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军旅岁月

登高望远..桥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 "><b>难忘的军旅岁月</b></h1> <h3>  一部电影《芳华》上映后,在全国引起了那么多的热议,这恐怕是导演冯小刚怎么也不会想到的。不管大家对电影故事情节是怎么样的评论,丝毫也不影响这部电影对我心底情感的那份触动,它唤起了我正值青春年少时的那段芳华岁月。</h3><h3> 其实,我不太喜欢电影院里的高分贝噪音,然而在孩子们的强烈要求下,勉强与家人一起来到电影院。放映大厅的照明灯暗了下来,电影开演了,一幅金光闪闪的八一军徽投射在银幕上,《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也同时在放映大厅中回荡。这是一幅久违了的军徽,是一首久违了的军歌,它那催人奋进、高亢激昂的旋律,伴随着我军旅生涯几十年。</h3><h3> 今天,军徽再次闪耀,军歌再次奏响,那澎湃震撼的视听效果强烈冲击着我的灵魂,一下子就抓住我的心,我情不自禁地轻轻哼唱这段挚爱的旋律,随着电影故事情节的逐渐推进,思绪慢慢地回到了当兵时那个火热的芳华岁月。</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  一、赛 歌</b> &nbsp;<br></h3><h3 align="left"> </h3><h3><br></h3><h3><font color="#010101"> 清楚地记得刚当兵的时候,部队的文化活动极为单一。我和战友们日复一日的期盼每周三这天,因为到了这天晚间6点30分,是全团固定的看电影时间,如果电影公司有好的电影发行,隔日还要加映一场。大家除了沉浸在电影所带来的那份喜悦外,第二天还将推迟半个小时起床,美美地睡上一个懒觉还不用出操,心情格外的惬意。如果电影中有一两个故事情节能打动人们的心弦,自然也就成了战友们这几天餐前饭后热议的话题。</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53年,沈阳军区通信团从抗美援朝归国后,开始修建现在的大礼堂,多少年过去了,这座具有前苏联时期设计风格的建筑,默默地见证了通信团发展壮大的光辉历程,作为全团重大集体活动的文化中心,它为官兵们带来了无限的欢乐。</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各个营连极为重视全团大礼堂集会,把它当成展示部队军政素质的重要平台。为此,各级领导提前排兵布阵,从连队教歌员的选拔与培养,到教唱最新歌曲,潜心磨剑,试图一鸣惊人。每逢看电影、看演出或者听报告,在活动开始前的20分钟里,是各营连比试军政素质的时间:比秩序,指挥员指挥口令洪亮准确,一个连队百十号人小步快跑鱼贯地进出礼堂,动作迅速利索而毫不拖泥带水;比坐姿,各个连队的干部、战士坐如钟、站如松,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比歌声,连队间相互开展各种形式的拉歌、赛歌活动,彼此间龙争虎斗,互不相让,歌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高亢嘹亮的歌声推动了部队“抢排头、争第一”的意识,既活跃了部队业余文化生活,又提升了部队的凝聚力、战斗力。</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我刚调入通信团训练队时,提起指导员周彪,战友们个个竖起大拇指,听说在训练队任职前,他曾是团演出队的指导员,又是一位著名的山东快板演员,他诙谐幽默,具有很强的感召力,只要他在的地方,一定是欢歌笑语,故事不断,被战友们视为队里的灵魂。每当全队学唱新歌,周指导员就站在指挥台上,手持着指挥棒,精心地雕琢全队100多名男女战士的演唱技巧。训练队在历届全团组织的歌咏大赛上,技压群芳,频频夺取桂冠,在沈阳军区司令部直属队上百个连队的歌咏比赛中,训练队代表通信团也屡次取得骄人的成绩。</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当然,战友们最期待和喜欢的还是歌声停息后,八一电影制片厂出品的战争题材影片,每当八一军徽和军歌投射在电影银幕一刹那,整个礼堂就会自发的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说来也凑巧,电影《小花》就是这个时期上映、在这个礼堂中观看的,电影中的主题歌《绒花》,在这个时期广为传唱。</font></h3><h3><font color="#010101"> 《芳华》电影里的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文工团战友们身着绿色的军装,洋溢着青春和激情,为军营涂抹着无限的活力。