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往事》 作者明明

金龙

<h3><b><font color="#ed2308">一.下乡</font></b></h3><div>68年11月3日,天刚蒙蒙亮,17岁的我和父亲、母亲早早起床,为我收拾行李,用带子把新购的被子和被褥绑在一起,还有脸盆、毛巾、茶具之类的放在网线袋里,父亲叹着气,母亲眼睛有些湿润。今天是我下乡的日子。</div><div>太阳似乎出来特别早,吃过早饭后,我就要去位于镇中心的镇中心小学的大操场,去参加知识青年下乡的欢送大会。还没到中心小学,远远的就听到咚咚咚锵.咚咚锵……的锣鼓声,走进会场已是人声鼎沸,红旗招展,会场的前中央写着欢送知识青年下乡大会,左边的横幅是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右边是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锣鼓队、腰鼓队分别在主席台中央的两侧,两边的彩旗随风飘扬,形成了一派祥和、欢乐的气氛;会场中央排成一行行队伍,队伍前方有一牌子,上面写着哪个大队名字。我是东西大队的,父亲就帮我把行李放到东西大队的队伍里,我自然的排了进去。上午八时许,工作人员分别为每个知识青年佩带了大红花,顿时感到无限光荣,和一种使命召唤,暗下决心,一定要扎根农村,向贫下中农学习,和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div><div>会议开始了,公社张副书记作了动员,接着就由各大队迎接知青下乡,我大队共由6位知青,分别在6个生产队,由大队顾书记亲自带队的。出了会场,一路上也是敲敲打打,走了约三里路,有几位知青到了就留下了,我和小周是最后到目的地的。</div><div>小周比我高三届,是青浦中学的高中生。领队把我们安置在一个临时住宿里,就回去了,刚才还是笑声欢语,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临时房有两间,不大面积,外面一间是厨房,有一只全新的农家小灶,一张桌子,椅子,碗厨,水缸等,墙角边放着铁搭、镰刀之类的农具,里面一间是卧室,就一张床,是农村的哪种,乡下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div><div><br></div> <h3><b><font color="#ed2308">二.初战三秋</font></b><br></h3><div>下乡的第二天正是秋收秋种的大忙季节,每天凌晨由生产队长派工,去干农活,一般一天干一样农活,个别的也会变动。队长姓李,我叫他中李,42岁,中等身材,已是4个小孩的父亲。出工之前都由中李队长带领大家到位于村中心的忠字亭早请示表衷心。然后就下地干活。干的第一件农活是撒猪榭,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干的,我刚下乡,自然就与他们为伍了。所谓撒猪榭就是把猪粪撒开,分播在麦田或油菜田是最好的有机肥料。几天下来腰有些酸了,手上、身上都是猪屎味。干的第二件活是开沟,是稍大些的男孩或老人干的,就是把整块收割后的稻田,在两边和中间挖沟,组成宽约1.2到1.3米的麦田或油菜田,猪榭就撒在上面,初学开沟的人手上会起血泡,长此形成老茧,开的沟往往没有老农开的直、深和平整,开沟是便于排水,麦和油菜都是旱季作物,有利于作物生长。干的第三件农活是敲麦泥,一般由妇女和我这些初干活的做的,那时天已经很冷了,麦和油菜已经播种,就是把放在上面干的河泥,敲碎后分盖在麦田里,河泥也是有机肥又可以保护麦苗过冬。我们年青人有时晚上还得值勤,到农田、仓库、堆谷场巡逻检查,那是在阶级斗争年代里,防止阶级敌人破坏。三秋是秋收秋种的季节,农民大伯大嬸是辛苦的,女人把成熟的稻子割下,过一天后把扎成一小捆,然后由男人用绳子绑成一大捆,挑着到场地上进行脱粒,来不及脱粒的,就把它堆成大堆上面用稻柴盖起来,稍空闲时再进行脱粒,这是一项技术活,一般都由有经验的老农完成,盖不好漏水就麻烦了。脱粒后的稻谷,先要扬谷分离,把稻草杂物去除,然后晒干,去水分进仓库或直接去当地粮库上交公粮。开好沟的麦田由老农均匀地播麦种,油田由妇女把事先长成苗的油菜秧一棵一棵的移植。</div><div>三秋的工作是繁忙的,辛苦的,看到满地金黄色的稻谷和其他的豆类产品,何不心花怒放,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整个三秋我干得都是粗活,轻活,但也得到磨练,与贫下中农的心也贴得更近了。