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春秋

“池城旧时光”春生

<h3>李春生散文选辑</h3> <h3>  修建于五八年曾一度辉煌的跃进路,承载过池州前进、发展和改革开放的漫长历程。如今随着岁月已经走进历史。当年的老邮电局、秋江饭店、池州商场、百货大楼、影剧院在池城人的心里留下难忘的记忆,这些建于五六十年代的老建筑,经历了多少时代风云,在池州城的中心曾演义过无数难忘的故事,当它完成那个年代的历史使命。悄然退出,只留下回忆,让那些曾经和它们朝夕相处的人们,在踱步街头的时候能有一缕温暖的记忆在心头回荡</h3> <h3>  那时候贵池的市中心,最高的楼房只有三、四层。 “秋江饭店” 、“邮电局” 、综合百货公司” 、“土产公司” ,伫立在漫漫时光里,遥遥相对。这些建于五六十年代的老建筑,经历了多少时代风云,在池城的市中心曾演义过无数难忘的故事,当它完成那个年代的历史使命,已经悄然退出,只留下难忘的旧影,让那些曾经和它们朝夕相处的人们,在踱步街头的时候能够添一缕对往昔的回忆,多一份思旧的情怀。</h3><div> 高耸在市中心的中国电信大楼,就是当年的老邮电局,在它的南面是新华书店,它们都是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从继武巷搬来。每当黎明来临,小城在晨曦里活跃起来,邮电局里一片忙碌,一辆辆送信和送报纸的自行车鱼贯而出,奔向小城的各个角落,发电报的电波声从小楼里向外飘荡。那时传递信息全靠写信和发电报,电话还很少。打长途要到邮电局打,坐在长长的木靠椅上排队等,在邮电营业大厅柜台的两边,有几个小小的写着号码的接听室,常听见柜台里的接线员喊:“打合肥电话的,请到二号室接听”“芜湖电话接通,请到三号室接听” ,于是坐在木椅上等长途电话的人,急不可待地跑进去接听。</div><div> 平常没有什么急事,写一封信互道平安,那时一封信的邮费八分钱,近路三五天能收到信,路途遥远的地方寄封信要半个月才能收到。“绿衣信使”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挨门挨户地投递信件,让许多在期盼中久久等待的人们,如获至宝地从信使手中接过远方的来信,那种喜悦真是不言而喻。邮电局当时就是小城人们生活中,息息相关的重要部门。</div><div> 如今的购物超市乐天玛特,那里曾是池城首屈一指的“秋江饭店” ,是贵池县委的招待所。餐饮和住宿都是一流水准,在那里下榻的都是来池视察工作的上级领导,和参加县政府召开的各种会议的代表。记得在饭店大门外右侧,有个木材搭建的宣传台,除了用于大型集会,常常夜晚在那里放露天电影。至今还记得,当年在市中心秋江饭店门前,看露天电影的情景。夏夜,小城万人空巷,人们拿着板凳扛着小竹椅,扶老携幼聚集在市中心的白色银幕下。许多感人的电影故事,给那时平淡的夜生活增添了难言的乐处。《上甘岭》、《平原游击队》、《洪湖赤卫队》一部部影片家喻户晓,《我的祖国》、《红湖水浪打浪》一首首红歌唱遍大街小巷。</div><div> 紧邻秋江饭店旁边,还有秋江理发店、秋江浴池。每逢过年过节来这里剃头洗澡的人特别多,常常排队等位子。这里剃头师傅的手艺是小城顶尖的,他们的顶上功夫都十分了得,前来剃头的顾客络绎不绝。洗澡的大浴池热气腾腾,草杆子编的拖鞋,木躺椅一溜儿排开,泡好澡躺在上面,不时有澡堂里师傅,送上滚烫的手巾把子。热乎乎的擦在身上特别舒服,大壶里有茶水,可自斟自饮。遇上相识的人,便天南海北地聊起来,在匆匆忙碌的生活中,又得浮生半日闲。</div><div> 秋江饭店的马路对面是土产公司,经营贵池的土特产品。土公司北面最早曾经是贵池的“天主堂”,上世纪五十年代初,那里绿树掩映,唱诗班悦耳的歌声和钟楼上悠扬的钟声还在幽静的教堂里回荡。后来那里成了贵池县医院,一直到六十年代搬迁。土产公司的门前,夏天的时候有一大排卖西瓜的瓜棚,大棚是用竹子搭的,里面堆满了从乡村送来的西瓜,让人挑选。一排排临时柜台上,摆放着切开来卖的西瓜,大块小块任你选择,三、两角钱就能吃到新鲜的西瓜。