一曲深情的《绒花》,质朴而略带伤感的旁白,激情与泪水把我带回到了那绿色的军营生活。</font></h3><h3><font color="#010101"><br></font></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二、步入军营</b></h3><h3 align="center"><br></h3><h3> 1977年6月,不满15岁的我,初中还没有毕业就从军来到了部队。“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第一次穿上绿色军装的我对照着镜子,那份神气劲、那份自豪感,好像一夜间换了一个人似的,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h3><h3> 记得那天晚上,我和团军务股保密员小赵一块儿,从沈阳老北站上了火车,经过一宿的颠簸,于第二天上午到达赤峰火车站,一辆早已等候我们的老式嘎斯牌吉普车,把我和小赵接到了通信团五营的驻地。由于部队的开饭时间已过,我们在营通信员的引导下,到食堂简单用餐后,就告别了营首长,车又将我们送往五营驻扎在外地的一个护线连。</h3><h3> 我迷惑了,要去的部队到底在什么地方?带着这个疑问我们上了路,司机看见我和小赵不说话,就主动拉开了话匣子。</h3><h3> 护线连驻扎在一个叫小牛群子的村子,距离遥远,路途难行,是他最不爱去的地方,从赤峰市到承德国道龙山站下路后,再转行乡间小路,才能到达小牛群子村,这期间,车还要走20多公里。说是路,其实就是在河水冲刷过的河滩上、或者羊群踩踏形成的小路。到了夏季,雨水频繁,河水上涨,就会有大量的石头裹带着泥沙从上游冲积下来,将原有的小道冲的沟壑纵横,面目全非,因此,这条通往大山里的路十有八九走不通。经常有到山外赶集、拉脚的村民们赶着马车、牛车经过于此,他们习惯性的在车上备有锹镐或者撬杠等工具,自觉地担当起义务修路的重任,一边赶着车,一边修着路,为后人留下了极大的方便。</h3><h3> 汽车缓慢艰难地向前行驶着,车后卷起漫天的尘土,飘落在小路两边都干涸的庄稼上,给枯黄的禾苗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盔甲。偶尔可以看到用黄土垒成的土坯房,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山脚下或河滩旁,预示着山沟深处还有村民在居住。河边的小树丛中,几只山羊被绳索拴的结结实实,站在阳光下,抬着头,冲着我们发出“咩咩”的叫声,好像在审视着远方到访的不速之客。</h3><h3> 山脚下的路越走越窄,汽车前行也越来越困难,一块块无法搬动的大石头犹如巨石阵,却阻碍不了我们前行的步伐,我不由地佩服司机同志的驾驶技术,也深深地理解了他不愿意到这个穷山僻壤山沟沟里的原因。</h3><h3>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颠簸,汽车终于开到了喀喇沁旗一个叫小牛群子的村子,护线连就驻扎在村东头那个大山脚下,这里将是我军旅生涯开始的起点,也是我怀揣梦想的地方。</h3><h3> 汽车停稳后,小赵提醒着我带好行李,一同来到连部向连长赵荣报到。“报告”!“进来”!小赵推开连长办公室门,带着我来到连长面前做了介绍。连长见我敬完军礼,挪了挪椅子,撑着办公桌站了起来,伸出右手分别同小赵和我握手,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小赵从挎包里取出了我的档案,介绍着这次来护线连的目的。赵连长接过档案后看了一看放在办公桌上,又欠着身子,从旁边拽过来一个装满旱烟末的小盒子,两手不停地卷起烟卷,顺手点燃。一边听着小赵简单的情况介绍,一边用审视的眼光透过缕缕青烟,打量着我这个新来的小战士,关心地询问着我,今年多大了,家是哪里的,一路辛苦吗?等等。一会儿,连长叫来通信员,交待着安顿我们早点休息。</h3><h3> 夜里9点钟,熄灯的哨声吹响了,各个班排的电灯陆续的熄灭了,连部大院又恢复了宁静。</h3><h3> 初夏的大山深处,到了夜晚是那样的寂静,偶尔一阵清风吹过,还留存一丝的凉意。第一次来到了军营、第一次躺在连队的床铺上,感到既生疏又激动,我睁着大眼睛,不停的翻动着身子,怎么的也睡不着。窗外,弯弯的月亮挂在树梢上,一会就藏到树丛里去了。墨蓝色的天空中无数颗星星,闪着银光不停地眨着眼睛,似乎要与我交流着什么。村子里的狗不停地狂吠了一阵子,这会儿似乎累了,渐渐地没了声音。只是草丛中的蛐蛐不知疲倦的“嘟嘟嘟、嘟嘟嘟”,不停地发出悦耳的声音。</h3><h3> 小赵见我还没睡着,披着被子轻轻地坐了起来,小声地叫着我的名字,我“嗯”的一声,起来伸个懒腰,也围着被子坐了起来。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屋内如同白昼,我能清晰的看到小赵关心我的面孔。他不放心的对我这个一事不懂的“新兵蛋子”耐心地嘱咐道:“小孙哪,通信团五营担负着保障沈阳军区赤峰方向对北京的通信传输任务,工作条件虽然艰苦,但责任十分的重大,你要有充分的吃苦准备……。