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尘土

扬帆远航

<h3>  上午,忙完了该忙还是不该忙的一切,突然想起了两个人,两个叫我网名扬帆而不叫我真姓名的人。</h3><h3>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给我取个名字叫淑萍?淑女的淑,不喜欢这名不副实的代号,在这张富有“乡土气息”的脸上,到处种满了斑点和岁月的纹路,一点也不淡雅。萍字倒还凑活,至少带一点萍水相逢的诗意。所以还不如叫浮萍,缥缈在浩瀚的人海里。</h3> <h3>早年毕业实习,跟着一群无所畏惧的年青人,在乌鲁木齐的大街小巷推销浙江某知名品牌的男士袜子,据说通风透气,耐穿不臭。实际上它跟普通的袜子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当时用了一种组合销售的模式,抓住了男生大多慵懒的心理,同款同色有人一买就是几打,每个月的业绩都不错,总是我最多。不再问家里要钱,自己赚钱花的感觉真好。自己虽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是却非常享受和两个同事共处的快乐时光。一个姓刘,大眼睛,爱笑,来自伊利美丽的大草原,还有一个混血儿,高挑野性,她们两个带着我干了很多“坏事”,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趣事”。比如故意在公交车上淘票,当然并不是为了真正的省那几毛钱,而是为了刺激,为了报复售票的维族大婶那傲慢粗鲁又无礼的表情;再比如在闲暇的时候,我们认真的观察路上形形色色的行人,看谁心不在焉,就狠狠地撞过去,对方以为他撞了我们,惊慌失措的给我们道歉,我们却不屑一顾的在鼻孔里“哼”一声,看姐们的心情,或接受对方的诚意,或露出假装生气的狰狞,待对方走远后,方才露出厚颜无耻又肆无忌惮的笑声继续追逐打闹。到现在我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坏”?屌的像个痞子。是心理上有缺陷?还是道德品德有问题!是单纯的一种叛逆,还是释放天性的一种猎奇?已无处考证。</h3><h3> 当然有时候我们也会很安静,快到黄昏的时候,一起去铁路局的音乐广场看喷泉,激情四射的音乐响起,戴着瓜皮帽的维族大叔,裹着头巾的维族姑娘开始扭着脖子抖着腰,跳那极具风情的民族舞,火辣奔放狂野,洋溢着生命的活力也洋溢着生活的美好,而我们坐在台阶上,什么话也不说,就是静静地看着,死死地盯着这个世界看。</h3><h3> 就这样度过了半年,直到有一天,天凉了,秋天的风吹过,吹过我又短又凌乱的头发,我站在窗台看着那潇潇的落叶一片接着一片的往下飘,再走到二道桥友好路,那里的繁华却莫名的被一种内心的荒凉替代,各种各样的维族同胞叫卖着琳琅满目的小商品,大概是听不懂他们咕噜咕噜的语言,也大概是看不惯他们彪悍凶恶的民族气息,就总觉得有一丝后怕,如果再偶尔碰到一些并不友善的目光,便更加胆怯,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好像不是我的想要的乐土,那么离开就成了一种必然。</h3> <h3>明明下定了决心要走,但似乎还有一些东西放不下。亲人,长眠在地下的伯父,给我帮助和关爱的堂哥堂姐们。美食,大盘鸡,拌面,大串的烤肉香甜的葡萄哈密瓜,难舍难分。路上碰了个算命的,说我名字多“三点水”,不适合在北方生长,虽然从来不相信宿命,但那一刻却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既然是一叶浮萍,那就去漂泊吧,收拾行李,爬上了当年具有特色的绿皮车,来到了祖国的最南端,那个别人嘴里满地是黄金的地方。</h3><div> </div> <h3>机遇从来都是和风险并存的,像我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注定了不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商人,十几年如一日的打理着一个不死不活的品牌,它不瘟不火我也就不离不弃。也就注定了没有捡到大块大块的黄金。狼性不足柔弱多愁,估计是让那些叫我杨总的人失望了,其实就是个二道贩子,叫小杨更贴切。失望就失望吧,人迟早会活成自己该有的样子。</h3><h3> 就像一首歌,我来自偶然,我是一粒尘土。我就是一粒尘土!我在这里安家落户,我也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开始尘埃落定。感谢命运对我的慷慨,给了我衣食无忧的基础,随遇而安的乐观;也感谢经历的过往,给了我丰实饱满的回忆,得失无常的心态。除了养家糊口,还赐给我足够的时间供我消遣,正中懒人的下怀。</h3><h3> 温热的阳光洒进窗台,开始整理文件,喝一杯茶,争取想要的,抛弃不想要的,直到生命的尽头,希望还能坦然的跟自己说,嘿,兄弟,你这辈子没白活。</h3><div> 你们呢,还好吗?那两个早已失去联络的女孩,那两个让我尝试了当“”坏”人是什么感觉的女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