</div> <h3><b><font color="#ed2308">三.春耕</font></b></h3><div>第二年,春天来了,百花盛开,鸟语花香,油莱花,麦子苞花开了,走进田野一片片绿油油的麦浪,粉红色的桃花,奶黄色的油菜花,蜜蜂、蝴蝶飞来飞去,一幅美丽的画面,令人陶醉。也是意味着春耕大忙快要开始了,经过半年的磨练,我也成熟了好多。</div><div>农村开始为春耕做准备,首先要平整秧田,翻田,放水,落沟,平整,筑秧田,播谷种,这些耕作都是在天气还较寒冷的情况下进行的。然后半月后秧苗长出来了,早元麦已经成熟开始收割了,田头出现了一片繁忙的景象,首批落秧在五一前播种到位,这是前季稻,五一后大片麦田,油莱开始收割,这时的我一般与妇女一样参与收割、拔秧、插秧、脱粒,男人负责翻田、翻田就是把收割后的麦田或油莱田重新翻过来,有用耕牛的犁超田由于耕牛有限,就由人工翻田,这是重体力活,必须由壮劳力完成,在我下乡的后两年有了手扶拖拉机翻田,减轻了农民的压力,而且全大队只有一台拖拉机,好多还是要靠人工完成;落沟就是把原来的麦田油莱田的沟全部填平也要化费较大力气,一般由次劳力完成,当时的落沟我还是做得多的;平整就是落沟后的稻田进行拉平,一般用耕牛完成,挑秧就是把拔下的秧苗挑到已经平整好的稻田里准备插秧用的。这时的女人最辛苦,当时没有机械化,全靠手工操作,三弯腰完成的,直至我上调也没有实现,男人虽是重活,但要爽快点。弯腰的比较少,前季早稻一般在六月上旬前完成,反之会影响下季晚稻的播种,秧苗全部播种后,还要田间的后期管理放水,除草,施肥,农药等,这些活中李队长一般不让我做的,唯一的一次就是施一种叫做1605的剧毒农药,这是后两年的事,施肥前,先用肥皂把全身塗了一遍,然后穿上长衣裤,带上口罩就开始施肥了,完毕在远离村边的河里洗个冷水澡,有姜糖茶喝,下午就可以休息了感到蛮开心的。通过春耕大忙,使我学到好多农业知识,也深深的体会到农民的辛苦和无私付出。</div> <h3><b><font color="#ed2308">四.三抢</font></b></h3><div>春耕大忙结束不久,很快迎来了一年最忙的季节,最为艰辛的时期,所谓的三抢也是抢收抢种,其耕种的方式与前述一样,就是把前季成熟的水稻收割起来,然后通过翻耕,平整,播种下季晚稻。不同的是时间很紧,任务重,再加高温季节,是最为辛苦的时期。我生产队有100多人,200多亩田地,人均2亩,属田多人少的那种,而真正的男女壮劳力仅三四十人,加入能干活的小孩和老人这些次劳力也仅50人左右,所以每年的三抢任务更加艰巨。中李队一般都要在三抢战斗前进行政治动员,以饱满的状态,投入战斗,苦干加巧干。</div><div>每年8月初,三抢正式开始了,这时的我和他们一样,每天凌晨约三时就得起床,洗漱,做饭,饭是全天用的,四时许中李队会通知你干什么活,饭毕随后,拿了生产工具就去忠字亭集合,那时天还没有完全亮,夏天还算亮得早,就在田头干活,前几天一般是参与收割,真是累得腰都伸不值。七时许,太阳升起来了,赤曰炎炎,大汗淋漓,衣服全都湿了,又被晒干,一直到十时左右,才回家休息,吃第二餐饭,半小时后又得出工干活,到下午二时左右回家吃第三餐,半小时又得出去,直到晚上七、八点钟才回家休息,有时更晚,最晚的第四餐后还得去打谷场脱粒打谷,十一时左右才回家休息,天天如此。后几天接下来的是参与播种,首先是挑秧,把拔下来的秧苗放在两个竹畚箕里,约有120斤左右,挑着放到平整后的稻田里,由妇女负责插秧,有时跟女人一样学着做,也有收获。</div><div>每天都是3、4点钟起床,9、10点钟回家,。</div><div>后季晚稻终于在8月20日前胜利完成了,这是三抢的最后一天,超过这个期限,种下的晚稻会颗粒无收的。</div><div>20天的三抢战斗生活,终于结束了,皮肤晒黑了,好象脱了一层皮,人也消瘦了,但心情是舒畅的,看到一遍遍绿油油的农田,意志更坚定了。</div> <h3><b><font color="#ed2308">五.又战三秋</font></b></h3><div>经过一年的农村劳动锻炼,从一个刚从学校出来,不识韭菜和小麦,五谷不分的幼稚学生能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同吃同住同劳动。</div><div>又到了秋收秋种的季节了,我又要投入新的战斗了,看到一遍遍金黄色的稻谷,丰收在望,心里十分高兴。那时的中李队长调到公社轮窑厂去了,由小李队长担任了,小李队长30岁在右,也是位种田的好庄稼汉。每天和中李队长一样,挨家挨户的派工,我也不再是刚下乡时的毛头小子,基本上属于那种二等劳动力,能有一定的男子担当了。