我暗暗地记在心上,决心不辜负他对我的嘱托。</h3><h3> 第二天早饭后,小赵准备返回沈阳,与我道别。我站在连部的大门(背景汽车调整)外,目送他乘坐的那辆嘎斯汽车拐过前面那座山头,直到汽车扬起的灰尘散尽为止,才独自一人,很失落地返回了连队。从那以后,这位让我尊敬的黑龙江肇东籍老班长,因无法联系再也没有他的消息,时至今日,我仍经常的想起他。</h3><h3> 在那个年代,参军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因此,有大量的后门兵穿上军装来到军营,我就是其中的一员。因为没有经过新兵的统一集训,距离一名合格的军人相差甚远,第一次下连队过着集体生活,一切都感到好奇,与战友们在一起时,也经常做出一些不太谐调的事,甚至闹出不少的笑话。</h3><h3> 护线连是远离团部、营部,漂泊在外的一个独立连队,连队绝大部分官兵都分撒在千里之外的通信线路维护小组上,或者驻扎在连部山后的机务站中。留在连部的十多个干部、战士各自承担着份内的工作,只有一日三餐时,大家才能集合在一起,这也使我有机会逐渐的认识他们、接近他们。所以,我经常地跟在老兵们的后面,从吃饭集合站队,到整理内务卫生,照猫画虎式地偷偷模仿,时常叮嘱自己遇事多留点心眼儿、多长记性、少出洋相,看见有管事的老兵就称呼“班长”。</h3><h3> 一次,晚饭铃声响过,值班员集合着队伍,安排饭后的工作。我刚取出碗筷坐下来准备吃饭,司务长喊着我的名字叫到一边指着我说:“你把衬衣扎在裤带里面!”又指着走廊那边的整容镜子说:“以后要经常的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军容仪表。”这时我才意识到,周围战友的衬衣都齐刷刷的扎在裤带里,唯独我仿佛就像一个衣帽不整的“放羊倌”,此时此刻的我已是无地自容,涨红着脸,赶紧跑到整容镜前,按照其他战友着装的样子整理好军容,自言自语道,“啊!军人的衬衣该这样穿啊,记住了”。</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三、巡&nbsp; &nbsp;线</b></h3><h3 align="center"><br></h3><h3> 刚下连队,虽然领导没有给我分配具体工作,我还是尽可能的找一些适合自己做的事情,比如,到炊事班帮厨,或者和生产员一起去菜地除草施肥。</h3><h3> 一天早饭后,巡线班长一个人正在认真的准备巡检工具,计划巡查通信线路,我急忙地跑上前去,要求与班长共同巡线。经过允许后,我从班长身上分担了一些简单的工具后,两人高兴的一起上了路。</h3><h3> 部队的通信杆路大多数架设在崇山峻岭之间,树高林密,行进异常的艰难,班长关心地对我说:“小孙,你对线路不熟悉,到山里后,一定要跟在我后面行走。这里峭石林立,杂草丛生,脚下毒蛇和其它小动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说着,班长就走在了我的前头,手里的铁锹不停地清理前进的道路,不断地击打着石头或树丛,发出“啪啦、啪啦”的声响,为我开辟出一条安全的通道。</h3><h3> 盛夏七月,日晒毒辣,气候干热,没走多远的山路,我已经是湿透了衣裳,感到步履艰难,口渴难耐,于是,我从身上取下水壶喝了几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将水壶递给了班长。班长接过水壶,只是抿了一小口说道:“咱们接下来要巡线的路还很遥远,野外巡线远离了水源,这点水要计划着喝。”说着,班长随手在树丛中折断几根长满绿叶的树枝,编成两个伪装帽圈,一个戴在自己的头上,另一个递给了我,我也顺手戴在头上。班长笑着对我说,这样就可以遮阴乘凉,减少日晒了。</h3><h3> 这次巡线,一路上,班长时时关心我,处处保护我,使我深深感到了浓厚的战友情谊。</h3><h3> 班长常年往返于巡线的路上,有着丰富的巡线经验。他对我说,到了雨季,大山峻岭中的气候变化无常,通过干枯的河流要特别地当心,因为赤峰山区绝大部分都是季节河,眼前看似艳阳高照,万里无云,河的上游有可能瞬间暴雨倾盆,引发河水暴长,河的下游在毫无下雨征兆的情况下,洪水会在瞬间泛滥成灾,人和牲畜被洪水卷走的事情时有发生。避免的办法就是要注意察看天气,辨别声音,如果河的上游有雷鸣般滚石鸣动的声音,一定是山洪暴发,就要立即离开河道,向高处躲避。</h3><h3> 有一次和班长巡线中,我亲眼目睹了山洪如猛兽下山之势,席卷着滚石倾泻而下,势不可挡,水头过后,用不了十分半个小时,河道再看不到一丝的积水,山谷中又恢复原有的寂静,我真是打心眼里钦佩班长对当地水文气象的判断能力!</h3><h3> 第一次参加巡线,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班长介绍说,巡检工作很重要。