吃瓜的时候,四周就会围上来几个孩子,有的拎着竹摇篮,有的拿着旧瓷盆,接食客吐出来的瓜子和吃剩下的瓜皮,瓜皮可以当菜,瓜子洗净后晒干,过年时拿出来在柴火灶上一炒,喝茶嗑着西瓜子,顿时香飘满屋。</div><div> </div> <h3>贵池老汽车站</h3> <h3>在熙熙攘攘的长江路旁,九十八号老地委大楼静静地伫立着。大院铁门紧闭,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一栋老式三层高的办公大楼寂静无声,所有的门窗都紧锁着。斑驳蒙尘的墙壁,一扇扇破旧的窗户。对着繁华喧闹的街巿,在早春料峭的寒风里沉默着。好像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想对熙来攘往的人们诉说些什么……。</h3><div> 六六年文化革命如火如荼,地委大院里传岀的革命口号是一浪高过一浪。这里每天都聚集着学校红卫兵小将和单位造反派,他们带着红袖章,挥舞着造反队的旗帜,喊着:“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口号,革命派们在这里串联静坐宣传,澎湃的革命热情涤荡着这座大楼,大院里的一切都沉浸在红色的浪潮里。</div><div><br></div><div> 那时学校停课闹革命,我读完小学就辍学在家。也被外面的世界所吸引,看着革命河山一片红的新面貌,虽有些迷茫困惑,但更感觉新奇好玩。常跟在革命队伍后面堂而皇之出入地委大院,虽不是革命派一员,却亲身经历了那样的革命氛围。那些革命口号和革命歌曲都还音犹在耳! 也许正是亲眼目睹了这个大院那些年发生的那些事,不禁为它现在的寂寞冷落唏嘘已………</div><div> 繁华的长江路,高楼林立。这栋低矮的老地委大楼,如今前院成了停车场,后院成了“百草园”。不久将要被折除,五十多年的漫漫时光都聚焦在它的身上,每块砖石刻满沧桑,每扇窗户储满记忆。即使今后这里新楼拔地而起,那难忘的岁月,也将永远刻在我的心间。</div> <h3>当年老烟柳园商场</h3> <h3>老电影院</h3> <h3>上世纪六十年代池城只有一家电影院,就是池州电影院(如今那里也成了江南鞋城)。那个年代电影院里面的布置十分简陋,几个高音喇叭悬挂在墙上,顶棚上挂着吊扇和日光灯。座位是一排排木靠椅,用油漆在椅背上写着座号。一条二米多长的木靠椅要坐六、七个人,位子排得紧紧凑凑,每次看电影来晚了的人,只能从已经坐好的人身前挤进去。即使是这样的条件,但是看电影的人还是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每当剪票入场时,许多无票的观众还挤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谁有票卖!”有时谁多了一张票,被许多人围着抢,甚至有人偷偷翻墙头进去看。</h3><div><br></div><div> 由于电影逐渐被人们喜爱,看戏的观众越来越少,贵池黄梅戏剧团的演出,已经处于半停滞的状态。唱黄梅戏的大戏院后来改成了人民影剧院,每隔一段时间演几台戏,其余时间都放电影。逢到有好片子放映,一天要放七、八场,日以继夜的放。一部拷贝两个电影院同时放,要来回跑片子。跑片人最辛苦,骑着自行车在马路上来回奔跑,生怕耽误了电影的放映,稍微接不上,观众会起哄喧哗,把个电影院吵得沸沸扬扬。</div><div><br></div><div> 如果看日场电影,门窗要关得密不透风,窗子上挂着黑布帘子,进出的大门上都挂着厚重的黑棉毯。如果有人上厕所进出,一掀门帘,强烈的光线射就会进来,把影幕上的图像变得一片模糊,许多人也因此而骂骂咧咧。冬天看日场还好,夏天就不好受了,那时没有冷气开放,仅靠顶棚上几台吊扇降温,个个都热得汗流浃背。每次看完电影,从影院走出来,个个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像喝醉了酒。</div><div><br></div><div> 那些年看电影,最怕的还是突然停电,一停电,电影院里一片漆黑,人们大喊大叫,怨声阵阵。