</div><div>三秋开始了,小李队长基本天天安排我负责收稻。一般是两个男壮劳为一组,由于我队位于水乡,稻田离仓库场地较远,都是农家小船负责驳运的,这农家小船全是木头做的,约有六、七米长,二头窄,中间宽,船头船尾约1.2宽,中间宽2米多,是橄榄状的,象孔明草船借箭的那种。一早我与李摇着农家小船到了田头岸边,停靠好,铺上木跳板,跳板约有30公分宽,一头阁在船上,另一头阁在岸上,我俩上了岸,拿了扁担和带有木钩的绳子,系好船缆,昨天上午还是金黄色的稻子,今天已经由妇女扎成一小捆一小捆的,等待着我们。我们到了田头,就用绳子把10多小捆绑在一起,扁担的两头各挑着一大捆,约有150斤重,就由我俩挑着放进农家船里。刚开始时,确实很别扭,我第一次挑着担,在稻田的两边有宽约30、40公分宽的狭长的小路上走着,脚似乎不听使唤,摇挑晃晃的,总算到了岸边,看到狭长的跳板有些胆怯,鼓足勇气一步一步的下去,成功了。勉强挑了几个来回,已是气喘吁吁,肩胛也疼得不行,怎么办呢?要坚持,再坚持。调整了一下状态,尽量放松,也利用了一些巧力,似乎也轻松一点了,总算一船滿了。李在船尾摇着橹,我在船头撑着篙,满载着到了堆谷场,又把船上的稻子一担一担的挑上去,堆好。然后又返回稻田继续负责驳运。晚上回家时,已是精疲力尽,一看右肩胛已经红肿。稍加处理,马上休息好。第二天还得继续。</div><div>天亮了,小李队长又来派工,我与隔边的施一起负责,施和李一样都很关心,说:明,实在吃不消可以装些,不时的鼓励我,怎样上肩,走路都有巧劲的,右肩累了可以换左肩,也不用停下来,直接可以换肩,固然又学会了好多。比昨天舒坦多了。以后的几天越来越感到得心应手了,走路也轻松多了,左右换肩也自如了,红肿逐渐消退,有了老茧了。这次战三秋除了收稻,还参以开沟、脱粒,扬谷,挑谷等。所谓挑谷就是把分离后的稻谷晒干后,装到农家小船到镇上粮管所上交公粮。那天我们载着稻谷,摇着小船,到了镇上粮管所,又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一条条装滿稻谷的小船,排着队等候着,挨到时,粮管所的工作人员用一个头上尖的长长竹管在你船的各个方位从上到底抽一些谷子,带去化验,然后通知你可以出售,用畚箕把谷放在栲栳里,抬上肩去称重,按分析后的稻谷等级计算金额和抵扣的公粮任务,有时也会挑灯夜战,搞到深夜。</div><div>又一三秋战役胜利结束了,经过一年多的农村经历,精神上得到了提升,也逐渐爱上了这块土地,淳朴的民风和勤劳善良的人们。</div> <h3><b><font color="#ed2308">六.新家</font></b></h3><div>早在第一次三秋结束不久,我与小周就分开住了,周由他的队里安排到其他地方住了,我也搬到靠村南面的小屋居住,小屋以前是主人的偏房,约有20平米,中间用芦苇隔成两间。门是朝东的,走进屋子东面,墙上挂着一顶碗厨,下面有个水缸,高高大大的那种,两个半圆形的木盖盖着,其中一个是有拉手的,每天早上到河边提水放在里面,放些明矾,定期生产队队卫生员会放漂精消息,这就是我的生活用水,当时是没有厂司来水的;再旁边是农家小灶,左右两个大锅,里面有个汤罐,烟冲直通屋面露出约有半米,灶台上面画有美丽的花卉,每天早上就在小灶上做饭和莱,是全天吃的,这时汤罐里面的水也是热的,可洗漱用;芦苇旁边有一张桌子,比半个八仙桌大些,旁边有二张椅子,还有一条长凳子,如果把桌子移开来,最多六个人可以同时吃饭。进入卧室,中间是没有门的,靠北边的墙边搭着一只小床,是单人的那种,旁边有个木箱,可放些衣服之类的东西,南边的墙上有一扇窗户,正好对着小床</div><div>,地是没有砖的,也不是水泥地。北边住着一户人家,女主人30多岁,有两个男孩,大的13岁,小的7岁,男人在江西工作,很少回来的,小屋就是她家的。往她家的东面有一幢农村的那种房,进去是客房,再往里是杂物间,东西两房分别住着她的大伯和堂弟,主人姓施,两家共有六个小孩,大伯是受管制的富农,3个女孩,最小的是男孩2岁左右,堂弟是两个男孩10岁左右是贫农,在往东面也是一幢农家房住着张姓弟兄,东面是哥副大队干部,不参加本生产劳动的,有三个小孩,二男一女,弟是木匠一男一女两个小孩,我的东面有两个小屋分别住着妯娌俩,就是她大伯和堂弟的两位母亲,都有70多岁。小屋再往东面也是施、张弟兄的南面是很大的一遍场,砖铺成的,农忙时场地上可以用来晒谷豆类等,再往东是条人行路贯穿南北,然后就是条约三米宽的河也是南北向的,人们洗,饮用水都取之这里,再往东是条很长的垻,上面种了好多树,保护着这条小河,也护卫着整个村庄,再往东就是白荡了。