按规定,巡线员每个月要巡检一次,平常巡检工作的重点是,看电线杆路是否有人为破坏和自然损坏,看有没有电线杆倾覆、电缆裸露等现象发生;到了伏天,树木生长旺盛,接触到电线,如果不及时清理,遇到雷雨季节,线路就有被雷电击毁的危险。现在已经到了夏季,雨量多,通信杆路又有随时被山洪冲毁的可能,需要及时加固甚至迁移通信杆路。这些情况都要及时发现并向上级汇报,以便尽早的处置。</h3><h3> 班长自豪地对我说:咱们连队负责到北京方向前后600多公里通信杆路及管道电缆的维护保障任务,责任特别重大,不能有半点的马虎,这些年,因为维护工作出色,咱们连队已连续几年被上级通报表彰,不能因为我们工作失误中断了通信传输,从而影响连队的集体荣誉。班长还说,咱们连一百多名战士,两人一组,分布在千里通信线路上,许多新兵从入伍下连后,就被分配到下面线路维护小组,直至三年复员,再也没有机会回连部看看,有的战士甚至连连长、指导员都没有见过。最后班长告诉我说:“往日一个人在山里顶风冒雪巡线几十公里,孤独、寂寞,常人难以想象,今天有你陪我说说话,真是快活。”</h3><h3> 一天的巡检在疲惫中结束了,我来不及洗漱就懒懒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一觉醒来,班长还在那里整理一天的巡检记录,看到班长对工作的那份责任心,相比之下,我感到十分的惭愧。</h3><h3> 我想到在巡线路途中,班长很谦虚地对我说过的话:“我今天在巡线中,取得的一点点的成绩,离不开上任班长对自己的传、帮、带,也离不开连队首长的信任和战友们的帮助,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这令我十分的感动。不难想象,在我们连队还有多少像班长那样的战友,勤勤恳恳,默默无闻地战斗在千里巡线的路上。因为有这样一代代通信兵的无私奉献,和默默传承,才保证国防通信线路畅通无阻,保证了国家万里疆土的安全。</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nbsp;<b>四、“三号首长”</b></h3><h3 align="center"><br></h3><h3> 一天,连里来了一位胖头胖脑、长着一双小眼睛、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的干部,我感到很好奇地问道:“那个人谁啊?”连队文书神神地秘秘回答我说,“这可是三号首长”,我不懂地反问道:“什么叫三号首长?”“就是咱们团里的徐副团长!”。驻扎在穷山僻壤里的小连队,竟然来了个这么大的首长,没见过世面的我和其他战友们,紧张的遇见首长都绕着走,只是偶尔路过,才偷偷地“瞄了一瞄”三号首长到底是模样。一次到连部办事,只见这位“胖首长”一个人坐在会议室里,双手扶着那台黑白电视机,不停地掰动着调台开关,搜索节目。然而,除了刺耳的电视噪声、还有雪花般的屏幕,哪有什么节目!那个时期条件落后,没有有线电视,电视信号根本覆盖不到大山深处。老兵们说,这台电视机自从配发到连队,从来就没有出过影。</h3><h3> 大概是从机关来的首长难以适应连队枯燥寂寞的生活,不久他就离开了连队。</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五、机务站</b></h3><h3 align="center"><br></h3><h3> 大约过了一周左右,通信员通知我到连长办公室,连长见到我,就微笑着指着屋里另外一位陌生的干部说:“这是机务站的徐站长,你回去收拾一下个人物品,一会儿跟徐站长去机务站报到,岗位是总机值班员。”我向连长敬个礼,愉快的回答“是!”就赶紧跑回宿舍收拾背包,跟着站长还有另外一位战友走上新的岗位。</h3><h3> 机务站坐落在连部山后另一个大山沟里,从连部出发,要步行30多分钟山路才能到达。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中苏关系紧张,赤峰地区地处我国的三北前线,战略地位十分的重要,为此,国家在此投入巨资,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我们机务站就那个时期修建而成,对外番号称1161。</h3><h3> 俯瞰着“Y”型的山沟,徐站长停住了脚步,像个作战指挥员一样,左手叉着腰,右手指着山下的营房,介绍起机务站的自然情况。“Y”口左侧的位置是部队的生活区,分别建有三栋房子,其中一栋是宿舍和食堂。在介绍锅炉房、浴池时,徐站长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声,说道:“唉,因为没有水,锅炉房和浴池早就废弃了”。然后又指了指“Y”右侧山腰处的两个坑道口说,“这就是机务站,是咱们共同值班、站岗的地方。”</h3><h3> 到机务站的第二天我就参加了值班,站长要求我尽快地熟悉业务,了解掌握机务站的其它情况。机务站按业务区分载波、电源、总机和炊事班四个专业;按时间划分,白天分为上、下午班,晚间分为小、大夜班,十多个人共分成三个班次。