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不知不觉就到了2017年的最后一天,朋友圈里满是各种搞笑的、怀旧的、祝福的段子,想想自己也应该用一种方式,来纪念2017的最后一天。于是坐在电脑桌前,一张张地翻看着相片,听着音乐就着VSOP和香烟,继续记录我的巴新生活。</h3> <h3> 2017年的最后一个月,我们医疗队一行6人和使馆经商处的褚秘,一起到新爱尔兰省的首府KAVIENG进行义诊。说起KAVIENG,这次是故地重游,只不过上次是游客,而这次是志愿者医生,不同的角色带来的是不同的感受。下了飞机,前总理、现任省长Julius Chan(陈仲民)率领省行政长官及其他政府官员在停机坪举行了欢迎仪式,当地部落表演了热情的部落舞蹈,还赠送了漂亮的贝壳项链作为礼物。</h3> <h3> Julius Chan祖籍是广州台山市,曾任过两届巴新政府总理,是巴新的第一位华裔总理,从2007年开始一直任新爱尔兰省的省长。老先生已经78岁了,可是耳聪目明,思维敏捷,也非常健谈。他很高兴我们的到来,也提出了希望和要求,顿时让我们感到这次义诊的意义非同一般,竟然有了点小小的压力。可能因为同是华人吧,会见过程中还有一点点亲切的滋味。</h3> <h3></h3><h3> 新爱尔兰省的人口接近20万,但是只有一个医院,内外科一共也只有差不多30张床位,可想而知当地的医疗资源多么紧缺了。不过医院虽小,各个科室却是齐全,而且医院占地颇大,环境也蛮不错的,院内墙上到处都是健康卫生方面的科普宣传画,看得出来还是很用心的。</h3> <h3> 后面的三天就是紧锣密鼓的义诊,医院的CEO Dr. Stennard Hiasihri全程陪同,看得出来他们也非常重视这次的义诊活动。医院就一名外科医生,Dr. Harrison,拿的是普通外科的执照。Harrison很热情也很友好,他带着我们去病房查房、门诊接诊病人、参观他的手术,当然还有陪我们吃工作餐。把他的话用汉语意思表达就是,托我们的福,他才能享用到如此丰盛的工作餐,平时他们是没有这个待遇的,只能吃饼干或者面包。Harrison也是今年在莫港总院完成的培训,不过3月份就结束了,与我们失之交臂,显得很是遗憾。他和我们神经外科小组的Thomas是很好的朋友,听Thomas讲过留学中国的事情,所以对中国医生很感兴趣,对中国的医院也充满了向往。三天的工作安排得满满的,回到酒店都感到疲惫不堪。说实话,真没想过义诊也会搞得如此紧张,不过心里还是蛮充实的。医院里的病人都很友善,也很放心的让我们进行诊疗,这是对我们工作最大的肯定。</h3> <h3> 最后一天,我们到距离Kavieng有90公里的Lemakot Health Center,参观了当地的医疗服务中心和在建的护士学校。这是除了省医院之外最大的医疗中心,负责周围2万余人的医疗健康服务。中心只有几名护士,没有医生,只能提供最基本的医疗卫生服务,省医院的医生不定期的会下来巡诊。不过中心的负责人抱怨说,省医院的医生好久都没有来过了,想想也是,整个省医院也就3、4名医生,平时的工作都做不完,哪有时间还到其他地方工作呢。中心的产床竟然是粉红色的,就是Hello Kitty那种粉色,还看到有好几个新生儿,可爱极了,不管在任何地方,新的生命都是最迷人的。</h3> <h3> 参观完中心,顺道去了Laribina村,就是上次看大鳗鱼的那个地方。村里那个老太太Eels竟然还记得我,又握着我的手,让亲爱的上帝再次祝福了我“God bless your hands”。看得出来医院的CEO对我们这次的义诊工作也很满意,高兴的自掏腰包请我们观赏了鳗鱼。</h3> <h3> 晚上省政府举办了告别晚宴为我们践行,餐厅毗邻海边,可以欣赏无敌海景。在旁边的沙滩上,有一个小小的墓碑,纪念的是当地一个普通警察,在追击罪犯的过程中被枪击中因公殉职。人们把他埋在了他倒下的地方,以此纪念他所做的贡献,朴素而简单的方式,寄托的却是人们深深的认同和思念,就像电视剧《宰相刘罗锅》里唱的“天地之间有杆秤,那秤砣是老百姓”。希望我们在巴新所做的一切,也能让当地的老百姓记住,曾经有这么一群来自中国的援外医生,远涉重洋离家万里的来帮助他们,而不仅仅只是在报纸或电视上的惊鸿一瞥。