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姑娘,你还好吗

Caesar•Hong

<h3>九把刀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上映的时候,我在读高三,每天焦头烂额地复习,准备迎接人生的第一场大考。都说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霖,那段时间太阳像吃了某种药,格外的坚挺,电影里的那场大雨一直没来。他乡遇故知,没去他乡。至于&quot;金榜题名时&quot;&quot;洞房花烛夜&quot;,只能说呵呵了。那时候,我失恋近100天,第二次模考全年级倒数100,全年级1000人。</h3><h3>那段时间,你若走在户县这座小城里的角角落落,冲进你耳蜗里定是电影主题曲胡夏的那首《那些年》,或许看似天性率真、粗犷的西北汉子们,当年也错过了一场场大雨,错过了一场场爱情,姑娘拒绝过本来属于自己的一次拥抱。那是毕业季,所以这部电影、这首歌又显得那么契合,毕业吃散伙饭的时候KTV里不再只有一曲动力火车的《当》,一群男疯子和一群女疯子在嘶吼着《那些年》,那时候我们还不懂得相忘于江湖,以为再见即是永远,后来才知道若是永远也就好了,因为再见,又在伤口撒了一把盐。这种涩涩的小悲伤自然而然地成了那年毕业季的主旋律,不是猛地一下捶打着你,也不是铺天盖地而来的伤感,就是一点一点地挠着你,抓着你,让你想哭却又不能痛快地哭,眼泪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一滴一滴敲打在你心里,让心跳感受着无声的叹息。</h3> <h3>很多时候,爱情可悲的就在于认为自己忘不了一个人,其实更多的是忘不了一个习惯,忘不掉自己每天早起半个小时等她上学,忘不掉对自己抠抠巴巴舍不得吃,只是想在和她出去的时候能体面的吃一次饭,忘不掉的不是她,而是那段感情中的自己的模样,忘不掉的不是那段情,是那段让自己痛的回忆,走不出的只是自己画的一个圈。</h3><h3>后来,我走狗屎运般地逆袭,以一个在当时所有人眼里三本生的水平考了高出一本录取线近40分的成绩,考进了建大。生活就是这么狗血。</h3><h3>后来,在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往事如烟,不哀不悲,过去了就过去了吧。</h3><h3>后来,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对姑娘过敏的样子,满足于别人戏谑自己是孤独的风中一匹狼,还要教育他人"爱情让人脆弱","哥们心里装的只有家人和兄弟",孰不知是爱情脆弱,还是自己那颗心再经不起一次风雨?是装不下,还是不敢去装?</h3><h3>后来,一直都在流浪,却不知所有的流浪都是为了寻找。</h3><h3>后来,找到了,却发现自己已没有抓住的勇气。</h3> <h3>如果说怦然心动有物理上具象的样子的话,那是我初次在图书馆报告厅里看见她时故作冷静却又刻意不刻意地用余光扫视的伪装,她惊鸿一瞥和我目光对接的一刹那,现在想起来真是&quot;一泓秋水照人寒&quot;。那时候最期待也最怕在建大四四方方的校区里碰见她,怕的是碰见时自己虽故作冷静,却又窘迫不安的感觉,鄙视自己淡然却又窃喜的分裂。</h3><h3>怕的是碰见时,她身边多了一个男生。</h3><h3>擦,你这瘪犊子,自己不敢追,还不想让人家追了,打你信不信?罪过罪过。</h3><h3>都说暗恋最大的好处就是,不怕失去,你可以在角角落落里注视着她,注视着她的一颦一笑,看得见她所有的好。</h3><h3>哎哎哎,老子这不是暗恋,是欣赏好吗?</h3> <h3>我这个人,最喜欢冬天,因为冬日太冷了,人们才会相互取暖,冬天是最有人情味的季节,可那年的夏天除外。</h3><h3>那年夏天,由于在公司兼职当实习生,要每天去跟课,其实就三件大事:开门、换水、放课。因为她也来上课,一切不再枯燥,每一次开门都有着期待。</h3><h3>那天本是下着雨的,她穿着一件连衣裙,酱油色?不对,太深,烟灰色?不对,太淡。泥土色?不对,太土。好吧,我叫不上来什么颜色,反正就是,很美。最糗的是,课件休息时间,我无脑地对她说了一句,&quot;你今天,恩,很漂亮。&quot;</h3><h3>好糗啊,有没有。长久以来我高冷的形象瞬间荡然全无有没有?真没出息!</h3><h3>最糗的是听到我这赞叹后,她还转过头笑了一下,知道什么叫回眸一笑百媚生吗。