我们这个班共三位同志,我负责总机工作,另外两位同志中,一位负责电源站,一位就是我们的领班班长,名叫张斌,他负责这个班次的载波工作,整个班的业务管理也由他来负责。</h3><h3> 刚上岗的我还不懂业务,张班长就不厌其烦地手把手教我,怎样接转电话熟知用户,怎样规范使用文明用语,还要我了解掌握各重要用户的分布图等等。班长对业务的熟知程度,对新战友的热心帮助,让我这个初来乍到的新兵倍感亲切。后来得知,张斌班长的确是我们机务站的业务能手,也是我们连队的学雷锋标兵,从他身上,我不仅学到不少军事技能,而且又让我懂得许多做人的道理,对我以后的成长进步影响很大。</h3><h3> 第一次值小夜班,11点刚过,我还带着困意,张班长就安排我去炊事班做6个人的夜班饭,还叮嘱我该做些什么饭菜。虽然班长没有明确以后的夜班饭由谁来做,但我已认定,只要我值小夜的班,做夜班饭就是我的事了,所以每当值小夜班,我都要趁天黑前把做夜班饭的各种物料准备好。</h3><h3> 机务站地处偏远封闭的大山之中,加之那个年代商品极为匮乏,平日十几个人吃菜只能依靠自己开垦种植的那一小块菜地供给。别看菜地的面积不大,品种却很丰富,茄子、辣椒、豆角、西葫芦样样都有,只是因为土地贫瘠,菜的产量不高,生长速度不能满足食堂的需求。所以,我每天到菜地劳动时,对于菜藤上又多长了几个黄瓜、茄子,它们都长了多大,心里都清清楚楚,可以说,为夜班饭,我做足了准备。</h3><h3> 我从没有做过饭,更没有使用“回风灶”烧煤的经验,这让我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回风灶的原理是,空气经过炉膛,将炉壁子上面的煤充分燃烧后,再经过烟筒的抽力,达到炉火温度升高的目的,我不会利用这个原理,只能采用鼓风机帮助完成。厨房在宿舍的一头,每隔两宿,厨房的鼓风机就会在半夜大闹一番,吵得大家睡不好觉。起初的时候,战友们还对我提出“严正的抗议”,久而久之也都习惯了。</h3><h3> 记得有一次值小夜班,厨房的鼓风机再次响起,强大的风力吹着炉火,很快将大米粥煮沸,准备好的西葫芦也加工完毕。对于炒菜需要放多少油,我的心里还真没个数,好在旁边油缸里,豆油装得满满当当,用着也方便,于是,我顺手将满满一勺油放在锅里……菜炒好了,大家吃饭的时候,喜欢喝汤的张班长,也没有注意菜碗里面到底是菜汤还是油,一饮而尽,却又立即喷了出来:“小孙,你炒的菜放了多少豆油?”多少年过去了,每当我想起这段插曲,笑的直不起腰来。</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六、做好事</b></h3><h3 align="center"><br></h3><h3> 如果是大夜班,电话的接转量就很少,记得,那还是第一次值班,到了后半夜,张斌班长指派我打扫坑道卫生,我自然就想到,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工作了。坑道呈“U”形状,长度有300多延长米,从这个洞口到那边洞口全部打扫完,得需要一个多小时。不知何时,战友们在坑道外面的小河沟里挖掘了两口小水井,这成为机务站唯一的生活水源地。上游的那口井是吃水用井,下游这口较大一点的是供大家洗衣服打扫卫生的专用井。这里距离坑道口要100多米,坑道里打扫卫生投涮拖布用水等,都要到这里来取用,所以,每次打扫卫生时,到底需要在井与坑道之间来来回回要走多少次,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围绕这两口井,我和战友们一起,如同电影《芳华》男主人公刘峰一样,做了大量的好人好事。</h3><h3> 每逢值大夜班,一到凌晨3点多钟,我就开始收拾坑道卫生,先要拿起笤帚把坑道清扫一遍,然后需要到坑道外那口井把拖布洗涮干净。这工作,虽然平凡,却需要一定的体力,就这样,几天一个轮回,直到我调离机务站从未间断过。</h3><h3> 夏季的清晨,天亮的早,每当收拾卫生结束,天边已露出鱼肚白。站在坑道口一处不大的平台处,舒展着双臂深深地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眺望着东方,一览众山雄姿,那是我最惬意的时刻。</h3><h3> 山区昼夜温差大,水汽汇集成薄雾,宛如洁白的柔纱,将众山轻轻地缠绕,只有远处几座高一点墨绿色的山峰,从薄雾中钻出,恰似一幅水墨画。一会儿功夫,远方云缝中几丝霞光划破了天空,将身后的山顶涂抹成橘黄色。山下的溪水在欢快的流淌着,树林里的小鸟经过一夜的休息,也打起了精神,唧唧喳喳叫个不停。</h3><h3>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凝视着东方,在太阳升起的地方,那里有我思念的家乡,还有我的父老乡亲。</h3><h3> 经过班长一段时间的传帮带,我已经能独立的上机值班了,心里自然多了一份自豪感,班长也清闲了不少。在值夜班中,我总能看到班长长时间躲在一排电子管载波机后面,窃窃私语,话筒那边,好像是一个女性声音。起初,班长告诉我说,那是在测试长途电路,可是久而久之,我感觉他的神态不对劲,可又不敢多说什么。