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难忘的记忆(一),进沟出沟……</h1> <h1>当年的八棵树公社,如今的八棵树镇</h1> <h1>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68届——78届的应届毕业生(除因病、独生子女等原因外)都在一声号令下,陆续奔赴祖国的四面八方…1975年8月15日清晨4时许,我便起床洗漱,6时许,我在父亲所在单位乘坐大客车奔赴市政府广场,沈阳市的75届赴盘锦、铁岭地区的应届毕业生,按照要求要全部到市政府广场集合,统一出发分赴盘锦、铁岭、开原等地。</h1><h1>8时许,市政府广场人山人海,彩旗飞舞,人声鼎沸,车辆汇聚。市革委会领导,有关领导,知青代表分别致词、表决心后。9时整,一声令下,客车和插着彩旗的敞篷货车车流便从广场的东、北驶出沈阳城,奔向了各自的目的地……</h1> <h1>1975年的夏季,辽宁地区连降了数日大雨,我们从沈阳市出发后,到达铁岭又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参加铁岭专区组织的欢迎活动。</h1><h1>当时铁岭为辽宁省下属的铁岭专区,麾下有开原、昌图、康平、法库等,人员继续分流后,我们去往开原。到达开原后又参加了一个欢迎仪式,再分流后,我们于晚5时许达八棵树公社。</h1><h1>当年下乡我们随工厂安排,工厂各车间家长的下乡子女分别安排到公社下属的各生产队。我们所带的物品到公社后,再进行分领,再由所属生产队带回……几番周折后,我们这些人员才分别找到了我们的归属。</h1><h1>八棵树属辽北山区,此间的辽北山区,由于前几日的强降雨,山雨造成部分桥梁损毁,我们应去的车路沟大队接我们的马车载着我们在过官粮窖(地名,属八棵树公社的一个大队)大河时,我乘坐马车突陷急流的坑中,车上人们惊呼四起,也多亏马车上的我们几人都会几下游泳,还真游了几下……车把式应变很快,在大车陷入河底大坑的瞬间,猛地在空中打了一个响鞭,辕马一用力把我们拉出了大坑,我们这才是有惊无险……</h1><h1>我们乘坐的四辆大马车载着我们一路东行,平原离我们越来越远了,我们一行越走感到路越不好走,迎面黑黝默的大山离我越来越近,仿佛是张开的大嘴要把我们慢慢吞进腹中……我们一行人谁也不说话,只听马蹄踏着小路上的石子的踏踏声和偶尔车把式挥鞭时的吆喝声。马车沿着山根绕着半圈,一个一个的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半圈后,我们终于才看到了远处的灯光……</h1><h1>我们一行到达大队部时己是晚上8点多了,未近前己闻锣鼓喧天,大队的大喇叭正在播放出,热烈欢迎沈阳知识青年到我大队插队落户……当时,我们听在耳中真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汁味,也可能是五味杂陈吧,真的是什么汁味都不知道了……</h1><h1>大队对我们的到来看得出是盛情的,为我们准备了当时社员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到的大锅炖羊肉,为迊接我们,大队杀了二只羊招待我们……</h1><h1>一天的旅途劳顿,陌生的环境,朦懂中的我们都显得不知所措。从小长这么大,家中母亲作饭蒸过牛羊肉馅包子后的蒸锅,再蒸窝窝头我都不吃,但我强忍着吃了些,因为我知道这里不是在家里,不是在父母身边……</h1><h1>当时我们大队的青年点几近完工,我们还不能入住。车路沟生产大队共有四个小队,我们分别被安排在四个小队条件较好的社员家中。饭后便由小队长带我们到入住的社员家里,安顿行李……我们住在社员家北面的大长炕上后,可能是劳累还是什么原因,我躺下一会便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天亮。</h1><h1><br></h1> <h1>车路沟卫星图</h1> <h1>如今的车路沟……</h1> <h1>如今的车路沟之晨……</h1> <h1>我入住在二队的张队长家中。张队长的家是典型的东北民居,挑担屋,南北大炕,我们住在北炕。