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辛,再听《知青妈妈》和“虞连长”的故事

鸿运长伴君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自从四年前2019年7月13日,《苏州知青》公众号首发《知青妈妈》原创美篇以后,感动了千万人的“知青妈妈”的故事就一直藏在苏州知青的心里。</p> <p class="ql-block">9月16日,虞会长带领苏州知青艺术团去东辛农场、连云港和新洋农场访问演出,特意邀请了我和阿咪,还有东辛老知青范家三兄弟,我们当然乐成其行。出发前两天,我对毛姐说:这次能一起和苏州知青艺术团同行东辛农场第二故乡,我一定要跟你去看看你的“知青儿子”,还想去看看你和虞会长结婚生子的东辛77连的模样。毛姐说:“我也很想去,但是,我的小弟病危,马上化疗,自己长姐为母,绝不能离开”!我们了解和理解:毛姐一生,无论为妻为母,还是为姐为友,都是高风亮节,堪为知青楷模!</p> <p class="ql-block">于是,我们只能带着遗憾上路。在车上又谈起遗憾时,虞会长拿出了一个红包,说是毛梅凤关照带去东辛农场给“知青儿子”刘天强的,还有一条丝绸围巾给“知青儿媳”。这是怎样的缘分,会让“知青妈妈”对非亲生的“知青儿子”有如此的亲情?!我同时又记起了毛姐一直主动解囊支持虞会长奉献公益事业的肺腑心声:“与人分享财富,比拥有财富更快乐!”</p> 知青艺术团在东辛农场的访问演出和在东辛广场大舞台的联欢演出,两天日程排满,演出效果轰动,老友络绎不绝。 <p class="ql-block">近90位知青艺术团员这次非常高兴地跟着虞会长重返知青第二故乡,向曾经同度风雨岁月的父老乡亲表达苏州知青的故乡情,祝福心!目前苏州市知青艺术团有18个分队,队员约280人,本人知青约200人,知二代10人左右,平均年龄65岁。苏州知青艺术团参加过多次省市知青文艺交流汇演,每年持续参加慰老拥军等公益活动。成为被苏州市文化广电旅游局2022和2023连续两年“苏州市公共文化配送”项目唯一选定的业余文艺团队 。<br></p> <p class="ql-block">苏州知青艺术团的每场精心编排的演出,都获得了父老乡亲们的热烈掌声。每当看着知青演员的倾情演出,一招一式,歌声舞姿,我常常会情不自禁泪目。因为我了解,许多的知青艺术家,光鲜形象下都有过辛酸的人生故事,有的甚至身患绝症。但是他们都拥有坚强不屈,乐于奉献的知青精神。用热爱生活的激情和才艺保持身心年轻,让人们在分享快乐的同时感受到他们的不老之心和大爱之情!</p> 演出之余,农场还安排我们参观了现代化农田作物和养殖业发展情况,江苏农垦农产品检测中心,东辛农贸市场,留存知青历史的农场老建筑遗址,江苏农垦知青纪念馆和东辛知青桥,还有农场的新景观。旧地重游,江苏农垦的新发展新面貌给曾经在苏北黄海滩边撒过汗水泪水的老知青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莫大的欣慰! <p class="ql-block">虞会长在将离开东辛农场的第三天清晨,才由77连老职工儿子杨森林开车去刘天强店里送去了“知青妈妈”的红包。由于我想要见见“知青儿子”,于是杨森林驱车重返在东辛农场“知青桥”北面的农场商铺街,使我见到了这位后来动过两次手术,如今不用拐杖也能走路了的残疾“知青儿子”,再听刘天强亲口讲述并补充了“知青妈妈”和“知青爸爸”的故事。</p> 半个世纪之前,毛老师在和居住地77连相隔3-4里地的76连小学当老师。看到同77连身患小儿麻痹症的老职工孩子刘天强无法走路上学,心生怜悯,而主动承担了接送刘天强上学。这一承担,就是整整四年!毛梅凤毎天用自行车驮着刘天强去学校,放学再送他回家,而让自己同样幼小的儿子跟着自行车在上学的路上来回跑。遇到雨雪天气,自行车没法在泥路上推行,毛梅凤就背着刘天强走。 刘天强仍是那样动情地说:“没有毛老师,就没有我今天!”“我当时上一年级念书,全是她带着我去的。一年四季,从来没有间断过。