许多年后,我见到同期机务站的另外一位战友,在叙旧时,又提起此事,这位战友调侃我说,“嘿,全站就数你笨,他哪里是测试电路,那是在谈对象呢,那个女人是42机务站的一位女兵,是他现在的媳妇”。三十年过去了,我心中的谜底才终于揭开。</h3><h3> 班长对我真叫关心备至,记得有一次,值大夜交班时间已到,上一班的战友到宿舍把我叫醒后,我迷迷糊糊地围被而坐,等叫班的战友刚走,我又躺下呼呼大睡起来。一早起来,我才感到有点不对劲儿,忽然想起夜里值班的事,于是,急忙慌慌张张地向坑道跑去。</h3><h3> 此时的电话异常的繁忙,只见班长正坐在我的位置上接替了我的工作,我顿时即惭愧,又自责,但班长却笑呵呵地安慰我说:“年轻人觉大,慢慢就好了,实在忙不过来的话,我会叫你的。”其实,每当值夜班业务不忙时,班长总是会关心我,让我不必熬通宵,可以抽空找个地方睡一觉,现在回想起来,每当我去睡觉了,班长就得一个人扛着,根本不能休息,总得有人在值班啊!</h3><h3> 我这个好班长啊,他总是用自己默默的付出,来关心、爱护我这个新来的小战友、小兄弟,现在每每想起,心中总是涌起阵阵的暖意。</h3><h3> 还有一位叫马祥的炊事班长,让我记忆犹新。参加值班初期,倒班时间我怎么也计算不明白,马班长怕我误了值班,总能早早的提醒我。在机务站工作的三个月里,我的周围,有那么多的战友关心着我、帮助着我,让我心存感激。时至今日,尽管护线连和1161机务站的编制早已撤销,藏在深山里的机务站已是人去楼空,但是,镌刻在我脑海中的那份记忆,却始终是那样清晰、明亮。</h3><h3> 平日里只要不值班,我一定会到炊事班帮厨,食堂笼屉的冲刷、蒸面屉布的洗晒、摘菜、拖地,样样工作我都抢着做。机务站人员吃水做饭需要到附近的那口小井去取,仅靠马班长一人挑水,做饭忙不过来。如果水缸储水不多,我就拿起给自己准备的那个专用小水桶去提水,尽管力气小,提水的能力也有限,但这一桶桶水积少成多,也乐在其中。</h3><h3> 如今,我可以包一手好看的饺子,这个手艺就是在那个时期帮厨时,马班长教授的结果。每到周四晚间炊事班包饺子或包包子,马班长一定会叫上我前去帮厨,没想到,在部队时学到的一个小小的手艺,却让我受用终生。</h3><h3> 遇到天气晴好的时候,战友们就会相约在水井旁,清洗个人的衣物,大家围拢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十分的融洽。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偷偷地将正在值班同志的衣物,逐个的收集来,连同自己的衣服一起清洗干净,晾晒在用背包绳拉起的晾衣场上。</h3><h3> 在水井旁边的那块大石头上,不知谁从站长那儿借来全站仅有的一台半导体收音机,放在那里,收音机反复地播放着《小二黑结婚》、《绣金匾》、《夫妻识字》等歌曲。由于群山的阻隔,机务站处仅能收听到的昭乌达盟广播电台的一套节目,尽管信号极其微弱,它仍然像机务站“教歌员”一样陪伴着大家。战友们边洗着衣服,边哼唱着广播里的歌曲,欢快的笑声伴随着优美的音乐在山谷里久久回荡。</h3><h3> 擦干头上的汗水,望着一排排晾晒的衣服随风飘舞,我的心里就会涌起强烈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仿佛有无数双赞许的眼睛在注视着我、鼓励着我,一股愉快和幸福的热流油然而生。</h3><h3> 机务站的战友们做好事从来不为名、不为利、不图表扬,互帮互助是极为正常的事。在我们这里,每当雨季来临,山洪频发,洪水就会夹带着泥沙,经常把那两口水井涂平,甚至冲毁。</h3><h3> 一天清晨起床后,我带着洗漱用具来到水井前,那里早已围满了战友,他们中间有刚起床、端着脸盆准备洗漱的,还有几位战友正在汗流浃背地抢修被损毁的水井。原来,昨天夜里大雨过后,洪水夹着泥沙,将两口水井全部掩埋,如果不及时的抢修出来,将影响到全站人员的正常生活,于是,战友就自发的加入水井的抢修当中。</h3><h3> 几个老同志在张斌班长的带领下,已经奋战了不知多长的时间。张班长是个个头超过1米80的大块头,只见他在空间狭小的井下,仅穿着短裤,光着背,弯着腰,用双手托举着脸盆,一盆一盆地将淤泥清理上来,又不断地把聚集出的污水再一点点地端出去,泥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他简直就成了一个泥人,最终,在大家齐心协力的努力下,圆满地完成了抢修工作。像这样的情景,不仅出现一次、两次,我们的好班长心里时刻都想着大家、想着集体,这种高尚的品格,我永远不会忘记。</h3><h3> 在小河对岸的山坡上,不知道哪一年,机务站的先辈们硬是在“石缝”中开垦出一小块菜地,这对土地资源丰富的山外,也许不算什么,可是,在这偏远的山沟里,正是这块不到“巴掌”大的菜地,承载着机务站全体官兵的无限希望。</h3><h3> 远离集市的我们,一日三餐的蔬菜全靠这点菜地供给,平日里,战友们像培育“盆景”一样精心呵护这块如同精品的菜地。土地贫瘠含氧量差,官兵们便自力更生、就地取材,肥水不留外人田,将自己的粪便一点点的积攒起来,做成有机肥料滋养土地。