</h1><h1>次日晨,小山村饮烟袅袅,烟柱从各家的烟葱慢慢爬上来,慢慢的,慢慢的,直上直下的,爬到了一定的高度后便不动了,在小山村上空形成淡淡的一层,便把小山村罩在下面……</h1><h1>我们经简单洗漱后,分别来到大队部吃早饭,我们还没有青年点,还不能开伙作饭,要在大队部吃饭到我们入住青年点自己开伙为止……</h1><h1>举目我们摸黑到来的小山村,四周群山环绕,山角下的小河湍湍流过,隐约可见少妇、亦或少女在浣洗衣物,隐约可闻她们的说笑声……近前是一座一座离得很近又高低错落的低短的草房(当时的社员家都是草房,只有大队干部和几户人家是砖瓦房)和叫不名的小花小草,再远一点的是一片一片的庄稼地,玉米吐穗了,正处在灌浆期,一片片的,绿油油的。高梁沉掂掂的,仿佛是少女情窦初开般羞红了脸,低垂着头……今年的雨水大,农作物长势都非常好,肯定是一个丰收年景……</h1><h1>村里的小路不是很宽,又高低不平的,路面大多是土和碎石摊成的……一切看在眼中都是那么陌生和新奇。可是我们怎么才能出沟呢?出沟的路又在哪呢?我们都在想怎么才能出去呢?</h1><h1>我们进沟来时晚上坐马车,又没有月光,我们东南西北都不辩,此时景色再美,我们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欲哭无泪道是真的……路在何方?只有听天由命了。</h1><h1>新建的青年点尚未完工,我们在大队部开伙到9月2日。这天吃罢早饭后,大队书记便安排一位74年下山的开原知青,带我去八棵树公社供销社买我们的供应粮,然后我们便要自己开伙了。按照国家规定,我们第一年下乡的知青,人均生活费年120元,粮食和当时的城镇人口一样,有一定量的细粮大米白面等,虽然不多但是也算很好了。</h1><h1>大队给我们分派了一挂马车后,我们坐上马车后便出沟了,坐在马车上,老青年告诉我,你们那天就是从这条道进来的,这是头道沟,这是二道沟,那面的是西沟……反正全是东西南北的沟。由于需要买粮,我才幸运地成为了我们中第一个认识了出沟的路、第一个走出山沟的人。</h1> <h1>当年我们下乡时的大队会计的儿子,如今的村书记</h1> <h1>如今的车路沟……</h1> <h1>难忘的记忆(二),中秋节……</h1> <h1>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岁月……我们搬入青年点不久,便迎来了我们在异地的第一个中秋节。</h1><h1>这一天,大队给我们全都放了假。刚刚建完的青年点,室内的棚还没吊,五间房的格局,三间为男生居住,一间为女生居住,中间是烧火作饭的地方,窗户玻璃还没安上,室内潮湿无比,一进屋潮呼呼的味道便扑鼻而来……</h1><h1>当时我们75届是7男4女,我们去时,68届沈阳下放知青是沈阳铁路中学初三届的,尚有二人在大队,其中一人和一当地人结婚,做赤脚医生,另一个在作教师,住在社员家。至今未调回沈阳的原因是,其父亲在沈阳铁路局工作被认定是三开分子,即伪满时为沈阳铁路局科员,国民党时是科员,共产党时也是科员。父亲的问题影响至今,近30岁了,未婚但很乐观,一天总是乐呵呵的,现在明白了,不乐呵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中又能怎样……</h1><h1>这一年的八月节,我们下乡到这个小山沟中,人生第一次远离父母家人过节……炕桌上的食品还是很丰盛的,当天生产队杀猪我们买了肉,第一年的供应粮有大米白面,刚来离家所带来的零食还未吃完,在生产队果园里,我们采来的各种水果达十多样,都没要钱……从大队代销点买来的白酒(地瓜酒)、果酒(北极苹果酒)等。我们新老知青围坐在二个炕桌周围,开原清河七二届的老青年王玉山先开场白后,我们便言欢畅饮,从不相识到相识,再到言无不尽……本就不会喝酒,又是远离家人的中秋节,想家、思念亲人和朋友,百感交加和酒精的作用下,结果可想而知,我们都喝醉了……男生喝到尽情处悲声高呼来喝、喝、再来一碗;女生何堪承受此景此情,奔回屋中爬在行李上失声痛哭……</h1><h1>这个中秋节,我们所有人,68届的老大哥、74届的和我们75届新老青年最后抱头痛哭……第二天早上,人们的眼睛还是红肿红肿的。