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城老屋:记录行将消失的鲁西北传统老民居

<h3>  正月初八傍晚,我们三口漫步在恩城老街,打算寻访镇上的文昌阁——本县最老的建筑!</h3><h3> 文昌阁位于恩城镇中心小学院内,建于明成化十六年(1480年),距今五百多年历史。拒老恩县县志记载,曾于康熙三十五年(1696年)和六十年(1721年)修葺两次。内供“文昌帝君”。</h3><h3> 这次寻访,一是赏古迹,二是拜谒供奉于文昌阁内的“文昌帝君”。</h3><h3> 三口驱车20公里于17点整兴冲冲到了中心小学大门口,门卫大叔一脸不待见:“不能进,我要下班了!再来吧!”好说歹说,都行不通。我们只好在校外南北大街上溜达,看那些老房子。</h3><div> 忽然,一座敞着门的土坯屋里,一条大红的旧门帘闯入我的眼睛!</div> <h3>  这样的门帘,这样的堂屋格局,这样的灶台,这样斑驳老旧的碗厨,这样的炊具,这样的色调,出生于80年代之前的所有鲁西北农村人,都很熟悉。鲁西北最典型的民居堂屋格局!这样的老屋,这样久远的味道,实不多见了!</h3><h3> 我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姨,我可以拍一下吗,这样的屋子不多见了,是历史……”屋内忙于打牌的老阿姨头也不抬的说道:“拍吧!过两年,可就真见不着喽!”</h3><h3> 她嗟叹着老屋将要消失的命运,似乎也是在嗟叹自己的衰老。这时,一抹斜阳从老屋西窗照进来,照着补着补丁的旧门帘,使门帘闪着刺眼的鲜红;照着老阿姨的白发和苍老的容颜。我瞬间有些恍惚,这些老阿姨的芳华,我们父辈的芳华,我们的童年,都在这些挂着花门帘的老屋里慢慢褪去,走进历史深处。这些老屋也注定了走进历史深处的命运。曾经,我们在这样的灶台上烧柴煮饭,在这样的堂屋里穿梭行走。</h3><h3> 老阿姨的老屋,老阿姨的红门帘,也是本地所有80前出生的人的老屋和门帘。</h3> <h3>  这样的装粮食的水泥大缸,也几乎永远的走入了历史。</h3> <h3>  我们缓缓前行,慢慢看街边这些老房子,这些行将消失的鲁西北传统民居。</h3> <h3>  我指给女儿看这些大门式样,这些木格窗,这些残破的土坯墙壁,讨论着土坯房当年如何盖起来,谈论着我和她爸的童年。</h3> <h3>  看到坍塌的废墟上露出房梁,我指给女儿看“大梁”!对于零零后的她们,很少见到真正的民居房梁,应该不深懂大梁作用何在!趁机让孩子认识一下。</h3> <h3>  这些废弃残破的新华书店、邮局和老照相馆,隐隐透露出恩城镇曾经的“县城范儿”,透露出这里曾经人员密集,街道繁华,商业繁荣。</h3><h3> 我跟老公边走边探讨,如果这个镇上的老二中不撤并入平原一中,这条街现在依然很繁华,一个大型学校会带动当地经济的发展和稳定……在全县初、高中合并进城十几年后,随着人口的增加和人们对优质教育资源需求的增加,又出现大班额和巨无霸学校等一系列问题,面临新形势,现在县里又开始建新小学、新初中,又要把过于集中的生源分散开来。正应了那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任领导班子的一个决策,会使万丈高楼平地起,也会使万丈高楼变废墟。因此,一任班子在城市规划或其他事关民生的大决策上,确需慎之又慎,要有“百年大计”的发展眼光,要有惠及子孙后代的大胸怀,要有传承地方特色文化的担当意识……。切莫只图任期内的平稳着陆或政绩薄上的骄人字眼……期待着,我们记忆深处不仅有我们永不褪色的老屋,以后也会有一座两座三座……百年老校舍,留下更多人的童年,留下更多的故事,留下时间沉淀下来的自信和底蕴!</h3> <h3>  第二天下午,我们又来看文昌阁!门卫大叔看看我趴在窗外热切又倔强的脸,迟疑了一下,把学校大门打开了!</h3><h3> 这次我带着女儿和侄子,来拜谒本县最古老的建筑。</h3><h3> 走到近前,看颜色看光泽,一股失落悄然袭来,我淡淡的说:“不是原来的文昌阁了”。虽然修旧如旧,但时间沉淀的味道和神韵是修不出来的。看旁立碑文,果然,2005年重建。文物成为危建,重修,似乎是对的。文昌阁在康熙年间不也修缮了两次吗?</h3><h3> 再过500年,这又是一座有历史神韵的古建了!</h3><h3> 再见,文昌阁。</h3><h3> 再见,挂门帘的老屋。</h3><h3> 该走入历史的,谁也挡不住。该来的,谁也阻不了。历史大道上的我们,背影也会越来越小。</h3><h3>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