山坡地含水能力差,战友们很智慧地利用地势,将涓涓溪水通过河渠浇灌菜地,确保蔬菜的丰产丰收。然而,在汛期,山洪也经常冲毁水渠和仅有的这块菜地,还是张斌班长与战友们一次次地加固水渠,修复菜地,补种菜苗。</h3><h3> 每当我想起张班长和其他战友们,就时常地问自己,这些战友们不图表扬,不图回报,辛勤付出,动因是什么?全站十几个战友生活、工作在一起,和谐相处,从不计较个人得失,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那真是一个团结战斗的大家庭啊!</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七、看电影</b></h3><h3 align="center"><br></h3><h3> 我们连队和机务站驻扎在大山深处,了解外部信息只能从报纸当中获取,每隔五七八天,山外来的人就顺便捎来一摞报纸和信件,到手里的自然不是什么“新闻”了。</h3><h3> 一天下午,连部电话通知,机务站除值班外,其余人员统一着装到连部集合,乘连队仅有的一台嘎斯运输车,到几十公里以外的锦山镇看电影。这是在当时是一件很大的喜事,闷在大山里的年轻战友们,多么渴望了解大山外精彩缤纷的世界。锦山镇是喀喇沁旗的首府所在地,镇的规模不大,人口也不多,小镇里一下拥来这么多的军人,既年轻又帅气,引来周围群众的驻足围观,战友们也个个倍感自豪。</h3><h3> 距离电影放映还有一点时间,我和几个要好的战友来到附近的喀喇沁王府游览,王爷府始建于清康熙十八年,历代的喀喇沁王都在此居住过,建国后,国务院把王府列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当地政府不断的投巨资加以维护修缮。</h3><h3> 喀喇沁旗人民电影院主体是一栋二层小楼,在经济相对落后的锦山镇,这可算是一座规模宏伟的建筑。我在五营护线连服役的三个月里,先后在这里看过三场电影,感到十分的幸福和满足。有一次,一场阵雨刚刚下过,电影结束乘车返回途中,路面被雨水浸泡过与坚硬的路基形成两层皮,汽车连续打滑不能前行,战友们只好纷纷跳下车,硬是推着汽车走了近二十多里的山路。</h3><h3> 回到驻地,借着灯光,战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个个全身上下被汽车轮子甩上厚厚的泥浆,真是洋相百出!尽管如此,大家仍然兴奋地谈论着电影故事中的每个情节,全然忘记了一路的疲惫。</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八、大黄狗</b></h3><h3 align="center"><br></h3><h3> 我在机务站工作三个月有余,一个怪异的现象到今天还是个迷。每当夜幕降临,机务站后面的大山深处,在不同方向不停地发射神秘的信号弹,灰白色的弧线划天空,将漆黑的夜晚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在中苏关系紧张的年代,军事目标周围频繁发生发射信号弹现象,机务站官兵警觉地与敌特分子破坏联系到一起。</h3><h3> 一天早饭后,徐站长从柜子里取出手枪,叫上我们几个不值班的战友,在附近几个光秃秃的山中逐个搜查,机务站忠诚的“朋友”大黄狗,也紧围着我们跑前跑后,不知劳累。折腾了半天,只在远处几座大山里发现几处坑道和相衔接的堑壕,这几处坑道的规模没有机务站那样大,可能是连、排、班级的战术防御工事,它们都是水泥浇灌的毛坯洞,里面没有任何的军事设施,除个别坑道中有蜡烛燃烧过的痕迹外,没有发现信号弹发射后遗留的弹壳,搜查了半天,无功而返,也就不了了之了。</h3><h3> 提起“大黄狗”,它的命运就十分悲惨了。一天,山下的一位老乡来机务站说:大黄狗偷吃了老百姓家的鸡。时至八一建军节,机务站准备会餐,徐站长又一次从他的那个卷柜中拿出五四式手枪,压上子弹,四处寻找追杀大黄狗,准备来个“全狗宴”。狗是通人性的,几天下来,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大黄狗不见了踪影。直到有一天,不知谁向徐站长“告密”,大黄狗躲藏在驻地一堆建筑材料里,最终,这只日夜陪伴我们站岗放哨的“战友”,惨死在站长的枪口下。</h3><h3> 大黄狗的死,最伤心的莫过是马班长了。他曾经对我说:大黄狗跟随他已经有几年了,平日里,马班长将省下来不舍得吃的东西,都留给大黄狗,长久下来,大黄狗整日不离马班长半步,同志们站岗执勤,大黄狗也不离左右,它与战友之间建立起很深的感情。由于大黄狗的惨死,马班长失去了一位挚爱的“战友”,同志们也更加怀恋这条可爱的大黄狗。</h3><h3> 马班长还说;生活在大山里的老乡们还不很富裕,为了能讨一口饭吃,这位老乡经常地来到机务站义务做一些零活,每次来到山上,兜里揣满了自家树上接的山杏等水果分给大家,时间长了,和大家建立起了不错的关系。