<br></h1><h1><font color="#010101">就这样,在这个远离亲人的山沟里,度过了一个我们终生难忘的中秋节……</font></h1> <h1>当年的青年点所在地,如今是一位和我当年下乡时一个小队的社员家</h1> <h1>难忘的记忆(三),我们的口粮……</h1> <h1>小山村当时有四个小队,农作物就是玉米(辽丰1号)、高粮(晋杂五,经几次脱粒壳也脱不尽,我们吃的就是这种高梁)、大豆,谷子在那个追求高产量的年代,产量不高所以很少种。</h1><h1>山沟的地理环境,很难有一块很大的、很平的又没有石头的地块,一块锄板用不了一年就磨得活牙漏齿的。各个小队分别有蚕场数把、果园几个。大队有一片参场,种植的山参,要生长六年以后才能起出卖,后来又建了一个鹿场,但一年后便黄了。</h1><h1>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中,一切以粮为纲,不分具体情况,所以其它副业很难发展,也不敢发展。山沟的特殊地理条件,农作物产量低,总量受地理条件限制又不可能作大。整个生产队的社员家庭生活都很苦,开春种地时如果能是几张煎饼一个咸鸡蛋的人家,那就是相当不错的人家了。</h1><h1>当时生产队的分值,十个工分也就值一盒大生产香烟钱,才3角7分钱。即便是在这样的经济条件和生活环境下,我们大多数知青还都是咬牙硬挺过来了。</h1><h1>山沟里的农活,冬季倒粪(粪堆从一侧倒到另一侧,一冬倒三四遍)种地、锄地(三便)、割地,高粮每个人拿六根垅,玉米每人拿四根珑。我都能作到不落趟。粮食入场院后,打场、扬场后交公粮,社员分口粮后剩余才能入各生产队库房。</h1><h1>刚下乡的我深知社员们生活的不易,当时有很多孩子多的社员家中,一家就一床被,有的夏季孩子们都什么也没有盖的,如果不注意串了趟门,只见白花趟一炕什么都没盖。社员们冬天出工干活时,就是棉袄棉裤,里面什么也不穿……</h1><h1>山沟里的人,在饮食上也不像我们下乡知青,第一年吃供应粮,以后是每年分八百斤口粮(毛粮),而当地社员每年才分六百斤口粮(毛粮)。所以在冬季打完场后,生产队都把扬场中的后风落地粮留作社员口粮,后风落地粮饱满,丰实……开始社员认为我们不懂,后来不叫我们知道,其实我们就是懂、知道也不能管,不能说,就是后来我当上了小队的政治队长,也是装看不见,找个事由便离开了,装看不见,装不知道……</h1><h1>在那个以粮为纲,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中,不让社员搞付业,车路沟的山上,物产丰富。开春青黄不接的时节,山上有各种山菜;夏季一场雨后,遍山的蘑菇,松蘑榛蘑很多;上秋还有遍山的榛子。山沟里各个季节的山货,本可以采摘后买点钱,改善一下生活,但是不行,在当时的政治气侯下,是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也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不可理喻,可笑至极,但那时真就是那样。当时的山沟的社员们的生活真是太苦了……</h1> <h1>如今的车路沟……</h1> <h1>难忘的记忆(四),上山打柴……</h1> <h1><font color="#010101">一九七六年春节后,我们在家中过完初五后就回到了青年点。当时的党中央对全国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关怀倍至,各青年点都安排了带队干部,我们青年点的带队干部先是沈阳市银行北市分行的张师傅,后来是单位的魏师傅。我们所在的车路沟大队地处山沟中,冬季各个生产小队要统一组织社员上山打柴伙,外卖的钱交大队一部分后,剩下的自用。当时大队有山场,各小队也有各自的山场,各小队的山场都要倒茬,因为各小队都要放蚕,蚕吃的桑树不能太大太高,每二三年左右要当作烧柴砍了,更生后的桑树高低正好,桑叶又嫩,这样的蚕吐的丝才好。所以,各家各户都要上山打柴,一为更新山场,二为烧紫自用,我们青年点的烧柴也要自己上山砍伐,自己准备好全年烧柴用度。上山打柴,对我们这沈阳城里孩子来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身背一根大绳,手中拿着一把斧子,还要带好一把柴镰,一种专用打柴的镰刀,比割地用的镰刀要厚实。来到山角后,要自己去割好捆柴用的绕子备用,然后依次排开,按照一定的宽度从下而上。打好的柴捆上后距山角近的,直接扔下去就行了。