</h3><h3>她笑什么,笑一个傻瓜咯。</h3><h3>散课后雨停了,我在门口背对着门潇洒着抽着兰州,突然后背被尖锐物扎了一下,&quot;拜拜,先走了&quot;&quot;恩&quot;,眼看着作案者晃了晃手里的凶器坦然地走了,一把雨伞。被人偷袭的愤懑荡然全无,因为看到的是那对会说话的眼睛和人畜无害的笑容,是她。</h3><h3>擦,几个意思。谁让你扎的,扎完就走啊?我我我,原谅你了。</h3> <h3>自打那天后,她时不时把她那个紫红色的特百惠放到饮水机旁的小桌子上,傲娇的来一句,"帮我接杯水啊,谢谢。"我去,扎完人,还让我给您打工,姑娘,你厉害,这是我让您扎一下的酬劳吗?唉,热水凉水啊?算了,你凑合着喝吧。</h3><h3>特百惠上挂着一个迪士尼动画片里的熊,Teddy。</h3><h3>接水的日子过得太快,后来再也没有被扎过。</h3><h3>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h3><h3>大学百无聊赖的日子过得飞快,不管我们接受或不接受,转眼大四已至。当时我在杭州参加专业安排的最后一场实习,看到学校微信公众号上公布支教保研的名单,有她。科普一下,当时建大的支教保研就是毕业后去汉中的山区里当一年的支教老师,然后回来在学校读研究生。本是诧异在我眼里她一直是个很优秀的姑娘,备考也这么长时间了,起码能考个更好的学校,怎的就突然选择了这条平稳保守的路线。转过头又一想,她这么善良,老师也挺好,况且经历不也是财富吗,稳稳当当也是需要放弃的勇气。纠结了一阵儿,给她发了一条微信,"恭喜啊,以后该叫你小C老师了。"本想调侃着寒暄两句,没成想"我要哭了"一句回复瞬间让我拧巴的不知所措,满脑子都是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样子。我是一个粗人,生来不会安慰人,尤其是姑娘。那天下午我们俩聊了好久,准确的说是我一直在当一个倾听者。</h3><h3>倾听是一种幸福,一种被相信的幸福,尤其是喜欢的人。</h3><h3>后来,每在学校碰见她,都会调侃两句,"小C老师好啊","脑容量小啊"。</h3><h3>调侃是最好的掩饰,掩饰对一个人的喜欢,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惊心动魄。</h3><h3>有一次,刚嘚吧嗖嗖的调侃完,手臂忽地火辣辣疼,女人天生就会掐人,很疼的那种。</h3><h3>哎,胆子这么大,谁让你掐的,打你信不信?别别别,您掐。</h3><h3>后来,再也没被掐过。</h3> <h3>农历12月17日,她的生日。农历12月16日那天晚上,我,一个酒鬼照例正在三五成群、推杯换盏。深夜,酒已半酣,却还卡着时间,刚过00:00,微信祝她生日快乐。没成想,她还没睡,接着给她又发了一个红包,113.14。</h3><h3>我的天,好low的一个数字,low到现在想起来都想打自己,我都想不到自己当时那么二乎,没办法,喝酒喝傻了。</h3><h3>酒壮怂人胆,好险,那天差一口气就把自己憋了一肚子的话给她兜底了,阿弥陀佛么么哒,幸亏没喝大。</h3><h3>后来,直到后来,我也没勇气表白。因为,在我眼里,她是那么优秀,那么漂亮,那么不可方物。而自己是那么不堪,一个酒鬼、一个浑浑噩噩的人、一段支离破碎的生活,除了有一打兄弟外,自己是那么贫瘠、那么不堪。</h3><h3>后来,她去支教了,我从军了,生活的轨迹越发成了平行线,再见或许真成了永远。</h3><h3>偶尔在朋友圈里看到她的动态,还是那么明媚动人,还是那么优秀,在一群孩子身边那么温暖、那么善良。</h3><h3>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可惜的是这场梦里,我是那么怯懦。</h3> <h3>其实,怕的不是拒绝,一个烂人没什么好输的,怕的是被拒绝后再也看不见你的消息。所以,遗憾吗?不遗憾。</h3><h3>就像那部电影里,柯腾对沈佳宜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也许真的会有平行时空。如果真有,我想我定会奋不顾身的死皮赖脸一把,敢用伞柄扎我,一定会抓住不放。</h3><h3>嘿,姑娘,你还好吗?</h3><h3>愿世界对她温柔相待。</h3><h3> (一个傻子)</h3><h3><br /></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