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五指山留下的故事

许志勇

守岛战土的情怀
魏魏五指雄峰立，撑起天涯半壁天;千军万马开进山，誓把荒岛变乐园。

　　1952年132师从广州开拔，千里奔驶到了海南岛的文昌、琼海、万宁一带守卫海岛。1961年我国正在遭受三年自然災害影响，全国闹粮食饥荒，国际风云突变，帝修反势力掀起疯狂反华大合唱，台湾又派出一批批武装特务窜犯大陆沿海地区，为了战备需要，中央军委命令132师开进五指山区，建立海岛纵深稳固的后方基地，准备作好孤岛作战的一切准备。 据我电话采访395团第五任团长郭崎老首长，他向我叙述:132师派他和马玉峰一批精通水文地理学的先遣队，首先进入到五指山区，选定好各团部队最佳的驻防点，随后近万名官兵跟着开进了五指山，一直驻守了几十年。一批批的官兵用血汗，书写了惊动天地的故事。这支部队，也被当地人民称为了五指山部队。

　　395团开进了白马岭下的毛祥沟一带驻宅，385团(后改编为396团)在文化市一带驻宅，两团人马首先要开山劈岭，修筑一条从畅好农场通过鬼门关，进入到毛祥沟的国防公路。

394团驻宅在通什镇旁的番通、保亭一带，作为战备值班部队。

509炮团，驻守在通什市福安。

　　高高的白马岭，是一片人迹浠少的原始森林，这里有百年长成的陆均松，我部就驻在山下的毛祥沟的小溪两边。

在海南五指山区当兵，无攀登过五指山雄峰，不容说这是最大的一个遣撼。

　　2004年，132旅的炮兵参谋王丰少校，和首任驻港部队的李海军中尉，带着我们几位老兵在爱岛桥上停留欣赏旧地，带着我们又去重游五指山水满乡。

　　部队的先辈，他们战天斗地，不畏艰难困苦，不怕流血流汗，一手拿枪，一手拿稿，劈山开路，逢水架桥，终于在60年代初就修通了一条通往五指山难度最大的一段国防公路。 为了修通这条崎岖的山路，396团在鬼门关峡谷修路在排哑炮中，一次就发生意外牺牲了五人，其中就有湖南籍超期役回家刚刚结婚，当天归队就上工地排险的毛班长，他们的坟墓就埋在爱岛桥的后山坡中，我们通信兵夜训，找目标常去那五个墓坟中转。

395团二机连，在1963年八一建军节前夕，因打台风山洪暴发，为搶救落水的营部家属，当晚一次使牺牲了军人和家属共有23人，其中就有南下的郭大海连长。

在毛祥沟军民村对面公路边的山坡上，留下了数十个官兵巳早被茅草淹没了的山坟，可怜的是烈士的家人，从来就不知自己巳牺牲了的亲人坟墓埋在何方，从来也无一人能够前来拜祭过，只有当年旧地重游的老兵经过时，才会这里路边停留，专门带来了燒洒、香烛、鞭炮，放声鸣醒英烈的灵魂，进行默哀、拜祭，老兵早就想集资在此修建一座烈士纪念碑，但此梦一直无能了却我们的心愿。

　　凭着依浠的记忆，凭着永不消失的军旅情怀，一批批的老兵，总会尤如南飞的大雁，带着一种割不断的情怀，一次又一次地飞回到故地，释放着他们心中永远的青春激情，也希望能够寻找回当年在此留下的脚印……

1998年归队，我们归队到琼海加积市，参加395团建团58周年。

我和团政委张稳山、参谋长、干部股长留影。

2011年5月，我到132旅通信营，与副营长罗岗和部份战士交流。

我们在琼海395团的团部大礼堂前留影。

参观部队的蔬菜生产基地。

这是1967年修建的拦河大霸，建立的一座引水发电站，一直使当地军民受益。

这是我连的62年兵徐彩风，在师工兵连驻地留影，他退役前已担任榆林守备区政委，大校军衔，永署礁中第一块碑，就是经他亲手立下的。

　　毛祥沟的原395团团部驻地，70年代后改为了海南军区后勤留守人员的营地，2000年后已交地方生产人员居住。

　　1965年，我入伍来到了毛祥沟395团特务连，在通信排通信班工作。据了解，中央军委指定，国防公路只修到毛祥沟，剩下约有10多公里的丘陵山地暂不修通，留作战略上的屏障，使来犯之敌机动装备不能一直深入，我军可以层层阻滞、歼灭敢于进犯之敌。 后一段难度较小的五指山公路，是在八十年代后期，国际形势缓和了才修通的。