</div><div>我就在这里,住了三年八个月的美好时光,留下了美好的回忆。</div><div><br></div> <h3><b><font color="#ed2308">七.代课</font></b></h3><div>三秋结束了,天渐渐凉了,村里的树叶黄了,落得滿地都是,冬天即将到了。这时的农村是最休闲时期,一般也很少安排出工了,这是知青与父母团聚的最好时期。那天我也准备回家了,正想出门,小李队长和村里的费老师来了我家对我说:明,费老师计划生育手术要休息二个月,没人上课,你帮忙代一下吧。我沉思了一下,行吗?现在学校还没放假,两个生产队约有30个小孩,怎么办?我就爽快的答应了。费老师是一位忠厚的人,因为出身不好入赘在我队里的,有两个男孩都是班上的学生。费老师简单的向我说了一下,注意事项,就把教课书给了我,我就走马上任了。</div><div>教室是不错的,也是那种宽畅明亮的,教室里整齐的排着四排座位,座位上坐着天真可爱的男女学生,是四个年级的从小学一到四年级,高年级的小学生要到镇中心小学上课了。这些小学生我都认识的,是两个生产队的,他们对我都非常友好,且很有礼貌的。我一踏进教室,他们全都站了起来,说:老师好!说明费老师的教育是非常优秀的。我一阵激动,说同学们好,请坐下。我第一次走上讲台,有些不知所措,看到下面一位位天真无邪的男女小脸,一定要镇定,要沉得住气。我按照费老师教给我的方法,先给2到4年级的学生布置作业或预习下一节的课,然后就给一年级的同学上语文课,第二节上算术课,效果还不错。第三、四节给二年级的同学上课,中午休息了一会,下午就给三、四年级的同学上课。一天下来,虽然有些劳累,但逐渐摸出了一些经验。放学了,同学们都回家了。我回到宿舍,简单总结一下白天上课的优缺点,然后再预习一下明天的授课内容。第二天上课有感觉了,效果也更好了,中间有体育课,组织他们跳绳、踢毽子,老鹰抓小鸡之类和孩子们一起玩耍也很开心的……新课结束了,就给学生们复习,最后参加期末考试,成绩还不错,同学家长都很滿意,我心里甜滋滋的。终于可以回家团聚了。</div> <h3><b><font color="#ed2308">八.升级</font></b></h3><div>辞旧迎新,我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某日小李队长找我谈话,首先对我前阶段的劳动表现予以充分肯定,然后又说根据群众意见,希望我担任生产队记分员一职,因为我是知青,与生产队社员没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似乎要公道一些。我有些顾虑,一是怕得罪人,二是人被拴住了。无奈只能应允了。从此又有了一项新的工作。首先建立化名册,凡是参加生产队集体劳动,参与大寨式评分的人员一一记载下来,以四分之一天为最小单位,每天收工后要记好,天天如此,有时遇到休息回来后马上补上,即使大家都休息,也有个别出工的例到镇上采购化肥、农药了,老农开沟放水等等,不能有半点遗留,否则会影响他们的利益。</div><div>70年三秋前的某天,小李队长和大队汤会计找我谈话,要我担任生产队会计一职,而且必须接受。哎,这可吓死我了,总感觉会计神秘的东西,自己难以胜任的。小李队长说:这是大队领导对你的信任,也是社员的期望,至于业务上大队汤会计会帮助你的,没办法只能接受下来。</div><div>第二天在汤会计的监证下新老会计完成了交接,第一次当了会计。</div><div>生产队会计也是个小官,是公社三级干部大会的当然代表,每年数次参加公社三干会,三抢动员、年终分配啦等。</div><div>任职后,一切都是新的,陌生的,要从头学起。在前任会计和大队汤会计的帮助指导下,渐渐进入角色。</div><div>每月月终前一天在我宿舍与出纳员交换凭证,处理报销业务,然后再根据有关业务编制记帐凭证,登记总帐和各类明细帐户。当时的</div><div>生产队会计科目不多就十多个,三个收入科目即农业收入、畜牧收入、其他收入;支出也有三个,还有就是现金、银行存款、社员往来、公积金、公益金等。</div><div>这二项工作一直伴随着我直到上调。</div> <h3><b><font color="#ed2308"><br></font></b></h3><div><b><font color="#ed2308">九.外售</font></b></div><div>在乡期间,我也参与过几次的外卖活动。一次是到浙江嘉善的西塘古镇卖毛豆。毛豆成熟是在三秋前夕,一般在每年九月中下旬到10月上旬采摘,采摘后的毛豆一部分分给社员,剩下的就安排出售,后期的毛豆的晒干留种,也有分给社员的。