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满巴山》第一回

风影啸啸

〔文〕风影汗重拾蓝天白云《锄禾游民》 前言 天生万物，山也有双胞胎？有，那是什么山啊？北秦岭，南巴山，天造地设的一对双胞胎山。秦岭居汉江之北渭水之南；大巴山阻隔陕西、四川；秦岭东西绵延500余公里；大巴山东西绵延560公里；秦岭最高峰系太白山拔仙台，最高海拔3771.2米；大巴山最高峰神农架神农顶，最高海拔3106.2米，神农顶是华中地区第一峰；两山呈外八字形如钳口扩张，秦岭向东北延伸，大巴山向东南外撇；两山东端末梢相拥南阳盆地；两山两依成为天然屏障，阻挡了北方寒流，所以巴山以南地区气候温和；按照风土人情及生活习性：秦岭属北方人特性，大巴山属南方人特性；自古以来，大巴山属兵家必争之地；“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就是描写的大巴山，今天的大巴山公路，许多路段蜿蜒于悬崖峭壁；大巴山按东西惯纵分为三段：东含神农架、武当山，西含嘉陵江东侧米仓山，中断为侠义上的大巴山（主要范围在原下川东地区，即现在的重庆东北部）；因此，广义上的大巴山包括陕西、四川、重庆、湖北等省交界的山区。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还真有这么一对双胞胎兄弟，爱上了双胞胎山！由于历史原因，双胞胎兄弟的爱，又最终奉献给了大巴山！这一对双胞胎兄弟是本故事中的主角，下面就一章紧接一章地慢慢细说。 情满巴山 第一回学子回乡陷秦岭莽莽林海结难友正值金秋十月，漫山遍野红叶摇弋火红，黄叶喷吐金黄。大满走进秦岭中，走在盘龙走蛇相似的羊肠山路上，他的心境如火红的红叶般燃烧着希望；如金黄的银杏叶般憧憬着他的梦想。作为进步青年，他有幸被巴山地下党组织推荐到延安抗大学习，他的思绪飘飞到了在延安抗大学习的那些永世难忘的情境里……这次学成回家乡，他就是巴山地下党组织中的一员了，他决定把毕生所学奉献给党和人民……他正在思考回家乡如何开展革命工作时，身后草丛里猛地蹿出一个大汉，抱着他的双脚猛地向后一拖，让他摔了个嘴啃泥，他还来不及反抗，又被另一个大汉骑压在背上，第三个大汉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用乱棉花堵住了他的嘴，又用绳索捆住了他的双手。 “不好，我被特务逮捕了！”大满心想。大满被两个特务抛上骡背，然后用绳索将大满与骡子绑在一起。三个特务赶着骡子走在崎岖不平的羊肠山路上。那匹骡子驮着大满吃力地走在崎岖古道上，背后是三个恶如豺狼的特务，稍微走慢了就要挨皮鞭，那骡子使用了吃奶的力气…… 大满被塞进了小木屋，特务给他解了绑，取了蒙眼睛的黑布。随着“咣当”一声脆响，木屋被大铁挂锁锁住了！大满使出吃奶的力气高喊：“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这群混蛋！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每根木柱有碗口粗，与其说是小木屋，还不如说是一个木笼。 那木笼里只有一丝丝儿微光，昏暗得连人脸都看不清楚。正对木门的角落里铺了张竹板帘，竹板帘上铺了一层稻草，算是大满的床铺了。稻草边放了一个破尿罐，刚刚出去的人在里面拉了些屎尿，木笼子里散发着一股股熏人的臭味！ “喂，你是干什么的？你是怎么进来的？”一颗草团子砸在大满额头上，大满寻声望去，才发现自己的隔壁也有一个木笼子，笼子里也关着一个男人。大满揉揉眼睛，看见那个男人头发乱蓬蓬的，满脸络腮胡子，头发胡子像凌乱的野草。“我是进山挖草药的，我是被那些狗特务抓进来的。”大满回答隔壁笼子里的大汉。“你不是挖草药的，你的手那么白净，没有拿过挖锄，你的脸那么水嫩，没有经历多少风吹日晒，年轻人，估计等会儿你就要过堂了，千万莫说你是挖药的哦，这样说，你是过不了堂的，看你这面相，你就说你是商人吧，这样说，可能完美些。”络腮胡子将手伸过来：“年轻人，初来乍到，咱们握手吧！”大满握了握络腮胡子伸过来的手，一颗小纸团落在大满手中。 大满借助微弱的光，打开纸团，纸团上写着：“信仰”二字。大满将纸团塞进口中，咀嚼烂了，吞进肚内。 大满刚吞进纸条，两个荷枪实弹的狱警走过来了。“看来我马上要过堂了。”大满在心里说到。狱警打开木笼子，走过来给大满戴上了脚镣手铐。 大满被带进审讯室。“任大满，二十岁，大巴山三百岭人，刚从延安抗大毕业，我说得没错吧？”一个当官模样的特务劈头盖脑审问他。“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叫任大满不错，是大巴山三百岭人，但我不知道有什么延安抗大，我就一个生意人，后面这句话你说错了，长官。”任大满申辩道。“你这次回大巴山担任什么职务？有什么新的任务？你的上线是谁？你的下线又是谁？你若不说实话，这房间里有许多的刑具，你要尝尝吗？”长官阴沉着脸。“我并不怕你们那些见不得阳光的刑具，现在国共合作抗日，你们不去前线冲锋陷阵，却在大后方胡作非为大肆抓捕爱国人士……”长官气得脸色铁青：“好尖利的嘴牙，给老子狠狠地打，看他招不招？”任大满咬紧牙关，抗住了一次又一次的严刑拷打。他忍住剧烈疼痛，始终牢记络腮胡子送给他的那两个字：“信仰！” 任大满有几次都晕死过去，每次都是用冷水泼，在冷水的刺激下，他又打着激灵活过来。