这是茅祥沟395团团部的俱乐部，当时团部机关的公室和宿舍全部都是茅草房。

　　这是八路军出身的395团团长孙保和，他深入黎苗族山村访贫问苦，发扬我军的优良传统，服务于当地村民。

特务连一群战土在营房的大操场的墙报栏旁合影，旁边就是连队的厨房，前排左一为笔者。

　　这是五指山水满乡镇，通往五指山旅游区的一条行车的简宜公路，60年代是无公路可到，只有一条长满草苁的崎岖小路，还要越过一段十分可怕的蚂蝗山，才可到达。

　　听1962年入伍的老班长陈淦林介绍，1964年在全军大比武的热潮中，全师的通信兵集中开进五指山，也包括我们班的8位老战友，他们进行了第一次全付武装的攀登五指山爬山比赛。

这是特务警卫排三班战友，于1966年在茅祥沟的团部河边留影，虽然我们经常在团部大楼通话所里值班，照片上的人多数我已叫不出名字了。

　　海南岛五指山就是我们战士的第二个故乡，大家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战斗了多年。五指山给我们留下了青春中最难忘的记忆，当我们走出了军营后，不管走到了何处，总是会一次又一次地进行旧地重游，大家是多么想在这里寻找回当年撒下的一份激情啊！

1970年2月，我在文化市退伍前，与九连的通信员、文书合影，他是湛江雷人，我一直再无能联系到他。

警卫排的二班长罗伟深和三班长符子炳是一对亲密无比的好兄弟。

汽车连部份战友当年合影。

2010年后部队官兵在进行登山训练。

左起喻尧熙、吳多善和笔者当年在进军途中。

当年团部通信班的几位战友在五指山区合影，后排最高个子是笔者。

五指山部队的电话线路都是丁玉才副指导员带领我连通信排，架线班和总机班66年以前的战友架设的，我亲眼见证了他们抬水泥杆上山更换首期架设的木杆支架。丁玉才后来成为了一名将军，他完全是踏踏实实从基层干出来的！ 如今，一路上却连一根水泥电线杆也见不到了。

我1998年在395团建团纪念58周年时，回到特务连旧营房前留影。当年我们在营房前后种下的菠蘿蜜和椰子树，仍然依熙可见。

我2004年和五位战友在毛祥沟重返军民苗村，拜访了部份村民。

1998年在琼海军营与特务连一班长史东留影。

2014年回132旅，和周长安副营长与部队两位主官留影。

在大本军营和潮汕战友总会马学武总会长等人合影。

2014年八月在大本特务连旧军营合影。

这是总会会长助理郑成汉战友。

通什河畔美丽如画。

专门到万宁市南桥镇高坡村，去探望黎族老战士一家，并同在军旗下留影。

2016年八一到七指岭游玩，当年395团二营就在旁边的大山打坑道。

2016年八一节特务连战友在同甲旧团部留影。

在澄迈大拉部队生产基地的旧团部留影。

远望七仙岭。

2011年回132旅通信营，与部队官兵述说着军营里的往事。

这是水满乡，通往五指山开通的登山之路。

　　当年这里是长满杂草的一条小路，滕树亮副班长是63年兵，他走过此地，双脚共被一百多条黑黑的山蚂蝗叮咬，这里太潮湿了，山蚂蝗多得实在惊人！

　　当年还没有建有栈桥，无搭好有任何帮助登山的支架，完全靠手脚一步步往上攀登。

　　如今这里开发成旅游区了，才搭起了栈桥、梯子、扶手，使游客避免被山蚂蝗叮咬之苦，方便登山。

一路上都可见到倒下枯萎的大树躯杆。

　　这里就是最原始的山道，大家步步紧跟攀登着险峻的山路。

我们已大汗直流了，湿透了上身和裤头，可还远远没到达最难攀登的陡坡。

攀登五指山其实一路往山上走，山道都是很陡的。

　　最陡的坡道会有75~80度的斜率，山道极险！如今都搭好了铁梯扶手，安全又好攀爬。听当地老百姓说，在陡坡附近埋葬了一位抗战阵亡的国军旅长，他的家族和部属本想是将这位爱国将领葬上山顶的，但到此处后，已无法再法抬上山顶了。 文革时，通什的红卫兵要来破坏这个抗战旅长的山坟，被我军和当地民兵制止了。