有时还好,等个十几分钟或半个小时,电来了继续放映。如果时间长了不来电,只好等第二天继续看。后来电影院自备了小型发电机,逢到停电的时候,就自己发电继续放映。但是发电机的轰鸣声,影响了电影的观看效果。</div><div><br></div><div> 也像今天一样,看电影时总会买点小吃,夏天电影院门口卖冰棒的最多。背着冰棒箱在人群里穿梭,用小木块敲击着木箱,大声吆喝着:“冰棒咯,三分钱一根”。冬天卖零食的小贩,手捧着小筛箩或竹篮,里面装着一包包瓜子、花生米,(小包都是用旧书或旧报纸包的,像尖角粽子)在门口招揽生意。</div> <h3>老池州商场</h3> <h3>池州铅锌厂</h3> <h3>江南轴承厂</h3> <h3>池州师范学校</h3> <h3>  1917年在池州府儒学创办了池州师范学校, 学校设有普师、幼师、体师、实验、美术、音乐等专业,是池州的中小学教师的摇篮, 记得六十年代,我在城关小学读书的时候,来学校实习的老师就是师范的学生,那年夏天这些实习老师毕业了,我和同学们去师范为实习老师送行,校园内树木森森,绿草如茵,环境幽静,走过泮池上的状元桥,泮池里碧绿的荷叶映衬着盛开的荷花,真是一个读书的好去处。在师范的宿舍里我们和曾经朝夕相处的实习老师依依惜别,许多同学还流下了眼泪,五十多年过去了,那时的情景依然记忆犹新。</h3> <h3>孝肃老街</h3> <h3><font color="#010101">清溪塔</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白牙山塔</font></h3> <h3>悠悠岁月,沧海桑田,百牙山经历了几百年的风雨,如今更是郁郁葱葱,山上古塔傲然耸立,为白牙山增色,山不高,因塔而显秀美,山与塔相得益彰,是家乡城市庭院里风光旖旎的天然山水盆景。我常散步来到这里,登山观塔,浮想联翩。</h3><div> 百牙山在明朝以前,从长江行驶的船可直接航行至山下。于是这里就形成一个天然的港口。明初的池州府是南京的直隶府,当时这里的商品流通量很大。渐渐就形成了这里的港口街市。船运的盛行,促进了物流转运业(那时称“牙行”,也称“牙户”)的发达。企求生意兴隆,货船平安,使往来的“舟”有“桩”系稳,故在从事运输业的牙户约百家,集资修塔,以求福佑, 在明嘉靖十七年(1538年)修建了百牙塔,</div> <h3>杏花村旧景</h3> <h3>二里半亭</h3> <h3>兴济桥</h3> <h3>兴济桥边香樟树</h3> <h3>池州港码头</h3> <h3>池口港老码头,早在古代就是停靠船舶的古渡口,几百年来一直是长江渔民集聚地,昭明太子也曾在此垂钓。秋浦河在此流入长江,江河之水汇合之处,黄蓝分明,像一条黄蓝相间的飘带在江面上飘浮。李白游秋浦时,顺长江水路东来,到鳜口(池口)入秋浦河,溯流而上。想必曾在此泊船休憩,饱览鳜口归帆、渔舟唱晚的美景。饮酒赋诗,流连忘返。</h3><div> 池州境内长江水道一百六十公里,从古至今池口码头一直是长江上著名的码头之一,上水可达安庆、九江、武汉、重庆,下水可达铜陵、芜湖、南京、上海。是得天独厚的黄金水道,客流、货流川流不息。终日迎来送往,熙熙攘攘的人流把整个码头挤得水泄不通。特别是过年过节,更是拥挤繁忙。排队买票的队伍,从候船室大厅的售票窗口一直排到大门外。那时候出门除了汽车就是轮船,坐轮船比乘车的人似乎还要多,轮船比汽车舒服,有吃有喝有睡,还可以在长江上慢悠悠地浏览沿途风光。</div><div> 码头每天都是人声鼎沸,乘船的、等客的、送客的,还有穿梭在人群中的小摊小贩,等着为下船乘客拉行李的板车夫,你来我往,摩肩接踵。依依惜别的道别声、久别重逢的寒暄声、小贩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特别让人记忆犹新是卖炆蛋的小摊,小方桌上摆着一个烧着炭火的泥巴炉子,热气腾腾的瓦锅里装满香喷喷的茶叶蛋,摊主操着贵池话喊着:“卖炆蛋子啦,一块钱三个、一块钱三个”,如果你是久别归来的贵池人,下轮船后听到这样的吆喝声,会倍感亲切,心想终于到家啦。