下雨天,三里多路,我们农场的烂泥路,她背着我,有时跌倒了,爬起来再走。到学校身上全是烂泥。” <p class="ql-block">刘天强重复说:“跌倒了,爬起来再背着我走”。“你想想,三里多路,一到下雨天,冬天,烂泥路,走路没法走。根本不好走。不背小孩也不好走,但她背着我啊”!“这样的老师真的没有,找不到!”“我们整个学生,我们这个村庄,我的所有同学,个个都知道。原来我自己不能走路。毛老师从我一年级,背到四年级。不管刮风下雨!”</p> 刘天强媳妇在边上说:“我们家一辈子也忘不了毛老师的。所以那次看到毛老师后,我家老公要叫一声:毛妈妈”!我问:当时是谁先认出谁?刘天强说:“当时是我先认得她。她当时不知道这店是我开的”。就这样,在历经50年后的师生偶然相遇时,刘天强说,“我当时确实也很激动”,终于向毛老师表达了自己埋藏在心底半个多世纪的心愿:我能不能叫你一声“妈妈”!“知青妈妈”欣然应答,于是,“知青母子”紧紧相拥!令旁人潸然泪下······ 刘天强也特意到苏州看过毛老师,也遗憾这次没有见到毛老师,但他由衷的心声就是:“毛老师真的伟大”! <p class="ql-block">毛妈妈的母爱其实一直温暖着刘天强,激励着刘天强,成为他自立自强的动力。他从自学修理家电开始,在东辛农场开出了“天翔家电”店。他也以毛老师为榜样,慈善在心,尽力帮助可怜弱者。他最值得称道的善举或许就是出钱及时救助了一位素不相识,又无钱抢救的危重肺病农村女孩。这位女孩被他从死亡线上救回来以后,无以相报,就以身相许嫁给了他,成为刘天强的媳妇,为他生了现已长大懂事的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媳妇说的对:天强说,没有毛妈妈,就没有他的今天;我说呢,没有刘天强,就没有我的今天!</p> <br><br><br><br> <p class="ql-block">刘天强夫妇在感谢“知青妈妈”的同时,也特别感谢“知青爸爸”虞永俊。虞会长在创建“金诚轴承公司”时,特意到东辛农场招聘了几十名东辛职工的子女。刘天强的姐姐和妹妹就在其中,后在苏州成家立业,姐夫妹夫都在金诚轴承公司工作,买房置车,如今家庭幸福。</p> <p class="ql-block">“知青妈妈”的故事又延伸到了“知青爸爸”的身上。帮助开车的杨森林也讲述了1979年5月21日调到兵团船队去的过程。杨森林是东辛77连老职工的孩子,由于其父亲被复原军人指导员(后被判刑5年)打压,失去了当兵、调工等所有机会,所以当虞连长通过做竞争对象的工作,把唯一调去兵团船队的名额让给他的时候,杨森林把它作为改变人生的机会,而非常珍惜,勤奋工作,几年后当上了兵团船队的队长!他的想法说法也是很简单:“我不会忘记他老连长!”</p> <p class="ql-block">是什么让东辛人记住了知青,让知青记住了东辛人?虞会长创作的《东辛农场,我们的第二故乡》朗诵节目里,做了诠释表达:是知青和农民同有的纯朴善良!</p> 纯朴善良,这是在人妖颠倒的阶级斗争岁月里留存的人性光辉,这是在风霜雨雪的农村广阔天地中傲立的良知丰碑! <br><br> <p class="ql-block">曾经的农场基层干部、91岁的徐正然先生一辈子知青情深,每次都要设宴招待苏州老知青。</p> <p class="ql-block">老知青们仍然清楚记得: 他为了保护南京知青张苗不被陪绑参加常州知青張鹏起的死刑宣判大会,曾经公开抵制了当时的极左领导······</p><p class="ql-block">(张苗返城多年后,曾被评为“南京市精神文明十佳标兵”之一)</p> <p class="ql-block">就是这位东辛老知青,非物质文化传承人、“南京葫芦王”张苗在前几年的东辛知青聚会上,赠送给知青战友虞永俊先生大葫芦一个。</p> 77连的东辛人也都记得,因为夫人毛梅凤是资本家阶级成分,身为连长的虞永俊是东辛农场108个连队中唯一不是共产党员的连长!其他连长在团部开会过集体组织生活,唯他一人在屋外徘徊!<br> 但是,虞连长是大家公认的最具正义党性的非党员连长。