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救命多亏羊粪蛋 </h3><h3></h3><h3> </h3><h3> 小毛迷路竟失联,五天四宿人不见。 </h3><h3> 撒网找到已昏迷,粮尽弹绝水壶干。 </h3><h3> 众人诧异何充饥?口袋掏出羊粪蛋。 </h3><h3> 谁说此物大不堪?救命胜过地黄丸。</h3><h3></h3><h3><br></h3><h3>【注】1975年7中队在新疆马兰基地作业时,新战士毛炳生迷路与战友失去联系,组长时善云组织全组力量进行搜救,找到时他已五天四夜没吃粮食处于昏迷状态。战友们见他嘴角上沾满了羊粪,已大体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活过来的了,结果,从他的大衣口袋里,战友们掏出一大把羊粪蛋。</h3><h3> </h3><h3> 上图:又陷车了,有啥办法?挖呗!</h3> <h3><font color="#010101"> 功能多多“羊皮襖”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敦厚结实羊皮襖,何以碎成丝麻条? </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铺冰垫路搭帐篷,功能多多是个宝。</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注】我有一张照片找不到了,感到特别遗憾。那张照片上有位战友穿的羊皮军大.衣外面碎得一缕一缕的,里面的皮板也烂得窟窿连窟窿。羊皮大衣是我们“无人区”作业的高寒装备。协助作业的藏族民工称</font>它为羊皮襖 。一件崭新的“羊皮襖” 在“无人区”里穿上一年就碎成了一缕缕的布条,太不可思议了吧?不过你要是知道了这件皮大衣的多功能用途,就一定不会感觉奇怪了 。夏季的“无人<font color="#010101">区”里多沼泽,人畜不小心走进去就有沉</font><font color="#010101">陷的危险。这时候“羊皮襖”就派上</font>了用场,把它们铺到泥潭上增加覆盖面积,战友们就可以借此脱离险情。而冬天冰天雪地汽车常会打滑,一旦在冰川大板上抛锚,大伙把“羊皮襖”垫在轮胎下一件件接起来,就有了一条汽车通行的安全通道。假如遇到暴风雪,“羊皮襖”还是搭篷的好材料。1971年9月底文庭禄组长带领四名战士外出“打游击”被暴风雪堵了四天,它们在 一米多深的雪地里用雪墙堆成一个蜗居,上面搭上“羊皮襖”,雪吹不进,风刮不着,竟在这个小“安乐窝”里躲过一劫。</h3><h3><br></h3><h3>上图:"沙漠之舟”。</h3><h3><br></h3> <h3> 测绘兵的宠物是马熊</h3><h3><br></h3><h3> 人家宠物是金犬,我们却养藏马熊。</h3><h3> 朝夕相关野性去,久别重逢眼含情。</h3><h3><br></h3><h3> 【注】藏马熊主要分布于可可西里,体形庞大,性情凶猛,多为棕褐色、褐黑色、褐黄色等,属于国家二级保护动物。1972年,五中队一个小组外出作业时 拣到一只刚出生不久、与母熊走失了的小藏马熊 。同志们把它带回驻地饲 养,天长日久成了小組不可或缺的成员。年底收测时准确把它放归自然,但它却一次次跑回就是不走,无奈只得把它带回营房,可军营怎能养这么一个近300斤的大家伙?最终,同志们把它送到了临夏公园。临夏那时还没有动物园,就在公园一角单设了一个马熊馆,以后随着我们送的动物越来越多,才慢慢扩充成动物园。为了感谢部队对他们的支持,凡是测绘大队的人进园是不收门票的,而且还赠送给我们大队一幅篮球架。接下来我们仍然说那只马熊,第二年收测回来大伙迫不及待地去看它,只见它老远就认出了昔日的主人,眼睛里留露出一种特别不舍和眷恋的目光,而且上前一步,朝着我们打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敬礼,那是大伙在“无人区”里教会它的。那一刻,同志们全哭了,拥上前去与它抱在了一起,游人们得知怎么回事后争着照相,马熊成了临夏动物园的明星。</h3><h3> </h3><h3>上图:作业间隙上业务课。