</div><div> 记得第一次坐小轮去安庆,买好票在剪票口排队等候上船,听着拍岸的江水涛声阵阵。不一会儿,江边轮船汽笛长鸣,高音喇叭里传来催促旅客上船的喊声:“请在池州港上船的旅客带好行李,赶快在五号码头上船,轮船马上就要离开池州港。”随着拥挤的人群走上轮船,在船舱里找到坐位,欣然地看着船外波浪壮阔的长江。这时听见轮船上的汽笛一声长鸣,轮船徐徐开出了港口,汹涌的浪花拍打着船舷,坐在船上感到有轻微的晃动和颠簸。这时候船舱里也热闹起,有提着竹篮叫卖瓜子、花生的,有卖五香豆干的,还有卖报刊杂志的,来往穿梭,招揽生意。坐小轮去安庆需要在长江里颠簸几个小时,在轮船远远地看见矗立在江边的振风塔,知道安庆已经到了,随着拥挤的人流走下轮船,走上安庆码头。如今坐动车去安庆只要十七分钟,可见坐小轮出行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div><div> 池口老码头不仅白天一片繁忙,夜晚更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等船的候客的把候船室挤得人满为患,许多疲劳的旅客,靠在候船室椅子上抱着行李呼呼大睡。还有挑着棉被、木箱出外谋生的人,索性在候船室大厅的角落,铺上被和衣而睡。卖小吃的摊子上灯火闪烁,下水饺、馄饨的炉子火苗直窜,铁锅里的水在沸腾,热气直冒。摊主在忙碌着,只等深夜到港的大轮,好让下船的客人能吃到热腾腾的夜宵。“呜…”,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划破江边夜空的宁静。上水大轮“东方红”号驶进港口,缓缓停靠在二号码头。又是一番喧闹和拥挤,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扶老携幼,肩挑手扛。下船的向岸上涌,上船的向船上挤。码头上的小贩们乘机拿起长竹棍子挑着小竹篮子,向船上那些不下船的乘客递送零食小吃,并大声吆喝着:“谁要买瓜子、花生、五香干子啊!”,“有健力宝、火腿肠”。收下旅客递到篮子里的钱,再将他们需要的零食递上去。繁忙和喧闹一直持续到轮船开出码头,四周才归于沉寂。</div><div> 池口老码头不仅客运繁忙,货运也是川流不息,南来北往的商品物资全都在池口码头集散。记得那时供应全城的燃料淮煤也是靠货轮运输,码头上的煤炭堆积如山,再用卡车运到煤球厂,加工出售。每天货运码头上,运输煤炭的卡车络绎不绝,从早到晚都是马达轰鸣,尘土飞扬。码头上一片繁忙的景象正如京剧《海港》里的唱词:“看码头,好气派,机械列队江边排。大吊车,真厉害,成吨的钢铁,它轻轻地一抓就起来! 池州港的货运码头留给我的印象就是这样繁忙和喧嚣。</div><div> 池州的新旅游码头,已经移到梅龙,池口港老码头繁华远去,这里的涛声依旧。“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年的夜晚…”繁华不在的池口老码头,是这样地让人恋恋不忘,深深怀念。</div><div><br></div><div> </div> <h3>东门大操场</h3> <h3>古舜井</h3> <h3>  穿过繁华的街道,走进被遗忘的小巷,几块石板铺砌的巷道,一堵爬满青苔的矮墙,也许就是今天小巷的写照。但它是时光留下的印记,是小城隐在岁月里的年轮,在喧闹街市的身后,小巷犹抱琶琶半遮面,把它苍老的面容,藏进岁月的帏幕里不愿示人。我悄悄走近她,不让沉重的脚步打扰她幽幽的梦境。或许还能看见爬满巴壁虎的矮墙里石榴花红,或许还能听见蟋蟀在草丛里低鸣。在麻石板铺砌的巷道仿佛响起滚铁环、打陀螺的声音,在小巷的幽静里飘渺萦绕。</h3><div> 繁华的长江路旁,高耸的米兰阳光大厦的身后,有一条僻静的小巷。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外祖母说这里原来叫“麻皮巷”,是一个幽静的巷陌。随着时光流逝,“麻皮巷”的巷名早也被人遗忘。人们一直都叫它“大井头”,因为这条小巷里有一口古舜井,这里真正的巷名是“舜井巷”。“古舜井”是城里一口最古老的井。