其余的柴捆就要集中到一齐,下面放好大绳,左右左右压好放好,层层叠加到够一跟大绳长度能捆过来为准。这叫放柴捆,是一个技术活,柴捆绑松了,还没放到山下就散了,就还要重打梱重放。柴梱打得一头重一头轻,柴捆不走正路,放下去可能掉小沟里,遇到这种情况一个人根本没办法整上去……这是一个重体力活,没看过,更没干过……不会就学着社员的样子,看人家怎么干。打柴这个活,实话,真不是人干的活,但是不干就挣不了工分,本来分值就低,累就不干了,工分年底一算,真有的人口粮钱都挣不够,别说自己分到钱了,就是口粮钱还要和父母要……所以,再累也要咬牙硬挺着,不然又有什么办法呢?一般社员们都是近午放下一梱后回家吃饭,而我们往往是手忙脚乱,更要避免发生放散了或放偏了的情况。就是这样也是社员到家吃上饭了,而我们可能刚下山……下午重复这个过程,连续几天下来后,我们中能跟上趟的要强者廖廖无几,我是要强者之一,每年年底回家都能分到一百多块钱。但大多知青刚开始都干不了上山打柴的这个活,不出工了,工分也不挣了……生产队的这个活不干也就是工分不挣了,但青年点的全年烧柴必须要准备,因为每个人都要在青年点吃饭、睡觉。我们每年春节后回到青年点,都要准备全年的烧柴,每个人都要按量,每人多少捆打完柴后拉回青年点,垛到青年点的柴垛上。男生一般都自己动手,虽然这个话很累,也有各别干不了的求社员帮忙,女生都求社员帮忙,然后在社员家中花几个钱招待一下……</font></h1> <h1>当年我下乡时一个小队的老朋友,如今也老矣</h1> <h1>难忘的记忆(五),多灾多难的一九七六年……</h1> <h1>一九七六年一月九日,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去逝后,北京天安门广场发生了北京各界人民群众自发悼念活动后,活动的结局和因果无需多说,后来将这件事定性为右倾翻案风,全国便开始了反击右倾翻案风活动。</h1><h1>全国开展的这场活动,也波及到了我们这个小山沟,大队党支部按照上级党委安排,开展了所谓追查各种谣言活动,一时间,这个小山村风声鹤啼……</h1><h1>村党支部按照公社党委安排,把我们全体知青都安排到了一定的岗位上,都成为了这场政治活动的中坚力量。浓烈政治氛围下,我们按照党支部要求,对村里的“四类分子”进行严格监控,各个小队频繁开批斗会。刚刚走向社会,20多岁的我们可以说什么也不懂,但是大队不这么认为,把我们当这场政治运动的骨干力量,我们也就知道听党支部的话,照党支部的要求去作。当时在开批斗“四类分子”的大会上,我们都程度不同的有过一些过激行为……现在想起当时真是太单纯、太幼维,还是太年轻呀。</h1><h1>一九七六年的这一年,在中国历史上永远是一个重灾年……六月份朱老总去逝后接着就是唐山大地震……</h1><h1>记得非常清楚,九月九日的早晨,青年点带队干部正领着我们在青年点外的菜地里搭抗震棚。大约下午3点50分,带队干部张师傅的半导体收音机中,突然传出一位女播音员颤抖的声者,今天4时将有重要新闻广播……反复播放了几遍有重要新闻广播。当时我感到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过这个时候播出重要新闻的,一般都在早6点30分或晚上8时……我马上喊来了带队干部,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h1><h1>下午4时整,北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沉重,缓慢播出了党中央、全国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央军委“告全党、全军和全国人民书”,“我们的伟大领袖和伟大导师毛主席于0时10分在北京与世长辞……”。我们刚开始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真的……反复收听了几遍后,事实证实了这一噩耗。一时间,我们感到仿佛丢了魂似的……无语、你看我、我看你,无限悲痛充满了心头,眼中泪水难以抑制……下午5点30分,又播出了党中央、人大常委会、国务院、中央军委公告,对毛主席纪念话动做出安排。