</h3><h3><br></h3><h3><br></h3> <h3><font color="#010101"> 赔了包子累坏兵</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竹篮打水一场空,瞎了一捆好山葱。</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山珍野味没吃成,赔了包子累坏兵。</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注】这首打油诗不是我写的,是我们同期入伍的老乡战友亓瑞峰写的。那年他们小组在“无人区”作业,意外挖到一捆山葱,把大伙高兴坏了,要知道在“无人区”里是根本见不到新鲜蔬菜的。回到驻地,组长闻高潮便招呼大家动手包包子,谁知刚刚上笼就刮起一股巨风,帐篷破连根拔掉,蒸笼被吹上半空,等重新把帐篷支起来,把刮跑的锅碗瓢盆找回来,已经是下半夜了。见到大伙垂头丧气的样子,老亓唸了上面那首打油诗,把大伙全逗乐了,然后息灯睡觉,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上图:这可比过大渡的铁索桥难多了!</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h3><br></h3> <h3> 打拉池机场飚汽车</h3><h3><br></h3><h3> 测绘借住打拉池,银鹰翘首机场立。</h3><h3> 庆友驾车上跑道,凭啥我就飞不起?</h3><h3><br></h3><h3> 【注】打拉池机场位于甘肃靖远,197O年始建,1974年启用,初为强击航空兵45师场站。该机场的最大荣光是培养出了航天英雄杨利伟,他在这里驾强击机达6年时间。1977年我队在靖远作业,徐厚发小组就住在这里。一次我去小组检查工作,司机刘庆友开着加力3O解放车驶上跑道,把油门一踩到底达到最大速度,却指着飞机骂骂咧咧地说,还是你牛x,我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怎么还是飞不起来?</h3><h3> </h3><h3>上图:当时的打拉池机场。.</h3><h3><br></h3> <h3> 狭路相逢“小”者胜</h3><h3><br></h3><h3> 披星戴月回驻地,路遇“北斗”正拍戏。</h3><h3> 都怪山沟路太窄,小车撞坏大飞机。</h3><h3><br></h3><h3> 【注】1979年我队在陕北作业,一天晚上我随其明队长收测赶往驻地杨家岭,走到半路碰上“北斗”剧组正在拍电影,感觉挺有意思还下车看了一会。在我们离开不久,一辆小吉普从后面赶了过来喊道:“解放军同志请等一下,你们把我们的飞机螺旋桨给撞断了!”我们感到莫明其妙,听完介绍才知道,原来杨家岭那条山沟太窄,我们的车不小碰到了路边为制造巨风效果的飞机螺旋桨上,给折断了一片。王队长说那咋办呢?我们又不会修飞机,要不给你们点钱吧。来人说这倒不必,只是要误工期了,我们想让你们证明一下,影片不能按时杀青,是因为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故事。没过几天,又发生了另外一个小插曲,当时就在那图幅内作业的周以开分队,大伙吵吵着让老周领着去看热闹,因为大家从来没见过拍电影的 。一天晚上他们真的去了,因为现场太小,围观的人太多,没有关系介绍是不让进的。老周灵机一动,说我们也有关系!工作人员问是什么关系?老周说,前两天你们的飞机螺旋浆就是我们给撞断的。那人乐了,说这确实算是关系,还是硬关系!于是放行,让他们都进去了。</h3><h3> </h3><h3>上图:戈壁滩的军驮队。</h3> <h3> 六测有支篮球队 </h3><h3><br></h3><h3> 团长喜好看篮球,打球高手一网收。 </h3><h3> 军地统吃成一霸,横扫千军无敌手。 </h3><h3><br></h3><h3> 【注】提起389或105(这是我刚入伍时先后用的两个部队番号)篮球队,在部队驻地及围边地区可谓大名鼎鼎无人不晓 。一个团級单位的业余球队能有这么大的名气,这是大队长丛万年的功劳。丛大队长特别喜欢篮球运动,他说测绘兵要有个好身体需要加强锻炼,打篮球就是个不错的运动。