有别于周边村庄。村民只要过喜事都会请在自家门前的人到家里吃饭，这种好客的民风至今依旧保留。早在馎饦和饼流行的唐代，路过满意村的诗圣杜甫在一户人家门外歇息。家里过寿的老丈见过路客杜甫请不进门，就用葫芦瓢从大砂罐内给杜甫舀了一瓢“寿宴”—烩菜，再三推辞不下的杜甫吃罢是赞不绝口，后来人们给“满意烩菜”取名叫“杜甫瓢”。在明代辣椒传入中国后，“杜甫瓢”又分为辣和不辣两种做法，并流传至今。不过，在深度挖掘历史与文化相融合并推动地域文化发展的今天，已经创新发展的尧禾“豆腐瓢”也应返璞归真恢复“杜甫瓢”这一名称了。

究竟是杜甫哪次来白水时留下的这个故事，今天的人们只知先贤曾到过满意村，至于细节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史载渺茫。

以上的论述引据繁乏，只是一家之言，恐不能成为杜甫彭衙北行路线段的史学定论，此文权做抛砖引玉，望大家斧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