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与童趣

凉知秋

<h3><br></h3><h3> 十岁左右的年,占据了童年时代中最深刻的记忆,清晰生动而又富于遐想。</h3><h3> 浓郁的年味,是从不再忙活,开始闲适悠然的时日拉开序幕的。为了营造崭新而隆重的年貌,合家极有兴致地修葺、枝剪、拾掇、扫除、买办、储备,就像在演奏一首优美悦耳的乡间进行曲。房前院后一天天变得清爽,直至焕然一新。就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当一缕缕轻烟袅罗升腾,当噼里啪啦热闹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当鸡鸭鱼肉飘香满桌的时候,年就真正降临,正式登台了。那是在企盼了许久之后才获得,所拥有的如愿以偿的兴奋。</h3><h3> 渴盼年来的时光,于孩童的世界里,是因为,年在他们的目光中、心海里,常怀希冀,饱含情愫,暗藏欣喜。新年相聚的那些时日,无忧无恼,闲暇悠然;衣袋里随时塞满了无尽的干香果糖,着一整套只有一年一次偶得的全新妆束,愉悦得难以言表;走亲访友,不仅美食佳肴,还怀揣心贵的红包……</h3><h3> 重提童年往事与年,不仅仅是心藏怀旧,还因为常寄予着难以割舍的童真童趣。还清晰地记得妈妈亲手制作布鞋的情景,先把面粉煮浆,把破旧的布平整地铺在门板上,一层层地刷浆铺叠,等到晾晒干透后,裁剪出成型的鞋底鞋帮,便开始一针一线,日夜兼程,一丝不苟地工作起来。妈妈做的鞋绵软舒适、精致温暖。</h3><h3> 在饱受饥饿的年代,待老妈做鞋的空隙,偶尔偷尝一颗饭团残留的米粒,好像也会心存意犹未尽地满足。痴痴地看老妈穿针引线,一刺一顶,一抽一提,精细专注、娴熟雅致。但究竟不明白,老妈会时时拿针尖在头发上拭拭,再刺鞋底?趁老妈起身走开之际,赶紧拿针往头皮一试,立马划出一条血痕印迹,疼得丢下针捂着头一声不敢吱。终究也没敢问老妈那样做是何道理。现在想想,也许是用头发上存在的油脂滑润助力。</h3><h3> 孩提的世界就是那么纯真,就是那么好奇,就是那么贪玩,就是那么尚美。</h3>