当苏州老知青劳大壮被诬陷为“强奸犯”坏分子立案关押时,是虞连长亲自调查,了解案情,掌握了关键证据,最后推翻了不实之词,避免了一桩知青冤案的产生! 这次随苏州知青艺术团四天三地知青第二故乡的访问演出活动,所到之处我们见到了太多的东辛人夹道欢迎,热情相拥;也听到了许多的东辛人记忆“虞连长”和“知青妈妈”的感人故事。<br><br> 17岁到农场的虞永俊,靠吃大苦成为表率,靠付真情获得人心。他当连长后,每年带头上河工,自己完成定额后,还帮体弱者干活;他是知青的贴心人,和知青一起搬砖加瓦,把连队所有住房建成瓦房;他领导连队搞副业改善生活,除了养猪养羊,还建起77连的养鸡场,养兔场,养鱼塘,蔬菜园和果园,成为东辛农场的先进典型。每年春节探亲,77连的知青是带最多的年货回家! <p class="ql-block">但是,虞连长也曾经因为带知青拦河捉鱼100多斤改善食堂伙食,而耽误了当天的“天天读”,被军人营长严肃批评,责令检查。</p><p class="ql-block">虞连长至今还说:这是我最高兴的一次检查!</p><p class="ql-block">无独有偶,30年后当了苏州金阊区副区长的虞永俊,也因为和外商谈判而没有参加组织生活,被区委书记(后被判刑5年)当众斥责。但这次遭训斥,虞副区长没有认怂,而是大义凛然!</p> <p class="ql-block">这位又赶来看望虞连长,曾因仗势欺人,挨过虞连长拳头的连队职工胡双喜,几十年后是这样重见虞连长的: “过去我是活该挨你揍;今天我是最该感谢你”! 因为当年他患急性瘫痪时,是虞连长安排急送他去连云港和南京大医院治疗,住院一个多月后康复。后来他妻子又怀孕了,场部明确告知虞连长: 要就让胡双喜媳妇流产;如果你让他生二胎,你们连的省农垦“先进连队”就没了! 可是,当时的虞连长选择了后者! 因此,上面77连的省农垦“先进连队”的奖状,仅此一张!</p> 当年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老知青丁轶荣,曾是南京金陵中学老高中生。在生产隊里被批斗,拷打,羞辱,关押,处境极其悲惨,孤单无人理睬。那年冬天,大雪纷飞,毛梅凤看到丁轶荣脚上穿着一双破烂不堪的鞋子在雪地里走,脚指头都露在了外面,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毛梅凤心生痛感,私下为丁轶荣做了一双新棉鞋,偷偷地送给了他。因为毛梅凤是资本家出身,怕为这事惹来麻烦,虞连长帮着在棉鞋内底写上了“穿新鞋,走新路”字样,以图规避政治风险。毛梅凤雪中送炭,丁轶荣铭记在心。也是几十年后,虞永俊和毛梅凤组织原新庄分场宁苏两地的老知青聚会,游览苏杭风光,丁轶荣终于见到了分别多年的毛梅凤。在去千岛湖的大巴上,丁轶荣谈起当年那双新棉鞋,竟激动得老泪纵横!丁轶荣紧紧地握着毛梅凤的双手,边哭边讲着他那曾经的悲惨遭遇和藏在他心中多年的感激感恩之情,连开大巴车的司机也感动得一起流下了泪水!<br> <p class="ql-block">徐中兵书记为接待苏州知青艺术团,特地召开党委会专题会议,亲自安排本次访问团接待工作。非常巧合的是,当天上午徐书记刚陪伴江苏省委信书记首次视察调研江苏农垦新洋农场,下午就迎候接待了苏州来宾。</p> <p class="ql-block">新洋农场徐书记是两年前从东辛农场调往新洋农场的干部。所以和东辛老知青有着特殊感情。他在告别宴会上高兴地回忆起当年有南京知青繆太临等住在他家同吃同住,亲如家人,到现在仍保持往来的亲情关系。他又一次深情地说:“我们都是知青的学生, 我们不会忘记知青!”</p><p class="ql-block">哦,这是同样的知青情结!</p> 我们欣喜于今日的东辛农场和新洋农场成为了江苏农垦的排头兵。我们也兴奋于往昔的东辛农场“虞连长”和“知青妈妈”继续共同奉献于知青公益事业,带领我们续写知青快乐养老,期盼民富国强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