</div><div>那天天高气爽,我和两位李姓社员,其中一位是出纳员,前面介绍的农家小船前中舱装滿了碧绿生青的新鲜毛豆,后舱是我们三人睡觉的地方,上面用木板铺着,再上面有一只,用土泥石灰纸筋做成的小灶,上面有铁锅和锅盖,这是我们做饭用的,我们就摇着小船向西塘出发了。</div><div>我们这里去西塘从水路只有12华里,穿过几个白荡就到了。白荡是比湖泊小比河面宽得多的河。</div><div>我们三位,一人把着舵摇着撸,另一人扳着缰,另一人暂时休息,小船飞快地向前方驶去,河水清澈见底,鱼儿欢乐的游着,绿色的水草随着波浪起伏。过了一会另一人换下其中的一人,就这样轮流替换,中午终于到了古镇西塘,在船上吃了中饭。</div><div>那时的西塘也是很繁华,古色古香的建筑,长长廊房和进深的弄堂是西塘的特色。小时候去过几次,那边有亲戚。我们把小船停在一座小桥旁,把新鲜的毛豆箩筐里,系好缆绳,铺上跳板,抬到岸上就开始出售了,一人抓豆、一人称重,另一人收钱,配合很黙契,毛豆质量好,几分钱一斤,生意还不错。市场人员来收了些税金,到第二天中午已全部卖完了,我们也很顺利的回家了。</div><div>还有一次是为大队饴糖企业装运麦芽糖,送到青浦原义仁泰食品厂。把饴糖放进一只只木桶里,装上农家船通过水运,来到青浦南门,用拖车再送到厂里。结了帐就回去了。</div><div>象这样的外售参加过多次,碰到顺风顺水,撑起帆杆,拉起篷,这样船行得快,人也轻松,只要一人把着舵就可以了,但拉篷这种活我是不会做的。</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开河</font></b></h3><div>1971年我参加开挖淀浦河的工程。淀浦河以淀山湖为源头连接黄浦江和太湖的主干航道,全长52公里,河面宽42米,从西往东连跨青浦、松江、闵行(上海县)、徐汇四区。我们开挖的河段位于松汇县的陈坊桥。我公社派出了约有60人的工程队,全是清一色的男子汉,和青浦的各个社镇组成了上干人的,浩浩荡荡的开挖大军。我们以公社为单位,住在临时搭建的集体宿舍里,20人一间,吃的大锅饭,专门有人负责采购食料烹饪,每天三餐,下午还有一次点心,大锅饭味道还真不错。</div><div>工程团也是实行半军事化的,六点起床,洗漱完毕,六点半吃饭,七点出工,下午五点收工,六点开饭,晚上八点半就得睡觉。</div><div>第二天来到工地,工地上到处红旗招展,彩旗飘飘。我们就在事先划分的河段,停了下来。挖河任务大概有100米长,40多米宽。开始了。一开始我负责挖土,用铁搭或铲的土放到竹畚箕里,然后由专人挑到河道的两边堆起来,形成大垻。工地上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好象是比赛似的,嘹亮的歌声响彻工地上空,你一铲,我一锄,把河泥一担担挑到岸边,个个干劲冲天,也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几天下来河道已经形成。</div><div>越下去难度越高,河深要三米,底宽二十米,越下去,水越多,泥越烂,每一箩,每一筐都会化费不少力气,劳工们不畏艰巨,一铲铲的装进锣筐,然后步履艰难的向上抬去,摔倒了,再爬起来,虽然是冬天,但还是个个满头大汗,没有人叫苦,多么淳朴,善良的人们。经过数十天的辛勤劳动,两头的河道与毗邻的河道连通,河床两边的斜坡,与河底逐渐达到标准,然后再要对两边的斜坡和谷底进行夯实,是用一个木头做的桩,两个人抬着一上一下的,最后有技木人员进行验收,合格了才算完成。几十天的开河生活是艰苦的,但也有欢乐的。有时厨房会改善生活,多加几个莱,可以喝酒,但酒是自己买的,记得有一次,有一位果园的工友,喝了几瓶叫小炮仗的白酒,二两半,一角三分的,最后喝醉趴下了,很是搞笑;工期中间也会放假,我们也不回家,几位工友约好爬佘山。佘山是上海的自然最高点,海拔93来,山顶有座教堂,那时的佘山是全开放的,爬到山顶已是气喘吁吁,眺望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村庄,一览众山小。这段生活经历也是难忘的。</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一.趣事</font></b></h3><div>1,有一次春耕刚结束,昨天的一场大暴雨下了一整天,河水上升,第二天我与副队长朱去扒水草,两人一条小船在岸边的河里捞水草,这水草很鲜嫩的,捞起来晒干是养猪的最佳饲料,也可与河泥混起来,是有机肥科。我俩扒着、捞着,忽然听到附近稻田里有扑咚、扑咚的声音。