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文保在行动」 牟群讲述《大足石刻的“哥德巴赫猜想”---大足宝顶山石刻开凿者重考》

重庆美友会—李云飞

<h5>被称为石刻瑰宝的重庆大足宝顶山石刻,一直以来被认为是民间工程,是由名为赵智凤的当地僧人发愿集资修建而成等。7月29日,在重庆枇杷山书院,由四川美术学院史论系教授牟群先生开讲的《发现重庆历史文化大讲堂2023年第6讲----大足宝顶山石刻开凿者重考》讲座,以全新学术视角,打开宝顶摩崖新的“哥德巴赫猜想”,告诉你大足石刻他的新发现和研究,完全要颠覆您原来认知的大足石刻。 </h5> <h5>大足石刻是我国重要的佛教石窟,1942年由梁思成、杨家骆、马衡、顾颉刚等学者先后组团考察,开始现代意义《大足学》研究。1999年,大足石刻以其独树一帜的雕刻风格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遗产名录》,是与敦煌、龙门、云岗齐名的佛教石刻。大足石刻是我国重要的佛教石窟,以宝顶山摩崖造像规模最大、造像最精美。一直以来,大足石刻研究学者有一种约定俗成的认识:大足宝顶山石刻是民间工程,是由名为赵智凤的当地僧人发愿集资修建而成,传承的是柳本尊的密宗教义。</h5> <h5>1979年,川美牟群教授开始涉及大足石刻,经披阅史料及反复多次实地考证,以正史史料、权力背景和资源整合力为突破口,提出了与先前大足学约定俗成定论完全不同的见解,以全新方法论阐释了他对宝顶山石刻研究成果,提出了自己的基本观点。</h5> <h5>在讲座中,牟群教授从揭开宝顶摩崖千古隐秘、昭显大足石刻旷世辉煌的角度出发,深入浅出、举一反三,对宝顶山石刻的皇家工程现象、皇家工程的踪迹、文献、物证、宝顶山石窟中的千古之谜等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解释了自己的分析判断依据,对大足平顶山石刻开凿者等问题进行了重点讲解。</h5><h5><br></h5><h5><b>并逐一展开论述:</b></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1.大足宝顶山石刻不是民间工程,而是皇家工程;</b></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2.赵智凤不是开凿者是工程代号,传世雕像原型亦非赵智凤;</b></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3.释迦涅盘卧像前头戴冕旈者正是宋光宗赵惇本人;</b></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4. 宝顶山摩崖不是密宗道场,而是佛教六宗集成;并对大足学研究提出了几点建议。</b></h5><h5><br></h5> <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为什么说大足宝顶山石刻不是民间工程,而是皇家工程?这个说法并不是凭空而来。</b></h5><h5><br></h5><h5>1979年,当牟群还在西南大学美术学院读大三时,跟教授、同学们一起去大足写生,第一次看见大足石刻就被震住了,被石刻的艺术形式所深深的打动。</h5><h5><br></h5><h5>大学毕业以后,牟群在美术学院教书,从事艺术批评。而在川美几十年,曾得到李已生、赵树同、刘长久、叶毓山等大足学专家教益。因为他是在跨界研究,会有一些不同的方法论带进大足学。期间,他参加过大足石刻国际研讨会,也担任过大足全域旅游方案(竞标入围)的首席策划人,和关于大足的艺术展研讨会学术主持。</h5><h5><br></h5><h5>从那以后,就觉得在大足石刻的研究上,有些方法论上值得去探索,应该有一些新的方法论,使大足石刻的研究上个台阶。当牟群教授开始用自己的眼光去审视大足石刻时,就发现了问题,一是对赵智凤是开凿者的说法,产生了质疑。他开始用自己的方法论即注重权力背景和资源整合能力,从这个角度切入古代美术研究。</h5> <h5>在讲座中,牟群提到宝顶山工程有小样工坊即小佛湾,这是中国其它石窟并未见到,可见其工程的高规格与缜密性。这不是地方僧营的做派。有开凿小样,这个小样是中国其他三大石窟所没有的。牟群教授认为,非皇室工程莫属。此外,其它证据有:宋皇室诗碑、禁中应显图,疑似皇帝雕像。疑似赵凤智雕像,以及工程年表中的重要事件节点,重要人物题词鎸铭等等。</h5><h5><br></h5><h5>牟群对赵智凤不是开凿者的怀疑和推论,基于一个常识,古今中外,凡是上规模的宗教礼仪,无一不是皇权的参谋。他认为宝顶石刻这样辉煌浩大的佛教工程,几乎不可能是地方权力、资源动员能力能胜任的。在人类古代遗产中,凡上规模者,皆为皇权所为。无论古埃及金字塔、罗马决斗场、卢浮宫,还是紫禁城、云岗、龙门、敦煌、大足,概莫能外。在过去社会里,能够动用资源,动用人力,动用资金,修那么大规模的文化遗迹,只能是皇家,是统治者,由某个地方上的人物去组织修建是不可能的。 </h5><h5><br></h5><h5>接着,牟群围绕着赵智凤是否宝顶山石刻开凿者的质疑、重考,从8个方面提出他独树一帜的观点。</h5> <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首先,</b>宝顶山石刻群与敦煌、云冈石窟同量级规模,博大精深构思缜密,工程浩瀚,耗资巨大,绝非赵智凤一己乡僧及地方力量所能。这显然与人类文明历史常识不符,在中国石窟建造历史上,从无以一人之力,由一代人完成的案例。如此工程,非皇家权力动员力莫能实现。</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其次,</b>赵智凤其人,南宋以降高僧传记和相关典籍并无记载,法号不明。且姓与名均犯圣讳,豈能留传于世,现存赵智凤形象并非释门大徳凤仪,却类仙道人物,原型出自小佛湾经目塔南面祖师像,该像主角应另有其属。名不符实,张冠李戴。 </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三,</b>宝顶工程巨量的石方与精细的内涵,必需大量的工匠与民夫,但却不见于大足地方志的记载。应视着当时的官府明知并参与,但有意避讳。宝顶山所有石刻均未按常例留下供养人与工匠的姓名印记,如果不是出于绝对权力管控,是难以做到的。</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四,</b>宝顶山石刻巨大的工程量决定了开凿宝顶山石刻需要大量的资金,而这样巨量的资金绝不是能由个人募捐所能支撑的。同時也不是当时大足和川渝地方民间的财力所能支持的。背后一定有超级的财力支配和资源动员力。</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五,</b>宝顶山石刻将一代大教悉数收尽,佛教各宗包罗万象,精采纷呈,而柳本尊教传亦并非纯正密宗。故宝顶山胜迹,绝非依赵智凤密宗行事,而判为密宗道场的定论所能诠释; </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六,</b>从小佛湾发现的宝顶山石刻小样作坊,说明大规模开凿宝顶山石刻前,是先有总体预案与规划的,这就说明了是在巨量充足资金保障的情况下,开始进行宝顶山石刻系统开凿的,这绝非地方所能。 </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七,</b>宝顶山皇家诗碑、佩戴周天子冕旒之皇帝像、小佛湾禁中应显碑、南宋朝廷两位重臣题词等实物可证皇室的介入。另从宋光宗与重庆史的关联、亦可推证是皇室工程祈福祛病以保皇祚的动机。而从光宁两朝政治史、宫廷史的风云沉浮、蛛丝蚂迹,亦可判识皇室对宝顶石刻的避讳原因。 </h5><h5><br></h5><h5><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八,</b>宝顶石刻处处显现出与中国其他石窟不同的特征,呈现出释儒道三教融合、佛义与民愿的融合、信仰与礼教的融合、圣雅与凡俗的融合、皇祚与民生的融合,这一切的成因,应是出自川渝独特地域风尚、美学基底的共时发生,而不仅仅是既定叙事中教脉延伸、风格流变的历史现象。宝顶山石刻集大成包容形态,是从开凿起始就敲定决策,而并非川密一脉和赵智凤一人的逢时应运。</h5><h5><br></h5><h5>牟群认为,这些问题的存在,是宝顶山研究避绕不过的,也是本讲座相对于既定的宝顶山叙事,提供的独立思考和另类方法。牟群表示,一种判断是否能站住脚,就要凭是否有充足的信证。提出赵智凤不是具体人而是工程代号,当然必须有叙事逻辑链作支撑。如果有学者否定他的判断,也必须拿出否定的依据和叙事逻辑链。</h5><h5><br></h5><h5>事实上,牟群教授对大足石刻的研究揭示了两个重要问题:<b style="color:rgb(255, 138, 0);">一是伟大的艺术往往出自资源聚集;二是促使人们重识川渝地区地方史对中国历史的重要性。</b>牟群教授认为:大足学应该包容多样方法论,多样学术观念,多学科架构。充分发掘大足石刻内涵,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通过比较、争议、考据、分析等全方位研究,大足学才会有新的突破发展,才能成为中国文化、历史的重要一环。</h5><h5><br></h5><h5>牟群教授的讲座,以精彩的事例、全新的方法论,让听众聚精汇神,兴趣盎然,拓宽了人们的艺术视野。 </h5><h5><br></h5><h5>今天讲座通过全国文保志愿者联盟、文博圈、重庆老街全网直播,参与者超3000人次</h5> <h5>夏小萍 </h5><h5>重庆市城市规划学会历史文化名城保护专业学术委员会委员 媒体人 </h5><h5><br></h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