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的古堡

瑾墨、

<p class="ql-block">在前往林芝的高速上,过了工布江达县总能看到一些高耸挺拔的古老建筑—秀巴古堡群。它的名字估计与地处秀巴村有关,这是一处依山而建的古代军事堡垒,据说始建于唐朝后期,距今已有1600多年历史。这些古堡历经千年风雨,依然雄伟挺拔,异常牢固。</p> <p class="ql-block">长时间行驶在人烟稀少的高峰河谷间,身心疲乏,内心像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天、地、人的子然自立。而眼中的秀巴古堡群就这样伫立于崇山峻岭之间,有幸驻足一观,倒也有了几分闲趣。秀巴村的藏式民居木屋蓝顶将现代烟火气息与历史文明的厚重相融合,昔日的烽火硝烟处,如今已是牛羊觅食的处所。而那高耸的古碉楼群,静静地向游人诉说着尘封千年的过往。在藏族同胞的民间传说中,秀巴村一带曾是格萨尔王征服妖魔的第一个战场,据说古堡山顶的巨石上,还曾留有格萨尔王射下的箭痕。</p> <p class="ql-block">从杂草丛生的小径走近,站在板石磊砌的低矮胸墙下,昔日的厮杀声虽已不在,但旧时的萧杀之气似乎仍然会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这里原本有七座碉楼,在历经千年的风雨后,仍有五座屹立不倒。碉楼的石壁墙体厚约一、两米,呈现出下大上小的十二面棱柱形,内空无顶。村民告诉我们,以前内部是有木板的,它们被分隔成九层,沿着木楼梯可以直达楼顶,从楼顶的瞭望孔监视敌情,能居高临下,向来犯的敌人射箭攻击。楼顶不但可以攻击还能燃放狼烟,传递信息。再加上几个楼群之间相互照应,可以想象在冷兵器时代,这里实在是一个易守难攻完美的防守体系。</p> <p class="ql-block">碉楼为土褐色,如铜墙铁壁般高耸入云。进入楼群,我们的目光不自觉地顺着碉楼顶部透出的光线仰望,炽热的阳光虽照在碉楼上方,但里面仍显阴暗寒冷。碉楼还保留着一些阁窗,砖石的层叠依旧清晰可见。抬头仰望整座碉楼,让我不禁遥想在这片苍穹之下,在座座碉楼之中究竟有过多少枪林弹雨,有过多少排兵布阵,有过多少冷枪暗炮。从碉楼坍塌的楼口和小窗里,可以感受到高山之巅卷起的风穿越楼口和小窗,如泣如诉,苍凉悲壮;这每一块砖石仿佛都在静默诉说,无休无止。我尽量屏住呼吸,用双手去触摸和感受砖石的冰冷与坚韧,感受这些在历经炮火洗礼却依旧坚挺的磐石。</p> <p class="ql-block">眼前的秀巴古堡穿越风雨的千年洗礼,伤痕累累,它们孤独的矗立,它们绝壁守望,记录着逝去岁月的印记。我不停反思这千疮百孔中一个时代的记忆,特定的地理环境造就特定的民俗文化,特定的民俗文化又孕育出特定的建筑风格,当唐朝的瓦当不再锃亮,当镂刻的雕窗褪去往日的光华,我仔细聆听着这些楼群的脉动声,寻找着那饱经风霜后更具光华的历史印迹,它们如同一个个仰面静立的巨人,它们正用全部身心去感受那旧时的晚风。</p> <p class="ql-block">走出碉楼的一刻,艳阳高照,牛羊悠闲自在,那些杂草向阳而生,一切都回归到当下,一切仿佛都不曾发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