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轶事

睡着的水

据说开始回忆，就意味着到了一定年龄。今天也不知触动了哪根筋，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

我的童年在铁布度过。那里山青水秀，气候宜人，不愧为若尔盖的江南。那时家家户户都不是特别富裕，不像现在的孩子，家里的零食、水果一大堆，曾记得家里有个柜子（上面有两抽屉，下面是可以拉开的两扇门，我父亲自己做的），抽屉是带锁的，妈妈买了糖就放里面，每天给我们姊妹三人，一人几粒糖。虽然这种情况没持续多长时间，但这种记忆太深刻，听着钥匙在锁孔里跳动的声音简直觉得是世间最美的音乐。

在房屋背后有个菜园子，老师们在属于自己的那块空地上种了很多时蔬。其中一个菜地周围种了向日葵，看着它一天一天绽开笑颜，想吃掉它的念头也与日俱增。终于在它成熟的季节等来了机会――全校老师开会，我独自跑进了菜园子，那时的我估计八九岁吧，个子远不及向日葵高，矮没关系，一点都不影响操作。折断短缩肥厚的花轴倒不难，折断后，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花轴倒是折断了，但是要把向日葵取下来挺不容易，它有茎连接着，费了老大劲才取下向日葵。用衣服作掩体把它抱回家。

回到家，赶紧来到最靠里层的那间屋，放下向日葵，气都没敢多喘一口，就着从小窗户透过来的微弱的光，用手来回搓密布其上的小花，倒腾得差不多了，把向日葵掰成几块。把葵花籽搓下来，装进衣兜、裤兜里。把罪状塞进了地板缝里（那时房间地板约有3厘米宽的缝隙），运气很好，做完这一切都没被家人发现（父母都开会去了，哥哥和姐姐也不知野哪儿去了）。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出了家门，两手死死按住裤兜里的葵花籽，生怕它蹦出来。

为不被人发现，马不停蹄来到了山上（其实就是学校背后的山坡），这时才可以好好喘口粗气，平定一下怦怦直跳的心脏。阳光暖暖照在身上，索性就地而坐，接下来就是享受“美食”的时间了，取出得之不易的葵花籽，迫不及待放进嘴里嗑。第一颗，空的；第二颗，也是空的；第三颗，还是空的；第四颗，仍然是空的。换了另一个兜里的试试，还是如此，那种失望，如今想来都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气恼得把所有的兜翻了个底朝天，闷闷不乐回了家，

心里还很忐忑，怕向日葵的主人――叶老师寻找肇事之人，不安中过了一天半，也许是叶老师不在意向日葵这类小事吧，也许是叶老师也知道他家的葵花籽全是空的吧，也许是叶老师知道是某位老师家的熊孩子干的事，避免尴尬没说吧，总而言之，没有听到半句责骂。一天半后，我又开心得该干嘛干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