这次,因为这位老乡大黄狗而惨死,他成了机务站中最不受欢迎的人,久而久之,机务站再也看不到这位老乡的踪影了。</h3><h3><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 "><b>九、新的征程</b></h3><h3 align="center"><br></h3><h3> 一天,我下完大夜班正在补觉,隔壁的徐站长拉开房门探个头说:小孙,你过来一下,我迅速穿好衣服来到站长办公室。平日很少来机务站的郭青副连长坐在一边对我说:“下午准备一下东西,明天回沈阳团训练队报到。”情况来的突然,尽管我心里还没转过弯来,但嘴上立即回答:“是”。</h3><h3> 我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几个战友坚持的送我到赤峰火车站,“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我路过徐站长曾经为我介绍机务站分布情况的那座高地,眺望那高高的平顶山,在那大山深处有我生活、战斗过的护线连队和1161机务站。那里的山、那里的水让我留恋,在那里淳朴厚道的战友,让我终生难以忘怀。是他们培养我,关心我,爱护我,让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成长为一个真正的解放军战士。仅仅相处三个月,我就要和他们分手了,甚至来不及和其他的战友说声再见,就匆匆分别。</h3><h3> 伴随着低回的汽笛声,我乘坐的火车缓缓地启动了。透过火车头喷出地阵阵白色的雾气,我在朦胧中隐隐地看到,站台上送行的战友们仍在奋力地像我挥动着双臂,随着列车的渐渐远去,我顿时情不自禁,泪流满面。</h3><h3> 与战友的这一分别,不知道什么时间还能相见!我暗暗的鼓励自己:今后的路漫长,我一定走好以后的每一步,以我自己的实际行动回报那座大山,回报大山里的那些亲爱的战友。</h3><h3> 这是我40年前的故事。我脱下军装也已十几年了,是电影《芳华》再次唤起我那段激情燃烧的芳华岁月。我热爱那座绿色的军营,怀念那段美好的时光,更怀念那里的战友,我将深深的记住那段芳华岁月。</h3><h3></h3><h3> 2017年12月</h3><h3> 于辽宁 鲅鱼圈</h3><h3> </h3><h3 align="center"> </h3> <h3 align="left"> 后记:我要对你说:</h3><h3> </h3><h3> 在最后,我还要对你说, 喀喇沁旗那片大山深处是我参军步入军营的第一个落脚点,在那里我度过了3个月的美好时光,留下了众多难忘的记忆。多少年来,一直希望以文字形式把它记录下来,或者找机会再去那里看一看,期盼着穿过时光隧道,再次回到那时的部队生活。</h3><h3> 一部电影《芳华》成了我写成《难忘的军旅岁月》的动因。原本打算这些故事落笔后闲暇之余自己翻来看看,想了一想,还是拿出来,让更多朋友们也了解我的那段部队生活,今天,如释重负的我实现了多年来的一个愿望。</h3><h3> 41年前的那段部队生活,是我告别了父母,走向军营、走向社会的开始。火一样的部队生活,犹如一座大大的熔炉,是它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在这段时间里,是战友、是军营教会我怎样面对生活、面对人生、面对艰苦的环境。我今天的一切都离不开那里的座座大山、那里的军营、还有那里的可爱战友。是他们给予我无穷的动力源泉,我由衷的感激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他们。</h3><h3> 时至今日,我还有一个愿望,如果有一天我有机会,一定再次回到小牛群子村,看看群山中残破的营房,看看曾经工作过的坑道,那块小小菜地,还有那两口小水井,如果我再次回到1161机务站,我还将坐在小水井旁的那块大石头上,努力地寻找战友们那飞离久远的爽朗笑声,我甚至还会站在坑道口那处不大的平台上,遥望着的东方,复述着当初对父老乡亲们的那份庄严的承诺。</h3><h3> 需要说明的是,文章中所涉及到的战友名字,以及故事情节都是真实的。在这里未经允许提到他们的名字,是对战友们的不敬,在此,我深深抱歉,敬请大家谅解。</h3><h3> 斗转星移,四十余载。时光带走的是战友们的青春容貌,和那段火热的军营生活,留住的是不变的浓浓战友情谊。往日的青丝已换成满头白发,今天,我更加地思念那时的战友,期待着有一天,与战友再次相聚,那将是我非常高兴和幸福的事。</h3><h3> 我期盼着那一天!</h3><h3> 感谢大家在百忙中阅读我的这篇文章,敬请你们多提宝贵意见。</h3><h3><br></h3><h3 align="center"><br></h3><h3 align="center"><br></h3><h3 align="center"> </h3><h3 align="center"> 2018年01月20日</h3><h3> 孙维军</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