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 长大的年

自由的燕儿

<h3>  一岁岁一年年,转眼春节又将临近。如今再没有了小时候那殷殷期盼,盼望着新年快快来到。或许现在物质条件好了,平常的日子里就是大鱼大肉,喜欢的衣服可以不必费心的纠结金钱,也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整日的琐碎消耗掉了对年的渴望,只想在过年时狠狠地大睡特睡。</h3> <h3> 小时候喜欢过年,那是我们对新衣的渴盼,对好吃的馋涎欲滴。腊八过后,总是不厌其烦的问母亲:快过年了吧?什么时候给我扯新衣服呢?或许因为我是女孩儿,天生爱美,对于吃我不怎么在意,但是对于做件好看的衣服,那可是我一年的期盼。</h3><h3> 腊八那天,大院里的几个孩子手拉着手转圈圈,嘴里还溜着:腊八祭灶,年歇来到,小妞要花,小小儿要炮,老婆儿要核桃,苦楚老头儿要毡帽。</h3> <h3>  过了二十三,家家都忙碌起来,二十四那天,父亲用个竹竿帮上鸡毛掸子打扫起了房子,母亲则把床单(那时没有被罩)、枕头罩、锅排、案板都洗洗涮涮。我也是扒高扒低,擦桌子椅子,忙的不亦乐乎。二十六,母亲发上了面,等面开了,和大院里的杜姨、郭姨、聂姨用同一口地锅,一起蒸馒头、包子(因为就郭姨一家垒了一个地锅,平时不咋用,就是中秋节炕面月饼,春节蒸馒头用)。馒头出锅,趁大人们不注意,我就把馒头贴锅的那黄各夹(不知那两个字,就是馒头下面黄黄硬硬的那层,特好吃,就用这两个字代替吧),待母亲发现,举着巴掌想打我屁股的时候,我已经脚下生风地跑掉了。</h3> <h3>  二十八,父亲把去年门上贴的年画撕掉,用笤帚扫了又扫,母亲打好浆糊,父亲把买好的年画铺开放在床上、桌子上,对联对齐,这个贴哪,那个贴哪,斟酌好后,搬了凳子,母亲递,父亲贴,好一派新年气象啊!最大的诱惑腊月二十九,父亲宰了两只养了一年多的芦花大公鸡(母鸡还要嬎蛋换钱),从集市上割来几斤肉,母亲便把肉煮上,把🐔鸡炖上,我和妹妹坐在煤火炕上闻着股股肉香,口水都要留下。待到母亲把肉剔完,我和妹妹就一人拿一骨头,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然后母亲又从炖好的鸡里挑出两个鸡翅膀,我和妹妹一人一个,这鸡翅膀可是有讲究的,传说女孩儿家吃了它心灵手巧,所以它就非我姐妹俩莫属了。</h3> <h3>  三十早上起来,我拿了新衣服试了又试,可母亲说今天不能穿,初一才能穿,要不初二去姥姥家串亲戚就腌臜了,我极不情愿地脱了下来,心里老大不高兴(本姑娘今天生日,为啥就不能在我生日这天穿的漂亮一点儿呢)。妈妈忙活了一下午包好了两大锅排饺子,可总不让我吃,说我今天生日,如果吃了饺子是要被别人欺负的,唉!悲催的我啊。</h3><h3> 大年夜我们几个商量好不睡觉,小时候兴坐夜,我和燕子、红姐坐在煤火炕上,打扑克牌,一开始精神倍儿好,可是到了后半夜一个个哈欠连天、东倒西歪(你说那时我们傻不傻😂)。</h3> <h3>  整个夜晚,噼噼啪啪炮声不断,一大早母亲便来喊我吃饭,然后去拜年。唉!我们一个个霜打的茄子似的,哪有心思去拜年啊!可是为了显摆自己的新衣服,还是跟着父亲母亲回县城老家给伯伯、伯母,叔叔婶婶们拜年,这一路下来收获颇丰,上衣口袋,裤子口袋里,满满的糖、瓜子、核桃,最爱的莫过于酒枣了,那时压岁钱可是想也不敢想的,可是我们依然快乐。</h3><h3> 现在的大年初一中午的饭菜可谓花样繁多,那时顶多不过就是饭桌上多了鸡肉,炒个鸡蛋,最多的就是熬菜馒头,可是吃的却津津有味。</h3> <h3>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现在的年在我的记忆力越来越淡,儿时的年我可以玩那么多天,而长大的年我没有了节假日,当人们都在家里准备年货的时候,我依然在工作,一直到年三十的晚上才能回家,人累成了狗,还有何心情过年,只想好好的睡觉。</h3><div> 现在唯一让我盼望新年到来的就是,孩子们可以回家团圆了,我可以好好的和我的孩子们待上几天,这对于一年难得见上几次的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奢侈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