在他倡导下,打篮球成了我大队的热门项目,只要听到哪里 有打球高手,丛大队长都要指示想方设法挖到部队,比如军区体工队的董文光、省青年队的刘少平、2·03米的兰州货站搬运工大王、西安的于有民、于午亮两兄弟等,都是由他批准特招入伍的。正是由于高手云集,才使大队这支业球队有了专业水平。有一年部队出测进“无人区”,丛大队长亲自带领球队送行,从驻地临夏打到兰州、西宁、格尔木,一路交量无敌手,更是让这支球队名声大震。1975年球队代表军区直属队参加全军区的正规比赛,竟然得了第二名的优异成绩。球队不光球打得好,小伙子们人也帅气,尤其是前锋张作勤,一米八几的个头,白净细腻的皮肤,最佳组合的五官,潇洒优雅的上篮姿势,迷倒了与我们同住一地的陆军七院的一大批护士,星期天找个理由就要到我们营房见一见这位球星。老张以后去西安政治干校学习,毕业后留校,退休前为大校军衔的正师职军官 。</h3><h3><br></h3><h3>上图:天文中队正在夜间观测。</h3> <h3> 青海湖岛捡鸟蛋</h3><h3><br></h3><h3> 鸟岛座落青海湖,飞禽十万美天堂。</h3><h3> 那年竹排摇进去,鸟蛋捡回一箩筐。</h3><h3><br></h3><h3> 【注】鸟岛是青海湖里的一个著名景点,面积虽然仅有0.27平方公里,上面却布满了数以万计的鸟巢和20多类、10多万只珍贵侯鸟。198O年我队在青海湖地区作业,那里是我们经常光顾的地方。一天我和队部几个同志扎了个竹排,慢慢划着进到岛上,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岛上各类侯鸟群黑压压地挤在一起,地上堆满了鸟蛋,不小心就能踩碎一片。我们捡了一箩筐满载而归,吃了足足有一个星期。现在看来这种行为是违法的,可那个时侯人们的爱鸟和环保意识普 </h3><h3>遍较差,这样的事情司空见惯,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h3><h3> </h3><h3>上图:望不到边的青海湖。</h3> <h3> 沙漠作业喂臭虫</h3><h3><br></h3><h3> 大漠浩瀚四日行,沙山似浪一重重。</h3><h3> 烈焰当头日暴晒,口干唇裂舌生丁。</h3><h3> 最怵夜宿骆驼圈,我以我血喂臭虫。</h3><h3> 归来浑身流黄水,一个星期躺不成。</h3><h3><br></h3><h3> 【注】1978年我队在宁夏平罗作业,正值盛夏,我与白路等战友进腾格里沙漠“打游击”,四天三夜苦不堪言。烈日暴晒、干渴无水都不算什么,最惨的是晚上无处可宿,只能找当地人放牧的骆驼棚凑合。夜里把灯一吹,小拇指大小的臭虫齐刷刷地从四周墙缝里钻了出来,从头到脚任其抽血。我奋起反抗,逮住就放到灯上把腿烧掉把它装里纸盒里,第二天数数竟有32个之多。回到驻地后便浑身过敏溃烂淌黄水,害得我一个我一个星期都不敢躺下睡觉。</h3><h3> </h3><h3>上图:作者(左)与战友白路在腾格里沙漠“打游击”途中野餐。</h3> <h3> 狼狈不堪爬华山</h3><h3><br></h3><h3> 华阴集训在初冬,周日偷偷爬北峰。</h3><h3> 火车准点误不得,健步如飞一路风 。</h3><h3> 归来双腿千斤重,千米走了六刻钟。</h3><h3> 一个星期爬不起,违反纪律成典型。</h3><h3><br></h3><h3> 【注】1978年底,大队十几名干部去军区华阴政工干校集训。校方担心冰雪路滑易出危险,宣布不准学员去爬华山。可我们觉得,好不容易来到华山脚下,如果错过就没机会了。于是和亓瑞锋等人密谋,瞅了一个晴朗的周天,俏俏去了华山。从华阴到华山要 坐火车,列车往返中间我们只有五个小时的可用时间,仗着年轻力壮我们一路小跑,爬到北峰没敢再去西峰,便又匆匆往山下赶,等跑进站台,离列车进站只剩三四分钟时间了。车到华阴,我们下了车,可不得了了,松驰下来的双腿再也不听使唤了,无论如何也抬不动步。每人到乡家买了一兜柿饼,吃一歇一会,到干校一公里的路程,整整走了两个小时。第二天是彻底起不来了,一个星期没能出操。自然,我们也成了反面典型,学校大会小会点名批评,我们虽然嘴上检讨,让人觉得挺诚肯的,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辈子能有这么一出如此刺激的经历,值了!</h3><h3> </h3><h3>上图:新征又开始了。