朱副队就知道有好东西了,马上把船靠岸,跳上岸系好缆绳,走进稻田,果然有条十来重的黑魚在水里扑咚扑咚跳个不停,马上上前逮住了它。原来大暴雨后,田间的水沿着缺口哗哗的流到河里,魚儿正好游过会逆流而上到了田里成为人们的美餐。</div><div>2,三秋前夕,秋风已起,人们会在白荡河边,齐半腰升的的水里,用竹篙就是撑船用的,尖的一头用力打洞,间隔一到二米再打一个,依次打了好多。西风吹,蟹脚痒,过两天,下水从打的洞里可以收到好多又肥又壮的螃蟹。</div><div>3,每年的春耕,三抢,三秋农作物收割后,老农会赶着成群的鸭子到收割后的农田里,掉落在田头的麦穗,稻穗是鸭子的饲料,鸭屎又是最好的有机肥料,再到田头一看,会发现有好多又大又新鲜的鸭蛋。好多放学的小孩就会到田头去找鸭蛋,可以占为已有。</div><div>4,每年的冬季,人们用两张瓦片用绳子绑住固定,一头用稻柴塞住,另一头开放的,把一对对瓦片放到生活的河道里,过几天会从瓦片里捕到不少菜花魚,有时也会有桂魚等等。</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二.养鸡</font></b></h3><div>下乡的第二年春天,天气渐暖,我在外面的厨房东墙边做了个鸡窝,三面用砖垒成上面盖了用芦苇编成的鸡窝顶,然后再放快木板,东墙边开了个小洞,洞口对着鸡窝,窝内垫些稻柴干草,软软暖暖的。我和其他社员一样,从镇上买了几只小鸡,起先放在纸盒里,把剪碎的米粒和青菜叶子放在里面,有时把整个纸盒,拿到外面,晒晒太阳,出工时搬到屋内。几天以后,小鸡慢慢长大,乳毛开始脱落,长出新毛,就开始放到外面。小鸡们也冇会交朋友跟着大些的鸡,飞快地跑着,找食,嬉戏。晚上收工时,看到每只小鸡的鸡都吃得饱饱的,我会把这些小鸡赶到鸡窝里,鸡窝口做了块木板插口,木板插上,鸡窝就安全了,既可防风雨,又可抵挡黄鼠狼的侵袭。有时外出不回来,就委托隔壁的帮我操作。到了夏天,小鸡已长大变成了童子鸡,和主人也有感情,只要你咕咕咕的招呼一下,它们就会来到你的面前,村里的兽医会给它们打些预防针和药之类的,这样鸡就安全了。到了秋天,童子鸡变成大鸡了,有公的,母的。公的就是雄鸡,每天早上就会喔喔喔的叫起来,响彻整个村庄,仿佛在催促人们起床,新的一天开始了,早产的母鸡会下蛋了。我还是跟平时一样,把鸡放了出去,有次中午回来,看到有只母鸡坐在鸡窝里,过了一会儿看到母鸡出来了,呱嗒、呱嗒的叫着,我马上抓了把米给它作为奖励。掀给鸡窝盖,一个不大的圆圆稍长带有血丝的鸡蛋出现在我面前,这是头窝蛋。又过了一段时间,有好几只母鸡开始生蛋了,每天都有好多收获。就这样公鸡逐渐成为我的盘中美餐,母鸡下蛋也丰富改善了我的生活。</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三.杂边地</font></b></h3><div>下乡不久,队里给我配了约有一分多的杂边地,由我自主种植,开始种些豆类作物,冬天蚕豆、夏天毛豆,豆类作物后续管理省力。种下后,基本上不需要后期管理,若遇天干旱,浇些水,毛豆有虫害,最多洒些药水就可以了。后来我也会种些瓜类,瓜是那种长长的带有花纹的,我们叫作生瓜,可以炒菜吃,也可以做酱瓜。,青菜之类的作物,颇有收获,丰富了我的生活。</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四.一日四餐</font></b></h3><div>每天清晨起来,就要做全天饭菜。米是队里分的,记得全年稻谷680斤,折成大米一般7.5到7.8折左右,看现场的得率,米是好的一种,就是晚季稻的,吃口好。也会分些糯米,正好全年够吃。每天大概1.5斤左右,是全天的量,因为那时每天四餐,且参加体力劳动,飯量较大。做饭就在农家小灶上,米下锅后放些水,上面再放个蒸架,常有的就是自已淹的菜苋、就是古镇的那种,上面放些油蒸熟后很鲜美的,还有咸蛋等,咸蛋也是自己做的,就是用新鲜的鸭蛋洗净后放到太阳下晒二天,然后用盐开水放进坛中,加些白酒用塑料纸封上二十天,就可以吃了,这样做的咸蛋味道好,油多。有时在旁边的锅里炒个青菜,鸡蛋等,都是自制,生产的。有时生产队发些蔬菜蚕豆、毛豆、茭白、瓜类等等生活还算不错。农忙时以菜苋、咸蛋为主,有时父亲或母亲会送些薰魚、红烧肉之类的。就这样伴随着我一直到我上调</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五.冬雪</font></b></h3><div>那年冬天天特别冷,常在零下五、六度,有时更低。我由于代费老师上课,一直在乡下,那天晚饭后,天灰濛</div><div>濛的,屋内很冷,就很早睡了。