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戊戌正月初六,隆福兄相约去童坊赖屋。正月是拜年串门的好时机,客家人极为好客,寻常都是猪肉豆腐酒,这时更是宰鸡屠鸭上米酒,且不醉不归。</h3><h3> </h3> <h3> 童坊人曾戏言:拜年拜到初五六,有酒没肉。如今是到了初五六,见到酒肉都会怕。</h3><h3> 久晴忽转阴,我提议去写生,可免食酒之累。元樑师欣喜同往。</h3> <h3> 樑师十几年忙于工作家事,未能外出写生。今兴致勃勃,在新春之际露一小手,惊艳乡人。</h3><h3> 说起画画,隆福父亲切齿道:那几年儿子画油画,生意兴隆,弄得一家人忙乱,母亲打底,父亲描稿。还是现在上点班,维持家庭就好哩。</h3><h3> 正所谓行艺术之路,难于上青天。故多数学艺者,毕业之后都改行了。能坚持者鳞毛凤角。</h3><h3> </h3> <h3> 余当初家贫无奈妻怒吼,从此画具雪藏。前两年假托为感儿画大型壁画变形金刚,才敢重拾画笔,写意人生。</h3> <h3> 归来路上问感儿:"你觉得富人和穷人,哪一个更有机会完成云游四海的梦想。"</h3><h3> 儿略思便答:应该是富人吧!</h3><h3> 我又问:"一个两星期上六节课的和一星期上十二节课的老师,哪个人课余更有时间画画写字呢。"</h3><h3> 那肯定是上课时间少的更有空余时间啊!</h3><h3> </h3> <h3> 理论上应该是富者与课少者为赢家,可现实往往是相反。</h3><h3> 樑师在一旁解释到:古代富者一般家产丰厚、妻妾成群,有诸多不舍。而穷人一无所有,无牵无挂,更容易放得开,做得到。</h3><h3> 课少者志不在画而在于戏,然课多者更会利用零碎时间去学习。</h3><h3> 正如今日,樑师者,数十年未能一画,现一日两张。何解?</h3><h3> 吾笑道:敢为则易也!</h3> <h3> 这里顺便回顾一下,文言文《为学》: </h3><h3> 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 <br /></h3><h3> 吾资之昏,不逮人也;吾材之庸,不逮人也。旦旦而学之,久而不怠焉,迄乎成,而亦不知其昏与庸也。吾资之聪,倍人也;吾材之敏,倍人也;屏弃而不用,其与昏与庸无以异也。圣人之道,卒于鲁也传之。然则昏庸聪敏之用,岂有常哉?<br /></h3><h3> 蜀之鄙有二僧,其一贫,其一富。贫者语于富者曰:"吾欲之南海,何如?"富者曰:"子何恃而往?"曰:"吾一瓶一钵足矣。"富者曰:"吾数年来欲买舟而下,犹未能也。子何恃而往?"越明年,贫者自南海还,以告富者。富者有惭色。<br /></h3><h3> 西蜀之去南海,不知几千里也,僧富者不能至而贫者至焉。人之立志,顾不如蜀鄙之僧哉?是故聪与敏,可恃而不可恃也;自恃其聪与敏而不学者,自败者也。昏与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昏与庸而力学不倦者,自力者也。<br /></h3> <h3> 翌日春雨至,提笔记。<br /></h3> <h3> 写生并非按实所写,如实所画。何为生者,不熟也,方可不按陈规所画。然实景物象繁杂,如何按画中布局所需删繁就简,便是对画者的考验。</h3> <h3> 这张就是把三个不可能同时看到的景象合为一体的画法,作为国画三远法的初步尝试。</h3> <h3>樑师见余速写之不足,勾画草图示意!</h3> <p class="ql-block">下午应邓铃师兄邀请转至刘陈老屋前写生。</p> <h3> 樑师取老宅厢房尖顶处青砖灰瓦的,塘前一棵梨树开满白花,对比明显,惜坎下稻田已割尽无物可画。左右环视,竟有黄牛一头在身后吃草,便捉入画中前景宽阔处。围观者见了都说这头牛画得恰到好处啊!</h3> <h3> 此宗祠对联已在文革期间磨灭,邓氏兄弟经询问族中长老确认,三登世弟是弟弟的弟。在此查询百度如下:</h3><h3>世弟</h3><h3>谓世交同辈年少于己者。师之子,其年少于己者,亦称世弟。《镜花缘》第十五回:"近日师母可安?世弟、世妹多年未见,谅已长成?"</h3> <h3>世第:<br /></h3><h3> 第是官邸、大的住宅的意思,世第相当于世家,即世代贵显的家族或大家。</h3><h3> 观其意应为:東京望族,楹联曰:三登世第,九秀家风。</h3> <h3>初以为误,后查辞源,方知:"第"本作"弟"。</h3> <p class="ql-block">一晃眼四年过去了,近来陈师工作繁重、身体小恙,鲜有动笔。</p> <p class="ql-block">而我连续当班主任,被学生忙得团团转,也只能从牙缝里挤出点时间周末写生,手艺荒废了不少⋯⋯真是人生苦短,为者易,不为者难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