　　当年通信兵登山，每人要携带一枝半自动步枪、一枝信号枪、一个指北针、一个地图套筒、和个人的挂包、水壶、干粮攀登。 为了防止登山发生意外，山顶、山腰、山脚各处，都设有一部两瓦的苏式电台，可随时进行呼应，各点也留有早已到位的医疗救护人员。

　　在攀登那天，娇阳高照，战士们挥汗如雨，隔几步大家都可听到对方大口喘气的呼吸声。途中，不时有体弱战士中暑倒地，只能通知设点的卫生人员来救治，战士份登山寸步不停。

这是师卫生科，专门派出登山比赛的军医和救护人员。

经过一路艰难的攀爬，我们很快就要到达山顶了。

　　汗水洗㴆了我们的全身，终于上到了五指山雄峰。

　　从山脚攀登开始时，登山指挥员命令电台进行呼叫，还打响三发红色信号弹，通知先一步上到山顶的监督人员开始计时。我师最先登上山顶的通信员最快为65分钟，最迟的要130多分钟;但一般游客慢慢地攀爬，将要将花费180分钟左右时间。

　　山顶常会被雾海宠罩，人人举手就可以触摸到天上的白云，美好的东西尽在人间！这不正是一种天堂般的感受吗？

古人丘濬早就写有赞美五指山的诗句：五峰如指翠相连，撑起炎荒半壁天，

夜兴银江摘星斗，朝探碧玉弄云烟。

而霁玉笋空中现，日出明珠掌上现。

岂是巨灵伸一臂，遥从海外数中原。

山顶也完全被權木所复盖。

这是从第一峰到第二峰的山凹之处。

　　远望一寸天，近走累死人，两峰之间原来还隔有一道这么阔的山沟，这里也绿树成荫了。

　　第二座山，这是五指山的主峰，在远处南面正面瞻望，游客只能看到这两座山峰。

　　其它三个峰的攀登线路当时还没有开通，由于那三座山峰较矮，今天我们只在云彩中也领略了她的风彩，但在主峰现在还无法走过去。

　　据说:在主峰上在无云的日子里，从这里才 可以在蒙眬中看到南面的大海，只有攀上顶峰才能够充份体验到军歌中:“云雾满山飘，海水绕海啸，人都说这岛儿小，远离大陆在前哨……“的那一番守岛军人心中的激情，海南岛是祖国的一块瑰宝，她更是我们战士的第二个故乡。 亲爱的战友们！大家快快结伴去攀登美丽可亲的五指山，弥补一下当年大家无机会，登上过五指山峰的这一遗憾吧！

　　五个山峰全部都眬罩在浓雾之中，人们可以腾云驾雾，在山中奔向远方。

　　从山顶遥望山下，一马平川开阔无边，白云铺盖整片山川，天地连成了一片。

　　在下山途中，发现路边有游客搭好的一顶帐篷，他们可能是用来避雨或留宿此地的，也不知留有多久日子了？

下山时，天色会渐渐暗了，雾气是很大的。

一般游客在下午六点前，应该下到山脚，否则在林阴下难以看清道路了。

　　五指山啊，五指山！你是海南一座最高的山峰，你也是使我们守岛战士接受锻炼走向坚强的一座英雄山，多少年来当我们一听到”我爱五指山，我爱万泉河…“之歌，就激动万分。五指山，你的高大身影将会永远留在战土们的记忆之中！

战土的人生永远是美好的！从军的征途一路如歌！ 警卫排二班的廖庆云战友来到五指山下，他如今已成为广东东莞市大岭山镇的大款人物。

我也再次回到在梦中朝思幕想的五指山下。

　　王丰、许志勇、李海军战友，在朱容基总理前来瞻仰五指山时，提词立碑之地合影。 战友们如来攀登五指山，最好在此租房住上一晚，房价等级会在138~380元/人之间，大家的感受将会特别不同，也不至太匆忙和疲劳。大家可以享受一下走地鸡和本地的五脚香猪肉的美味，喝几杯山兰稻美酒，再静静休沐一次五指山下芳香的长夜，第二天再去登山，人人快活得赛神仙。

在2018年新年之际，许志勇向各地战友们送上最亲切的问候和祝福！并给大家行军礼。

　　本文借用了部份登山驴友的美照，来衬托激发守岛战士宽广、美好的情怀，特此向原摄影者致谢！ 美篇可供全国战友、朋友们来分享。 2018/2/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