第二天醒来也觉得很冷,就起床了,到窗口向外看了一下,到处白茫茫的一片,树上、屋顶上、地上都积滿了厚厚的一层雪。隔壁的农家屋檐下挂着又粗又长的一串串冰棍,走到外面河面上结着冰,又回到屋内。怎么办呢?还是回家吧。洗漱后,把自己武装一下,戴上帽子、手套、口罩,穿上高通靴子,关上门就出发了,那时的人们都还在睡觉。</div><div>我下乡的地方离镇上家有六华里,中间有两条河,一条小溪,大的河有40多米宽,河上有座桥的,小的一条河离村不远是用约有一米宽水泥板铺成的左边是水泥筑成的灌溉渠道也是架在河面上,另一边是扶手,还算安全的,平时回家需要一小时。</div><div>走出村子,到处是白茫茫的,整个天空也是白的,也分不清是田、地、路还是沟</div><div>,风吹在身上有些寒冷,我是第一个出发,前面没有一絲脚印,我小心翼翼地沿着大概是路的方向向前走着,前脚跨下后,后脚跟上,另一只脚抬起来比平时要多一倍的力气。就这样一步一步向前,一不小心会走进沟里,摔倒了不疼,一是年青,二是雪地里,不觉疼,就是滿身是雪,拍了一下,继续问前,终于来到了小河边,我一手扶着灌溉渠的边沿,另一手扶着小桥把手小心地走着到了对岸。又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边际,</div><div>不感到冷了,身上有些暖和起来,继续向前,又摔倒了再爬起来,……就这样来到了大河边,我是第一位上桥的,桥下的水很急,没有完全冰住,有些地方浮着薄冰。桥面上都是雪,没有感到滑,我也扶着一边的扶手,迈向对岸,就这样穿过了大桥。继续的向前走,终于来到小溪边,小溪上面有座石桥,不高有台阶的那种,走上台阶,一步一步上了桥面,石桥不长,走下台阶,前面就是果园和村庄,这时果园村庄有些果农已经起床,烟囱在冒烟,穿越了果农村庄就到了古镇上了,快到家了。一小时的路程走了两个小时,身上热热的,终于回家了,来到了父母身边。</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六.农闲</font></b></h3><div>每年的春耕以后到三抢前,三抢后到三秋前,和三秋后是农村休闲时期。队长会召集全体队员开会对前段的农忙劳动总结,接着进行大寨式评议记分,先自报,然后互评,最后确定后生产队会计记在帐上。</div><div>那个年代没有电视,文艺戏曲一般就是八个样板戏,很少有电影,但他们有自己的快乐。人们的休闲方式主要是串门访户,年令相仿的男人或妇女坐在一起,喝着大麦茶嗑着瓜子,吃些自己做的菜苋,酱瓜等,东南西北扯淡,有时就在主人家吃饭了。我有时也会参与进去。也会有年青朋友上我这里,愉快的交谈,有时也会约好一起到古镇上遛达一下,或者去看场电影,那时的电影都是黑白片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等等。难得村里也会请来放场电影,是露天的,太阳还没有下山,场地上已放满了各种板凳,也有好多外队、外村闻讯赶过来的。记得有次我们得知田山莊放映电影《南征北战》,早早的坐了小船男的女的有20多人,回到家已经很晚了。那个年代没有麻将,卡拉Ok,很少有打牌,最多一副牌打40分。这样的休闲生活当时也是很快乐满足的。</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七.友情</font></b></h3><div>三年多的知青生活,和当地的村民结下了友谊。在我最困难的日子里,特别是刚下乡的一段时间里给了我温暖、关爱和鞭策。他们手把手地教我各种农活,农作物的种植方法和注意事项,使我了解了许多农业知识,得到锻练和提升,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我,好多村民家里煮了什么好吃的菜和点心,都会给我盛上一碗。身体有些不舒服时,会主动嘘寒问暖,有时村民们抓到了螃蟹、黄鳝之类的,当时农田里的黄鳝是很多的,傍晚在灌了水的稻田四周放上竹篓笼子,第二天就会有好多收获。还有钩子钓的,这样的黄鳝都是又粗又大的,也会邀请我一起喝酒吃饭,夏天吃过晚饭,在露天场地上一起天南地北聊天取乐,望着滿星的天空,一阵阵凉风吹来,十分的舒心。村民家里盖房子,都会去帮忙,大家一起干活一起吃饭,热闹又开心。也有一些热心的大妈大嬸也会帮我说媒啦,介绍朋友啦等。有些年青的朋友会戏弄我,在夏天乘凉时讲些鬼怪故事,有次晚上还在窗外装神弄鬼的,害得我不敢睡觉,整夜开着灯,但这尽属于开玩笑的,善意的,已经把我与村民融合在一起了。</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八.