晚上8时,播出了毛主席治丧委员会人员名单,名单包括所有的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委员、中央候补委员、各部委办负责人及各界人士……这个期间,我们本来正在搭建防震棚,此刻,我们早己停下了手中的所有活,我们都不知所措,震惊、迷茫中我们都看着带队干部,张师傅说,都别干了,先放一放吧……我去队部看看……</h1><h1>十日早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6点30分,又全文重复广播了相同的内容……此刻的神州大地可谓,悲风猎猎,翻卷起阵阵狂飙;哀声泣泣,搅动着星晨无光。</h1><h1>十一日早上,大队召开了各小队队长和政治队长会议,传达了省、市、专区、县文件精神,安排悼念活动,全军进入一级战备……之后的事情,就是按照公社党委的安排,大队在小学校建立毛主席纪念堂,组织全体社员参加悼念活动。很多老年社员都在毛主席遗像前失声痛哭……我们能看出来,那种感情是真挚的,人们真的感到仿佛天垮下来了一样,不知道以后何去何从……</h1><h1><br></h1><h1><br></h1> <h1>我当年下乡时所在小队队长的小儿子,老队长己故去</h1> <h1>难忘的记忆(六),远赴微波站向毛主席“告别”……</h1> <h1>大队连续多日的悼念活动中,我们听说在公社所在地的一座山上,有一个208微波站,属部队所管,那里有电视,能看到北京的实况转播。九日十六日,我们抱着试一试的心理,一行七人清晨便出发了,步行近二个多小时到达了距我们30多里地的微波站。我们每个人都臂带里纱,大汗淋漓,气喘嚅嚅,稍事休息后,我们便从放牛沟攀上了微波站……大门由部队站岗,不让我们进。我们说朋了身份,表达了我们悲伤的情感和想最后看看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真情,经站岗战士请示领导批准后,我们一行终于如愿,由部队战士带我们来到了一个有一台小黑白电视的房间里,屋里有几十人,电视正在播放北京各界群众在人民大会堂噡仰毛主席遗容的实况。毛主席仰卧在一个玻璃外罩中,四周安放翠柏鲜花,伴灵的当时领导人有李先念等数人……川流不息的首都各界群众,在毛主席遗休前三鞠躬后痛哭不止,人流环绕着毛主席的遗体行走,人们的泪眼始终不离他老人家的面容,又不能停留太久……此景此情虽然己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但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因为在这一天,我们虽然远在辽北,但我们终于看到了毛主席……虽然以后去北京也多次去毛主席纪念堂排长时间队去瞻仰毛主席遗容,但是当年的情景还是和现在还是不一样的,当时我们观看了近一个小时,我们都痛哭流,悲伤无比,这么多年以来,每每想起当时情景,永难忘却,真是终生难忘……</h1> <h1>难忘的记忆(七)生活之多艰……</h1> <h1>在那段难忘的岁月中,我们的作息时间是,早上出工天刚亮,晚上收工看不见。晚饭后,大队的广播就开喊了,大干了,大干了,一小队的到什么地方干什么活,二小队到什么地方干什么活……一般每天晚饭后,还要去参加大干……我们的劳作之苦之累可想而知。不仅劳作之苦之累,生活之艰难至是刻骨难忘……</h1><h1>我们知青吃了一年供应粮后,第二年便和当地社员一样吃生产队分的口粮,就是玉米和高粮,玉米晒干后到生产队的磨米点磨成玉米面,回来在大锅四周贴成大饼子,最难忘的是有一段时间面起子脱销了。包米面大饼子没有面起子,贴出来的大饼子硬的象砖头,一咬一周牙印,没办法再难吃也得吃,因为不吃饭出工就干不动活。后来我们只能派人回沈阳家中,求每个知青家里把凭票供应的面起子均出一点来,我们带回来用。要知道,沈阳家里的面起子给我们均出来后,家里也不够用呀。但为了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孩子们,也只能如此了……这样才暂时解决了我们的吃饭问题。</h1><h1>由于我们的青年点是新盖的房子,潮湿的房子跳蚤多,我们的背子每天早上都要晒在外面,晚上再拿回来,就是这样也解决不了跳蚤咬我们的问题。一是咬得我们奇难受无比,抓得很了都抓破了;二是在裤衩带一周的包都能成串,严重的就像是由包组成的裤带;三是成宿、成宿睡不着觉,第二天根本出不了出……有的人在屋内作吊床,有的人裸睡,但跳蚤还是照咬不误。