</h3> <h3> 在晚宴上,Julius Chan一下飞机即赶赴过来,和我们一一握手,感谢我们为新爱尔兰省人民所做的工作。其实因为时间和医疗条件所限,我们感觉虽然很忙,但是真没有做太多的工作,如果有机会,还真愿意多做一点事情。晚宴中,人们又跳起了具有浓厚部落风俗的舞蹈,还赠送了代表当地最高礼节的礼物“Malagan”,感谢我们的帮助。</h3> <h3> 在巴新,我们是在莫港总院工作,那里是全巴新条件最好的医院,甚至是南太平洋地区的区域医疗中心,其实还比不上国内的区县一级医院。之前也提到过,在巴新的其他地方,医疗条件极其恶劣,很多人生了病或者受了伤,只能得到极为简单的处理,根本谈不上使用现代医学手段去救治。对于这些,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毕竟这需要国家的大量投入,对于贫穷的巴新而言,任重道远。还是那句话,作为援外医生,尽我们所能去帮助这个国家的人民,就是对我们的誓言最好的诠释。</h3> <h3> 转眼到了月底,巴新的圣诞节没有想象中的热闹。因为严峻的治安形势,人们更多的是在家里和家人团聚,外面的街道上看不出丝毫节日的气氛。不过科室里倒是做了简单的装饰,大家见面的第一句话也变成了“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h3> <h3> 值得高兴的是,筹划已久的TUFI之行开始了。TUFI是巴新ORO省的一个海边小村,据说是巴新的潜水胜地,完杀大堡礁。背上行囊走起,螺旋桨小飞机,28人座,难得的体验哦。</h3> <h3> TUFI的机场是我见过最简陋的机场了,估计在世界上也排的上号了吧。跑道直接就建在海边,地面是碎石路面,周围杂草丛生,人们可以随意穿梭,旁边的一个茅草棚上悍然挂着一个木牌“TUFI INTERNATIONAL AIRPORT”。不过PNG AIR的空姐笑得好甜,赞一个。</h3> <h3> 酒店就坐落在狭长的海湾边上,条件不错,还有个小小的泳池,这在巴新可是奢侈品啊。酒店的老板不在,由两个澳大利亚的白人打理,总是行色匆匆,见面也就只限于打个招呼,和Kavieng的Sean老板比起来,少了那么一点点朋友的味道。</h3> <h3> 酒店里有两只大嘴鸟,当地人叫Cocona,有一只特别活泼,喜欢和人闹着玩,当然咬着的时候还是很疼的。</h3> <h3> 花了半天时间,到酒店附近的一个小村子去参观民俗文化,名字搞忘了。酒店里的越野车载着我们,直接穿过机场跑道开到海边,由村民划着他们的独木舟来接我们进村,奇怪的是划船的都是女人。站在村口,突然钻出3个浑身漆黑的人拿着木矛冲了出来,这就是他们部落的战士,负责抵御外来的敌人,当然我们是客人不是敌人了。</h3> <h3> 村子里的人为我们演示了面部的纹身,这是以前区别是否同一部落和辨别是友好或者敌对部落的重要标志,当然在莫港现在已经很少了,但是据说高地的部落里还存留有这种风俗。先用木炭水进行图案的描画,再用植物的小刺刺破皮肤,让黑色浸入其中,整个过程要三个月才能完成。接着为我们演示了以前钻木取火的场景,用一根硬木棍在软木上快速摩擦引燃椰壳的绒。当地人从一种特殊的树里面提取淀粉作为食物,即使是现在,也仍然采用这种方式。这些演示非常的有趣和生动,让人记忆深刻,也折射出了以前部落在落后的生产方式中所得出的智慧。</h3> <h3> 随后部落的人们挑起了节日的舞蹈,节奏和舞姿都很单一,但是却透出浓浓的部落风情,是部落文化的最佳载体。</h3> <h3> TUFI这边已经属于所罗门海了,和Kavieng相比,这边几乎没有什么岛屿,就是一望无际的南太平洋,仅有一些小小的珊瑚礁供海鸟歇息。可能是因为远离陆地的原因,这边的珊瑚更美,鱼的种类更多,海水的颜色也更加美丽。从珊瑚礁一头撞入周围的深海时,那种蓝色深深的震撼了我。与之相比,天空的蓝多了那么一点轻佻,湖水的蓝少了那么一点透彻,而宝石的蓝则缺少了那种深沉和浩瀚。我们还抓到了一只玳瑁,在陪我们照完相后,小家伙惊慌失措的逃跑了。</h3> <h3> 窗外传来阵阵礼花爆炸的声音,才想起巴新属于东十区,比国内早两小时,哈哈,国内的朋友们,比你们早了两小时迎接新年哦。新年快乐!!</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