信任</font></b></h3><div>经过一段时间与贫下中农的相处和劳动锻练,村民们对我也有了一定的好感,逐渐取得了信任,让我负责队里政治学习,参加一些政治活动。例当时盛行的忆苦思甜,请来苦大仇深的老农讲解旧社会被剥削、被欺凌的苦难经历,还吃了全部用糠做成的饼,当时学习文件主要有九大会议、记得1969年4月24日会议闭幕,晚上大队组织全体青壮年敲锣打鼓到公社集会游行庆祝,真是搞笑,九.一三事件等。后又让我担任了生产队会计兼记分员。大队还推荐我光荣出席了青浦县首届上山下乡知青代表会议。会议在青浦县城城厢镇召开的,记得住在原党校老房子里,这幢房现在还保留着。代表会是在原青浦电影院召开的,现在的中原商厦旧址。县革会好多领导都出席的,主要领导还讲了话,回来后向全大队的知青作了传达和汇报。1972年我光荣的加入共青团组织。在我成长的道路上迈出了可喜的一步。</div> <h3><b><font color="#ed2308">十九.分红</font></b></h3><div>在下乡的三年十个月的里,共经历了五次分红。所谓分红,就是以家庭为单位,或单身个人,全年劳动收入的报酬总金额,扣除年内已所获取的利益(分得的实物折价金额和预收的现金等),下乡的头两年由于出工天数少,工价低,都是入不敷出,支大于收,头年透支50多元,第二年减亏了,抵扣上年透支数,还欠队里14元多一点。第三、四年我是参与搞年终分配的。初次分配是在大队汤会计的帮助下进行的。首先计算出生产队全年的总收入和总支出,支出中包括应上缴大队的数;然后再计算出全队社员的总劳动工时天数,和全年发放的实物折价金额和预支的现金等,还要加上社员的作价投入,例猪榭等。当时每家每户都会养猪,生产队定期会对猪棚清理,猪榭就由队里作为有机肥料作价的。</div><div>这样就可以计算出队里全年的毛利润和净利润。</div><div>分配方案的轮廓已经形成了。那个年代要体现一大二公的优越性,留足</div><div>积累,既公积金、公益金。积累确定后,就可以做分配方案了。这时就要计算每个家庭或单身个人总收入,按毛利和净利算出工价,减去总支出,盈利还是透支就揭晓了,记得那年的每个工价只有两角八分。还得报公社经管会批准。经公社批准后的方案,就可实施分红了。分红当天到银行提取现金,实际上现金是不多的,多的上百元,少的几十元,有的还要打白条,到明年夏熟收割后才能兑现。我也总算转亏为盈,分到了几十元,透支户也会预支少量的现金。分红开始先要开会,大多欢欢喜喜的,也有苦笑暗暗叹息的,当然是透支户。</div><div>下一年的年终分配,有了上年的经验就是容易多了,按照当年度的收支情况,几个队委商量后,编制年终分配预方案,先报大队批准,然后再报公社经管会核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操盘年终分红。第五次的分红是我进城以后了,到也分了不少钱。</div> <h3><b><font color="#ed2308">二十.返城</font></b></h3><div>三年多的知青生活有欢乐也有难受,最为伤害的是文化上的,但总的感觉欢乐多一些。是人生征程的第一站,收获了好多在城里学不到的东西。</div><div>光阴似箭,到了1971年新的知青要下乡了,老的就有返城的机会了。当时就有传我可能会上调了,因为当时在大队里的表现还算好的一位,公社张副书记下乡时也来看过我,对我印象还不错。第一批是学医的,但名单中没有我,是一位女性知青,经培训后被分在县中心医院工作。第二年是工矿的,国有企业县化肥厂。经上报审核,同时参加了县化肥厂组织的体检,终于批准上调了,八月中旬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报到日期为九月一日,激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三年多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村生活即将落下帷幕了,而迎来的将是新的生活。</div><div>这时正是三抢大忙季节,赤日炎炎,我还坚守在农村广阔天地里,这是最后一个三抢战役。8月20日农忙结束了,我休息了一天,准备好进城的行李,又回到了乡下,边参加劳动,边与大家告别。三年多来毕竟与这块土地的人们有了感情,多么淳朴的民风,善良的人们,过去的点点滴滴好象就在眼前,现在要分开了,心中的不舍难以拟制。8月31日,我每家每户向各位乡亲告别,好多人送我到村头,我两眼湿润地大家挥手告别,奔向新的征程。</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