那段时间,面对这个小东西,我们是既无力,又无奈,打又打不着,抓也抓不住。那段时间里,我们被这个小小的东西折磨的想死的心都有……没办法,有的人或回沈阳,或暂时搬出去住到了社员家里……</h1><h1>我们下乡的这个小山村农活太累,平原地方锄完三便地后就挂锄了,可休息一段时间等到收割。我们不行,因为我们每个小队还有三把蚕。北方养蚕和南方不同,北方在山上养,南方在家里养。因此,在平原庄稼挂锄休息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要上山给蚕转场子,一般要转二、三便场子,蚕才能长成后吐丝作成茧。蚕转场,女社员们上山的活是把蚕场中桑树上吃完桑叶的蚕择下来,放到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大蚕筐里,男社员把装满蚕的蚕筐顶在头上或背在背上,从山上的蚕场下来,再上到另一个山的另一个蚕场上,一天要往复多次……一般蚕在第一次转场时,蚕还小,蚕筐还不太沉,就是上山下山累。但在蚕二便转场时就不一样了,这时的蚕又大又粗,几近作茧了,满满一筐蚕近七、八十斤,我们头项这么重的一个蚕筐,还要下山上山,……山道崎岖,说是道,其实有的根本就不是道,我们头顶蚕筐在小树丛和草丛中穿行,就是不负重空手在其中穿行都很难走,何况我们还头项着这么重的一个大蚕筐。山里人有句俗话,宁走一步远,不走一步喘,当时,我们不懂,我们累的都在树丛草根中穿近路往上攀爬,想快些把蚕筐顶到地方,然后再走山路不负重往回走,好能够在道上多休息一会。山村蚕转场的活之累之艰难可想而知……但我们咬牙硬挺,当时是一把汗一把眼泪的……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是怎么挺过来的,真是谁以至信,但我还是挺过来了……</h1><h1>平原生产队地里粮食收割后进场院,打完场,交完公粮,分完口粮后就基本没事了。但我们还不行,还要上山打柴伙。一年四季中,我们这地方没有一个季节能闲着,累不说,分值还低,现在回想来,真的是全是眼泪呀……</h1><h1><br></h1> <h1>难忘的记忆(八),收获……</h1> <h1>近四年的下乡生活,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岁月不堪回味……可谓是,甜酸苦辣,五味杂陈。</h1><h1>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到后来的扎根农村干革命过程中,我开始学会了吸烟,学会了喝酒;也打过群架;但也学会了刨茬子,种地,锄地,割地,打场,扬场;后来就是扶犁耕地、赶大车也和(老庄稼人)没什么俩样。我爱赶车,尤其是赶车时的套车用具,像三花、夹板、套包、肚带、鞍子、鞍带、大挑等至今仍记忆尤新……</h1><h1>近四年里,我和当地社员合睦相处,吃苦耐劳,受到大队领导的器重。下乡第一年,便担任了大队团支部副书记,书记是当地人。后来又担任了小队政治队长。七六年,受公社党委委派,到其它困难生产队担任生产队长。参加过开原县农业学大寨会议,参加过县三级干部会议。担任过青年点点长。近四年中的历练,人生过程不可多得,也为以后的成长做了经验和经历的积淀………</h1><h1>十八岁,便毕业离校和众多那代人们独自远离亲人,到一个全新的环境中,所有的人际关系都要学会自己处理。吃,穿,用的都要自己学作自己打理,一切都要学且偿试着作……有了这样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后,遇到苦累时,便告诫自己,再苦再累能和下乡时的上山打柴和顶蚕筐比吗?交际交往中遇到问题也能逐渐应对自如。这人生中不可多得的收获,如采之东隅,塞翁失马的典故之喻意……为回城参加工作后,在工作岗位上能够取得成绩受到认可,起到了很重要的助推作用……<br></h1><h1>岁月难忘,我们一代人的芳华都留给了广茂的田野山川;记忆永存,我们一代人的苦辣酸甜只需那代人去适时唤醒……</h1> <h1>40年后再回小山村时与新老明友欢聚时把酒言欢</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