比“包公井”、“黄公井”还早几千年。是四千年前舜南巡时开凿的。几千年的岁月匆匆而去,然而舜的美德一直流传至今,同这口古井一起,经历沧桑巨变留存人间。在那斑驳的井圈上,深刻着岁月的年轮,四千年的漫漫时光都定格在这里,</div><div> “古舜井”,在五十年代时,井水清澈。居住在小巷里的人们,洗衣冼菜和饮水都靠这口古井。祖祖辈辈长年累月地提水,绳索已经把花岗岩的井圈都磨得凹下一块。纯朴古井里的涓涓细流,哺育着小巷里一代又一代人。我童年的时光,也留在了这条寂寥的小巷里。那时,“舜井巷”里有所私塾。土墙草屋,我每天在那里读《百家姓》、《三字经》、《千家诗》。下课时喜欢在小巷里玩耍,打螺陀滚铁环。巷子里有一棵桑树,桑枣成熟时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绿色的桑叶间,掛满了一颗颗紫红紫红的桑枣,让我们垂涎欲滴。怕私塾先生骂不敢爬树,偷偷地用竹杆子打。总能打下许多,酸甜可口,把嘴唇都染成紫色。炎热的夏天常在古舜井边,喝刚打上来的清凉井水。趴在井圈边探头向井里看,只觉一股清凉的冷气从井底溢出,顿时让人感觉无比的凉爽。童年的日子浸润在古舜井那甘甜的井水里,至今总难忘却那些零落的往事,在这个寻常巷陌,深藏着多少故事,同古井一起留在了小巷的深处。</div><div> “落叶寒蝉小巷深,枯藤斜日半墙阴”。 在繁华街市的深处,一个个寻常巷陌。都深藏着一个故事,那故事绵延千年。即使小巷不在,但故事依然还在流传。今天许多人不知道继武巷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小巷里曾经有过新华书店和邮电局。人们怎能把繁华的长江路上的中国电信大楼、新华书店 和这老街陋巷联在一起,而五、六十年代,它们确实就是坐落在这条幽静的继武巷 里。就在这样的寻常巷陌,书店和邮局曾经抒写过难忘的岁月篇章。</div><div> 幽静的小巷,深锁的院落,伸出墙外的石榴开着满树红花,相映着爬满高墙的长青藤,不宽的巷道是一块块青石板铺砌,走路的脚步声也能在幽幽的巷内回响。这里非常安静,那些年选择把书店邮局放在这里。也许是最好的理由。小巷里只住着几十户人家,没有一间作坊店铺。每天在幽静深邃里响着邮局发电报的嘀嗒声,电波有节奏的飞出小巷的天空。新华书店里熙攘着看书买书的人流,书香在小巷里飘荡,使这个古朴的小巷整日都在散发着蓬勃生机。</div><div>书店和邮局在小巷的两边,两家大门对开着,新华书店的大门两边是两个大橱窗,里面陈列着各种书籍。正面的墙壁上是高尔基的名言。“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门前宽阔的走廊是水磨石的。比石板铺砌的路面要漂亮许多。我们常在那上面跳绳子、踢毽子。那时书店是开放式售书,敞开的书架让读者自己挑选适合自己的书籍。我们可以自由的去看书,就在那时我读了许多精美的连环画《三国演义》、《水浒传》,在这里知道了向秀丽、邱少云、罗盛教…这些英雄人物,新华书店给我的童年带来无穷的乐趣,让我看到了小巷外广阔的天空。</div><div> 每当黎明来临,小巷在晨曦里活跃起来,邮电局里一片忙碌,一辆辆送信和报纸的自行车鱼贯而出,奔向小城的各个角落。那时传递信息仅靠写信和发电报,电话还很少。一封普通平信的邮费八分钱,路途遥远的地方寄封信要半个月才能收到,从这里慈母把对儿女的思念遥寄给远在他乡的孩子,也把远方亲人的祝福和问候传递给小城里的家家户户。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陋巷,当时可是我们这座城市的文化中心。它向小城的四街八巷传递着幸福和欢乐,在人们心中可是举足轻重的啊!</div><div> 一条小巷蕴藏着城市多少沧桑往事,一口古井蓄满了家乡变迁的记忆,让我们走进尘封岁月,回眸小巷古井里的旧时光。</div><div><br></div><div> </div> <h3>包公井</h3> <h3>图片不断增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