特务们见审问不出什么结果，就将血肉模糊的任大满送回木笼子。 也不知是白天还是晚上，反正木笼子里是昏暗模糊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小时，大满终于苏醒了。络腮胡子在隔壁轻声呼唤他，他吃力地爬了过去。络腮胡子将手伸过木栏：“年轻人，终于挺住了，来，握握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很久很久才松开。大满觉得掌心里有个东西，摊开手掌，借助微弱的光看看，又是络腮胡子传递的小纸团儿。大满打开纸团，在昏暗的光线下吃力地读纸条上写的文字：“你一定要活着一直向南冲向红叶岭见证明月”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好像是狱警过来了，大满急忙将纸条塞进嘴里咀嚼…… 大满刚把纸条咽下去，几个狱警将络腮胡子押走了。在任大满未抓之前，络腮胡子就已经历了十几次的严刑拷打。 审讯室里，络腮胡子两眼炯炯有神：“你们不要白耗时间了，想从我身上抠出有价值的东西，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说，巴山地下党组织派你到秦岭来干什么？你们的联络站在哪儿？共有多少个联络员？联络暗号是什么？……”长官凶相毕露。络腮胡子哈哈大笑：“你不觉得你是早晨吃多了吧！清早八早的，我面前有只乌鸦在呱呱呱，它把臭嘴伸向空中伸向我，呸呸呸，这只可恶的乌鸦，深山猎人的枪口已瞄准了可恶的乌鸦们，这世界，光明很快就要来了！”“打，给我狠狠地打，这群共党份子，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 一顿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后，络腮胡子慢慢昏死过去。长官也问累了，就在几个特务的陪同下，到岭上欣赏五彩绚丽的风景。“千里秦岭，浩瀚烟波，最美是秋，果然名不虚传啊！”长官撸撸下巴上的老鼠胡须，摇头晃脑眼望岭上指手画脚。“长官，野兽秋肥瞟厚，美味十足！要不要来一场深秋围猎啊！搞点美味尝尝鲜？”特务队长献媚。“哦，这围猎，我还没有经历过，鄙人主管川陕两省情报机构，一年又一年的忙忙碌碌，面对这美丽的秋色，我还真想浪漫一回哦！”长官说话依然是摇头晃脑。“长官日理万机，甚是辛苦！既然这么美好的秋色，如果不享受那真的是暴殄天物啊！”特务队长眯缝着眼道。 “你们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要死的猎物，我要活逮的猎物，不管是虎豹豺狼、獐麂麋鹿什么的，谁有这个本事逮住了，我开赏金，是虎最高，五百块大洋每只，豹其次，四百块，豺狗凶狼三百，獐麂麋鹿什么的温顺，我只奖五十块……”长官摇头晃脑：“本长官雅兴大发，看一场西班牙式的逐斗戏！这露天的舞台比那西班牙的圈笼笼大十万八千倍，豪迈十万八千倍啊！” 特务队长犯了难，他知道他手下这些怂货，喝酒吃肉还差不多，有哪个敢去捉虎豹豺狼，看见那些威猛的猎物，不尿裤子都算胆大包天的了，哪个还敢上前去活捉哦？这长官不好伺候啊！他本来是想拍拍长官马屁，求得他在秦岭有一席之位，不曾想这长官不是省油的灯，给他来个将军不让骑马，要他将军去骑虎，那不是成心让他这个队长奇虎难下吗？ 队长急了，赶紧召集队员们商量对策。队中一个老队员献计献策道：“那虎豹豺狼我们连它们的屁股都不敢摸，哪个还敢上去捉嘛，除非是他妈个傻戳戳，幸好队中有我王老三，我爹爹的爹爹，我爷爷的爷爷，都是猎户出身，捕获猎物的机关，我还是能够一整套一整套的摆弄出来哦！”队长一听欣喜若狂，猛拍桌子：“那就去弄噻！王老三，我的个祖先人！”王老三倒是不慌不忙，叭了几口山烟，然后慢条斯理阴阳怪气：“做机关要钱噻，你懂的，朱队长。”朱队长急了：“钱钱钱，命相连，要多少钱嘛？”王老三道：“买工具要一百块大洋，买必备品要一百块大洋，我是老队员，做点贡献，设计费就算了，至少也得给两百块大洋吧。”朱队长牙关咬得梆梆紧：“好，给你两百块大洋，只要任务完成得好，花点小钱也值，若完不成任务，我看你王老三的人头，往哪里搁！？”王老三胸脯拍得山响：“摆这个谱，是我王老三的绝活手艺，朱队长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在肚子里头，若完不成任务，还不用你朱队长动手，我自己就给自己突突了！” 这朱队长外号“朱拔皮”，是秦岭地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之一。平时，朱拔皮只有拔别人的份，可今天，这个黄揪长官要活猎物，他不得不被这个王老三给拔了，并且一拔就是两百块大洋，两百块大洋啊！犹如拔了他的心头肉！朱拔皮本打算攥足了银两，娶个八房姨太太什么的，他觉得那是他朱家光祖耀祖的事，出门可以威风八面。朱拔皮感到恼火的是：应酬太多了，走了这个长官，来了那个长官，他挖空心思、他冒天下之大不为积攒的那些银两，一块一块的被这些美其名曰巡视的长官们转弯抹角地拔去了。他很郁闷：他是拔别人的主儿，长官们是拔他的主儿，但这有什么办法呢？长官们若是没的拔了，还不是把他这个让人眼红的特务队长给撸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