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老屋

平原牧马佳欣

<h3>记忆中年的味道</h3> <h3>那条小路</h3> <h3>还是这条小路,只是田埂已变成土埂。小时侯过年了,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一大群便相约来到外婆家,每次到这条路就看见外婆站在院坝里探头迎接我们,到了外婆家我们心里会非常踏实,愉快。因为过年不用干活,还有很多好吃的,也不会被爸妈骂,那一个乐!</h3> <h3>破旧的老屋</h3> <h3>外婆家的老屋已塌掉,小时候那高高的屋顶已变得低矮,站在地上,来一个跳跃,似乎可以摸到屋檐。门也变矮了,檐坎也变矮了。屋里的摆设已没了,可那些充满着快乐童年记忆的一幕幕却清晰地出现在眼前。那个年代,小小的我其实也是一个留守儿童,平时跟着爷爷窜东家窜西家,大约方圆三十里的很多地方都去过。到了过年,爷爷便会将我送至外婆家,外婆也就盼着我的到来,希望我能在她家过年。记忆中外公总是不大言语,但总是慈祥的看着我们。舅舅舅娘也是勤劳善良的人,从不骂我们,在他们家你不会别扭。快过年了,推豆花、磕汤元面、搞米豆腐、蒸各种菜,外婆总是忙里忙外,我也乐此不疲,屁颠屁颠跟在后面,东一挪,西一搞,那过年的气氛神秘而浓厚。除夕前一天,外婆便会告诉我们,过年期间不能说“烂”“死”“走”等词语,那时的我似懂非懂,只是答应着。大年夜晚餐过后,一家人围在大煤炉旁有说有笑,老人摆陈年旧事,拉拉家常里短,小孩便嬉笑玩闹。舅娘找来鞋垫一针一线地纳着,我见好玩,舅娘便找来针线,给我一双鞋垫,让我也试试,我也学着一针一线地纳着,可我手笨,总招来他们的嘲笑,外婆便会护短,告诉表姐妹,我只是会读书,那宠溺的表情至今还记得。除夕夜,小孩可以和大人一样可以不睡觉,说是“守田坎”,坐的时间越长,田里庄稼会越好,所以即使想睡觉,也只有打盹儿,睡着了,外婆便会轻轻将我抱到床上。第二天便是正月初一了。</h3> <h3>神秘的老井</h3> <h3>就是这口老井,神秘极了。大年初一到了,一睁眼,便已听见灶房呯呯嘭嘭,我和表姐妹赶紧穿好衣服,来到灶房。外婆和舅娘已在灶台后搓汤元了,边搓汤元还边有说有笑!表姐见搓了那么多汤元便天真地问:“外婆你怎么那么早起床啊!”外婆说正月初一要早早起床,因为谁最早去井里打水,这水就变成银水,一年便会财源滚滚,还有正月初一起早,一年都会起早,我和表姐妹觉得外婆好像说得颇有道理。看着外婆搓着各式各样的好看的汤元,我和表姐妹也闹着要搓,外婆也拗不过我们,便一人一块汤元面团。舅娘便手把手教着,那汤元面团在小孩手里却一点不听话,歪歪扭扭的,好不容易将它捏成形,舀一勺汤元心放进面团里,一捏,糟了,那汤元心跑出来了。我们便会大声嚷嚷“烂了,”“烂了”。外婆听见了,瞪了瞪我和表姐妹,叫你们几个小祖宗别说别说,我们似懂非懂地答应着。继续搓着汤元,继续说着“漏了”“漏了”。那笑声充满了整个灶房。</h3> <h3>老井</h3> <h3>第二年过年到了,一到外婆家,我和表姐妹便要给外婆担水。因为这口老井要负担十几户人家的用水,所以去迟了挑水的,准没水喝。天还蒙蒙亮,我们便担着水桶,来到老井,那井太深,大概有一人多高,水也不多,要舀水是很难的事。一人要沿着井口的石级攀着井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下去,站在石级上把水一点一点舀到桶里,再把绳子递给另一个井口的人拉起来,才可担回家。每一次挑小半桶,外婆都会夸一次,可起劲儿了。所以在外婆家挑水也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h3> <h3>外婆家门口的核桃树</h3> <h3>记忆中这棵核桃树上的鸟巢就有了。每年过年,如果有喜鹊或什么鸟在树上喳喳的叫着,外婆便会走出堂屋,来到院坝边上,向远处眺望,嘴里还不停念叨“今天怕有客来了。”也许她在盼着忙忙碌碌的姨妈们的到来。</h3> <h3>四外婆家的院子</h3> <h3>这间是另一个外婆家的屋子,原来是四合院,院坝是用石头铺的。每年过年姨妈们回来拜年了,他们挨家挨户轮流请客,可热闹了。这年一直会延续到正月十五,亲人们才各自回家忙种。</h3> <h3>梦幻竹林</h3> <h3>长大点了,每次到外婆家,便会痴痴的看着这片竹林,想像一下那个白马王子会出现。后来,白马王子一直没出现。琐琐碎碎、坎坎坷坷的生活出现了,跌跌撞撞的,从一个扎着羊角辫的爱哭的小女孩步入了不惑之年!这中间的很长一段时间已被生活所累,少有到外婆家了。现在孩子大了,有时间了,再一次走在这些充满着记忆的小路上,一幕幕的往事不断浮现。外婆没读过书,却教给我们勤劳、善良。</h3> <h3>外婆坟前的树</h3> <h3>时光是刹那的、短暂的,所以,那些爱与温暖,总是分外匆匆,未及珍惜,转眼已逝。时光又是永恒的、漫长的,所以,那些爱与温暖,总是永刻心底,一生一世,无法忘记。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