</h3><h3><br></h3> <h3> 作业进入疫控区 </h3><h3> </h3><h3> 仿佛苏区过岗哨,来来往往查路条。 </h3><h3> 套头套手又套脚,防鼠防蚊有高招。 人有百密总有疏,仍有风险没料到。 </h3><h3>雪白床单见红点,罪魁原来是跳蚤。 </h3><h3><br></h3><h3> 【注】l977年我队在西北某地作业,这里有个乡曾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发生过鼠疫,其中一个重灾村当时仅有6个人侥幸逃生。疫情发生后这里被国家确定为鼠疫重点监控区。队里在划分测区时,分队长齐立新自报奋勇主动要求进疫区作业 ,我随队一起前往。按防控部门要求,在疫控区内人体各部位不能裸露,我们戴着手套、脚套,头上还戴着纱罩,全身上下包得那叫一个严实。可第二天起床后发现,原本雪白的床单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小红点,仔细观察是跳蚤屎。不免有些吃惊,因为跳蚤也是鼠疫的重是要传播源。其实,国家对防疫采取了许多措施,在那还是比安全的。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们在心理上总是有一种恐惧感。</h3><h3><br></h3><h3> 上图:1983年时任总书记的胡耀邦在甘肃临夏接见驻军部队领导,后排中间那位高个为我大队政委刘树庭。</h3><h3><br></h3> <h3> 爱才惜才王其明</h3><h3> </h3><h3> 爱才惜才识骏马,队长其明是伯乐。</h3><h3> 当年一群丑小鸭,如今个个是天鹅。</h3><h3><br></h3><h3>注:王其明同志是1956入伍的测绘老兵,在部队测图近三十年,转业后又担任开封测绘规划设计院院长,把毕业的心血都奉献给了他所钟惰的测绘事业。在部队担任中队长、队长时,他对业务要求极严,有时候甚至苛刻到不近人情的地步。每到业务验收的时候,别说粗枝大叶的次等成果无法过关,就是稍瑕疵并不影响质量的图幅,也必须返工重来做到完美无缺。在他的调教下,一批又一批的业务能手脱颖而出,他带过的中队(队)也成为全大队业务最过硬、作风最顽强、专啃硬骨头、专能打胜仗的出色团队。</h3><h3> 王其明同志爱才如命,只要他发现有爱学习、肯钻研、能吃苦、有悟性的学兵,即使调皮散漫一些,他也会把他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一方面纠正他们自身的不足,一方面言传身教精心指导助其成才,而且都要想方设法把他们提拔起来留在部队。如今凡经他手带过的战友,有的成为了部队的高级将领,有的成为了某一专业的拔尖人才,有的成为了颇具势力的农民企业家,有的成为了财大气粗的商界豪杰 。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艰苦砺练出精英 。</h3><h3> 2O16年,其明队长发起召集,9中队战友在郑州搞了一次聚会,2017年他带着对部属的深切关怀,专程到济南看望山东籍战友 。那次,我填了一首小令,代表山东的战友送给他 。今天,特将这首小令转录如下,以表达我们对老首长的崇敬之情:</h3><h3><br></h3><h3> 郑州一别,</h3><h3> 泉城团圆 。</h3><h3> 赏泉观柳话当年。</h3><h3> 不相伴,心却连,</h3><h3> 首长幸福战友安。</h3><h3> 躬身抱拳表心愿 :</h3><h3> 福, 如东海!</h3><h3> 寿, 比南山!!</h3><h3><br></h3><h3> </h3> <h3> 作者李振声,1970年底入伍,曾任总参第六测绘大队战士、干事、副教导员、教导员、政治处主任等职,1996年底转业到山东省工商局,2004年调山东省财政厅任党组成员、纪检组长,2011年转业,现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作家协会会员、山东老干部诗词学会会员。</h3><h3> 上面那张战友合影,前排右二是本人。</h3><h3> 2018年3月6日</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